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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沙-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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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进林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十几张扑克牌,把玩着对石龙明说:“我们来打扑克。”石龙明还是笑眯眯的说:“不怕你跟我两个扯哦,你老汉跟我打了招呼的,叫我好生管住你。你跟我两个扯啥子扯?你如果不好好学习,写好检查,你怕一时半会很难从里面出去哟。”

学习班的人员集中吃住,集中学习,外出必须请假。学习了一些文件以后,每个人都发了一本便签。自己写检查。严进林拿起便签纸抖的稀哩哗啦响,高声喊着问道:“写啥子哟?支部书记同志。”

石龙明还是那一脸的笑容说:“这些年你做了啥子你就写啥子。”严进林说:“我啥子都没有做啷格写?”石龙明说:“这些年来,你不可能啥子都没有作罢。”严进林说:“你不相信算了,反正我也写不来。”

首批学习班有一百多人,晚上管理松懈。石云飞这些年来,因为无论怎么干活工分都比别人少,工作也积极不起来。不比别人多干,也不比别人少干。做事情不走在人前,也不落人后。余暇的时间就经营自留地,全大队的人都知道这个生产队的自留地种的好。农民的经济来源全靠自留地。他真不知自己该写些什么。关灯以后,他很久没有入睡。

突然,石云飞见严进林,轻手轻脚的从木板床上溜下地,他先开了一下电灯,然后把电灯关了,朦胧中见他把电灯泡扭下来,使劲摇,使劲摇,又把灯泡上起,然后开了一下开关,电灯不亮了,严进林悄悄地溜了出去。

第二天,石云飞问严进林道:“你昨晚上去做啥子来?”严进林神秘地笑笑没有回答。

学习班的学员,早晨读几篇文件,然后就自己写检查。这许多年,农村经济困难,粮食紧张,文化生活贫乏。农村青年无聊时打扑克赌钱,肚子饿了偷点东西来充饥,也有一些人偷蔬菜去卖几个钱花。

打牌赌博那是半公开的。有时打牌赌钱饿了,还到集体的菜地里去摘点瓜果蔬菜,煮熟了大家填肚子。这也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这些事情写起检查来轻而易举。干过这些事情的人,把自己单独干的和伙同别人干的,一五一十写了交上去,再附上自己的悔过书,学习班的人就一批接一批的放了。严进林着急起来,去问石龙明说:“别人都回去了,为什么不放我?别认为我老汉成了走资派了你就整我,老汉以后终归还是要当干部的。”

石龙明说:“不是我整你,你老汉是我的老领导了,我啷格会整你哦,可你总得交一份检查,才过的了这一关呵。”严进林说:“我写不来嘛。”石龙明说:“你可以找人帮你写嘛。”严进林说:“你帮我写晒。”石龙明说:“我啷格能帮你写哦。学习班不是还有人会写么。”

    ;严进林买来前进牌香烟,对石云飞说:“我请你抽烟,你帮我写检查。”石云飞说:“检查可以帮你写,烟还是你自己抽。”严进林口述。石云飞按他说的帮他写。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那天你把电灯整坏了去做啥子事来?”石云飞边写边问严进林道。严进林说:“我跑起去找了陈老五和云行有来,跟他们商量哪些事情可以说,那些事情不能说。”石云飞问道:“你们做了些啥子?”

严进林说:“看在你帮我写检查,送你香烟都不要;我就告诉你,生产队不见的藤菜种;还有好多东西,都是我跟云行有和陈老五,几个人偷去卖的,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也不能写在检查上。”

石云飞问道:“你啷格要把电灯整坏呢?”云行有说:“那些干部来查夜,他开不亮电灯就不晓得我跑了。”石云飞笑了说:“你真有些名堂。”

严进林又口述,石云飞接着帮他写,无非是些偷鸡摸狗,打架斗殴,赌钱喝酒,媾女耍王大姐之类的事情。对生产队的几次重大失窃事件,只字未提。



学习班来了个造反派,要严进林揭发严有鱼的问题,具体揭发了什么,没人知道,严进林也守口如瓶,据说严有鱼的问题升级了,已经被造反派关押了起来。

学习班也因此增加了两个人,严进森和严进华,据说是严有鱼的亲儿子。严进森骨瘦如材,颧骨突露,两个眼珠骨碌碌的转,样儿有些猥亵奸诈,严进华则是个矮个子,精瘦精瘦的,看样儿患有鸡胸。

这下严进林有事情做了。学习班里年轻人多,看严进林这么玩世不恭,就有几个人追随他左右。这下他把严进森和严进华,拿来消遣当猴子玩。

只要干部不在,都来整他俩欺负他俩。严进林对石云飞说:“老子要出这些年受的冤枉气。”他对别人说走资派的儿子是坏分子,就把严进森和严进华当坏分子批斗,举稻草,跪板凳,戴高帽,不然就用被子蒙上喊所有的人来打。严进森和严进华敢怒不敢言,厌赳赳的任人宰割。

