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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沙-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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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头上缠着绷带,绷带的表面透侵着血迹,满脸菜色又瘦又黄,说话的声音也有气无力,石云情的心软下来。说:“你各人好生休养吧,我回去会喊他来的。”盛月桥说:“不,你现在就打个电话,让他到医院来,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那语气,那说话的声音,流露着一种情绪,犹如弥留之际,即刻要把什么话告诉他的宝贝儿子。石云情只好打电话给大姐,说父亲在新桥医院外科住院部,父亲想见儿子,特别想见老幺,让老幺马上来。

接到电话,儿子女婿,姑娘媳妇都陆续来了。盛成厚来了,只埋着头不说话,连正眼也不敢看父亲,盛成厚的表情,有些一反常态。盛席氏跟随盛成厚走进病房来,只不言不语的站立旁边。有老婆在旁边,盛成厚的表情不自然,也不足为奇。

如今的盛成厚,是有点不敢多言多语了。原来他当干部的时候,老婆怕他,如今的他没有了当干部的威风,而且还找不来钱,他在老婆的面前,哪里还抬的起头来。

许多人许是看了新闻联播来了医院,来的人买来了许多滋补品之类的食品,有感兴趣探希奇的人询问老人是如何去的巴县,啷格会一个人住在岩洞里,盛月桥始终一言不发,好像要故意给人们留下一个秘密似的。盛成秀告诉来人:老人因脑溢血动了手术,影响了记忆功能,对眼前发生的事情,你过一会儿再问他,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盛成楷和陈美玺也来了,陈美玺提来了一包广柑,那广柑炎赳赳死瘪瘪的,盛成美选了一个剥开皮,尝了一瓣说:“吔,你就买这个来给老汉?别人买的可不是像你这样的,老汉恁么喜欢你,你却买这样的东西来?你这个买来哪个吃?你自己尝点看,你还有良心没有?”盛成楷说:“哪个没……没得良心?这……这阵的东西恁么贵,就是这种……也要……好几块钱一斤。”盛成秀说:“你少买几个也买好的嘛。”石云情说:“你买这样的广柑老汉哪里吃的下,也不怪二姐说你。”陈美玺说:“算了,算了,我们找不来钱,惹起别人不安逸。”隔了几分钟又说:“老汉也真命大,拽都拽不死。”盛成楷说:“抬……抬回去算了,都……都八十几了,还……活起啥子嘛,如……果要医,反正医……好了我是不得管……的。”闻听此言,盛月桥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指着盛成楷愤怒的说:“你……!”盛月桥的情绪十分激动,嘴唇抽动脸青面黑,伸出的手也在发抖,终因体力不支,身体又倒了下去,只听他嘴里不连贯的吐出几个字:“你格砍脑壳的!”盛成楷说:“你……你喊我滚……个嘛,你喊我……滚,我……我还不愿意……来呢。反正……医好了我……不得管。依得说……恁,恁么大岁……岁数,也……也死得了。”石云情说:“莫说恁么多,老汉出院我就接到我那里去。”盛月桥脸色铁青,全身都在颤抖,几个人连忙喊来医生。医生让他们少留点人在医院,说老人年纪大了,情绪激动对老人的康复不利。



人们往病房外走,盛月桥一把拉住石云情,她只好停下了脚步。父亲的目光愣怔的盯着屋顶,情绪平缓了些,眼角却滚动着泪珠。石云情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宽慰父亲。在石云情的记忆中,盛成楷和父亲说话从来就不分轻重,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冲口而出。父亲经常受幺儿的气,兄弟姊妹已经习以为常了。

见父亲心里难过,石云情真心实意的说:“爸,别担心,你好了出院,我就把你接到我家里去。”盛月桥拉着石云情的手增加了力道,石云情感觉的出来,父亲用力握紧了她的手。父亲泪眼婆娑的望着石云情。

石云情真心安慰父亲说:“现在日子好过了,不愁吃不缺穿的,多个人也就多双筷子,你都恁么大岁数了,别去想那么多,自己安度晚年吧。”盛月桥伸出另一只瘦骨嶙峋的手,轻轻的摩挲着石云情的手背。石云情从没有被父亲这么温情的抚摩过,很有些不适应,但又不好把被握着的手掌抽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听父亲说:“孩子呵,你记恨你老汉么?”石云情苦笑着说:“爸,看你说些啥哟,哪有女儿记恨老汉的。”盛月桥的泪水泉水般涌出,说:“那些年真不该那样对待你哟……那些年的人,都希图儿子送终养老,人们都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女儿长大了早晚是人家的人,嫁出去了十年八年连面也难见上,谁想我今生会依靠女儿,我该死,我不是人,我真该死呵……”盛月桥老泪纵横,泣不成声的诉说着那些年不该那样对待女儿。

听着父亲迟来的忏悔,石云情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辣苦甜一齐涌上心头。看着父亲痛不欲生的悔恨,石云情深叹了一口气,多年郁积在心中的那一丝幽怨,随着叹气而去了。

