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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讲:“我们这叫祸福与共,梅小姐你不要讲的这么难听。老朋友有困难,你总要意思意思的。”
梅范范把柳眉竖起来:“我割肉割不好,是要大出血的,你们倒是要看我血崩当场?”
男子笑嘻嘻的,五十岁的男人带一点无赖神气最是恶心,他涎着面皮讲:“你潜力大,将来补血补到饱,怕什么?就怕现在割肉割不好前功尽弃。”
梅范范娇吒一声:“那么我们就自捅一刀,大家流血流掉算数。”
整个过程,莫向晚只是看着,不大说话。她对面的飞飞姐也是看着,也没有说话。她们几次都把打量对方的目光交集在一起,飞飞姐是冷冰冰的,在莫向晚颔首微笑应对下,直板板不作任何回应。
莫向晚在梅范范就要同那男子争起来的当口,插了一句话:“飞飞姐,你就看一看旧情面,以后大家还要互相照拂,范美现在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刚露出头,做事情还是很艰难的。”
飞飞姐疑问:“你们这个圈子?”
梅范范得意了一下,讲:“我之前的电视剧就是签在他们公司的,晚晚在这个行当里混了好几年,有她来做个保,飞飞姐你总会放心了吧?”
她暗暗递个眼色给莫向晚,莫向晚只是注意着飞飞姐的神态,她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男子,那男子蹙牢眉头,问:“哦?请问这位小姐哪里高就?”
莫向晚是收到了梅范范的暗示,有一点她们心意相通,她对对面的人说:“范范是我们老板娘于太太看中的艺人,所以于公于私,我都要来喝这杯和气生财茶。”
男子追问:“哪一位于太太?”
“祝家的那一位,她的先生是我的老板,前一阵夫妻俩为了捧范范还借了些媒体的力量。”
男子看看飞飞姐,飞飞姐把头别转,顾自看窗外。这幅情形怪异,莫向晚暗忖片刻,不得要领。
梅范范看出点苗头,讲:“飞飞姐,上一次跟你说的价码怎么样?你带我一场,我不会忘记的,我们要互相帮忙才能一起进步。”
男子听得她这样说,又要按捺不住,但被飞飞姐制止了,她说:“我们回去考虑考虑,在我考虑好之前,道上的规矩总不会违反的,你放心。”
这样一说,这头的两个女人都舒了一口气了,就此准备起身离开,但飞飞姐叫了一声“草草”。莫向晚顿一顿,才回头,恰好服务生上菜,是一盅芝麻糊,摆在飞飞姐面前。飞飞姐轻轻一推,推到身边男人跟前。
她对莫向晚说:“你管你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何必蹚浑水?”
梅范范闻言,脸一白。但莫向晚笑着说:“没办法,公事需要。”话一说完,便轮到飞飞姐身边男人脸一白。
飞飞姐面不改色,只点点头又对梅范范说:“找到好靠山了,恭喜。”
梅范范掩饰好适才的不安,用妥帖的表情讲:“我是孤身上路的人,一直靠大家赏脸,说来要多谢谢一直照顾我的人,飞飞姐,阿是?”
飞飞姐没再同她们答话了,只对身边颇显些丧气的男人说:“快吃吧!冷了就粘牙了。”
此时两个女人再也不管他们二人,疾步就走出了茶餐厅。
外头日头正盛,晒下来颇有威力,梅范范用手挡一挡阳光,对莫向晚说:“走,晚晚,我请你喝咖啡去,今天太顺利了。你怎么这么聪明?知道用祝贺压他们。我就差一个可靠的人帮我讲一些话镇镇他们。”
莫向晚没应她的赞扬。这也不过是急中生智,令对方措手不及,错认梅范范身后后坚强靠山。况且她确也在“奇丽”任职,对方只须一查,便能把她今日扯出来的话信一个七八成。
谁愿意真的得罪祝大小姐要捧的明星?她不过是公事公办,矛头并不在自己身上。这种事还是不要湿手搭面粉的好。
但她也有疑问:“他们这样做明显犯忌,当年你的那些客人来头都不简单,他们怎么会反自己的底面?”
梅范范一脸鄙弃,啐一口说:“为着个姘头,她哪里还会讲江湖道理?那个男人不晓得是什么来头,看样子是斯文人,偏他娘的不做斯文事!”
那是莫向晚不愿意再去了解了的,她抬腕看手表,说:“真的不早了,我要回去上班了。”
梅范范拉住她的手,她说:“晚晚,关键时候还是你靠的牢。”
莫向晚不露痕迹地挣脱了。
梅范范觉察到了她的冷淡,颇有些伤心的意思:“我们好多年的老同学情谊呢!”
莫向晚笑:“没有错啊!”
梅范范讲:“不扯了不扯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又说,“站在朋友立场,我给你提个醒,天气要变了,你自己趁早选好队伍站吧!”
