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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又是如此的相像!
商静言被余洁低沉独特的嗓音弄得有种被催眠的感觉,而故事里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小锤子在击打着他的耳膜、他的心房。他明白故事里的含义、也明白她告诉他这个故事的用心,这让他感动。
余洁看了看他微垂着头、嘴角挂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虽然有点苦涩的味道,但是却很感性,也很……性感。性感?!她被脑子里突然冒出的这两个字吓了一大跳,急忙收敛心神、瞥了一眼时间、加大了油门,专注于前方的道路了。唉,真该去攀岩的!
接下来的路上,车里一片寂静、谁都没有开口,直到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座浮在水面上的灯光之桥、而桥的尽头连接着一座灯火辉煌得有如水晶宫一般的白色建筑。
“我们到了,静言。”
3…2
停稳了车,余洁扭头看了一会儿困惑地来回摆动着头的商静言,笑着问:“下车走走?”
“嗯!”商静言点头。
余洁帮他解开了安全带、这才扭头跳下了车去给他开车门。
商静言在余洁的扶持下、脸色微红地下了车。刚一站稳便感觉到强劲的风和袭人的寒意,而鼻间则闻到一股淡淡的、带着点奇怪的鱼腥的味道。“嗯?姐,我们在哪儿?”他有点紧张起来,不禁往后退了一小步、靠在了车身上。
“海边。”余洁笑着道:“浦东机场。”说着,她抽掉了他紧紧握在右手里的盲杖,在他惊异和惊慌的神色里、把盲杖扔进了车里,“拉着我就好了。”
“呃……”商静言困窘得不知道该作何从Α?
余洁帮他把脖子上松松绕着的围巾紧了紧、打了个结,又把他的棉外套拉链一直拉到了最上面、还把兜帽给他翻了上来带在头上,目光则紧紧盯着他越来越酡红的脸色、心……扑通、扑通地一记记撞击着肋骨。“手套带了吗?”她不得不开口说点什么以打破在两人之间弥满的——连这么强劲的海风都吹不散的——越来越浓重的暧昧气息。
“呃,带……了。”商静言再度陷入了香气缭绕的催眠状态、梦游一般地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两只针织手套,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紧紧地贴在了车壁上、背上都有些发汗了。
余洁后退了半步,扭头大口喘了两下。
商静言默默地戴上了手套,可是刚带好、左手上的手套就被余洁拉掉了。
“这个给我带!”余洁说着,把手套戴在了自己的左手上,然后用右手握住了他的左手。
商静言不太适应地在她手里轻轻转了转自己的手,轻轻问了句:“我们、去海滩吗?”
余洁笑了,纠正道:“我们去海边,不过这里的海没有海滩……”她的话音还没落就被头顶上咆哮而过的飞机引擎声盖过了。
“嗯?”商静言惊异地仰起了头、面对着苍茫的夜空。
余洁看了看头顶、大声地告诉他:“是美联航的飞机。”随后便扭头看着他微张着嘴、又惊又喜的神情……她知道他会喜欢这里的!
“好近!”商静言的声音也大了起来、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从来没听到过这么近的飞机声音。”住在妹妹、妹夫家里,也能时不时地听到飞机飞过的隆隆声,但是都是闷闷的、隐隐约约的,不像现在这般近在咫尺、气势逼人。
“嗯!”余洁笑着拍了拍他的头顶道:“贴着这儿飞过去的!”
商静言愣了愣,随即便呵呵地笑了。
余洁牵着他的手慢慢往前走去。
路面微微有些起伏、而且头顶上一架接着一架过的飞机引擎声完全盖过了余洁的脚步声,所以商静言情不自禁地靠紧了她,空着的右手也因为紧张的关系、不自觉地抓住了余洁的手臂?
余洁低头看了看他牢牢抓住自己的手,笑了笑,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好些了吗?”
商静言完完全全地僵住了,过了一会儿才用力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道:“姐……我是、我是……男的!”
余洁挑着眉、看着他,“男的又怎么样?”
“嗯……”商静言脸色涨得通红,“男的、男的……才会这样、搂着……女的。”
余洁耐着性子听他结结巴巴地说完,沉吟了片刻、点点头,收回扶着他的腰的右手、转而把他的手绕在自己的腰上,“这样行了吗?”
商静言傻了。
余洁笑着摇头,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腰侧、拉着他走了。
商静言被她拉得有点跌跌撞撞,而且因为缺乏默契、老是会踩到她的脚跟或者踢到她,所以走了没几步他又停下了、垂着头道:“这样不好走!”
看着他挫败的样子,余洁也有些为难,“怎么走才行?”
商静言抽回手、顺着她的手臂摸到了她的手肘,怏怏地说了声:“姐,走慢点!”