石云情轻声说:“爸爸,别说了,都恁么多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也恁么大岁数了,以后我会好生服侍你的。”盛月桥紧紧拉着石云情的手说:“我是被哪个砍脑壳的盛老幺引去甩了的呀。”石云情怔住了,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盛月桥说:“我这一跤摔下去,不知怎么就想起来了,想起自己是被儿子引出去的,我记得那天他叫我在那里等他,可一去就不见他回来。好像那时有人来问过我,可我那时就是想不起来自己是哪里的人来,没有想到我在医院清醒过来,就什么都记起来了。看今天的样子,你大哥也知道这个事,也许那两弟兄还商量过,不然,盛成厚的眼睛不会始终不敢看我。”

这席话完全出乎常理,哪有儿子把丧失了记忆的父亲引去丢了的?石云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许父亲说的是事实,不然父亲不会这么伤心难过,多年寄托在儿子身上的希望呵,就这么破灭了。

石云情只有气愤,她有什么办法?老的对待小的,小的对待老的,十个人所持的态度各不相同。神仙难断家务案呀,谁有办法和能力来惩治这样的行为?但愿人别丧失人性太多。

盛月桥病好出院去了石云情家,就在这前后数十天的时间,嘉陵江开发公司野蛮拆迁导致盛成厚和盛席氏跳楼身亡,盛成美也在拆迁赔偿的真假离婚中失去了生命。这些事情盛月桥都不知道,没人告诉他,也没人敢告诉他。怕他恁么大的岁数,承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

第三部第七卷 第七章

 



石云情把父亲接来家里,金泽学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逸。 你各人有儿子,养老该当在儿子家!你曾经是怎么对待女儿的?还有脸来?

心情不畅快的金泽学就喝酒。以前石云情限制他喝酒,父亲来了不好深说,只叫他少喝点。金泽学充耳不闻,经常喝的醉醺醺的。金泽学有胃病,喝了酒时常喊胃痛。他患胃病有些日子了,就因为胃病,石云情才限制他喝酒的。如今喊他别喝,可他偏要喝。喝醉了酒还直言不讳的说老丈人:“你还是该跟到儿子,没哪个的老丈人,儿子不跟来跟到女儿。”

金泽雪年轻的时候并不好酒,酒量也不大。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喝酒渐渐的厉害起来。有段时间当干部,业务单位来了人,大姐哥就喊上他一路去陪客人。大姐哥酒量大,开始金泽学不及他。醉得几回,也能和姐哥碰上几杯了。

后来金泽学把125错写成100205,干部当不成了,他又回到了熊熊的炉火旁边。许是心里失落,慢慢对酒产生了兴趣,酒量就渐渐的大起来,有时独自一人喝一瓶江津白酒,还照常上炉子操作。

他自己常说:“喝酒别喝醉,喝醉了不好耍。只喝二麻麻,飘飘然然,安逸赛神仙。”可他却常喝醉,喝醉了翻江倒海的吐,酒醒了常喊胃痛,有时头天喝醉了酒翌日都还呕吐。

有那么一次,差点醉的醒不过来了。

那是一次偶然的聚会,游牧声先他而至。刚把酒倒进碗里。金泽雪一步跨了进门。石云飞把面前的人参酒端在手上说:“我们喝的这个,你整点不嘛?”金泽雪顺手端起来喝了一口说:“你这甜开水,我一个人喝的赢你们俩个。”说完把手上端的人参酒一饮而尽。游牧声接过话头说:“好呵,来,我先陪你喝。”说完抓起瓶子,把人参酒倒进两个碗里,游牧声先把碗端起来,对金泽雪说:“来,喝一碗。”游牧声先喝,金泽雪也跟着一饮而尽。此刻,电话铃响了,石云飞去接电话。盛成楷见金泽雪连喝了两碗,站起来想说你已经喝了两碗了,别再喝了,指着金泽雪说:“你……喝……喝……”不得两个字吐不出来。金泽雪见状误以为盛成楷喊他喝,端起碗又一饮而尽。盛成楷急的脸红颈子粗,终于吐出了“喝不得了!”几个字。石云飞接电话回来,金泽雪指着桌上的人参酒说:“我们还干一碗。”盛成楷说:“泽雪……喝不得了……他喝……不得了”金泽雪说:“哪得恁么老火。”说完端起酒碗就往嘴里送,恰巧石云情从门外进来,她听盛成楷说金泽雪喝不得了,知道金泽雪嗜酒如命,独自喝酒也常喝醉,更别说有人劝他了。

石云情跨步上前,不由分说的夺下了金泽雪端着的酒碗。金泽雪被石云情夺下了酒碗,嘴上却不认输,说:“这是她不要我喝了哈,我这人耿直得很,你喊我喝我就喝,从不拉稀摆歹的。”盛成楷说:“我是喊……你别……喝了,可你偏……喝,你肯……定喝醉了。”金泽雪说:“你不是一直在喊我喝么?以为我喝不下去?哼!小看人!我喝完了的晒,不是她来我全都喝得完。”石云情对盛成楷说:“肯定他又喝醉了,你帮我弄他回去。”盛成楷把金泽雪背起来,金泽雪躺在盛成楷背上还在说:“人参酒,甜开水,我一个人随便喝两瓶。”盛成秀招呼石云情吃饭,石云情只说了句:“算了,把他弄回去,不然我是弄不动他的。”



人走了,盛成秀问石云飞道:“那人参酒真的不醉人?”石云飞说:“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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