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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的故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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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见识,不像我那男人,死要脸活受罪。
  不管她怎么说我,在这件事上,我断然不能妄加评判,远远超越一个保姆的范畴。世俗的评判权往往是超俗者的专利,而我,一个保姆,本身就是个俗人。倘若真要我这个俗人说出心里话,我想起母亲过去对村子里发生此事的看法:大小也是个命,打掉孩子那可是挖掉女人的心肝啊!
   
阿莲的故事 49(1)
自从小舒被赵老师当面挫了一回,她没再像过去那样过北屋蹭饭,也可能是赵老师工作繁忙,很少在家,她不好意思跟一个保姆讨饭吃。赵老师另寻捷径,弃暗投明,让西屋两个女孩子的明星梦破碎在院子里,再也神气不起来。原来她们是指望赵老师的剧本能承载着她们梦想,化为胶片里的影子,成角成名,就好似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同舟共济,死活也拴在一起了。北屋的隐身而退,使西屋笼罩在绝望中。阿月的呕吐声时常响彻西北角落,打破院子里的宁静;而小舒也不再挥舞木剑扭动身形了,完全沉睡在那小窗户下。这一动一静,昭示着西屋的春天早已过去,烦闷的夏天提前降临了。
  石榴花落结果,院子里也响起了知了的嘶鸣,春色已无,骄阳似火。东屋的轱辘声也再没转起,那小两口回窑了。小媳妇在和南北两屋人道别时,肚子也已隆起,她在男人的搀扶下迈出院子大门时,回头说了一句:这里的夏天太热,还是咱窑洞好,冬暖夏凉。
  这院子唯一没变的节奏是房东大爷手里的弹球,他把玩着日复一日的节奏,抬头仰望着那石榴果子,叹出一声来:东屋又闲置了,也好,落个安静。
  辞职下海的赵老师始终未能得心应手,就好像他自嘲过那样:到今天还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水,夏天里不好过啊。郁闷中的他时常对着电脑发愣。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铅字就好似深深的胡同,他兴冲冲一头扎了进去,还没找到出口,就钻进了死胡同出不来了。他也佩戴上了手机,便于宁医生在他深夜未归时掌控他的行踪。一回到家里,他总抱怨老婆一句:正谈项目哩,没事打啥电话。宁医生则挖苦一句:不是文字工作者啊?谈起项目了,小姐项目吧,西屋两个妖精不是现成的吗?
  有一天傍晚,瞅准宁医生上夜班的空当,赵老师领回了一个贵妇人,穿金戴银的,雍容华贵,气度非凡,往院子里一站,好似石榴花重开在夏天里,满院生辉。贵妇人一进院子首先吸引了西屋的目光,两个女孩子浓妆艳抹,正准备出门去,见到老学究赵老师的身旁多出一个贵妇来,实感意外。阿月口无遮拦地嘲弄道:谁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啊,人家不写书了,照样能傍得美人归。我说咱赵老师每天都红光满面的,原来是这样啊!
  赵老师赶忙凑过去,严肃地说:可别乱说话,我大学同学,现在是我老板,等会儿你俩上我屋子一趟,有事商量。
  两个女孩子都吐了吐舌头,小舒忙冲那女人解释道:我们平常喜欢跟赵老师开玩笑,您别见怪。
  那女人没理会她俩,直接走上台阶,抱起我手里的孩子,逗着孩子道:跟你爸爸简直是一个模子刻的,大鼻子小眼睛的,叫声姨。孩子认生,投向我的怀抱。女人将孩子交到我手上,顺手往孩子的罩兜里塞了一个红色小纸袋子。等进了屋,女人环顾四周问身旁的赵老师:这两年你就住这里?赵老师讪笑道:可不是,自从媳妇进京我就搬出了学校,这里是小了点,也算是安身之处吧。然后招呼对方坐下,给她倒水,还说了句:家里没茶叶,只能让欧总喝白开水了。欧总喝了口水,对赵老师说:说过多少回了,咱私下别叫什么欧总,你这老同学咋就改不了口呢?赵老师又是一声讪笑:习惯了,习惯了,嘿嘿。欧总望了望西屋,又问:你说的就是那两个?感觉素质不怎么样,一眼看上去还不如你家保姆有涵养,能行吗?赵老师说:别瞧她俩油嘴滑舌的,公关可有一手,我亲眼所见,陪酒下来,一顿饭工夫就能搞定投资商。欧总嘲笑一声:只怕没这么简单,包括陪睡吧,咱这行业里像这样的角色实在太多,我可不想收花瓶。
  欧总的目光又落在了孩子身上,让我靠近些,孩子挣开我的怀抱下了地,叫着爸爸,迈开小步朝赵老师走去。赵老师忙抱到手上,指着欧总问:娃子,叫姨了没?欧总起身摸了摸孩子的腮帮,又说:营养可要跟上啊,有困难只管开口,别抹不开面子,都是老同学不用客套,当初你要是也去了南方多好啊!非得要做什么首都市民,可也怨不得你,那时候北京户口太有魔力了。赵老师可能不想在保姆面前提及往事,忙岔开话题说:陈年旧事就不说了,我这就让她们过来,你当面考查一下。从赵老师的窘相看,眼前的欧总可能就是上次宁医生所骂的欧姓同学。让我奇怪的是,赵老师怎么敢让欧总进了院子,这要是让宁医生知道了,不掀翻醋坛子才怪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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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的故事 49(2)
