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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静言讪笑了两声,暗自嘀咕:“我才不想呢!”
余洁被他委屈的口气逗乐了,知道他和方致新的相处绝对不会愉快的。揉了揉依旧有些胀痛的太阳穴,不再开口了。
到了商家,余洁道:“收拾收拾衣服,跟我回家。”
“啊?!”商静言进门的时候就放下了盲杖……家里的环境他已熟悉得很、无需盲杖的指引,刚想到厨房给余洁倒水,一听这话、愣住了,差点一头撞上厨房的玻璃移门,幸亏余洁一个箭步冲上来拉住了他。“收拾衣服,跟、跟你回家?”他顾不上自己的窘态,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问。他还以为……
“对!”余洁松开他、抱着双臂看着他的脸色由白泛红、最后连脖子都涨红了。
商静言使劲想了想,为难地开口:“姐……”
“怎么?”余洁挑着眉看着他,“你把我从方致新家挖出来了,现在轮到我来挖你了!”
“呃……”商静言实在弄不懂余洁的这个等式是怎么做出来的,挠挠头道:“可是我还要上班啊!”这总算是个理由吧?
“先放你一个礼拜休假,然后么……再说!”余洁扬了扬下巴、等着他的下一个问题。
果然!“姐,你没把按摩中心卖了啊?”商静言的脸上浮起了笑意,但很快又止住了。然后再说?难道是要他一直住下去?
“谁叫你让我这么生气?我还非得把你养成我的小白脸呢!”余洁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推着他转身朝他的房间走。“快点收拾东西。”
“可是姐……”商静言被她推得踉踉跄跄,上楼梯的时候还差点绊倒了。
余洁扶了他一把,打断他道:“别再给我可是可是的了,刚才已经给过你发言机会了、你自动放弃了,现在轮到我了。”
“给……过我了?”商静言不记得她曾问过他的意见啊,莫非她说的是在方致新家的时候?可是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啊……唉,女人不讲理起来还真是不讲理啊!
余洁对他摸不着头脑的表情视而不见,推着他进了房间、到衣橱前、伸手替他拉开衣橱,只朝里面瞥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道:“算了,你这儿也没东西要收拾,走吧!”说着,拖着他的手就要转身。
“姐!”商静言有些急了,用力缩回手、神色尴尬地道:“你那里我不熟,嗯……会不方便的。”
“我那儿比你家可方便多了。”余洁四下看了看道:“既没楼梯、也没这么多房门的,住两天你就习惯了,再说以前不是去过吗?”
提到上两次的经验,商静言不由得又涨红了脸。去是去过,可是都没怎么好好熟悉环境过。
“快点,我累了、也饿了,先让我吃点东西、然后回家还好睡一会儿。”余洁又拉起他的手。
商静言还没来得及做一个彻底的思想斗争就被余洁拉出了房间。
“哦!”才出房间余洁又停下了,扭头问他:“你的身份证在哪儿?带着了么?”
商静言摇头,“在房里。”
“去拿!”余洁又转身、把他领回了房间。
“要带身份证干嘛?”商静言一边不解地问、一边摸到了书桌前,拉开抽屉找放着身份证的小盒子。
“叫你带着就带着!”余洁叽咕了一句,凑上去、越过他的肩头朝里看了看,发现抽屉里倒还放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有一小叠新衣服上的商标吊牌引起了她的注意……还用橡皮筋仔细地绕着。“这些还留着干嘛?”她不解地指了指吊牌。
“嗯?”商静言疑惑地侧了侧头。
余洁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忘记说话的对象是个盲人了,连忙伸手拿起吊牌放到商静言手里。
商静言摸了摸手里的东西,脸色一红、讪讪道:“留着……想留着呗!”说着,又把吊牌放回了抽屉的角落里,继续找身份证。
余洁仔细看了看吊牌,心里一动,明白了。那是她上回给他买的衣服上的商标,他竟然全都舍不得扔……是因为是她给他的吗?她的鼻子忽然有点发酸,连忙缩回了窥视的目光、扭头看向别处。
商静言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证,又把盒子里的几百块钱一起拿了出来,刚准备收到皮夹里却被余洁一伸手、夺走了身份证。
“我看看!”她捻着簇新的、用透明塑料套套着的身份证细细看了看,又抬眼看了看商静言,笑道:“拍得挺好的,至少没拍成个杀人犯。”
“呵呵。”商静言扯了扯嘴角。妹妹也说拍得好。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很新嘛!”余洁又比了比真人和照片,这才把身份证还给他。
“就是上次回老家的时候顺便办了的,旧的不是说要不用了吗?”商静言收好了身份证,“妹妹也去换了,担心用旧的会去不了台湾。”
余洁没怎么听清他的后半句,只是有些伤心地看着他在紫色太阳镜下眨动的眼睛……那双眼睛应该连光感都消失了吧?身份证照片上的他即便被拍得这么小,可是依旧看得出他的眼睛完全没有焦距。想着,她抬手就取下了他架在鼻梁上的太阳眼镜。
“嗯?”商静言被她唐突的举动吓了一下,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眼睛里怎么……”余洁愣愣地盯着他微微泛白的眼珠,举着太阳眼镜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呃……”商静言的心里忽然一紧,急忙垂下了眼皮、伸手去找自己的眼镜。
余洁挥手格开了他的手,另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强迫他面对着自己,“眼睛睁大!”