石云飞从不参与欺负严家兄弟,别人斗争他俩,石云飞也只是在一旁读新华字典。欺负严进森的人走了,严进森悄声对石云飞说:“严进林那小子,以前经常被老子打,这几个人,老子一个人都打得赢。”在严进林的面前,严进森屁也不敢放一个,还哭丧着脸讪然说:“好歹我们是兄弟,你饶了我吧。”

严进林只不出声的冷笑。为了讨好严进林和云行有几个人,严进华和严禁森轮流把玩生殖器。快射精时,把铺盖掀开,说:“来了,来了。”只见精液狂射而出,就这样让严进林几个人取乐。


第一部第六卷 第七章

 


学习班进来了一个叫陶正有的人,论起辈份来称呼石云飞舅舅。是石家的远房亲戚。他是来知家轩走亲戚,因倒卖票证被当场抓住,扭送来学习班的。

陶正有说:“川西的粮票相因,两角钱一斤,重庆要卖五角。现在搞串串,只有做粮票生意才好找钱。”云行有说:“恁么说一斤粮票不是就要赚三角钱?”陶正有说:“那还不是。”云行有问道:“你一回可以搞多少?”

陶正有说:“就是没得本钱,有本钱的话一回搞一千斤粮票也没得问题。”严进林问道:“真的那么有把握:”陶正有说:“哄你是屁眼虫,这回我从成都回来,在火车上遇着乘警查车,我把一千多元钱从厕所里扔了出去。”

石云飞有些不相信他说的话,不禁说:“你怕是冒皮皮的哟。”陶正有赌咒发誓地说:“哪个哄你全家死绝。”石云飞没心思去辨别陶正有说这些话的真伪。陶正有之所以这么说,也许是为了提高他在别人眼中的地位。



检查交上去,当天下午严进林就接到通知可以回去了。临走,严进林对石云飞说:“没想到恁么撇脱就走了,以后有啥子事情,兄弟一定给你帮忙。”

眼见严进林这么轻易地回去了,石云飞去找主管学习班的大队团支部书记石龙明,问说:“我们一道进学习班的人都回去了,我为什么还留在这里?”石龙明反问说:“你检查写了吗?”石云飞说:“不是写了交给你们了吗?”

石龙明说:“你那也叫检查?我看过的,这些年你一样东西也没有偷过?哪个相信?你的工分比别人少得多,听说你还是有钱花,称盐打油买米,你也没缺过钱,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石云飞说:“我种自留地,用自留地的菜卖的钱。这些我检查上不是写了吗?我就是走了点资本主义道路,二天不走了就是,我真的没有偷过东西。”

石龙明说:“鬼才相信,你们生产队不见了那么多的东西,你没有偷?你兄弟石云来没有偷东西也参与赌博,你是什么坏事也没有干过?你哄鬼呀?连生产队偷东西煮来吃,你都不在场?你就那么干净?哪个不喜欢钱?你就不喜欢?你的钱是自留地种菜卖的?你的自留地出金子呀?你越不坦白交代说明你的问题越大,看来你还是一条大鱼,我看你还是坦白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说我们就来耗,我们有的是时间。”



云行有也是石云飞帮他写的检查,他也轻易地出去了。学习班的学员走得没有剩几个人了,为了腾出地方给新的学员。石云飞和剩下的几个人搬到了红槽房工读学校。

学习班连石云飞在内还有六个人。一个干瘦的老头叫王麻丘,有人检举说他卖打火石,搞投机倒把。他写不起检查,领导问他卖了好多,他说很多,恐怕有一大箩兜。问他都卖给谁了,他说记不清楚。叫他写检查他又写不起,无奈成了老学员。

另三个是四十岁左右的妇女。一个叫李进区,一个叫陈述鱼,两人是买了旧衣服旧裤子,说不清楚卖旧衣裤的人是哪里的人,那些旧衣裤是从哪里挵来的。还有个女人叫山东大萝卜,经常在外盲流,山东大萝卜是外号,她对别人说,男人的那话儿有山东大萝卜那么大,后来许多人就叫她山东大萝卜了。

领导问大罗卜一晚上被多少男人搞过;她说很多。领导说你受的了。她说受不了,只让男人夺鸦雀窝,不和男人真交个媾。另一个人叫张光东,后来自己改名为张卫东,改名是赶时髦,自称保卫领袖。

这是一个残疾人,一只肩膀高,一只肩膀低,一只胳臂伸不直,一只手掌张不开。平日里背一个草绿色挎包到处窜,自标左派,只要是当官的都是他的打倒对象,工厂机关学校农村到处串联,手上时常拿着一本**语录,造所有干部的反。

没得哪个干部喜欢他,都想把他弄成运动员,只是他三代贫农,想把他定成坏份子有些棘手。这次学习班当然少不了他了,别人都走了,他还被领导卡着不放。剩下的几个人除石云飞都是贫下中农,这回学习不好,怕以后都会成坏分子,几个人都想早点出去又都不识字,都来求石云飞帮他们写检查。



工读学校四周围着围墙,大铁门关了上锁,任谁也别想跑出去。学习班的领导时来时不来,拿一些文件让石云飞读给大家听,读完后就自己反省写检查。除了失去自由,基本上无人来管你。

夕阳西下,这一天眼看着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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