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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一路望-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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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包间与其群交还能应付自如游刃有余金枪不倒一样。笑容挂在他们富态流油的脸上犹如腐烂已久正在淌着沤汁南瓜一样让人想呕,合不上的嘴像是五六十年代陕西农民集体穿着的大腰裤一样宽敞。他们拿着国家的厚禄,吃着皇粮,终于为人民群众办了件大事实事,完全对得起党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享之无羞,受之无愧。
  开放当日晚,待游心激昂的人们散去的时候,公园的管理人员发现,公园容貌已经天翻地覆,像是被美国人丢了两颗原子弹下来的广岛和长崎。于是管理人员迅速上报领导,领导又迅速指示:封了重修。结果第二天公园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大而醒目的牌子:翻新中,闲人免进。数天之后,公园再一次开放。这一次与上一次相比已经没有了任何排场,面貌也是今非昔比,只是门口牌子上的字换了:仟僖圆正式开放。
  “仟僖圆”又一次落成后,大家的新鲜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锐减。没有谁会专门为看这个圆而特地千里迢迢的赶来,也没有谁会特意的拿着相机之类的东西在此写景拍照。人们习以为常,这里成了个休闲消遣的场所。老人小孩居多,年轻人很少在此地出现,他们去的更多的是再往东几百米的一条小河,因为那里比这里更具有大自然的感觉。人们茶余饭后可以到此小聚一下,打打牌,搓搓麻将,侃侃大山。暮鼓晨钟的时候人们便携老眷幼慢游于此,跑跑步,跳跳绳,溜溜猫狗。享受着类似陶渊明《归田园居》那种没有忧虑的简单又不失快乐的生活。
  进了“仟僖圆”,我和张雯找个地方把自行车放了起来。“仟僖圆”里零星点点的老人和小孩在里面散步和嬉闹。还有个别的年轻人躲在阴暗灰阶很起不眼的地方卿卿我我,手上的动作明暗交替,里应外合,不曾停歇。
  我和张雯坐在连通水池的一个桥洞旁边,这里是比较隐蔽的,我们可以看得到周围的一切,但周围的人物不能很轻易的看到我们。
  傍晚的太阳还剩下半个脑袋,被染红的云霞遮去了半个。整个西面的天空就像一块火红的地毯,贴在以太阳为中心的天幕上,长长的,宽宽的,还有些不规则。整个公园朦胧在似红非红似白非白的光线下,映到我们眼帘里格外的醉人,再加上平静的水面上倒映着半个太阳和岸边上班驳陆离的建筑倒影,更使人心怀酥软。
  汪池上的荷花亭亭玉立,并数繁多宛如伞状的荷叶交映的挺立在水面之上,粉白点缀,绿叶交辉。不禁叫人想起了朱自清的《菏塘月色》: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水面上有两只小的脚踏船,是被他们用来赚钱用的。我和张雯没有想过要到上面去谈情说爱——为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我们并肩坐着,一路过来到现在我们就说过两句话。一句是,我说,我们去“仟僖圆”吧,她点头。另一句是,我说,我们到桥洞那边坐吧,她点头。
  我们坐了半天,太阳已经完全被红霞盖住了脸庞,那红霞像一个出嫁的小姑娘的红盖头,“小姑娘”躲进花轿里准备到往迎娶其的夫君家的趋势了。依然没有人打开话匣。彼此沉默着,其间我们对视了两次,然后都又把脸转在各自的方向上。张雯低下了头,我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一句话: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我竟然不知不觉的把这句话舒缓地说了出来。半响,张雯同样舒缓地回了一句: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说完张雯低着头看着脚下。我和张雯在这一瞬间分别变成了东坡居士和“花间词派”的鼻祖。不同的是,我没有看到王弗的“千里孤坟”,也没有看到“小轩窗,正梳妆”,同样张雯也没有“肠断白苹洲”。我转过脸来,看着她。张雯缓缓把头抬了起来,用她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我知道,她又要流泪了。
  不知道这女孩子怎么回事,遇到点伤感动情的场面就会眼圈红润的,或许是想勾起男人的同情心进而到达她料想好的目的。我参考了生平所有关于女人的学问,也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要流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人一看看女孩子流泪心底就难受,就会心软,就会像在荒岛上住了二十八年之久的鲁滨逊一样几乎忘记所有,就想将这个女孩拥揽入怀,安慰她,尤其是我心爱的女孩,尤其是在这种氛围和环境下。我想这和人本来就是一种有感情的动物,本来就是有恻隐之心的有关。也许在张雯看来,我中计了,正中其下怀。
  我心疼了,心疼我爱人的眼泪。
  我对张雯说:别哭好吗?说完后张雯眼泪“刷”的下来了,看样子止都止不住,比天上下雨还覆水难收。难道她把我的话理解成:尽情的哭吧?!
