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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里瞅了瞅,只见除了热水,什么都没有。
是她多心了吗?白文萝拿着那个壶盖,回想李敞之刚刚的神色和言语,因为人手不够,所以身为贵公子的他亲自拎着水壶进来,然后还又特意跟她点了一句。话里话外都找不到毛病,但是,总觉得。。。。。。
一边思索着,一边要将壶盖给盖上,只是手才动作,她忽的就顿住了,眼光一下子移到自己捏着的那壶盖的壶蒂上。
果然,是这里被做了文章!那盖上的蒂头有些松动,被她稍用力一拔就下来了。看到里面放着一张小纸条,她的心不可避免地跳了一跳。小心拿出来后,就将将壶蒂塞回去,再把壶盖搁回原位。她才慢慢打开那张小纸条,才两手指长宽的纸片,上面就写着四个字:非敌,勿惊。
是说他不是跟恭亲王一伙的,让她别担心的意思吗?
白文萝看完就要将那张纸条塞进嘴里,打算吞进腹中,只是她才闻到那一丝墨的味道,忽的就感觉胃中难受。刚刚在马车里吐了那么我,似形成习惯一般,她看着手里的纸片儿,这要是吞下去后,引得她又吐一次的话,就徒加罪受了。如此一犹豫,白文萝便慢慢放下了手,将那纸条泡在水里,再将它一点一点地揉烂。
李敞之不是恭亲王的人,那为何会跟恭亲王在一块?
李家,是富商,有钱,但无权。之前他们家向白府提亲,为的也是想找个靠山,只是后来这事未成。听说李敞之近这两年,一直就在京州帮他家里管生意,还做得风生水起的,是那段时间,搭上的恭亲王的关系吧。古雅这边的航线将开,大景那边有内幕消息的商人,估计都会想方设法过来打探一番,最会能提前占领市场。
白文萝看着差不多都化在水里的小纸片,她之前在王府的时候,平日里同那些贵夫人的人情往来虽有些乏味,但有时倒是会听到不少小道消息。
只是,眼下李敞之为何会给她递这张小纸条?难不成是知道恭亲王这个靠山要倒了,所以想赶紧撇开关系?如果他这次真有帮上她的话,以后恭亲王倒台,想必上官锦也不会过多为难他。。。。。。
头好重,似乎一想事情就疼。
白文萝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又往木桶里加了点热水,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她才勉强站起来穿好衣服,盘好头发,然后才叫人进来收拾。
“夫人午饭还未吃吧,王爷那已经摆好饭了,请夫人过去一起用呢。”小厮们收拾干净后,李敞之又过来殷勤地说道。他现在似已成了管家兼传话筒,只不过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介意的神色。
白文萝勉强抬起沉甸甸的手,摸了摸两边的头发,刚洗完澡,额上却冒出了冷汗。觉得身上没什么不妥后,她才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只是刚一动脚,忽的就感觉头痛欲裂,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雨停的时候,太阳已偏西,金色的余晖照着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小院的前面是一家专卖糕点的老店。没有人知道,这家老店去年就已经易主了,只不过店内的伙计和师傅都没换,工钱还加了一倍。快到晚饭时间了,所以这会的生意正好,来往的客人很多,几个着装整洁的伙计正在店内忙着。怎么看,这都只是一家很普通的店铺,有谁会想到,那后面会另有文章呢。
店铺的后面,一间略显昏暗的房间内,李敞之一脸忐忑地说道:“王爷,白夫人她高烧,自中午那会昏过去后,一直到现在都不省人事,要不要小的出去找个大夫过来瞧瞧?”
恭亲王瞥了他一眼,李敞之顿时吓得垂下脸,结结巴巴地道:“小的是怕夫人若有个万一,坏了王爷的大事。”
“你只负责安排好这院中的一切,还有前面的店铺别露了马脚,别的不必管,也别妄想打什么歪主意,惹恼了本王。。。。。。”恭亲王说到这,就冷哼一声,李敞之慌忙指天发誓地说不敢,恭亲王却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道:“我已经让人出去给她找两幅退烧药,给她先喝 着,能不能好不要紧,总之只要没死就行。”
李敞之连忙应了几声是,然后才退了出去,走到白文萝门口时,瞧着那两门神还一动不动地守在那。他涎着脸道了两声辛苦,见人家根本不搭理他,他便讪笑着走开了。
上错了船,想要下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恭亲王眼下防他防得紧,李敞之走开后,心里冷笑了一下。他知道一直就有人在暗中注意自己的一行一动,所以他在白文萝面前多不敢多说一句。
晚上,在两门神的监视下,李敞之战战兢兢地给白文萝喂了一碗退烧药,虽淌掉了一半,但好歹有一半是进到她肚子里了。李敞之几乎是感激涕零,心里直说,姑奶奶,你千万别有任何意外啊,小爷的命可都撰在你手里!
