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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熙一惊之下立刻回头,皱着眉瞧向覃慕枫还拉着她胳膊的那只手。覃慕枫慌忙将手松开,又胡乱摆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以为你,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跟踪你母亲呢,是不是?”金熙佯装成很恼怒的样子问道,果不其然就见覃慕枫脸色立刻涨得通红,像煮熟的大螃蟹。
唉,逗弄他做什么,还是出去看看要紧。她笑着摆手说你别紧张我逗你玩儿呢,三步两步就蹿出了门。覃慕枫呆了一呆,嗳?这小丫头片子,还逗我玩儿呢?她把她自己当成什么人了,我们家大姑奶奶么?
出了门走到覃大太太跟前,“伯母,这是怎么了?三姐姐和慕盈不放心您,叫我下来瞧瞧。”
覃大太太本来一脸的怒气,见金熙来了,连忙按捺住,指了指对面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尼姑:“这不,这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又贴上来了,成心想叫今儿这婚礼进行不下去啊。好在被任妈瞧见了,赶紧喊我下来。”
第一百三十章强化布施
这哭得梨花带雨的王小姐、不,小尼姑慧静,就是那位腆着脸说,我生是覃先生的人,死是覃先生的鬼那位?还真是有一套呢,被覃大太太那般强势的送进了尼姑庵,还能在今天这大喜日子找到喜宴上来金熙笑吟吟围着慧静转了几圈儿,慧静眼瞅着就有些恼怒。金熙却不等她开口,便伸手点点她肩膀:“小师父这是要做什么?瞧着这里办喜事呢,就来强化布施?”
又对覃大太太道:“伯母您回去吧,上头少不得您,这儿有我呢。”
覃大太太笑着点头,说那就辛苦你了,扭身就推门回了酒楼里。慧静还想追上去拉扯——欺负她身为孤女又远离家乡,说把她送进尼姑庵就送了,覃大太太这事儿做的也太缺德了些,竟然不给个说法儿就跑了,怎么可以金熙一伸脚,差点将欲追覃大太太进屋的慧静绊个趔趄,“嗳我问你呢,小师父,你这是要做什么?怎么着,假装没听见我问的话么”
慧静一脸恼怒:“你是谁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管我是谁不要说你,就算再来几个,想给今儿这个婚礼捣乱,门儿也没有”金熙冷笑:“装啊,你倒接着装啊,你那委屈呢?你那懂事乖巧柔顺呢?”
慧静低头琢磨了瞬间。想必这位是新娘子家的妹妹吧?那郭姝玉何德何能啊,就仗着十来年前,覃先生少年轻狂偶尔失足、她命好怀了个孩子,就这么把个马上就会稳稳当当落在她手里的金龟婿抢了去?
这么想着,慧静的眼神立刻疯狂起来:“我是委屈我本来就是乖巧柔顺的现在这般,还不是被里头那死女人逼的她仗着生了个儿子,就来强抢覃先生,你们也帮着她欺负人”
“强抢?你说的是你自己吧?”金熙笑起来,“小师父,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懂不懂?覃慕周对你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你何必自己骗自己?”
“你骗人覃先生他若不喜欢我,为何不叫我去投奔我表叔,反倒把我留下照顾了我好几年?”慧静根本就不信。或许,是她不想相信,这美梦终于破灭的痛苦,她根本就无法承受。
金熙摇头叹气:“照你这么说,他照顾你这么多年,反倒成了罪过。跟着他在南方做过买卖的伙计,他还都带回到京城来继续照顾呢,难道他也喜欢那些小伙计?”
“这不一样”慧静大声否定后,话语声越来越低,“这根本就不一样,我毕竟是个姑娘……覃先生怎么能喜欢男人。”
“嗯没错儿,你是个姑娘,你是个女的。蔡嫂也是个女的,绿茶还是个小姑娘,覃慕周把她们也带回京城来了,并没打发她们回老家,叫你这么说,覃慕周也喜欢她们?”金熙本来不想跟她论起这些,磨叽死人了,若照着她的想法儿,把这该死的小尼姑吓唬一通、骂跑了了事。
可这是人家覃家办喜事呢。她掐着腰站在大门口骂人,也忒好笑了吧?就这么玩个猫捉老鼠的游戏不是也很好玩,金熙自己想起来都觉得逗笑儿,于是一边逗弄慧静,眉梢眼角全都挂着促狭。
慧静果不其然被她逗得有些急眼,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结巴起来:“我、我不跟你说这些,你别拦我,叫我、叫我进去,我要亲口问过才……才算。”
金熙闻言立刻板了脸,面现狰狞。凑到慧静眼跟前儿恶狠狠的低声道:“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啊?还想让我不拦着、叫你进去,你这是做梦呢你要想进去也行,只怕明儿全京城就会传遍了,碧云庵的小师父慧静温柔貌美,柔弱多情,接着就有无数个贵家公子哥儿等着疼你呢。”
