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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商静言朝门口侧了侧头,等着来人先明确身份。
“哦!”小姑娘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连忙指指身后道:“老板,后面的客人到了。”
商静言的胸口有些闷,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厌倦感。一个接一个的陌生人、一个小时接一个小时的辛苦劳作,他现在都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勤勤恳恳地工作了。“哦!”他无奈地应了一声,“你先把客人带进房,我……”
“谢谢你,商师傅!”余洁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把包往肩膀上一甩、转身走了。他显然是想在别人面前粉饰太平下去,那好、粉饰呗!
商师傅……啊?商静言的嘴里涌起一股很浓的苦味儿,张了张嘴想叫住她,可是想到还有外人在眼前、到了嘴边的“姐”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走出按摩中心的时候,余洁的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她刚才一直在几脚旮旯里苦苦搜索的词:处女情结!她被吓了一跳,掏车钥匙的动作也停住了。
处女情结?!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都活到三十有二的份儿上了,到今天还会有这种情结!而且当然的,她早就不是处女了,商静言才是个半处男呢!她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滑稽的念头的……可是,各种症状都在明白无误地向她显示这样的信息:她,余洁,对商静言这个表现不佳的小男人产生了处女情结!嗲声嗲气的口气、卿卿我我的依恋、于心不忍的迁就、莫明其妙的生气……
天哪!她暗叫一声不妙,心急火燎地在大包里东翻西掏地找车钥匙,可是那一大团床单很碍事,恼得她一把抽了出来、忿忿地扔进了眼前的塑料垃圾箱里,大敞着包口继续找。终于找到了!她呼了口气……她正担心自己是不是把车钥匙拉在那个□迷蒙的小房间里了呢!扭头刚想走,可眼角瞥到垃圾箱里那团刺眼的白、又犹豫了。想了想,她又用两根手指头把那团床单拎了起来,打算带到外面再去扔了。
刚刚坐上车,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胡蓓倩。
最近胡蓓倩在忙她的婚姻大事,又是采办物资、又是拍婚纱照、又是张罗酒席的,忙得焦头烂额,每次打电话给余洁就是一肚子的牢骚和埋怨劈头盖脑地招呼过来、有几次甚至还说不打算结婚了,真是让余洁哭笑不得。而最让她头疼的就是她特别能说,一抱怨就是半个小时、四十分钟的,常常听得她耐心全无。
“喂?”余洁有气无力地接起了电话,不等她开口就先声明道:“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如果是打算说你跟张某人的事,麻烦你改天再来。”
胡蓓倩愣了一下,马上否认道:“不是,找你吃饭的!”
“不吃!”余洁回答得更斩钉截铁……首先是因为她又惊又气得没胃口,其次是因为她知道她找她吃饭就是为了坐下来、痛痛快快地抱怨。“我有约了!”为了不伤及两人的感情、她找了这么个借口。
“约谁啦?”胡蓓倩很不爽地问。
“管那么宽干什么?”余洁恼火地反问。买下按摩中心、匿名来按摩的事她对谁都没说。
胡蓓倩听出她的确是心情很恶劣,连忙换了乖巧的口气问:“怎么啦?人家就是好久没见你、想你了嘛!”
每次一听到她这么嗲兮兮的口吻,余洁即便是满肚子火也没法发出来了,只好叹了一声道:“再说吧,我现在在开车,等会儿看情况、再打给你吧!”
“哦!”胡蓓倩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还不死心地问:“那你明天干什么?”
“睡觉!”
“那我……”
“我有电话进来,不说了!”余洁不容她说完就掐断了电话,侧头看了看屏幕上新跳进来的来电显示:商静言!她迟疑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姐,你走了吗?”商静言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余洁四下暼了暼,没回答他、反而没好气地反问道:“干嘛?”她发现自己的处女情结还蛮严重、蛮当真的!
“嗯……”商静言也听出她的口气恶劣了,窒了窒、低低地道:“我……病了,能不能麻烦你来……呃,接我回家?”
余洁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抽动了起来,但是她没让笑意流露出来,严肃地问:“病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电话那头鸦鹊无声、传出“叮”的一声轻响……那是电梯抵达的声音。
“你已经出来啦?”余洁急忙问他。
“嗯,你回……”商静言的话还未说完、电话忽然断了,肯定是进了电梯之后、没了手机信号。
余洁暗叫不好,连忙发动了车、朝车库出口疾驰而去。开到大楼门口,隔着车窗和大楼的玻璃门、可以清晰地看见商静言正从电梯里慢吞吞地出来。每一步都走得很谨慎、步伐的大小几乎都是一样的。右手执着盲杖、一丝不苟地左右轻轻挥动、探着前面的路,左手则紧紧握成拳头贴在大腿上。
余洁的心没由来地一阵抽痛,好像是第一次看到、认清他是瞎的一样。
门童为商静言拉开了玻璃门,可是商静言却没有出来,而是迟疑了一下,往左移了几步,缩到了水泥墙后面。
余洁皱眉、伸长了脖子想看看他干什么去了。就在她准备打电话过去问他的时候、手机倒先响了,她连忙接了起来。
“姐,你、你走了吗?”商静言的声音已不像刚才那么着急和……有力了。他想,如果她已经走了的话,那就算了吧!