商静言的眉紧紧蹙了起来,依旧半垂着眼皮、低声道:“是白内障吧?嗯……眼睛灼伤的话、很容易得白内障的。”
“你还看得见吗,静言?”余洁把脸又凑近了些、仔细审视着他半闭的眼睛,果然见他的眼珠上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白雾。
商静言扭头挣开了她的手指、又往后退了一步,靠在了书桌上,紧皱着眉道:“我早就看不见了。”
“那时候医生不是说只要注意一点、视力不会恶化的吗?”余洁追问道。她还记得当年的诊断,也记得听说他还能保有一丝光感的时候、心里那种多少宽慰了一点的感觉。
商静言没吱声,头垂了下去。
余洁的心扭成了一团、连吸了两口气才沉声问:“是不是因为白内障的关系?”
商静言徒劳地转了转眼珠、迟疑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反正……反正就是瞎的,有没有光感、也无所谓!”
余洁又一次体会到当初的那种一丝丝的宽慰感了。“过两天我帮你约一个医生!”说着,她上前把太阳眼镜重新架回了商静言的鼻梁上。
“不用了,姐!”商静言皱着眉、侧头避开了她灼灼的目光,自己扶正了眼镜。“这点光感什么用都没有。”说着,他绕开了挡在面前的余洁,自顾自地摸到衣橱前上下摸了摸,低声道:“我还是收拾两件衣服吧……嗯,至少带点、带点内衣内裤什么的!”
余洁想了想,“嗯”了一声,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了,“带个两天的就够了。”姐姐再给你买。
商静言讷讷地应了一声。
“静言……”余洁看着他摸索的背影,心里更加堵得慌、急忙调转了视线,“以前你说过的那个老医生,就是你叫他冯老师的那个……”
“嗯!”商静言应了一声。
余洁张了张嘴,又临时改了口道:“我把方致新介绍过去了。”她记得商静言说针灸帮不了他,而且这白内障也只有手术摘除这一条解决办法。她暗下决心,明天就去托一托熟识的那位医生、叫他介绍个好些的眼科大夫给商静言再检查一下、动个手术什么的。这过去了许多年,医学又昌明了不少,说不定就能有个新办法能帮到他呢?
“哦!”听到方致新的名字,商静言还是忍不住咧了一下嘴。“他的眼睛……”他迟疑地问:“是怎么、呃……怎么……”
“车祸。”余洁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本来还看得见的,可是从年头开始就不行了。”
商静言轻轻点了点头,想起上一次方致远的太太何小笛说过的话,便问:“他还看得见一点的吧?”
“嗯,左眼。”说到这儿,余洁复又心烦意乱起来……明明都是长相端正、身体健康的男人,老天爷为什么会让他们都瞎了呢?她懊恼地挠了挠一头短发、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乱七八糟地竖着,大概是洗完澡之后没吹干的关系,刚才走得太匆忙、没顾得上照镜子,而碰巧身边的两个男人又都是瞎的……唉!她暗叹一声,不禁又绕到为什么自己拢共才对三个男人动了心、其中却有两个是瞎的这个问题上去了。幸亏他们都是先失明、后认识她的,否则她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扫把星投胎、专门克男人的命了。
商静言收拾了两条内裤,又带了两件短袖汗衫和两条裤子,想了想、又取下了挂在衣架上的一件上班穿的白衬衣。“姐,能给我找个袋子吗?”他捧着一叠衣服转身。
余洁看了看他手里的衣服……有点皱,大概是何姐不在、没人给他熨的缘故。起身问:“哪儿有袋子?”
“厨房里大概有。”商静言朝房门的方向指了指。
余洁出去了,不一会儿、找了个干净袋子进来递给他。
商静言把衣服都塞进了袋子、拎在手上道:“好了。”
余洁看看他微扬的嘴角和这个笑容流露出来的些些的期待,心里又是一动、好似冒出两只鹿角来,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面皮、暗自狞笑道:商静言啊商静言,谁叫你该跑的时候不跑、还一头撞回来?哼哼,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专属小白脸了!
商静言当然不知道某人正满脸坏笑地对着自己,只是脸上被她捏得有点疼、这场面也让他很不自在……总觉得自己被人调戏了、还是个女的!稍稍侧头避开了一些,皱皱眉问:“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