“你敢”慧静被吓得接连抖了几抖,旋即便捂着脸哭起来:“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就弄几个老妈子强按住我,把我送进庵里去。这世道儿早就不是以前了,任谁家怎么有钱有势,也不该这么着对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女啊……”
“你还没错儿么?不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你是覃慕周的人了?可惜覃家有祖训,男子不得纳妾,如今覃慕周要娶太太,当然得把屋里的打发了,送你去尼姑庵还是好的。”金熙越来越不耐烦。
这酒楼也算是繁华之地,虽说今日不接待外客,不远处就是街面儿了,人来人往的也很热闹。若被偶尔绕过来的行人瞧见,她和一个小尼姑站在这门口吵嘴架,还不定会带来多少围观者。
“你走不走?你若是还赖在这里,我可要找人来强行押着你给你送回去了。我还要叫人一路敲锣打鼓给你示众,好好的佛门中人不在庵里清修,跑出来做什么乱。”金熙一边说着,一边恶寒。
可为了守护住自己想守护的郭姝玉和小秋子,就算真把这该死的小尼姑吓死了,做一次真恶人又如何呢。
覃大太太肯定是当初一眼便看穿了这家伙。才初到京城,就敢于当着覃慕周的面儿、弄出那一套又一套的幺蛾子,根本就不是个善茬儿。
若不是她一心想攀高枝儿,覃慕周乃至覃家何曾在意多养活这一半个外人儿,何苦将她送进庵里去。自作孽不可活啊。
小尼姑慧静听了金熙这番话,心头到底打了多少个转儿,金熙不想知道。她只知道那小尼姑既怨恨又没奈何的剜了她几眼,转头就跑,好像金熙是个老虎,一旦跑慢了就会追上去扑倒她撕咬她。
金熙紧盯着慧静没了踪影,方才推开大门迈进酒楼。随即就瞧见玄关处有个熟悉的背影一晃之后快步离去。她紧走两步追过去低声喝道:“覃慕枫,你在门里偷听来着吧”
覃慕枫貌似很委屈的回头。如今都直呼他的名字了?这丫头也太没规矩没礼貌了于是两眼一瞪:“我才没偷听,是我娘上楼前嘱咐我让我看着点儿,省得你……省得你跟人家打起来吃了亏。”
覃大太太会嘱咐他这个?身为主人家的少爷不在酒席上帮着招呼客人,却打发出来充当听风报信的?鬼才信金熙白了他一眼,你就编吧,几大步就进了回廊要上楼,却发现覃慕枫跟在她身后。
“喂喂,跟着我做什么楼上都是女客”金熙毫不客气的用手轰他,就像在园子里轰鸡群回笼子。
覃慕枫站定了脚步,皱眉瞧她。却不想金熙轰罢他扭头就一大步三个台阶的、噔噔噔上了楼。
依旧是贴着边儿坐回自己的座位,金熙就像刚才下楼时一样。远远投给覃大太太一个搞定了的微笑,覃家两姐妹便低声问她怎么回事。
听说做了小尼姑的王姑娘找到门口来了,非得要问问覃慕周心里到底有她没她,覃慕盈皱眉无语,覃慕妍气愤异常。
“你说我娘当初送她去碧云庵,是不是太心软了些?若是我就给她弄到港口去扔上船,送她去南洋橡胶园做苦工、这辈子都不要回来。”覃慕妍低声叨咕着。
覃慕盈连忙捅咕她三姐。这不是当着瘸子说短话吗,如果金家二太太也这么想,小熙心里得多难受?
金熙并不在意,甚至还笑说,三姐这主意真好呢。什么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努力做个人人称颂的大圣人有用吗,在这个社会?她娘不是正室太太不假,可那毕竟是她娘;她娘想要什么,都是对的。她喜爱的亲朋好友,想要什么也都是对的。
她过去是曾经为她们娘儿们似乎染指了二太太的利益愧疚过,可难道愧疚了就能升仙,就能变圣贤?
活了两世的她其实早就明白了,无论在什么世道儿,只有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才是最快活的。就像她的土匪舅舅叔叔们,疾风烈马,快意恩仇,那才是不白活一回。
不说别的,单说如果当初佟氏招惹了涂燕生,她立刻快刀斩乱麻将戚云碧和涂燕生赶尽杀绝,何至于后来又衍生出来那么多烂事。
这些年来,那么多人用小匪婆子称呼她,她却在今天才真正领略到,该如何用土匪的心态活这一辈子。不过她依旧在心里恭喜自己:金熙,你终于劝服了自己,加油。
见金熙并没因为她的话不高兴,覃慕妍吐了吐舌头,笑话四妹妹想得太多了。她们家就这个四妹妹最软和了,她娘不止一次叹气说,等咱们慕盈说了婆家,这一副软性子可怎么在婆家立足。
这时一对“新人”敬酒敬到了金熙她们这一桌前。新娘子郭姝玉已经全然不再是地头田间那个身穿布衣的农妇,那时的她,满脸写着生活的沉重不说,身板儿也薄得吓人——毕竟她才二十六岁,回归富贵日子不过才半年多,保养起来很容易就又水灵灵了。
郭姝玉亲热的扶起金熙又挽住她胳膊,特特告诉覃慕周:“从此你就要将小熙妹妹当成我亲妹子看待,她就是你的嫡亲小姨子。”
看覃慕周唯唯诺诺对媳妇笑着点头,又专门给金熙倒了满满一杯红葡萄酒双手端上,这是早就被郭姝玉耳提面命多少次了啊。
金熙忙笑着接过覃慕周手中的酒杯:“覃大哥,好好待我姝玉姐和小秋子,否则我可不干”
听金熙这么说,郭姝玉不停地瞥着覃慕周,眉梢眼角全是温柔笑意。覃慕周连连笑着对金熙道:“不敢,不敢。”
覃慕妍扑哧一笑:“大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