“嗯!”余洁弯起手臂、另一只手按着他的手背,带着他慢慢地往海堤上走。
透过隆隆的飞机声、商静言渐渐听见了唰唰的海浪声,风越来越潮湿、腥味也越来越浓。虽然身上的衣物不够保暖、从里到外已经被吹得透凉,可是他却越来越兴奋起来,像是心头烧着一把火似的。
余洁借着路灯的微光、侧目看着他忽隐忽现的笑容,脚步和着心跳的节奏、“扑通、扑通……”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
“姐,这是我第一次来海边……”商静言微蹙着眉,“以前在你给我的画报上看到过夏威夷的照片,很美很美的样子。”
余洁牵起嘴角,“上海没有那样的海。”她调转目光、望着黑沉沉、波涛翻涌的海面,微光中只看得见杂乱的白色浪花朝脚下靠近。“上海的海水是黄的、脏兮兮的泥浆水一样。也没有沙滩,而是黑乎乎的泥滩……不过这里连泥滩也没有,再往前一点就直接是海堤了。”
“嗯!”商静言微笑着点头,“以前听人说过……呵呵,说很多上海人住在上海一辈子都没见过上海的海?”
“大概是吧!”余洁耸耸肩,“每个人……都太忙了!”
商静言默默一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过了一会儿,余洁停下了。“嗯?我们已经在海堤上了?”
“嗯!”余洁点点头,暼了一眼黑黝黝的脚下、苦笑道:“再往前就是一个一个的大石桩了,掉下去的话……肯定会摔得很惨!”
商静言不由得往后退了退。自从目不能视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胆子小得跟只老鼠差不多了。
“呵呵!”余洁笑了起来,“放心,我会抓着你!”
商静言不好意思地一笑,疑惑地问:“你很喜欢来这儿吗?”
余洁点点头,“嗯!”
“为什么?这儿美么?”
“这儿不美……不是那种夏威夷一样的美,不过,也很别具一格。”余洁极目远眺着……虽然什么都看不清!她忽然有点明白失明的感受了。眼前的能见距离很短,隔开五六米便是暗幽幽的,虽然谈不上墨黑一片,可是却给人很重、很厚、无法洞穿的压抑感。商静言应该就无时不刻不处在这种无法挣破的压抑感当中的吧?想着,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这会儿,商静言没有觉得不自在。虽然看不见,但是其他的感观告诉他,面前是空旷无涯的一个广阔天地,不过……“姐……你有很重的心事?”
“嗯?”余洁侧头看了看他。朦朦胧胧的光线、清清秀秀的脸庞……
“这里是你散心的地方?”
“嗯!”余洁点头,“不开心的时候,我就会到这样空旷的地方来透一谄?纯刺焐戏衫捶扇サ姆苫胂笊厦孀诺拿扛鋈硕际窃跹男那椤⒋蛩闳ツ睦铮缓蠹僮懊扛鋈说纳砩隙即盼业囊桓龇衬辗勺吡恕换岫揖突峥牧恕!?
说话的功夫,又有飞机从头顶飞过。
商静言仰起头、闭上眼睛、跟随着飞机滑行的轨迹慢慢移动着脸庞,直到引擎的声音渐渐消失。“这是刚刚起飞的、还是准备降落的飞机?”
“降落。”余洁望着天际一闪一闪的红色灯光,“起落架已经打开了,就要降落了。”
“呵呵!”商静言开心地一笑,“我们可以假装飞机上的每个人都带着开心的事来的!”
余洁静静地望着他有些依稀的轮廓,“嗯!”
商静言忽然皱起了眉,不无遗憾地道:“我从来没做过飞机呢!吓人吗,起飞和降落的时候?”
余洁避开他面对着自己的脸,垂下头、低低地笑着,心里则在叫嚣着:余洁,不准说、不准说啊!“不吓人,至少……我不觉得!”呼……还好没说!
“妹妹说很吓人!”商静言有点疑惑地侧了侧头,“特别是落地的时候……她说就看到地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感觉好像是整个飞机都在往地上撞过去一样,然后突然就‘咣当’一声落地了……呵呵!”他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带你去坐飞机好吗?”还是说了啊!余洁的心也像是降落的飞机一样、“咣当”一声落了地……不,是落到海里去了。
“呃?!”商静言瞪圆了眼睛。“现、现在?”
余洁被他受惊的样子逗乐了,“可以啊,不过……你身份证带了吗?”
“没、没有!”商静言懵懵懂懂地摇头,脑子一下子还来不及处理接收到的如此意外的信息。
“下次!”余洁好笑地揉了揉他被海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顺手把掉落到肩上的兜帽又给他翻上来、戴好。
她冰凉的指尖轻轻地划过商静言的额头,像是电击一样、瞬间把他从头到脚地贯穿了……连呼吸都消失了。
余洁给他收好兜帽下面的松紧绳,把他的脸整个地圈在了胖鼓鼓的帽子里、像是一朵没有花瓣的花,抬起眼刚想取笑他、却被他怔怔的表情给震住了。然后……她便看不清他的五官了……距离太近了!
商静言被脸上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