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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李家也不能太不讲规矩了叫人笑话不是?”
“自己不能生,可不就得从别处想法子么,太死心眼了可不好……你点了头,也叫人知道咱们李家的媳妇明事理才对。”李家太太、金子音的婆婆软硬兼施。
金子音学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一碗燕窝粥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却依然半口都没动。
大太太早顾不得哭了。这李家当初怎么应下她和大爷的,说一定会将子音当成自己亲生的女儿看待?若是她们李家的姑娘不能生,他们也这么逼来逼去么金熙听得直皱眉,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含香馆清净一会儿才好,要不然保不齐就会疯掉了。
不管古往还是今来,这戏码儿又老套又常见,想必哪个也没少听过见过,怎么还是又原封不动发生在了这位大姐身上。多少年来不停重复发生的事儿,这金子音却一点都没学会如何应付。
说她什么好呢,懦弱?糊涂?多情反被无情恼?若是不懦弱,再不能生也不至于被人这么骑到头顶上去;若是不糊涂,好好的房契怎么就叫那姓李的偷走了;若是不多情,大不了登报声明我跟李家再无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何必为他个狼心狗肺的臭男人、伊人消得独憔悴。
老太太一直沉默。只因她甚至分辨不出谁对谁错。李家为了子嗣,这么做似乎无可厚非;可你就算弄上十个八个小老婆,也不能把正室当傻子欺负吧?难道真是金家的错,当初就不该把个傻姑娘嫁到李家去?
这堂屋里一时半刻寂静得可怕。不想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尖锐的响了起来,满屋人都打了个冷战。金熙快步走上前去抄起电话,嗯嗯呃了几声,又是恭喜又是注意身体的说了一大套,心里不由叹气,这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这不是给大太太和金子音伤口上抹盐么。
老太太似乎从金熙接电话的话语里或是表情上猜出来了什么事。于是紧着对金熙摆手,表示她懒得起来说话儿,叫金熙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就罢了。
“祖母带着映雪去院子里浇花去了,嗯,等一会儿我跟祖母转告吧……”金熙没奈何的编了个谎话,就撂了电话。老太太就算不跟她使眼色,她也不打算叫老太太接电话的啊,如今倒好,弄了这么个此地无银的事儿,还好再将大太太当透明么?
没错儿,月儿弯弯照九州,一家欢乐一家愁——嫁到天津张家还没几个月的二姑娘金子晴诊出了喜脉。大太太听了这个消息,会如何的嫉妒?金子音听了这个消息,又会如何的悲伤?嫁了人生不出孩子来,嫡姑娘又如何……
第一百三十九章请相信我是最棒的
金子音回来三四天了,上海李家并没追过半个电话来、问自家媳妇可是平安到了娘家。大太太本来一直不忿,很想打个电话过去把李家臭骂一顿,所谓的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却被大爷拦了——事情都闹到现在这地步,哪里还有挽回余地,不如、不如离了算了。
大太太倒是因为大爷的阻拦,打消了骂人的冲动,却对大爷所谓的离了算了不甚赞同。起因皆因金熙当初一句话,并不是很明确的一句,却说到了大太太心坎里。
那晚给金子音接了风,金熙当着老太太面儿对大太太道:“大伯娘,我瞧着大姐姐眼下这模样,委屈可没少受。好好在家养养吧,养多久还不是娘家人说了算。”
金子音左右是需要时间愈合伤口的。至少也要等上三两年,等心里彻底想通了,再谈离婚的事儿也不迟。而这三两年里,且随着李家折腾去好了,金家只当不知道。
金熙虽然也很恨金子音不争,但是也没有李家这样、逮着棉花地往死了踩的不是?既然李家说得好,说是只为了延嗣,那你们自管延去,我们家姑奶奶惹不起躲得起,你们李家也不要有求到我们姑奶奶头上来那一日。
金子琳不高兴:“大姐姐受了这么大的气,咱们就只当没事儿人一样?”
“他们家能求我什么?巴不得我早早死了给别人腾地方吧,还能求我?”金子音哭着说。
老太太眼一瞪:“你也知道你死了就如了别人的意你只要好好活着,就是他们一块心病,他越想你不好,你就越得好好儿的,听见没有?”
金子音明白,也只能这样了。李家求她速死,她偏偏不死,偏得好好活着,叫李霖无论养几个外室生多少儿女都是庶生。金子琳还欲挣扎,说什么也得撺掇老太太给大姐姐出口气,蓦然想起自己那亲事……
于是这几天,老太太和大太太都在费尽心思给金子音补养身子,外加这般教导那么劝告。而金子琳就忙着整理自己的衣橱,好等明天金熙休沐、带着她去茶楼会一会方重天。
若没有金子音这件事儿摆在眼前,金子琳几乎就不想去茶楼和方重天见面了。可万一她也和大姐姐一样不能生呢?嫁给方重天还好说,好歹方重天已经有了前妻留下来的一个儿子。若嫁给别人家,不是擎等着人脑袋打成狗脑袋、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
何况方家又在京城,无论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收拾细软就能跑回娘家来。哪用像大姐姐那样,什么嫁妆什么积蓄都便宜了上海李家。娘家想给撑个腰,上海离得也太远了,哪有同在京城好。
因为明天是休沐日,金熙今天下学很早。她和孙樱娘娘儿俩一早就商量好了,下午娘儿俩一同出去逛逛,叫奶娘带着轩儿在家就好。孙樱娘还有些不放心小儿子,金熙笑着说服她娘:“您看看那满大街的太太们,有哪个是背着孩子的?”
