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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沙-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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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跟着来的石愿平说:“叔叔,这个娃儿真的是我们捡的。”所长问石愿平道:“他们是你哪个?”石愿平说:“我爸爸妈妈。”所长自信地说:“你看!你看!你看!我说得不错吧,农村的人早婚……”他指着石云飞说:“你堂客看起还有三十好几了,你可就不大了,充其量二十七八岁?娃儿都恁么大了?肯定是早婚吧?肯定一直想生儿子哦,肯定到现在都还没有实现目标……”

石愿平说:“我不是我妈妈生的。”所长说:“我晓得,我晓得。肯定和你这个妹妹一样是捡的。”石云飞说:“这个娃儿真的是我们在火车站捡到的。”所长说:“别在这里说空话了,你在火车站捡的,别人没有捡到你捡到了,那么好捡你去再捡一个来我看看。我跟你说我们刚从火车站回来没有多久,你还是各人抱回去吧。”

盛成秀说:“我们家生活困难,只有交给你们去想法。”所长不耐烦了,说:“你说得轻巧,你交给我?你交给我我又交给哪一个?”盛成秀说:“我们家穷养不起。”所长冷笑着说:“养不起就不要生呀,搞起耍嘛就搞起耍嘛,各人要注意到晒。”

石云飞说:“你啷格可以恁么说话?”所长不服气地说:“我说错了么?你这是二老壳给大老壳惹的祸事,你各人胎到起。”一股火从石云飞胸腔里冒起来,说:“你是国家干部,啷格恁么说话?”所长也火起来说道:“国家干部又啷格吗,我怕管不了恁么多,你拿给我啷格做,莫必我还拿回去喂起么?”

石云飞说:“莫必你就不管了?”所长说:“我不管你去告我嘛。各人有那个本事日起出来,就有那个本事喂起,各人那个**日出的事,想甩给哪一个?日起的时候舒服……”派出所的所长打胡乱说,偏说这个孩子是和盛成秀日起出来又不要了的,石云飞实在按耐不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跳起脚来一耳光打在所长的脸上,同时口里说:“跟你说是捡的你不相信,偏要在这里打胡乱说。”

那所长挨了打,气急败坏地说:“打,打,格老子给我打,敢在派出所来胡搅蛮缠,打,狠狠地打……”石愿平在一旁哭着说:“别打我爸爸,别打我爸爸……”

盛成秀说:“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抱回去还不行吗?”几个被惊动来的警察劝说动手的人。有个人在喊:“别打,别打,要不得,要不得……”有几个人在劝所长,听盛成秀说把孩子抱回去,所长说:“算了,算了,让他龟儿把孩子抱起走。”



几个人劝着石云飞把孩子抱起走路。其中一个人说:“所长是刚从云南前线下来的,又去河南打拐几个月才回来,火气大。再说你把孩子交给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派出所不可能养孩子。”

盛成秀说:“糟了糟了,孩子流尿了。”说完赶紧把包着孩子的小铺盖揭开,很久没有换尿布了,里面湿湿的全是尿水。盛成秀惊讶地说:“哇,是个男孩。”石云飞说:“真是个男孩吗?”盛成秀说:“你摸看嘛,雀雀还在流尿呢。”

许多人重男轻女,有些人生出女孩,为了要再生男孩,就把女婴拿去送人或遗弃。然而把男婴遗弃的,还几乎没有过。石云飞说:“这些人真狠心,不管男孩女孩都是自己的骨肉,啷格就把娃儿拿去甩了呢。老子再没得钱,也要把这娃儿养大成人。”

那跟着他们出来的民警说:“看来这娃儿还真不是你们生的。回去吧,把孩子喂起,好人会有好报的。你要理解我们,派出所不是托儿所,对这种事情真没有办法。”

盛成秀问警察道:“你们所长是不是姓张?”警察说:“是呵!你认识?”盛成秀说:“也许吧。”她觉得这个所长有点像石云缘的男人张择学。

石云飞为这个突然到来的小生命,取名石愿圆,但愿团圆,他心里还惦记着石云缘。


第二部第一卷 第四章

 



盛成秀也曾有过爱恋的冲动,也曾暗暗的喜欢过男孩子。可生长在贫困线下,连温饱都无法满足的人,恋爱对于她,也只是一个彩色的光环。

自从知道了自己是石女,不能和男人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她就再也没有心思,去喜欢别人了。只思量如何能填饱肚子。也没有人再给她介绍对象,没有人再把男人推到她的面前。她没有想到这辈子,还会和男人结婚,而且这个男人,除了出身成分不好之外,可以说无可挑剔。

说实话,这个时代的农村女孩。许多人根本就不知道,结婚以后和男人要干些什么。第一个男人只是去了趟公社卫生院,医生说她是石女,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便结束了。

就是去了医院以后,医生说她的**发育不正常,不能过夫妻生活。她也不知道什么是正常的夫妻生活?正常的夫妻生活到底是怎么过的?这些对于她来说是个天大的秘密。她也不好意思过分打听,偶尔看见动物交媾,才恍惚觉得女人是要和男人做那样的事情。

