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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倾囊以授教给了南竺,并且把无名之境的画卷也给了他,让他自行到里面修炼其中的法术。
他的智商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人,更有着过人的记忆力,几乎能够做到过目不忘。加之他拥有天尊级别的仙力修为,学起法术来自然是毫不费力,速度快得让平日跟南竺一起修炼的子衿和小七都禁不住瞠目结舌,他们二人苦学十年的东西,南竺几乎是转瞬就能掌握,让这两人相形见绌,嫉妒得捶胸顿足却无可奈何,只能无语问苍天去了。
南竺的变化让小鱼十分欣慰,心情也放松了不少,连带着整个人都精神了些,不再像以前一样沉郁。每日只是陪着南竺修炼,偶尔出去采采药,日子过得优哉游哉。
寒来暑往,又是三年。 南竺已经能将小鱼教给他的绝大部分法术都运用自如了。在别人眼中,南竺可以算是彻底“长大”了,他变得越来越沉稳内敛,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都隐隐透着从前一派掌门,仙界至尊的那种自信从容的气质。
这些变化小鱼都看在眼里,自己也开始刻意地避讳了起来,不再像从前那样随时随地牵着他的手,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嘘寒问暖,照顾得无微不至。
现在的她,在外人眼中,更像是一个严厉又冷漠的师父,虽然她从不承认这一点。
她告诉南竺,他是她从山中捡到的孩子,而自己此生只收两个徒弟,所以南竺不能叫她师父。
上一次南竺的劫难已经让她成了惊弓之鸟,最后在濒临绝望时,竟然能够将师父救回,可以算是老天开恩,给了她第二次机会,她必须要履行诺言,再不犯戒。她不希望这一次自己再度重蹈覆辙。
自己未来的命运究竟如何,小鱼从来不担心,她只是不希望自己从前种下的业,最后却应在师父身上。
她相信如果自己始终保持这种冷漠的态度,只是默默地扶持他,南竺和她之间就不会再有交集。他依旧是那样清清冷冷的性子,而她如今也是一样看清了浮世红尘。他们两个人,就像两碗纯净的水,即便勾兑在一起,也依旧是清澈没有杂质的。
然而感情这种东西的产生,似乎从来就没有什么特定的原因,爱与不爱,无法控制,没有理由。
小鱼第一次发觉两人之间有些微妙的变化,是在南竺学会开口说话之后的第四个冬季来临的时候。
接连几日大雪纷飞,无法进山采药,小七和子衿猫在屋里修炼了几天都没出门,整日一闲下来就是不停地拌嘴扯皮,无聊得很,今日的雪稍稍小了一点,两人实在憋不住,便借口出去采购些日常用品,进城撒欢去了。
这两人都是一样,本身资质一般,又不喜清修,贪图享乐,是整天闲不住的性子,小鱼知道他们再怎么修炼,也不可能有太大进境,好在他们心地善良,不会惹是生非,便也不怎么去约束他们。
二人走了以后,院子里便安静下来,南竺继续练扶风神掌,小鱼则倚在一旁的梨树下吹起了笛子,曲音空灵,思绪也随之飘远。
透过飘舞的雪花,看远处青山含黛,连绵不绝,几乎和暮色苍穹融为了一体。
小鱼看远处看得出神,没注意到南竺一边练功的时候,其实也在暗暗观望着她。
她面容白皙若雪,一头银发顺滑如瀑,再加上一身白衣,此刻静静倚在树下,仿佛整个人都融在了这一片苍茫雪中,让人分辨不出轮廓。若非那婉转笛音幽幽传来,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南竺稍稍运气,双手交错,再次挥出一掌,空中陡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金色掌印,掌风震得旁边树上积雪簌簌落下,小鱼正在出神,躲避不及,头上身上被洒了一身的雪。南竺见了连忙走过来帮她掸雪。
担心弄乱了她的发丝,手轻轻柔柔拂过去,缓慢得让小鱼感觉有些异样。
手不小心碰到小鱼脸颊,触手柔滑而冰冷。
小鱼一手拿着笛子,一手胡乱扫了扫肩上的雪,抬头想说句无妨,却发觉南竺正低头盯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深深凝望,让小鱼的心跳突然滞了一滞,然后又急速跳动起来。
南竺拿过笛子放入自己怀中,将她冻僵的手放在自己腋下捂着,自己一双大手则捧住小鱼的脸,开口道:“这样站着吹风很冷吧,脸都冻红了。”
掌心温暖的热度顺着小鱼脸颊丝丝传入心底,红晕瞬间染了上来,连带着耳朵都烧红了。
小鱼心里突突地跳着,有些惊慌失措。这动作实在太过暧昧…… 她从前虽然也和他这般亲昵过,只是那时他还像个孩子一样浑浑噩噩,让她也产生不了任何想法。而如今,他真的懂事了,气质越来越像从前的师父,让她再怎么佯装镇定也免不了暗地里多想。
南竺目光闪烁,小鱼实在沉不住气,刚要拿出手来挣脱这温柔束缚,南竺却忽然张开手臂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
这拥抱来得如此突然,小鱼一颗心都快跳了出来,沉浸在这梦一般温柔幻境里,恍惚间以为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喜欢撒娇的小徒弟,等着师父的宠溺。
南苎拥着小鱼,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从自己懂事以后,心里就装进了这个人,视线总是追随着她,无论走到哪里,都第一时间去寻找她的身影。经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也都是他和她在一起,她那是似乎正年少,单薄的身子穿着男子衣袍,却很好看,而梦中的自己反而像个尊长。她在梦里,脸上总是带着笑,明媚得让人挪不开眼。
