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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的。”
一阵风起,将发丝搅扰在她的眼前,一丝明了的笑也在那发丝缭绕间若隐若现。
她何尝不知鄞璟瑜用的是缓兵之计呢?但他有张良计,她有过墙梯。
“太子殿下,非烟很任性的,更不会管太子殿下有何难处,故而,若是十日内,太子殿下不能将非烟废了,那非烟只能死也要拉□语姐姐垫背了。”尹非烟用着极为纯真无邪的语调,诉说着残忍。
鄞璟瑜怒咬双鄂,恨不得将卓立于风中单薄的娇小,撕咬碎裂。
“若是□语和她腹中的孩子有何闪失,我定让你生不如死。”他满含戾气发出警告。
第十四章 语妃不简单
“孩子?”尹非烟微微诧异。
在硬是将□语挟出祥宁宫时,她曾寻机摸过□语的脉象。
虽然她不似非凡那般深谙医术,但是否有喜脉这等浅显基本的脉象,她还是能把得出。
故而,□语有孕,绝对是假的,她深信。
可语妃能这般轻易便瞒过了所有的人,假装有孕在身,其幕后定有一个庞大的医疗机构,或是一个可压群御医的领头人出面,为她打掩护了。
而宫中不论是医疗机构,还是可压群御医的人,都只有御医院和御医院中的人了。
按这般推断而来,且不论这语妃所图的是鄞璟瑜宠冠后宫的宠爱,还是图谋其他,都显了她的绝不简单了。
鄞璟瑜察觉了尹非烟那微微的诧异,他不由得也微微一怔,因他能看出尹非烟的诧异绝非做作而来的。
他更非蠢笨之人,尹非烟的诧异明显是针对他所提起的孩子,便知内有蹊跷。
可就算疑惑生在心,鄞璟瑜还是无条件的选择了相信那个娇柔似水的女人,而非此时在他面前认为是歹毒的女人。
“尹非烟,你别再装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语和孩子没事便罢,若是有何差池……。”
“你定让我生不如死是吧,非烟知了。”尹非烟在思索些什么,不耐烦他的叫嚣,便打断了他。
“太子殿下请放心,只要她不自寻死路,在非烟没死前,她也绝对不会有事,包括那个令我倍感突如其来的‘孩子’。”末孩子二字,她着重而道的。
尹非烟这般自信,是因她给□语下的并非真的是毒,而是昏睡药加一种叫欲罢不能的春*药而已,两者加起合用,症状便似中毒般。
她选择这么做,除了不想真的伤人外,便也是顾忌到了宫中的御医。
能当上御医的人绝非庸才,若是她真用了毒,就算御医一时还解不了,但也可是暂时压制的,那时她便被动了。
故此,她反其道而行之,用的全非真毒却故作下的是真毒,误导御医去解毒,终当然是徒劳无果的了。
而鄞璟瑜闻她言一声冷哼,转身便要离去,却又被尹非烟唤住了。
“太子殿下,非烟奉劝一句,太子殿下若真是为了□语姐姐好,这些时日还是莫要靠近□语姐姐的好。”
给□语吃下的那叫欲罢不能的春*药,是顾名思义的,越要越想要,想停也不能。
那药本是她要柳翠配出,惩治那时常欺负母亲的尹公纪一小妾的,没想今日还能派上用场了。
可从鄞璟瑜的神色中,知他定是不会采信她的建议,但她也只是耸耸肩,不再奉劝。
此时花红和柳翠从外入内,见尹非烟颈项上的淤痕,慌了神,尹非烟好是一番安抚她们方是定下。
在柳翠为她涂抹药液之时,她轻问道,“柳翠,你觉得那语妃有孕几分可信?”
花红柳翠在外多少还是听闻了,尹非烟和鄞璟瑜的对话,柳翠本也是没号出□语的喜脉来,可鄞璟瑜这般的肯定,她也不由得怀疑起自己号脉时的准确性了。
“这……小姐,奴婢现在也……不敢肯定了。”
尹非烟轻点头,若有所思道,“且不论真假,这语妃我是要再会会了。”
□语被赐毒酒之事,东宫之中早已传开,令那些妃嫔皆畏惧于尹非烟,但也令她的名声再蒙上了阴毒善妒的恶名。
故而今日带着玉妃和柳翠花红,走在东宫花园中,不少人皆绕她而行,避忌她如瘟神般,她也不恼,反而喜这无人来扰的清静。
不多时,□语所住的偏殿便在眼前了,门处往来之人脚步皆是匆匆,内还不时传来鄞璟瑜失控的咆哮。
“娘娘。”玉妃有些害怕道。
尹非烟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和花红在此候着吧。”罢了,便与柳翠不请自入。
内有不少御医大汗淋漓的手足无措着,宫人们也都跪倒一地,更是无人阻拦尹非烟的进入。
掀开那不住摇曳的珠帘,只见一精美镂空雕花的九格床,□语闭目静卧在上,鄞璟瑜在旁轻握其手,虽不时向那群御医咆哮着,但当面对那昏睡中的女人时,却又分外的温柔了。
尹非烟用眼神向柳翠示意,便见柳翠用指尖沾了点宫人们端来的汤药,放进口中一番品尝后,低声在尹非烟耳语,也终让殿内之人察觉她们二人的到来。
“滚。”鄞璟瑜的情绪比和尹非烟谈判时,显得更为暴躁了。
尹非烟不以为然,“非烟本觉得□语姐姐也该起身吃食了,才好心送来缓解毒性的解药,既然太子殿下要非烟走,那□语姐姐便继续睡好了。”
“你会这般好心?”一夜未眠的鄞璟瑜,抬起布满血丝的凤尾眸怒向于她。
“太子殿下,非烟可是还要□语姐姐的命保自己的命了,若是此时她死了,对非烟也没什么好处。”
虽不知尹非烟此番前来的用意,但鄞璟瑜也知她话是不假的,若是□语死了,她所求之事便不可达成了,故而如今她若是再下毒手害□语性命,是不智的。
“拿解药来。”鄞璟瑜阴戾命令道。
尹非烟毫无惧色,淡然轻柔道,“太子殿下,若是不让非烟把□语姐姐如今的脉象,如何知该用多少分量的解药?”