余洁听出了他的退缩,心里又是一阵抽痛,忙道:“我在门口了,快出来。”
“呃?”商静言没想到她竟然没有走远、而且还这么快就回来了,心中一暖,连忙应了一声,快步出了玻璃门。
“在门口等我!”余洁推门跳下了车、快步过去拉住了他的手。
商静言把盲杖换到了左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肘,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大半。
上车之后,余洁的心情忽然又悻悻起来,斜睨着他、冷言冷语地问:“怎么忽然想通了、愿意生病了?”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这句话说得很没逻辑,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啊!
“姐……”商静言为难地低唤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伸出左手朝她的方向探了探手、碰到了她的右手臂,然后就顺着手臂往上、手指停在了她的肩膀和脖子交接的地方,迟疑了一下、才继续往上,轻触了一下她的嘴角。他摸出她的嘴角往下耷拉着,连忙缩回了手、怏怏地问:“你……真的生气啦?”
“嗯!”余洁大声哼了一声,心中苦兮兮地暗道:管他什么处女情结不处女情结的!她决定今天就豁出去了,反正他也看不见她的窘样,就让自己任性一回又如何?!
商静言闻言嘴角往下垂了一下、头也耷拉下来了。“刚才、刚才……我不是不想跟你走,”他轻如蚊呐地哼着:“是你性子太急了嘛!”
余洁没想到他憋了半天竟然憋出这么一句来,噗哧一声乐了……情绪的反差让她自己也很吃惊。“我太急了?”
“嗯!”商静言点了一下头。
“呵呵……”余洁低低地笑了出来,扭头看了商静言一眼、笑得更开心了,用力点点头、道:“嗯,是我太急了点。”
商静言侧了侧头,有些吃不准她这话的确切意思。
趁着红灯的功夫,余洁侧身过去飞快地啄了他的侧脸一下,随后便得逞一般、嘻嘻哈哈大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有偷袭他的瘾,而且对偷袭成功后他脸上的表情绝对地百看不厌。
商静言脸色泛红地侧头面对着她,好半天才问:“我们去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余洁问。
“别吃水煮鱼了!”商静言摇摇头道:“你的肠胃真的不好,不能再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了。”
“那……我们去吃日本菜?”余洁试探地问。
“日本菜?”商静言皱眉想了想,摇摇头道:“我吃不惯那些生的东西。”洪建邦是个日本菜的忠实爱好者……也难怪,台湾人嘛!隔三差五地就要组织全家去下一次附近的日本馆子,要么就是叫妹妹从超市里买上一大堆Sashimi啦、寿司之类的,在家过嘴瘾。常常害得他闹肚子。
“西餐?”余洁又想出个主意,“去吃牛排吧!”要换在平时,她绝对没这么好的耐心……而且也根本不会费神去想这些琐碎的东西。一般情况下,要么有人会为她打点饭菜、要么就是对方知道她不耐烦的性子,所以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还真是屈指可数的几回。
商静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问:“你会做饭吗?”
“会是会,可是不怎么好吃!”余洁耸耸肩道:“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有时候会很想吃中餐,可是华盛顿没有正宗的中餐馆,所以我就只好自己做了。”
商静言微笑了起来,“不好吃也吃掉了?”
“嗯!”余洁点点头,“不过多做几次之后也就好很多了,至少……都熟透了!”
商静言呵呵笑了起来。
嗯?余洁忽然觉出点味道来了,暼了他一眼问:“要不……我们去我家,做饭我是不行的,但是可以叫外卖进来吃。我家楼下的那家饭店做的东西不错。”问完,她一边看着路面、一边一下接一下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商静言的笑容扩大了,“嗯!”
余洁的笑容也扩大了。好事,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5…4
进了门,余洁又一把扔掉了商静言手里的盲杖,拖着他的手直接带进了浴室。
一路上商静言都很明智地用手扶着墙面,大致测量了距离和脚步、也顺便知道一下自己在往什么地方去,免得又像上一次一样,转了一圈、结果什么都不知道就走了。触到门框、跨过门槛之后,墙面也消失了。他皱着眉,又伸长一些手臂探了探……依旧是空气,于是疑惑地问:“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