南竺低下头,嘴唇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小鱼耳鬓。
这样子实在太像一个轻吻了,让小鱼突然间惊醒,猛地后退,挣脱了他的怀抱,如同受惊的小鸟一样转身落荒而逃。
她害怕他发觉自己内心的悸动,更怕去确认一个事实。
南竺望着小鱼离去的背影,静默了良久,才又收回目光,继续练功。
今天做得实在是有点露骨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发觉了什么。只是刚刚那一刻,她眺望远山时眼中淡淡的伤感,空灵笛音中隐藏的寂寥,让他不自觉的有些心动。
他不明白她心里到底有什么心事,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刻意的跟自己保持距离。这种若即若离不但没有让自己安分守己,反而让人控制不住的,无时不刻不去追逐她的身影。
她的忧伤总能牵动自己的心弦,让人不知不觉间沦陷,而她却始终停留在自己的世界里,总还是把他当成一个没完全长大的孩子,对他目光中的深意浑然不觉。
她是真的没有察觉到,还是心如止水,只是装作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贴个小鱼所在的云水村的图:
、沉香木簪
子衿跟小七在城里玩了一天一夜方才回来。
一个去了百花楼买醉,另一个去了长乐坊赌钱。直到把赚到的钱又全数输光了,小七才从赌坊出来,直奔百花楼去找子衿。
这城里到处都是她安置的丐帮弟子,无论子衿在哪里,她都能找得到。
隐身进了百花楼,绕开迎客的小厮,便直奔子衿的房间而去,子衿正在温柔乡里沉睡,小七不管不顾地直接把他拽起来,拍拍脸拍醒了,再等他穿好衣服一道回去。
这么多年过去,一直都是这样,什么时候输光了钱,什么时候就来找子衿,哪怕是他正在激烈进行中,她也能大摇大摆走进来,气定神闲地坐在旁边,一边喝茶一边说:“二位继续,不用管我。”
生气也罢,置之不理也罢,小七就是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摸样。几次下来,子衿实在没辙,也懒得跟她争执,于是便听之任之,她不在的时候就花天酒地,她一来就乖乖收拾齐整了跟她回去,最后倒也算相安无事。
两个人在一起师兄师妹做了几年,小七从没什么过分要求,他教她什么,她就学什么,点金术,驻颜术,隐身术,穿墙术,教会的也就这几样。
他一开始以为她认自己做师兄只是在开玩笑,谁知后来她竟然真的收敛了疯疯癫癫的脾气,安安稳稳跟着他,随着小鱼在各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东躲西藏,直到这两年在云水村安顿下来,才算过上正常日子。
小七跟子衿都做不到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她又生性喜欢下厨,于是就每天都换着样的做些好吃好喝地和子衿一起吃喝笑闹。其余的时间就是练功,采药,治病救人,以及隔山差五的和子衿进城一趟。
小鱼曾说他们两个都已老大不小了,可以随时出师,找人成家安稳下来,可这两个人都置若罔闻,似乎都习惯了这样结伴隐居江湖的日子。几个人在一起,互相为伴,又互不相扰,就这样过了六年。
小鱼曾经问过小七,要不要她以师父的身份出面撮合一下,小七却说子衿心里没有她,还是算了。子衿的回答则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于是只好作罢。
这一次子衿和小七又是像往常一样玩够了就回去,回到村里时已经是晌午,两个人骑着马顺着河堤慢慢悠悠往回走,一切一如往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小七却凭着天生的直觉,莫明地感到心里隐隐有种不安。装作无意的往身后扫了两眼,倒也并没有什么人跟着,只是那种不安的感觉仍旧如影随形。
小七干脆叫子衿一道下了马,牵着马慢慢走着,走到石桥又停了一会似乎是看风景。子衿看小七的样子便知今日有些不对,这几年多多少少总会遇到一些心怀叵测的人或者妖来打扰几个人平静的生活,两个人在一起也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但凡出门,快回家时都要好好探查一下,确定了没有人尾随而来,才敢回去。
石桥上停了一会儿,小七和子衿都没看到附近有什么可疑行迹,心想也许只是多心了,便放下心,骑上马回到村尾靠山的小院。
南竺还在不知疲倦地练习剑法,即便不用真气,手上的逐风剑也能发出极强的剑气,光华四溢,一套流云剑法舞下来,如行云流水,不疾不徐,十分舒展自然。
小鱼并没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看着,而是一个人坐在屋里打坐,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才推门出来,接过子衿和小七手上递过来的物品,转身又进了屋。
南竺帮两个人把马牵回后院,眼角余光往院外一扫,便见到院外榆树下隐隐有个身影。一袭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