莫向晚在回公司的路上,把这句话考虑了一遍。梅范范能提醒她的,无非工作上头的事情。她常常跟着祝贺,所见所闻,会是自己看不到的另一个侧面。
她从不了解另一个面,管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须知世事如棋局局新,如让外界的瞬息万变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则会精疲力尽。
但也须在关键时刻想一想。
莫向晚在进公司前收到了一个面试电话,对方的声音温和又有几分谨慎,问她“是否有兴趣换一份工作”。莫向晚问清楚他们的公司情况,并不是自己投过简历的那几间公司之一。
对方说:“是这样的,我们在网上看到你的简历,希望你可以过来面试一次。我们是一间小型的广告公司,不知你是否有这个兴趣。”
这样的坦陈,让莫向晚生出几分好感来,她同对方约好面试时间。
回到办公室里,各位同事仍各自忙碌着,这周末就有筹备已久的开幕演出,相关部门都全力以赴,简直像是用足气力在周旋主营项目。
邹南手里捧着一封信走到莫向晚的面前,轻轻递过来。
莫向晚接到手里,没有意外,也不惊讶。这是邹南的辞职信。
她问邹南:“找好下家了吗?现在这个形势很难找工作。”
邹南面上略有忧愁:“还没有,但是,这里我不想再做了。我会想到——”
她说不下去。莫向晚能理解。
邹南吸一口气继续说:“老大,以前宋经理那里常常要我过去帮忙,我懂他的意思。如果以后会有什么变化,我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莫向晚轻轻扣着桌面,一笃两笃,就要融会贯通。她问:“宋谦那里还做过什么私活?”
“他们经常接外单,做文艺演出和广告拍摄。”
“所以自家艺人的丧事,也轮到行政办的史晶头上办了?”
“老大,你知道史晶和许淮敏是谁家元老。”
“嗯,我知道了。你以前认为我会和宋谦是另一边的元老,是不是?”
邹南的脸红了一红,承认了。她做的一切,真的是跟着领导的路线走。莫向晚和颜悦色说:“我今天会在EHR系统里批掉你的申请,即刻生效。”她想了想,又问,“你还是准备做这行?”
邹南犹豫了一会,说:“我一毕业就做这些事,如果是别的行业,或许有点困难。”她是真的觉得困难了,面上都有难色,掩饰都掩饰不得。可这样难,还鼓足勇气交来这一份辞职信。
人一醒悟,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还能保持性本善,在最困难时刻做出当机立断的选择,已属不易。
莫向晚在邹南走后,打了一个电话给莫北,问:“上一次你说过有公司要找我这样职位的人?”
莫北问:“你决定了?”
“我介绍一个人过去好不好?”
莫北的叹气,隔着电话都能听闻,他说:“你啊——”
莫向晚低低地请求:“我保证这个人很适合这份工作。”她想,他大约会无奈,但应能理解她。
莫北果然说:“我信得过你。”
无来由地,她带一点点分享的意愿,又说:“今天我接到新公司的面试电话了。”
莫北有些高兴:“祝你马到功成,心想事成。”
她想,他也算一重心想事成了吧?但只是握着电话不语,消化他的祝福,在心中聚积暖洋,扑面过来,她已陷入这一篇温暖的温柔之中。
然后,她竟会由此有了无限勇气。
第 81 章
莫北最近把泰半精力放到对莫非的早晚接送和教育之中。
事务所的工作不可谓不忙碌,时势一变,金融界物贸界巨擘纷纷变着法子裁减人员,劳动合同纠纷激增。江主任的老客都因此烦恼找上门寻求法律援助,讲穿了,是如何让法律援助不了。
江主任摇头嗤笑:“洋人的门槛关键时候并不精乖,在本地怕劳动仲裁机构作甚?中国良民大大地有。”
莫北看钟点一到,预备下班,被江主任叫住:“小莫,最近你不大勤快。”
他是真的要训人。
原本他眼中的莫北,从来精力过人,工作狂热程度不亚于甲级写字楼里为洋人鞠躬尽瘁的“白骨精”。莫北的座右铭是“分秒必争才能先人一步”。这几年专注工作之精神,堪称业界楷模,国内外几个商会的会长都要颁给他最佳顾问奖。
这是他的一条臂膀,不可或缺。但市一电机的案子之后,他渐渐发觉自己的这条臂膀,因为拐的方向不太对头,位置有点岌岌可危。
莫北听他说了以后,总归笑笑,讲:“您老多虑,我这一张笑面孔,一般讨不了打的。”
他会语重心长:“你老子身不在其位了。”
这种话直率又坦白,莫北心里自有打算。wωw奇Qìsuu書còm网
但这一切,已不再是他生活之中最重要。如今每天和莫向晚母子吃一顿早饭一顿晚饭,已成为生命中的白开水,极为必须。
论感情,论道理,莫北已经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就等一个成熟的契机。
前几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