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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慕盈连连点头,也是,就这个事儿也足够叫金熙忙活一阵子了,她若再每天拉着四哥送她,不是叫金家别有用心的人找金熙麻烦吗:“那你赶紧回去吧,平时在家的时候……小心些。”
金熙笑着叫覃慕盈不用担心,随后两人一起出了校门,远远就瞧见覃慕枫懒洋洋倚在车边。而覃慕枫瞧见她俩出来了,立刻站直了身子,想往前迎几步吧,又终是没迈动脚步。
“慕盈,华彩她们也接我来了,在那边等我呢,咱们明天见吧。”金熙朝覃慕盈摆了摆手道别,便与她分开、快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似乎完全没想起、还要跟远远站着的覃慕枫打个招呼。
覃慕盈走过去上车坐定,只觉得异常沉闷。再瞧她四哥一脸提不起兴致来的模样,张口问道:“四哥这又是怎么了?我和你都说了好几次了,你不要总亲自来接我,从洋行直接回家歇着去多好,咱们家又不是没有司机……”
覃慕枫也不吭声,拧开钥匙发动起车来,脚下也猛踩油门踏板,汽车旋即就像箭一般冲了出去。
若换了别人,也许会惊声尖叫,只是覃慕盈早就习惯了——她这个四哥太别扭了,当年不是因为几句风言风语就跑到南方去了,三四个月才回来?遇上惹他不高兴的事儿,他从不反驳,也从不解释,可再做起事来,就是这么吓人。
兄妹俩一路无语,车又开得快,很快就到了家门口。覃慕盈打开车门要下车,却被覃慕枫叫住了:“四妹妹陪我坐一会儿吧。”
覃慕盈有些惊奇。四哥生闷气的时候不是最不愿叫人打搅吗,怎么今天日头从西边出来了,“我陪你坐一会儿不是不行,可都到了家门口,不进门却坐在车里算怎么回事,不如我去你书房里陪你坐坐?”
“算了。”覃慕枫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覃慕盈眉头纵成一个大疙瘩,这家伙到底怎么了,坐在车里很舒服?回屋去就不舒服了?只好收回开车门的手,重新靠回座椅上。
“金熙到底是忙什么呢,这些天总是火急火燎的下了学就跑,也不搭便车了?”覃慕枫见四妹妹又坐回来,脸上稍微有了些许笑模样。
覃慕盈注意到她四哥都不喊“金六小姐”了,而是直呼其名,又想起了白松涛说过的那些话。难道他四哥真的喜欢上金熙了?怪不得他这些日子总是替司机开车去接她,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是不对啊。自从那年四哥和万美琪闹了一场不伦不类的笑话、万美琪又随即被万家送出了国后,他不是一直都说终生不娶的?难道这“情比金坚”是假的,到了金熙面前就土崩瓦解了?
四哥不可能忘了万美琪,否则就不会哪家的聚会都不爱参加,勉强去了也是冷冷的不说话。连带着公众交际场所也不去了,美其名曰是为万美琪守身如玉。
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心里装着别的女子,虽说是她的亲哥哥,她也决不允许他撩拨金熙。若是他已经忘了心里原来那个,又与金熙两人之间互生了情意,倒真是件好事,却也得先叫两家大人碰个头定下来才好。
否则不又是像四哥当初和万美琪私定终身那么可笑了?
说什么如今世道开明,其实也仅限于不拘着女孩子闷在家里,世交家里的姑娘少爷们也能一起说说笑笑——前提还得是新派人家。
至于私定终身这种事,小门小户还有可能,却绝不能出现在名门望族和豪商巨贾之家,新派老派都不可能。有大哥多年前的一桩,又有四哥与万美琪在后,事不过三,覃家再也丢不起这个脸了……
“四哥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想的?金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你若以为她像那些交际场合的小姐们,你就想错了。那些小姐,你送朵花也好,吃个饭喝个咖啡也罢,没人往心里去,金熙却不是你能招惹的。”覃慕盈一脸的严肃。
“你先告诉我她出了什么事”覃慕枫不管覃慕盈如何警告他,只是一味想知道金熙到底为何总躲着他。
“是她家里有些事。她娘快要临产了,用不了两三个月就会来京城,因此金家已然乱了套、鸡飞狗跳了。”覃慕盈淡淡的说道,“四哥,我真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不许招惹她,听见了没?她本来就够难了。”
她和金熙之间的感情,怎么说呢。她在家里也有姐妹,却从没和哪个处成与金熙那种情分。
当初她见金熙那么小,又是中途插班、总被这个嘲笑那个刁难,小匪婆子都成了名字被人呼来唤去,于是她接近金熙,照顾金熙,教她如何应付家政老师,给她准备家政课必须的用品。那时不过是为了一种扶助弱小的满足,或许还带着些怜悯和施舍吧……
谁知道相处得久了,她却从金熙身上感受到了很多别人没有的东西,或新奇,或独特。尤其是后来,金熙又反过来照顾起了她,不,说是照顾并不尽然,还有一种强大的、心灵上的影响。
这影响并不是金熙强行加给她的,而是一种潜移默化。金熙到了京城后遭遇的这一切,若放到别的女孩儿身上,想必那孩子早就被压垮了,而金熙却像一棵小树苗,迎风雨而招展,日渐茁壮……
覃慕枫见四妹妹说完话就陷入了沉思,又不好打断她。可是他怎么了?他又没说什么,他不过是要打听打听金熙是否遇上了难事,怎么就成了招惹。招惹这个词儿,不是什么好话吧。
“喂,喂喂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走啦,下车回家啦”覃慕枫推了推覃慕盈肩头。
覃慕盈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不该是你的你就别惦记,小心我跟你翻脸。小熙想要的你给不了她,干脆就离她远些。”
“她和你说过她想要的是什么?”覃慕枫一把拉住覃慕盈,满脸迫切:“四妹妹和我说说行不,求你了。”
心里却道,四妹妹这是和金熙学坏了。本来又温柔又懂事的女孩儿家,现在却这般牙尖嘴利,这还了得?
