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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的孩子,独生子女居多,六个大人一个孩儿简直太常见了,那些孩子们哪个不够娇惯。随便找出一个来问问,任谁的物质生活不比这年代丰富得多,可并没全成了这模样啊。
单说她们特警队女子中队吧,来自城市的队员也不少。出了警院或是体育学院,先要接受一年的魔鬼式训练才能入队,进了队里也不是万事大吉,除了每天必须的出操和拉练,还有无数个又苦又累的模拟任务和实战演习。
半夜翻个身被疼醒的时候简直数不胜数,咬着牙无声的换个姿势,还没等忍着痛再次睡着,集合哨子吹响了;吃饭哪里像吃饭,更像是行军打仗,既要井然有序悄然无声,又要迅速把饭菜扒拉进嘴里,来不及咀嚼只能整口吞咽……
饶是如此,又有哪个是整天介哭天抹泪喊着说,我坚持不了了,我受不了这种折磨?
许衍芳被金熙抢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实很多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就是总管不住自己,也许她本就不该早早嫁人?或许就该像大姑姐金子音那样,离了婚后在娘家赖上一辈子?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丢在金家不管不问了么?
“我劝你啊,你若是还想挽回,到了家后就脸皮厚着些,任谁怎么说你骂你你也别还嘴;说话时嘴儿甜着些,不管怎么着就一句话,那就是‘全都是我的错’……”金熙教起了许衍芳,“你要是压根儿就没拿你肚子里的那孩子当人看,也根本不想跟我大哥接着过,就当我没说。”
金子琳失笑:“你做梦呢吧小熙。咱们这位大嫂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教她这些,她能做得出来才怪。”
“我、我怎么做不出?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豁出去了我”许衍芳又委屈又无奈,虽说她不想承认她很在意金予豪和孩子,却还是一边说着话一边哭了起来,“你们也不用又挤兑我又帮助我的,我也知道我做了不少傻事儿,如今后悔都来不及了。”
“要是你们家谁都不原谅我,我也不恨谁,全怪我自作自受。我只求你们到时多照顾照顾我的孩子,他本来就没了娘,若是他爹再给他娶个后娘,日子可不好过……”
咦,这么简单就知道错了,就服软了?金熙惊讶的笑起来,她本还以为许衍芳会死扛到底呢。唉,若是用前世的术语来说,这许衍芳也不过是个“激情犯罪者”,臭脾气上来就什么都不顾了。
“早知今日,当初忍着些又能如何?你当两口子过日子是小孩子玩家家酒呢,今儿高兴今儿就好好玩,明儿不高兴就先散了各回各家?”就算如此,金熙还是忍不住接着刺许衍芳几句。
不狠狠教训她一顿,她哪里知道厉害否则今儿服了软,明天保不齐再犯,谁受得了她这种喜怒无常的性子“别骂我了行不行?”许衍芳哭得满脸泪:“人家本来就够后悔了,都认错了,为何还不依不饶的?你们金家的人怎么就这么心狠……”
金子琳笑得不行。这位大嫂从打嫁进金家,天天打扮得新式女性一样,眼睛从来都长在额头顶上,整日里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今儿却被她和小熙骂成这样,可真是吃了瘪了。
“你是没见过心狠的,你才这么说,”金子琳笑够了,也跟着斥责起许衍芳来:“真是心狠的,谁管你的死活?谁管你的脸面?
嗳,我忘了问你,你裤子上那些血哪里弄来的?你可别告诉我你杀了只鸡,然后用手蘸了鸡血四处抹得啊要不然就是狗血?啧啧,我还以为你是个挺在乎脸面的人儿,怎么糊涂起来却变成了这样”
狗血亏她想得出来金熙掰着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趴在那里咯咯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哎呦:“我求求你们了,别再逗我了行不行?我笑得都开不动车了,再把你们带到沟里去”
金子琳却不以为然:“你要实在想笑,咱俩就换换座位,我来开车。我就想不明白了,有什么可笑的?她又没真做掉那个孩子,那血可不就是假的么”
“可不是的,有什么可笑的?我都不想活了,你们还笑我”许衍芳在后头愤愤的接了金子琳的话儿。
金子琳回头瞪眼:“你给我闭嘴谁叫你自己拼命也想当别人的笑话儿来着”
金熙还是忍不住想笑。这一天天的到底是特么怎么了,明明是很闹心的事儿,总给弄成喜剧小品。不过这样也好,倒省得她对这个世道越来越失望呢,一失望就难免想家,二十一世纪的那个家,想老妈想姥姥想姥爷……
可再想想这是回金宅的路上,金熙再也笑不出来了,却还是急急忙下了车跟金子琳换了位置。
本来对金予豪和许衍芳的事儿,她是死活都不想插手管的,可今儿许衍芳闹了这么一出儿,浑身是血吓人到怪的,她来不及多想就又一头栽进来了。
她怎么就那么烂好心许衍芳愿意怎么着随她去吧,管她做什么?尤其是得知了她不过是装的,金熙更是后悔起来,当时在老太太堂屋里,仔细看看想想该多好,也就不至于上当了。还说人家是个容易冲动的,其实她不也一样。
胡思乱想中,汽车已经被金子琳开着、缓缓停在了多福巷里。许衍芳盯着金宅的大门一脸恐惧,死活拽着后车门不撒手:“我不敢进去,我不敢”
“你给我下来”金熙好像呵斥她呵斥成瘾了,更把管了不该管的闲事带来的悔意全都算在了她头上。都到这份儿上了,她竟然还这么小性儿,半个钟头不挨骂就肉皮子痒痒啊。
“我、我都要死了,都没个人追到医院去瞧瞧我,这日子没法儿过了……”许衍芳这话才说出口,慌忙伸手捂住了嘴。
金子琳白了许衍芳一眼:“你也知道这话不该说吧。作死作到你这份儿上,也真是不容易。”
金熙看都不看许衍芳一眼。不管之后事态如何发展,之前劝也劝过骂也骂过了,这人还是这么一副德行,她是真不想管了,“她不爱下来就不下吧,咱们进去。老太太若问起来,我就说她自己跑了,剩下的事儿爱如何就如何吧,跟咱们有什么干系?”