鄞璟瑜知她有理,可又放心不下,在犹豫之时,便见好几位年老的御医有些慌张的上前,阻止的意思甚浓,“太子妃娘娘,若是要问脉象,臣等可全盘告知,无需再劳太子妃费神。”
尹非烟暗笑在心,还真的无需她费神呀,这般简单便找出那暗中为语妃掩护的人了。
从这般看来,人数不少,能这般操控御医院,看来这语妃的后台势力不小呀。
尹非烟也不再执意要号脉了,一切已了然在她心中了。
柳翠上前将一颗药丸递给鄞璟瑜,他虽仍有犹豫,但还是将药丸喂入了□语的口中。
片刻,□语便有轻轻的嘤咛声,可知快要醒来了,有御医赶紧上前号脉,这一号不打紧,让那老御医蓦然脸色大变,后众御医一一上前一番把脉,皆脸色不对。
鄞璟瑜见状便问,但御医们又皆齐声同道,母子无恙,请太子安心。
而尹非烟知此次前来的目的达到了,便旋身款步离去,且还边走,边似无心般道,“这‘孩子’保是安然的,且今后脉象是定会愈发强劲的,勿用再这般遮遮掩掩的。”
她这话本就是说予那群御医听的,旁人听不懂,不少御医闻言后狂拭额间的冷汗。
尹非烟倏然在一御医前立住身形,轻声只可让其听闻,“因我很是好奇,到时语妃是打算用枕头装肚子呀,还是用圆竹筐。”
罢了,便姗姗离去,留众御医惊魂未定,又不知她的用意到底为何?
尹非烟在确定得知□语实是假孕后,便让柳翠给□语吃的那颗药,不但可解昏睡症,还可令其现真实的,确切可号出的滑脉来。
是滑脉,疑似喜脉的一种脉象。
她这般做表面之上看似掩护了□语,实则她不过是不想让□语借此机会顺势假装流产。
这般不但将这祸害皇室血脉的罪名加于她头上,还可借此机会为这假孕做个合理的了结。
走出那满是苦涩汤药味的偏殿,一抹阳光迎面而来,秋风已掠去了阳光灼热,留下暖意阵阵在人间。
尹非烟抬手额前,用衣袖挡去阳光的炫目,似是无心般的问道,“玉妃姐姐,如今是谁掌凤印?”
凤印本是掌管后宫的象征,也是皇后所有之物,但皇后已故多年,释帝也一直未再立后,就算如此这后宫也是需人来管理的。
按赤夏礼法,若是后宫无皇后,便由太子妃掌管凤印,如是无太子妃则有长公主掌管凤印,若是连长公主都没,又或是长公主已嫁人,便由太后掌管凤印。
玉妃在听闻尹非烟之问后,便自作聪明的道,“娘娘,如今你已是东宫太子妃了,不论这凤印如今在谁手中,按礼法,国中无皇后那这凤印便是由娘娘您来掌管了。”
尹非烟侧目向玉妃,虽然目光淡淡却让玉妃无端全身泛寒,不由得紧忙道,“回娘娘话,凤印在太后手中。”
闻言,尹非烟将意外隐在心中,道,“玉妃呀,有时像你这般,也是安全的,因无人会将你当做对手。”后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玉妃,径自离开了。
尹非烟思忖着,这凤印怎会落到太后的手中?
纵然后宫无皇后,鄞璟瑜在此前也未立太子妃,这凤印也不该落太后之手呀,因尚有长公主未嫁。
不由得又想起了太后宫中那不是太监的太监来。
从那人的言行看来,他绝对是宫外之人,但为何会在祥宁宫中了?
花红曾推测说,应是太后的奸夫,尹非烟觉得不是。
那日藏在祥宁宫中的男人绝对是释帝,他似乎也是知那假太监的存在,由此可见那假太监绝非太后的奸夫,没有那个皇帝能容忍太后做出这等丢皇家颜面之事来。
尹非烟回到自己的宫中,失神的立于窗前,花红与柳翠知她在思考,便也不打搅。
此时有宫女前来传话,可说些甚么她却未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