覃慕盈撇了撇嘴:“和你说了你也做不到,何况她也没告诉过我,是我自己想的。”
“你自己想的也成,你和她整天在一起,你想的也八九不离十了。”覃慕枫一边继续追问,一边点了点她的脸:“和谁学得整天撇吃拉怪,难看死了,叫娘瞧见非骂你不可。”
“你到底是求我呢,还是气我呢?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我进院儿了。”覃慕盈拨开他的手,迅速下了车,又回头嘲笑道:“你也不想想,她能看上你这么个花心大萝卜么,她爹那花花肠子叫她吃了多大苦头。你死了心吧,四哥。”
“嗳嗳,别跑啊。我怎么花心了?”覃慕枫不死心的在车里喊道,覃慕盈却早都进了大门。他也只好垂头丧气锁了车门跟进去,一路追在覃慕盈身后喊着,覃慕盈也不搭理他,只自顾自朝前走。
金熙这会儿也到了花圃。孙廷栋听见了狗叫就飞快迎出来,对她呲牙咧嘴一笑,抬手比划了个手势。
“嗯?这么快?”金熙欣喜的笑问道:“是昨儿晚上?表哥你快给我学学,快点快点,我都有点儿迫不及待了。对了,还是先说我二哥吧。他今天怎么样,这都四五天了,还折腾得那么厉害?”
孙廷栋指了指房前葡萄架下的竹椅:“咱们到那儿坐下说吧,或者进屋去。”
如今才进五月不久,又是近傍晚,天气并不热,这群家伙都迫不及待在葡萄架下摆上竹椅纳凉了?金熙吃吃一笑,就小跑到葡萄架下坐下:“这叶子可不够浓密,是不是种晚了啊。”
“这才几月啊,不着急,到了盛夏就好了,我可还等着吃葡萄呢。”孙廷栋也笑着坐下:“你二哥估计是前几天折腾得狠了,今天没了力气,一直昏昏欲睡的,我倒觉得这样更好,至少少受点罪。”
“昨晚上那件事儿啊,也是我们去得巧。涂瘸子又和那个会长少爷对付上了,拼富没拼过人家,半途就骂咧咧的走了……那会长少爷绝对会把那事儿记在涂瘸子身上。”
“今晚和家班戏园子还有戏呢,我打算送你回了家,就去那附近传谣去,再给那会长少爷的心头火加一把干柴。”
金熙嘿嘿一笑,伸出了大拇指。那可是商业协会会长的少爷啊,对付涂燕生还不是小菜一碟?只是……千万不要连累涂家那些与涂燕生娘儿俩无关的人,否则她金熙可有些罪孽深重了。
第一百零七章女鬼
这一日,是学校的休沐日,也是金予辰戒烟的第十天。
之前有两天,金予辰总是昏昏欲睡,孙廷栋还和金熙讲过那是好事儿,说是能少受些罪。却不想等到六七天头上,金予辰又开始失眠。
第六天时,麻老黑以为他是头两天睡多了,并没太当回事。第七天却见他还是大眼瞪着黑天白天都不睡,麻老黑便有些慌了,赶紧求了孙廷栋去和金熙讲一声:“这么着不是和熬灯油一样啊?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快去叫小东家想想办法才好。”
金熙当时回想了下前世听说的各种戒毒法子,好像在眼下能用的只有针灸了。便带着孙廷栋跑了不少家药堂、到底请了个人品医术皆高的老大夫,又带回花圃,安置在韩在斌家里,嘱咐他每天给金予辰扎针催眠——这样不但能叫金予辰休息好,若能赶在毒瘾发作前催睡,还能少受很多折磨。
由于一直惦记着这催眠的法子到底好用不好用,金熙一大早就爬起来,打算收拾利落后早些往花圃去。刚打开窗户通上风,就瞧见韩素芬进了院门,两人的目光远远对上,金熙笑着和她打招呼。
等韩素芬进了屋,金熙请她坐下她也不坐,只是可怜巴巴的瞧着金熙:“小熙你是要去地里么?能不能带我去瞧瞧你二哥?”
金熙稍微想了想,估计着金予辰身体上的瘾应该除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正是需要精神鼓励的时候,便点头答应了,又说道:“干脆咱们中午都留在花圃陪二哥吃饭吧,我叫春分去二嫂屋里和俏莲说一声,就别等你回来用午饭了。”
“二嫂你有没有要带给二哥的东西?好叫春分传了话后给你拿过来。”
韩素芬微微脸红:“其实我收拾了个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