  那颗泪珠从张雯眼角滑落顺着那光滑精致的脸颊一路滚滑至嘴边,我伸出手去,张雯没有动,我擦拭去这第一颗泪水。另一只眼睛的另一颗泪水与此同时也看准时机地滑了下来,我又拿出另一只手去擦这滴泪。这样我的双手都放在了张雯的脸上。此时我脑海里闪出了千百个电视的画面,里面男主角都是这样的为女主角擦去眼泪的,然后就进一步将女主角抱在怀里,安慰她,然后再亲吻她。
  我只敢这样僵持着,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因为我到现在还不确定与张雯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紧张着,这紧张就像一副手铐一样将我拷住。
  张雯看了一下我,说:听我解释好吗?
  我没有做声,因为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声。
  张雯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我是——有原因的。说完张雯抬眼看了我一下,瞬间又收了回去。张雯的语气很脆弱,像是受了内伤,危在旦夕间。
  我看着天边的云彩,把两只手拿了回来,生怕她真的是受了内伤,也怕她马上会躺在地上,从此不省人事。如果我不把手拿开,真的出了事,我对外界不好解释,对她爹妈更不好交代。然而,我心里却想着: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我知道我肯定伤了你的心。张雯边移动眼神边说,她似乎是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但是移动并不是联通,她怎么能深入到我的内心呢?
  我低下头来看着脚下的池水,细风轻轻地吹了起来,水面荡起了细小的涟漪,一波一波推向岸边,到我脚下的时候划上休止符。
  张雯又说:原谅我好吗?
  我此时的心里情能怎么形容,我不知道。是爱也是恨,是复杂也是混乱。有似乎一团火焰压在心里,我想不去计较一切,想告诉张雯,我原谅你。可是我又为自己的闷闷痛苦和挣扎彷徨忿忿不平。为什么?
  我终于将正面给了张雯:你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张雯停了一下,看着我:我们——和好吧!我真的喜欢你,之前是我做错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张雯情真意切,每个字都包含着真情,这真情像是塞在沙包里的沙子,而张雯将这鼓鼓的沙包用语言和表情表现了出来。
  我说:你没做错什么。我低下头去,这绝对不是我心里想说的话,我的嘴是我心的叛徒。
  张雯说:别这样好吗?你在生我的气,怪我欺骗你吧?这个疑问像是给我打了针,让我心里的想法变得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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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毫不含糊。
  张雯说:给我解释的机会好吗?我觉得张雯是感情剧看多了——“解释”这个词在电视里出现得次数太多了,而往往听解释的一方总是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这便造成了电视机前观众心里的愤懑,替欲解释之人抱不平。我——不想效仿电视剧。
  我说:你说吧!
  我又添了一句:从那天晚上你走后说起吧。
  张雯说:那天晚上——和你分别后,其实我心里也很难受,也是一直处在矛盾当中,我也知道你会很难过,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打断张雯的话说:我想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黄少锋是谁?
  张雯又停了一下,转向我,问我道:你知道黄少锋?
  我看了张雯一眼,点了点头说:知道。
  我和他没有什么,请你相信我!他——他只是我小学时候的一个同学,那天晚上我去接他的一封信,那封信不是给我的,是给经常和我在一起的那个陆召的。他约我在那里见面,然后把信给我让我交给陆召。他走后我看时间不早了,心里有点着急,就在我准备回家的时候,发现车胎坏了,和你刚刚分手心里又压抑得难受,就在路边蹲着哭了起来,我在想我怎么办,怎么回家,几分钟后我爸和我哥就找我来了,看到我蹲在地上哭什么话都没说就我带回家了。这就是那天晚上的事。
  说完张雯对着我点了一下头,脸上没有表情。但我看得出来那很肯定,肯定她自己的话。我被张雯的话揉得没有头绪,分不清是真是假。老千说黄少锋最近勾搭上一个女的。难道那家伙是因为陆召才找到张雯这个桥梁的?我不再多想,问张雯:你怎么会那么晚呢?
  你有所不知,你对我说完你先走吧我就一个人躲在学校假山的后面哭,一直哭,哭了很长时间。然后——我看见你一个人低着头推着自行车走过去,当时我真的很想冲上去叫住你,我又不敢,心里特别难受。——你慢慢走远了,我也慢慢平静了。突然想起了和黄少锋约了事情,再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过去和他见面了,聊了几句。张雯说。其间张雯转过脸来看了我两次,眼睛的泪水似乎已经干涸,像是被晒干的胶水留下的痕迹,眼神里透露着渴望和期待——也许她是在等待我的原谅。
  张雯又说:黄少锋和陆召是上小学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还不认识陆召,上初中我们分在一个班我才认识她。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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