没出口的话是,这金予轩已经一周岁生辰都过了,还整天趴在娘背上背来背去的,也太不像个样子。叫奶娘带着他走走路晒晒太阳,才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儿该做的事儿。
孙樱娘眯了眯眼,笑着应了。心里却道,你个小丫头如今长大了倒教训起老娘来,当年的你不也是我背来背去的?不过也是,那会儿在山上哪能跟眼下比,恨不得出去砸个窑儿,也得背着孩子。
金熙娘儿俩逛过了绸缎庄,给金予轩买了些细棉布,准备给他做几件家常穿的小背心小短裤;又逛到小吃街上,给老太太买了素杂拌,给金文清买了琥珀核桃。又去了趟百货公司,用金熙的话说就是胡逛了一气,出了百货公司的门,天色已近傍晚。
“这里离你爹的洋行也没几步路,不如咱们娘儿俩去接他一同回家?”孙樱娘看着女儿和她自己满手拎着的袋子,飞快的想了个好主意,“这东西也太多了,有些拿不动,正好叫你爹开车拉回去。”
金熙笑着瞟了她娘一眼。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耍小心眼儿,不过是买的东西多了些,坐洋车不也一样能回去。想接金文清回家,增进下感情就直说呗。
想归这么想,她还是叫了两辆洋车,好把她们娘儿俩送到金氏洋行去。这大热天叫她顶着大太阳拎着七包八裹的走路过去,多少花水才能养好晒黑的皮肤。
正把手里包裹往洋车上放时,身后一声刹车声,随即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小熙你这是要去哪里,别坐洋车了,我送你一程。”
金熙头也不回:“覃四哥你忙你的去,我就到我爹洋行去,也没几步路,就不劳烦覃四哥了。”
覃慕枫却下了车,过来拎她的袋子,一手拿了四五个,还去接孙樱娘手里的。等将东西放到他车里,又折返回来给了两个车夫一人几个铜圆。金熙和她娘相视一眼无奈而笑,只得上了覃慕枫的车。
也就五分钟,汽车已经停在了金氏洋行门口。金熙谢过覃慕枫相送,又客套两句:“覃四哥若是不忙,不如下车进屋喝些茶再走。”
孙樱娘皱眉。这覃家少爷本就是没事献殷勤,小熙怎么还邀他进屋喝茶。孙樱娘直觉上并不喜欢这些富家少爷,比较起来还是自家那侄子更好……
覃慕枫似乎并没瞧见孙樱娘的不快,小熙邀他进去坐坐,就算不过是客套,也得把人家这娘儿俩的东西帮着拎进去不是。他下了车就去拎东西。
金熙很少到金氏洋行来。毕竟这里是正经做生意的地方,不是给家里人逛街累了歇脚的。可每次只要从这里路过,她都要笑想,难道这旻国就是这规矩这叫法,卖的是土货也叫洋行。
金氏洋行卖的都是本土的玩意儿,古董字画,陶器瓷器,金银珠宝,那也叫“洋”行。就像前世遍地开花的大小公司,卖针头线脑笤帚拖布的杂货铺子叫公司,卖高楼大厦的、搞股票证券交易的也叫公司。
今儿这金氏洋行是怎么了?从茶房的小小窗口望进去,茶房不在,金熙几人推门进来也没人招呼,大厅里的展示柜里一片狼藉。覃慕枫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有些呆愣;金熙却与她娘对视一眼,又抽了抽鼻子,皆暗道不好。
金熙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对覃慕枫示意噤声,又几近无声的说你站在原地别动。她自己飞快的到茶房门边往里一探头,又迅速撤了回来——茶房哪里是没在,头上硕大的一个血洞还在汩汩流着血,人就像个破麻袋堆在地上。
她的表情孙樱娘当然瞧得清楚,两人的手几乎同时伸到各自的包里握了枪,悄无声息又迅速的贴着墙边往里头蹿去。到了金文清平时常呆的办公室门口,金熙轻轻用手指点那扇关得死死的门,又做了个我上前你掩护的手势。
见孙樱娘对她点头了,金熙悄悄贴上去,附在门上听了起来,孙樱娘屏住呼吸双手握枪瞄着那扇门,只怕女儿偷听时,门里会有人出来。
金熙又无声的离开那扇门,对着她娘比划了三个手指头。孙樱娘皱眉,小熙这是说里头一共有三个人,还是三个劫匪?
金熙见她娘皱眉,立刻恍然大悟。她娘又不是她的前世同事,这么比划恐怕看不懂。她轻轻跪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个方形房子,又画了个门,问询般看向她娘。
孙樱娘点头,示意金熙继续。金熙便在门边点了一下,伸出一个手指头,又点点自己的鼻子举了举枪。再点了两个点,就在墙边的沙发位置,孙樱娘连忙伸手点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