第24章 以命威胁
浓暗的夜里,无数鬼影在她身后追着,而她的脚却像灌了铅一般无论如何使力,那步伐都迈的异常缓慢。眼见后面的鬼影就要追上来了,身子却越来越重,双腿几乎迈不开,心里被从未有过的着急和恐惧占满。。。。。。
试着一回头,猛地就瞧见恭亲王狰狞的脸,他伸过来的手眼见就要抓住她的衣角了,前方忽然传来一熟悉的声音:“文萝小心,快过来!”
她不由就转回头,竟看到上官锦正在前面朝她伸出手!她大喜,再不管后面,拼尽力气要朝他跑去,只是还不待她动身,这周围却忽的就响起恭亲王得意洋洋的狂笑声:“哈哈哈。。。。。。上官锦,你也有今日!”
刚刚还在她后面的恭亲王,不知何时就就跑到了上官锦的身后,且此时他的两手正高高举起一柄长剑!白文萝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可还不待她喊出声,就见那柄闪着幽冷寒光的剑,毫不犹豫地朝上官锦劈了下去!
“文萝,小心身子。。。。。。”
那是她再次陷入黑暗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温柔得让她忍不住掉下泪来。
反反复复的梦境,诡异的,恐怖的,绝望的。。。。。。一个又一个地朝她袭来,那是她的不知道的,藏在心底,被强硬忽略的恐惧,在却如此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一直到第三天,有些气急败坏的恭亲王又过来瞧了白文萝一眼,却看她似乎是越来越不行了!听李敞之在一旁解释,刚开始的两天,白文萝除了能喝进药,还能吃进点米汤,可从昨晚开始,竟连药都喝不下去了。恭亲王越听,脸色越不好,眉头锁得紧紧的,这女人若就这么死了,那他这些心思可就都白费了,且他接下来的计划也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晚上的时候,去请大夫过来!”心里权衡几番,他终于开了这个口。现在的恭亲王,颇有点惊弓之鸟的感觉。即便白文萝已在他手里了,但他并没有因此就放下心来,在万事具备之前,最怕就是节外生枝,稍一不小心,便有可能被上官锦的耳目发现踪迹。可是,白文萝却是他手中最重要的筹码,无论如何都要给她吊着一口气才行!
然而,那天下午的时候,白文萝却奇迹般的醒了过来,且那一连几日的高烧也跟着退了下去。
“夫人总算是醒了!”李敞之夸张的抹了抹额头,面上的喜悦倒真是出自内心,其实也不怪他这般在乎。
白文萝基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就再没有挽回的机会了,恭亲王只要一倒台,那迎接李家的也将会是天顶之灾。
“我这是。。。。。。”白文萝睁开眼,恍惚了好一会才道出一句,要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来。再看这陌生的地方,还有站在她床前的李敞之,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
“夫人淋了雨,着了凉,连着高烧三日,王爷本打算给请大夫过来瞧的,幸好夫人福大命大,总算是醒了过来。”李敞之在一旁小心地解释道,却没敢说这几日都是他给她喂药来着,还碰了她的额头给她探体温。没办法,这几日也不知为何,恭亲王多数时候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而恭亲王派来的那几个下属,又只是负责监视,他这又没有丫鬟和老妈子,就只好自己代劳了。说来他也觉得委屈,打从娘胎起,就只有别人服侍他的份,何尝这般服侍过别人!偏这伺候的时候还要时时小心翼翼,刻刻战战兢兢,不敢多有越矩。
听他这么一说,白文萝才慢慢想了起来,遂马上从被子里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额头,然后又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自个的头发,碰到那只银簪子还发插在发中,她心里才放了心,然后又问道:“是,第三天了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差不多是申时三刻了。”李敞之才说完,就见恭亲王从外头走了进来,面上的神色依旧有些不豫,不过却比早上的满脸阴郁好多了。
“如何了?”恭亲王进来瞧了白文萝一眼,随即就开口问了一句,也不知是在问白文萝还是问李敞之。可白文萝却只瞅着他,没开口,李敞之一瞧,赶忙就笑着道:“回王爷,白夫人的烧差不多都退了,应该是无碍了,估计再休息几日就能起来了。”
“你出去!”恭亲王听完后,忽然就对他道了一句,同时还对守在门边的那两下属摆了摆手。李敞之一愣,随即就应了一声,然后有些担心的看了白文萝一眼,才同那两门神一块退了出去。
白文萝看着一脸阴郁的恭亲王,对上他的目光,只见双阴霾的眼中,隐隐透着几分得意之色,她忽在就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心中一时有些忐忑,也不知他要说什么事。
“能说话了?”恭亲王先是问了一句。
“能。”白文萝轻轻应了一声。
“既然已经好了,那就给你看个东西。”确定她是清查的后,恭亲王顿时露出不怀好意的一笑,随即一边从袖中掏出个小匣子来,一边朝白文萝走过去。似为了让她看得清楚点,他走到床边时就在那床沿上坐了下去,然后才在她眼前轻轻打开那个小匣子。
正满心疑惑的白文萝,待看清那匣子里装的东西后,面色顿时大变!手随即从被子里伸出,欲要抢他手中的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