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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才想起应该立刻过去告诉陆小其好让她惊喜才是,于是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风一般呼拉拉地转开了:“对哦,不跟你说了,我叫奶奶去!”
小铜打开那道小门,激动地小声叫道:“奶奶,奶奶,周先生他醒了诶!”陆小其突然听得这消息,手中的佛书“啪”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上,她也顾不得去捡,立刻就站起来跑了过去,中间还撞倒了旁边的水杯,但她都在兴奋中毫无知觉,只是用她这十几年来最快的速度奔了过去,然后在周度面前万分激动地蹲下:“周度,周度,你醒了么?”
周度听得这声音,那原本微微睁着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得大些了。他看着陆小其,脑中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然后就十分欣慰地笑了:“你……没事就好。”陆小其咬着嘴唇点头:“嗯,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周度想了想又问:“你,你怎么来了?”陆小其百感交集的看着他:“这件事以后再慢慢跟你说,总之……你现在要好好休息养伤。”她说着又吩咐旁边的小铜:“快去找明慧明觉两位小师父,劳烦他们准备些粥饭来。”小铜点头立刻出去了。
房里就只剩下陆小其和周度两人,她很激动:“怎样,你感觉还好么?要不要坐起来?有哪里不舒服么?”周度“嗯”了一声想要起身,陆小其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然后给他在背后垫上枕头,让他斜斜地半靠在床头的墙壁上:“这样可以么?要不要再高点,还是再低点?”周度无力地靠着:“这样就好。”
陆小其激动得有些手忙脚乱,想了半天才又去拿了杯水过来,把杯沿凑近周度嘴边:“来,喝点水吧。”这些日子周度每日都是让他们喂些椮汤维持着生命的,而且能咽下去的并不多,所以他此刻也有些口渴,就低头喝了,然后只觉一股清凉从口中直流到心田。十分舒坦,他便接连喝了好几杯,身上似乎也恢复了点力气,眼中也有了丝神采:“三小姐,你怎么到了这里的?是枯木跟你说的么”
陆小其见他又问这个问题,眼圈儿就有点红了:“是枯木跟我说的,不过他是被我撞见了才不得不说的,是你要他瞒住我的是吧?为什么要瞒住我?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我还以为……还以为……要不是我凑巧过来寺里,你就打算再不见我了么?”周度见她这样子,不自觉语声就放柔了:“我不是不肯跟你说,只是……再说我如今不也好好的么?你放心,我的命硬,阎王爷都不收我,就是死九次也死不去的。”
陆小其听他这样说,不由又想起他身上那些新旧伤口,心里更加难过,怕是他真的差点死过几次吧?她想到这里,就道:“周度,你这些日子一定过得不……不怎么好吧?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脱了那奴籍,不让你日后再过那种日子了。”一个奴仆一生最盼望的事莫过于脱了奴籍,可此时的周度并没有欣喜,只轻描淡写地道:“那些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好,吃的苦也算不得什么,你不用帮我去费这些心思,免得……连累了你的名声。”陆小其见他这个时候还顾及她的事情,心下更是感动,所以脸上也更加坚决:“你为了我连命都不顾了,我还顾及那些虚名头作甚?”周度摇头:“你和我怎能一样呢?你的身份……是不能出一点差错的。”
陆小其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她看周度说了这会子话,精神似乎又有些不济了,忙道:“先不说这些,你先休息好了,这些话日后再说罢。”周度疲倦地点头,然后斜斜地靠在那里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躺着,陆小其则坐在一边用双手托着腮帮凝望着他的脸,之前他躺着还不怎么显,如今一坐起来,便很明显地瘦得多了,不但颧骨显得高了许多,眼眶也深些了,显得很是憔悴。陆小其心道:他这番苦可都是因为自己受的啊。
这时外面有人轻轻拍门:“施主,施主,小僧能进来么?”原来是小铜带着明慧小和尚来了,陆小其急忙去开门,小和尚知道周度醒转的消息也恨开心,他手里提了一个食盒,一层层地打开来,把里面的一碗白粥和一些豆腐小菜拿了出来:“周施主刚才醒了么?真是太好了,我特地从斋堂去要了这些过来,呵呵,我说是师父要的。别人也不敢问,其实师父这半月都只须喝水,哪里需要送饭去。”
小铜听了好生吃惊:“你师父真是神仙么?怎么能这么久不吃饭?”小和尚很自豪:“我师父厉害着呢,半月不吃饭算什么。”但陆小其听着并不觉得有什么,她知道道家的“辟谷”就是可以半月不吃饭的,想来佛家也是会的吧。
