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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雷斯人总是很暴躁的,不过所有的罗马皇帝都喜欢他们。”
阿内塞一边说着,一边和格里高利一起向着外面走去,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危险。更没有看到跟在格里高利身后的那两个随从看着他背影时那种如同看着猎物般的凌厉眼神。
跟随格里高利一起来到阿布德拉的埃多尼亚人虽然不少,尽管他们看上去同样十分健壮,但是这并没有引起埃多尼亚守军的注意,他们甚至还从那些人当中找到了自己的一些亲戚,于是这些人不住的相互喊着名字,打着招呼,一时间整座城市里都散布着从埃多尼亚来的“客人”。
虽然即便是他本人也自认平庸,但是罗马人喜欢高谈阔论的习惯还是让阿内塞决定在广场上接见那些埃多尼亚人,而他则是在通向城市广场的一条狭窄的由上而下的斜街上迎面和那些他要见的埃多尼亚人遭遇的。
当看到那些埃多尼亚人时,阿内塞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从心底里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有些犹疑的回头看向身边同样骑马跟来的格里高利。
埃多尼亚主教显然感觉到了他的不安,格里高利立刻提马先前向着那些埃多尼亚人发出大声呼喊:“上帝保佑,你们不是要向将军说出你们的要求吗,那么你们为什么要阻拦我们?”
“因为我们不希望再看到一个‘尼卡’(指查士丁尼在君士坦丁堡大竞技场里镇压的起义)。”一个贵族突然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看着对面一脸意外的阿内塞发出不满的指责“大人,难道您想让尼卡的惨剧再次出现吗?”
“上帝你在胡说什么?”阿内塞意外的看着这个贵族,他甚至记得自己曾经和这个叫拉农的贵族一起吃过饭,但是这个人现在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予以如此严厉的指控,这让阿内塞不禁意外不已“我只是要在广场上召见你们,难道不是你们要求见我的吗?你们究竟要得到什么?”
“我们只想得到自己的粮食!”“对,给我们粮食,我们都快饿死了!”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阵不满的喊叫,他们向着阿内塞高声喊着,同时指责着这位色雷斯将军给他们带来的灾难。
“我们饿肚子,你们却吃得饱饱的,晚餐甚至还有酒和肉!”
“这个人让我们挨饿,而且他还禁止给帮助我们的救赎骑士团送补给!”
人群中不满的叫喊此起彼伏,甚至即使是阿布德拉当地人,也开始聚拢起来。他们和来自埃多尼亚的亲戚一起大声指责着阿内塞的昏庸无能,同时还大声咒骂着他是“艾萨克皇帝的马屁精”。
“这就是你们要见我的原因?”阿内塞脸色苍白气急败坏的质问着,他没想到这些埃多尼亚人居然这样野蛮,甚至没有想到连阿布德拉人里也有人这么憎恨自己,虽然他自认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遵从皇帝的命令,但是这依然让他感到无比气愤“难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从我这里得到一粒麦子吗,如果可以我倒更愿意让你们尝尝鞭子的味道,”他愤懑的向人群喊着,可接着还是无奈的说“但是我是你们的将军,是皇帝派驻到这片土地上的总督,所以我要你们到广场上去等待我的召见,你们难道就是为了在这里谩骂我才来的吗?”
“可是为什么广场附近会有士兵?难道你不是要把我们都yin*到广场上杀掉吗?”
拉农大声质问,他那充满煽动的口气立刻引起四周一片愤慨!
“我们发现很多士兵都隐蔽在广场外面,难道这不是你的命令,也许你自认自己可以成为一个查士丁尼,要让尼卡的悲剧在阿布德拉重演!”
拉农的指责立时引起四周一阵共鸣,不论是埃多尼亚人还是阿布德拉人都不禁发出大叫,即便已经过了好几个世纪,但是在君士坦丁堡发生的可怕的镇压尼卡暴动的血腥,也始终没有能从罗马人的记忆中抹去。
而现在拉农的话再次让色雷斯人想起了那个可怕的屠杀,查士丁尼在许诺了和平之后依然残酷屠杀尼卡暴动者的举动,让埃多尼亚人不禁从心底里为自己可能会遭受的同样下场感到阵阵的愤怒!
他们大声指责咒骂着,而且随着声音越来越大。阿内塞到了这时才愕然发现狭窄的斜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逐渐拥挤的人群挤得满满当当,而且不止前面,在他卫队的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挤满了脸色不善的人群。
到了这时才发现局势不妙的阿内塞终于惊慌起来,他求助似的在人群里寻找格里高利,但是当他看到格里高利已经被人群拥挤着退到了一个角落时,他不禁失望的一声呻吟。
“大人,我们必须先离开这里!”跟随着阿内塞的骑士发出担忧的喊叫,他握紧剑柄却不敢冒然拔剑,看着激动的人群,他的手不住颤抖。不知道为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觉得似乎随时都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就在这个骑士刚刚这样想的时候,可怕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咚!”一声,从人群后面忽然扔过来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下砸在这个骑士的胸前,随着一大蓬猩红的血水在他身上四溅,一颗人头立刻翻滚着从他身上弹落下去,砸到受惊的战马身上,掉在地上!