结婚那天晚上,石云飞想来脱她的裤子,她没有让他脱,是打算动了手术后再让他脱。那时候,她动手术的钱已经凑的差不多了,谁知道……

盛成秀知道这一家人是好人,不是别人说的那种可恶的阶级敌人。特别是婆母,她用无私的爱,养育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女儿孙。盛成秀就这样融入了这个特殊的家庭。这个家庭极度贫困,婆母很少直接食用细粮。石愿平和石愿静有了户口,家里多了两份口粮。粮食稍稍宽裕了些,不用再把米磨成粉了。有时也煮干饭来吃。

婆母总是给每个孩子都舀一碗干饭,锅里就剩下点锅巴了。婆母再加上点菜和米汤,加把柴草煮成粥来吃。盛成秀觉得这样不好,要婆母和大家一样吃。婆母不以为然,只说自己吃了不做事,不饿。

盛成秀和这家人的关系很特别,是媳妇?是妻子?也是也不是。缺少夫妻间的亲密,她和石云飞更像兄妹,不吵嘴打架,和睦生活。



盛成秀对夫妻生活一知半解,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事情。又一天石云飞来脱她的裤子,盛成秀知道做手术暂时无望了,也想看看石云飞到底要干什么,就由着他了。他把她和他的衣服全脱光,那东西硬硬的,他捏着那东西在下身鼓捣着,凭感觉他是想把那硬硬的东西往她身体里夺,可半天没有进去。

突然盛成秀觉得肛门一紧,那硬硬的东西夺了进来。盛成秀感觉下身暴涨,涨的全身不舒服,不觉哎呀,哎呀的呻吟了好几声。痛苦之情溢于言表,她感觉石云飞抽出了那东西。

从此,石云飞没再对她做什么。生活也没有什么变化,像一家人似的过日子。平静和睦,偶然听石云飞对别人说,他们的婚姻没有爱情。以前也有人给她介绍过对象,也去和人见过面,只是去看那人长的什么样,可以不可以,家庭成份怎么样,家庭条件好不好。那时的她,没有去想什么爱情不爱情。

没读多少书的盛成秀要求不高,只要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生活。只要有衣穿饭吃,不吵架打架,就应该算有爱情了。难道非要让那东西夺进身体里,才算有爱情吗?盛成秀搞不明白。农村里很多夫妻成天割孽吵嘴,惹着了男人把女人像打强盗一样往死里打。他们肯定能把那东西夺进身子里的,难道他们那样是有爱情吗?

盛成秀也知道人非石木,岂能无情。在一起生活久了,自然而然的便生出情来,亲情,恋情,友情,同情,体恤怜悯之情……盛成秀觉得爱情:应当是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同甘共苦过日子。不会只是把那东西夺进身体里吧?



盛成秀感觉云行有和赵车珍的日子,过的十分武孽。从来没听见轻言细语的说话,都是大声武气的吼。云行有喝酒是定了量的,只要去倒第二杯,赵车珍就斡嘘呐喊的骂道:“日你妈各人说的戒酒,哪个搬起你屄嘴说的吗,你龟儿喝一杯也合适了嘛……”每当这时,云阳霞就会把云行有的酒瓶子拿起走了。

香烟和酒虽然不是毒品,可也会让人上瘾。喝酒上瘾的人,每次喝醉酒都爱说同样的话:“戒了,戒了,下次无论如何都不喝了。”可每当吃饭的时候,看着有好的下酒菜,心里就毛焦火辣的,心里极不舒服,只要端上酒杯,就难放下了,喝到二麻麻为止。

一般极吝啬的人,都会掏钱出来买酒给别人喝,因为喝酒的人,都喜欢把别人灌醉,自己好看笑话。喝醉酒的人也特别豪爽大方,也容易耽误事情。原本赵车珍承包火锅店,就有些不想要云行有加入。云行有信誓旦旦的保证戒酒,赵车珍才没有说多余的话。云行有也有些知趣,即使喝酒也尽量克制自己。月余无事。

月底结算时,赵车珍说除了承包费根本无赚头,好像她对这个火锅馆失去了信心似的,好似整天都心情烦闷,对谁有气无处发泄似的。云阳霞则成了她的眼中钉和出气筒,即使云阳霞脚不停手不停的做事情,也还是要招来赵车珍的打骂。

有时故意把火钩放在炉子上,稍不如意时,抄起烧红的火钩向云阳霞恶狠狠的伸过去,云阳霞的耳朵旁和脖子上,便经常留下火钩留下的烫伤。

盛成秀觉得赵车珍有些过分,但孩子是别人的,不好说什么,只自己手脚勤快点,火锅店的大小事情都尽量自己做,不给赵车珍留下打骂人的借口。可这样还是难堵赵车珍的嘴巴和手脚,只要看见云阳霞站着还是坐着,马上就火冒三丈,只要身边有什么拿的上手的东西,锅瓢碗盆,锅铲刷把火钩,抓起来就向云阳霞砸过去。

盛成秀实在看不过去,说:“你各人也有娃儿了,怎么能这样整她呢?换把椅子坐,别人这样对待你的娃儿,你心里怎么想哦。”赵车珍红眉毛绿眼睛的说:“日你妈关你屁事,咸萝卜淡操心。”盛成秀说:“别人也是妈生的,身上长的也是肉,人心都是肉长的呀,你这样黑起心子整人,怕不怕二天遭报应哦。”赵车珍说:“我遭报应还窝的出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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