她谢过小和尚,拿起粥饭轻轻唤道:“周度,周度,你可还有些气力么?吃点东西好么?”周度慢慢睁开眼睛,点点头,想自己接过去吃。但两只手臂刚举到一半却无力地垂了下去,陆小其见状忙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到他的嘴边:“来,让我来,你快趁热吃些。”周度看了看她,神色有些不大自然,刚才她喂自己喝水就罢了,现在还要当着这么多人喂饭,他实在有些不习惯,就看了看小铜和小和尚:“还是……劳烦二位吧。”一直的小铜醒悟过来:“是哦,奶奶是主子,做这些事成何体统?让奴婢给周先生喂饭吧。”
陆小其却坚持,那勺子还是凑在周度嘴边不放下:“谁喂不是一样?换来换去的多麻烦,你倒是快点吃,要不然我的手都酸了。”周度无法,只好低头吃了,然后慢慢吞咽着,尽管是粥,但他好些日子没吃过饭食了,所以下咽有些困难,陆小其耐心等他咽好了,才又给他喂了第二口,就这样,两人一个慢慢地喂,一个慢慢地吃,场面从不自然慢慢就变得温馨起来。
一旁的小和尚偏着头看了半天,最后十分羡慕地说了一句:“哎,记得小时候我娘也这样给我喂过饭来着。”小铜好生好奇:“原来你也是有娘的啊?”小和尚不高兴了:“你个小施主说话还真是的,谁没有娘?难道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么?”小铜呵呵笑:“别恼别恼,人家是真的不知道嘛,还以为庙里的和尚都和我们不一样的。”小和尚“哼”了一声:“没见识。”小铜又发现新大陆一般抿嘴笑不停:“啊,原来和尚也会恼的呢。”
两个小的在那边叽叽喳喳,两个大些的却在另外一边只是静静地喂饭和吃饭,偶尔不经意对视上一眼,气氛难得的融洽。
不过周度吃到半碗粥之后就吃不下了,陆小其也知道不能太难为他,只要醒了就好,日后慢慢来。所以她就让小铜收拾了碗筷给明慧拿走了。小和尚临走之前,小铜还忍不住对他做了个鬼脸,小和尚就暂时性的板着脸走了,不过日后见了还是照样说说笑笑的。
明慧走了之后,陆小其又拿起湿毛巾去帮周度抹脸,她平日经常这么做是做惯了的,但周度是第一次看到,所以好生尴尬,轻咳了一声转过脸,脸色竟有些微微地红了起来,弄得陆小其也有些尴尬了,但她只楞了一下,就决定不管这些了,反正等他痊愈还有些日子呢,抹个脸就这么尴尬,那还怎么成?所以她硬是坚持着强行给他抹了,他此刻浑身无力,手都不怎么抬得起来,加上也不好意思太过明显地拒绝,只好也就让她抹了,但抹完后他便假装闭上眼睛,好久也没敢直视她。
正文 第八十四章 陷阱
第八十四章 陷阱
日子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十几日。陆小其每日只是念经和照顾周度,然后闲时就看着小铜和明慧小和尚一会儿说说笑笑一会儿又闹闹别扭的小插曲,总之大家相处得很融洽,周度的伤势也恢复得不错,陆小其的心情也十分好,这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这一日她坐在蒲团上,手里拿着一本佛经,刚开始还在认真的看,但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出神了,然后出神出神着就忍不住一个人在那里嘴角微微勾起,笑容从心底透到了脸上,笑得她两只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旁边的小铜看着自己主子又出现这种神情了,不由得琢磨起来:奶奶是怎么了?一个人坐着也能无端端笑起来,这可不是第一次了,这段时间她已经这样过好几次了,而且有越来越频繁的迹象,不知道她是真的开心得不行,还是念经念得有点神痴了?若是开心,为什么每次一叫醒她又不笑了?看起来更像有神痴的苗条,若真是这样,她会不会想要真的出家?不。不,那样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小铜越想越不安,决定干扰一下自己主子这神痴的状态:“奶奶,奶奶,周先生那边是时候该换药了。”陆小其回过神来,忙站起身来:“是呢,该换药了,你瞧我这记性。”
两人走到隔壁,周度正半躺在床上看书,听见陆小其和小铜推门过来了,他就坐了起来,如今他伤势恢复得不错,脸上不再是以前那般的土色,恢复了些健康的颜色,人也有力气多了,可以稳稳地坐起了。
陆小其笑吟吟地过来:“要换药了哦。”这个换药的程序周度早已经熟知了,所以他便熟练地转过身来,背对着陆小其褪下上衣。然后陆小其用手拿起绷带的一头,慢慢地,一圈一圈地解开那长长的布带,直到在床上铺得满是的,周度均称而修长的背部才整个露了出来,如果不是背上那道有些发黑发肿的伤口,其实他的后背可以说是很好看的。陆小其这样想完,忍不住又暗骂自己:人家可是死里逃生的伤员,照顾好他才是眼下最紧要的事,怎么自己还无聊的去想什么好不好看的事情?当真有点该打!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最近心神总是有些不专,没事就老想些无聊的东西,看来得注意一下了。
陆小其检讨完自己后编敛起心神,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那伤口,然后欣慰地笑起来:“今日看起来已经肿得不多了呢,你自己感觉如何?”周度“嗯”了一声,陆小其知道他不爱说多话,也知道他这个“嗯”的意思就是说感觉是好了些,所以她当下甚是欢愉,又让周度趴下,然后开始用干净的棉花给他清洗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