“上帝,是忒第!”
那个骑士惊恐的发出一声大叫,他本能的抽出长剑摆出自卫的驾驶,但是一声尖利的啸声忽然越过人群猛然贯穿了他的咽喉!
骑士就象个破布袋子似的全身僵硬的倒下战马,而在阿内塞还没来得及发出第二声惊叫时,人群里已经爆发出一片大喊:“屠杀!色雷斯将军要屠杀埃多尼亚人!”
令人恐怖的呐喊让阿内塞霎时呆滞,他张开嘴试图大声辩解,但是这是从对面和身后人群里猛然冲来的埃多尼亚人却再也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当他看到那些人居然几乎同时举起武器向他的卫队冲来时,阿内塞到这是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早有预谋!
“叛乱,叛乱!”阿内塞发出恐怖的大叫,他一边拼命向后退去,一边向身边在惊慌中迅速靠拢的卫队呼救。
罗马军人完善的训练在这一瞬间完全体现了出来,在埃多尼亚人在这短暂的冲刺中就要冲到面前时,忽遭意外的卫队已经迅速合拢,虽然他们因为是在城里而没有携带盾牌,但是他们还是立刻紧密的围拢起来,用手中的剑和长矛把自己紧紧的掩护在中间!
一时间整个卫队就如同一个有着锋利针刺的巨大刺猬般出现在斜街的中间!这甚至让最早冲上去的埃多尼亚人因为无法收住脚步狠狠的向着那些可怕的针刺撞了上去,随着几声惨叫,那些人被死死的钉在这个巨大刺猬的外边,直到里面的人从他们身上抽出武器,让他们在痛苦的惨叫声中栽倒在地!
“叛乱者!你们会受到惩罚!”阿内塞站在卫队中间大叫着,他知道只要听到消息,阿布德拉城里的守军就会来救他,这让他不禁感到一丝安慰,他相信自己只要守住一阵,就能够安全了!
“现在就有惩罚!”一声低吼从已经站在人群后面的拉农嘴里传来,同时随着他的手忽然扬起,站在卫队中间的阿内塞似乎看到了四面八方忽然闪起的一片刺眼的亮光!
而这,是阿内塞看到的最后的东西。随即一片从斜街两边和小巷甚至是房顶上响起的拉动弓弦的呼啸声立刻充斥了他的耳朵!
阿布德拉的守军并没有如阿内塞所猜想的那样来救援他,或者至少没有来得及救援他。
事实上当听到城里传来都骚乱时,驻守在军营里的守军的确立刻决定赶往出事的广场,但是当他们的队伍刚刚从棱堡里冲出来时,一阵号角声忽然从棱堡上响起,同时随着从城外响起的一阵阵同样如同回应般的号角声,站在城墙上的守军愕然的看到一支军队向着阿布德拉城涌来。
阿布德拉守军怎么也没有想到,救赎骑士团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阿布德拉,而就在他们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对待这支军队的时候,一群早先进入阿布德拉的埃多尼亚人,却忽然阻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些埃多尼亚人的手里高举着十字架,同时他们向着阿布德拉守军大声叫喊着:“这是上帝的使者,兄弟不打兄弟!”
看着那些埃多尼亚人,被围堵住的守军不禁一片茫然,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望向带领他们的将领。
但是眼前的一切显然让罗马将领也不知所措,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利剑没有出鞘,长矛只是指向天空,甚至是以行进队列向着阿布德拉城门涌来的救赎骑士团,一时之间,双方只是用眼神死死盯视着对方,一阵阵紧张随着救赎骑士团越来越近也变得令人窒息!
救赎骑士团的队伍终于在阿布德拉城门前停了下来,随着一个旗手举着红色的黑十字旗慢慢进入城门,阿布德拉守军当中不禁响起一阵低沉的骚动。
“大人,我们怎么办?”一个队长紧张的低声问着自己的将军“上帝,如果阿内塞将军在就好了。”
“如果那个皇帝的马屁精在这里,可能会更糟糕!”守将讥讽的说着,同时他用力握了握剑柄,不过他能够感觉到手心里的一阵湿滑“罗马人,谨守阵地!”
对面那个单独进入城门的骑士一直沉默的向前走着,他手里的旗帜在五月的熏风中轻轻飘摆,有时候稍微扬起的旗角让那面旗帜看起来就如同有一只黑色的雄鹰在血红的天空中飞扬。
骑士依然在慢慢的向前走着,这时那些埃多尼亚人已经平静下来,他们向两边让开,然后又跟在那个骑士身边,就如同守卫他似的随着他慢慢向前。
在那面旗帜下,罗马士兵不由自主的向两边让开,他们看着那个举着旗帜的骑士,当看到他那苍白的脸色时,一阵阵的畏惧让士兵们不由更加向后躲开。
终于来到罗马将军面前的赫克托尔慢慢的把手里的十字旗举起,然后猛然把它插入了身旁的土地里!
“大人,我认为这是一种挑衅。”罗马将军眼角微微瞥了一眼那面旗帜“您应该知道,您的主人贡布雷子爵已经向皇帝陛下承诺,不会占领任何一座属于罗马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