赵老师出去很快就将阿月和小舒领进了北屋,两个女孩到了贵妇人面前,有点不自然,阿月当面道歉起来。欧总说,我没那么小心眼,咱有话到外面找个地方坐下来,边吃边谈。说完欧总特别交代一句:让保姆带上孩子一道去,我想多看看这孩子,往后没这机会了。
  欧总开着小车将我们拉到先前刘先生请客的那家酒楼,欧总做东,开了间房,我一个保姆和几个文化人坐到了一块儿,听他们讲起文化圈子里的那些事儿。话题离我实在太远,我无心留意他们的谈话,集中精力享受难得的大餐,自从进了胡同,我还是第一次在外面如此开荤,拉面早把我拉成了原形。我只知道欧总是要回南方,将成立不久的北京公司交给赵老师打理,而赵老师始终放不下四合院里的西屋女孩,想继续拴到一根绳子上,变成滋生出文化细胞的新蚂蚱,蹦跳出所谓的文化产业来,实现一个文字工作者的远大理想以及两个北漂族的明星梦。
  
阿莲的故事 50(1)
欧总的到访并没有在北屋掀起冲击波。赵老师主动向宁医生坦白了一切,孩子罩兜里的几百元钱的红包说明那欧姓同学的来意是和善的,况且还将北京一大摊子事交付给自己的丈夫。丈夫的新名片显示是总经理头衔,甭管是不是货真价实,丈夫的事业也算有了点起色,再小肚鸡肠的女人也有豁达的时候。宁医生的豁达不光表现在旧日情敌上,也包括西屋女人跟丈夫成了同事,每当西屋呼出一声“赵总,该上公司上班了”,宁医生也都默认了。
  当女人在自己男人面前表现出豁达胸怀时,说明这男人有了转机,女人心甘情愿打开一道门来,让出空间来迎合男人的转机,当转机兑现,男人功成名就之时,会对背后的女人感恩戴德了。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首先立着一个豁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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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北屋和西屋拧成了一股绳,至少让过去躁动不安的小四合院在夏天里变得和谐起来。房东大爷看在眼里,对着石榴树满怀希望道:今年收成一定不错!
  貌似和谐的小四合院终究掩盖不住外面的烈日炎炎。西屋很快失去了安宁,随着一天早上大爷从西屋揪出一个秃顶男人来,小舒和阿月搬走了,在房东老两口的谩骂中,仓皇而逃。小舒临走时让我交给赵老师一张字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自己北漂几年太累了,准备回家了,说她看好赵老师的,一定能成功,并说成功后,别忘了她小舒,让导演给她一个角色。字条的后面留了地址和电话,是杭州的地址。
  失去了西屋的协助,赵总成了光杆司令,毫无起色的文化公司也最终关门了。宁医生一气之下,将他那精致的老板式皮包扔出了院墙,说再这么折腾下去,她就砸烂那台486。赵老师恢复过去一个教书匠的形象,每天拿着应聘资料,奔跑在人才市场,彻底抛开了他自诩的文字工作者的架子,想回到过去那一尺讲台上,与粉笔为伍。像赵老师那样的,做个文化人有点眼高手低,但拿教鞭的活,还是轻而易举的,他很快找到了工作,又回到了学校,返回到起点上。
  看来,转机离成功不是一小步,而是万里长征,雪山过不了,草地就更没有勇气去尝试了,万一陷在里头拔不出脚来,就彻底交代了。豁达的胸怀也不是始终敞开着,稍有风吹草动,也可能当即闭合了,重现针孔缝隙来,穿插起对男人的怨声载道。
  那个夏天对赵家来说,真是祸不单行。先是赵老师的母亲在老家发病悬梁自杀了,赵老师接到噩耗后,整整哭了一宿,骂宁医生害死了母亲,母亲在北京就不会有事了,宁医生也哭了,说自己请保姆是没办法,担心婆婆带不好孩子,孩子本身就有病。
  我在隔壁听了也流泪了,为赵老师而哭,我从没听到一个男人那样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因为我的进门,赵老师母亲回了老家,我觉得自己也成了老人家自杀的原因之一,心里很不是滋味。
  赵老师一个人请假回了陕西奔丧,回来后话变得更少了,仿佛把自己变做了键盘,只靠黑夜里的键盘声诉说心声。
  接下来的9月初,不幸再次降临了这个家庭,宁医生下岗了。宁医生的下岗代表着我的下岗,尽管宁医生为工作之事奔跑了一段日子,可最终还是徒劳,到了她这个年纪,一旦下岗,想跟年轻的女子竞争,重新戴上护士衣帽,已经不现实,有天她道出一句:莲子,我也想找份保姆做做。
  听了这话,我明白自己该走了。我主动提出后,赵老师夫妇觉得很对不起我,说让我跟他们家受累了大半年,孩子恢复了正常都是我的功劳,这时候让我走,有点过河拆桥。
  我说,在他们家几个月里,自己成熟了许多,至少让自己学会了带婴儿。我才如实告诉他们,自己过去根本没带过这么小的孩子。听我这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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