许衍芳听见她这么说,立刻就急了:“你们可不能不管我俗话说送佛送到西,你们怎么能把我扔这里自己跑了呢?”
之后金宅里的佣人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三姑娘六姑娘在前头板着脸紧着走,大少奶奶许衍芳陪着笑脸亦步亦趋,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最惹人发笑的是,她们这位一直很在乎仪表的大少奶奶身上还披了条毯子。等到了老太太院门口,映雪更是被这一幕吓了一大跳:“大少奶奶?您没事儿了?”
金熙皱紧了眉头:“管谁叫大少奶奶呢,映雪你见鬼了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怕井绳
岁月匆匆催人老,流光匆匆把人抛,一转眼又是这一年的腊月根儿底下。金熙坐在覃慕盈的小客厅里,手拈一块郭姝玉亲手做的枣泥千层酥皮饼,却只顾得发呆、忘了往口里送。
只因郭姝玉和佟雅宁也在,佟雅宁不过是随口问了句你大哥大嫂如何了,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令金熙陷入了沉思。
佟雅宁见她这副样子,自然也不好再继续追问。金家大少爷金予豪和她丈夫覃慕天也算是莫逆之交了,金予豪两口子的事儿她多少知道些,何必再问金熙令她为难,倒好像她佟雅宁很喜欢嚼舌头根子、打探人家隐私。
“不是所有的错儿都能挽回的。”金熙沉思过后,傻傻的说了句话。
轻轻咬了口拿了半天的酥饼,那雪白的酥皮入口即化,中间夹着的枣泥馅儿甜而不腻,似乎还带着一丝桂花的清香,金熙挂上一脸傻笑问道:“这酥饼真好吃,姝玉姐姐怎么做的啊,教教我吧。”
郭姝玉明知道她是找话儿说呢,哪里又是真要学做点心,因此只是微微笑也不说话。佟雅宁却听懂了,“不是所有的错都能挽回”,也就是说,金予豪这次是铁了心要和许衍芳离婚了。
可不是说自打他那大舅哥许衍昌跟他深聊了一次,他便打算再给许衍芳一次机会么?就连自家丈夫覃慕天也劝他,毕竟许衍芳那肚子里还有他的血脉,也许女孩儿做了母亲,瞬间就能长大成人……
虽说金予豪当时未置可否只是苦笑,后来不也是说我为了孩子再忍忍?难道是那次之后又出了什么事儿,再次惹翻了金予豪这个老好人,还是说许衍芳自己压根儿就不想好好过了,从来就没想过要生下那个孩子,金予豪给她机会,她却根本不在乎不珍惜?
这也是保不准的事儿。许衍芳那人,脾气性子太乖戾了,若说这女子一点人事儿不懂,也不算寒碜她。
佟雅宁每次陪同丈夫覃慕天去和别的朋友小聚时,多一半的时间见不到金予豪这位妻子。这还是好的,其余的时候即便她出席,也没有哪位年轻太太能和她聊到一起去。
怪不得她娘家哥哥佟建安总是私下说,金家这位大少奶奶,怕是比她们那位惠恩堂姐还不如。覃慕婉是个多柔软又随和的性子啊,竟然也对那许衍芳喜欢不起来,一旦遇上就远远的躲了。
而金予豪又是多么好性格的一个男人,这么几年来一直事事随她事事让她,却没换来她的一星半点怜惜和尊重。如今不管是因为谁的决定,金予豪也终于……能够解脱了,这也算是好事一桩吧。
覃慕盈根本插不上话儿也不想插话儿,便把装着话梅的碟子朝大嫂郭姝玉那边推了推,郭姝玉的脸儿随即就红透了。金熙忙转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见谁都对她微笑,看来姝玉姐姐这是有了啊。
唉,一样是有了新生命的到来,怎么态度却这么不一样。金熙本以为她早就从金予豪许衍芳那些烂糟事儿里拔出了泥足,谁知一有人问上一句半句的,还是能令她郁闷半晌……
甩了甩头不愿再想,金熙满含歉意的笑了:“瞧瞧我傻的,才一进门儿就开始发呆,这会儿又吃上了,全然把我来做什么给忘得一干二净。”
原来金子琳和方卓文要订婚了,金熙是自告奋勇来覃家送请柬的。订婚宴设在正月十八那天,地点当然还是翠华楼。她一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