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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是咎由自取。这种自愧让她不能发出半点话。
管弦被吵醒了,也不愉快了。这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她很劳累,也是身心俱疲。她放低声音,柔软了语气,几乎是耳语讲:“小姑娘,你应该可怜可怜我的。”
第 67 章
莫向晚魂不守舍地放下电话,难过至极。
她受到的震荡很大,本该应是不可思议的,但又自疚是自己的疏忽。
她凭何一直坚信管弦主持沙龙的目的?秦琴早已对此有微词,她不是不知道。但她固执,认定的表象,便一直自欺下去。
莫向晚想要狠狠抽自己两巴掌,她致电秦琴时,还恳切地说:“管姐那边有香港的关系,我想多接触一下总是对你有帮助的,许多人跳去凤凰卫视都做的风生水起。”
秦琴并不置可否,迟疑了一下,但她一再催请,秦琴最后选择同意她的建议。
莫向晚几乎要像祥林嫂那样讲自己一句:“我太傻了。”
她怎么就从头至尾坚信了管弦的沙龙真的是为人民服务?这些根本是这行内的例行事务,她这一些年看得多听得多,放在管弦身上,竟然选择性失聪,相信管弦不至于杀熟。
但管弦的沙龙上从没曝光过任何不愉快,莫向晚一想,竟有下意识的心惊胆战。她都下手杀熟了,则说明那之前的宗宗事件已是处理得圆滑妥帖,宾主尽欢,再往深想,简直肮脏可鄙。
身边最最信任的一个人,做出这一宗她最忌讳的事,她却从头至尾忽略不计,眼巴巴等到对方触到自己的底线,致使另一位朋友遭受到一定的侮辱。
她吃下这一记闷亏,却不可开口,因其还不忍。
是不忍。莫向晚坐在沙发上,就快五内巨焚。
莫北在厨房自己动手做完了馄饨,往客厅探一探她,看她蜷在沙发上咬着手指甲,变作了忧愁小女人。
他走过去问:“出了什么事?”
莫向晚抬一抬头,眼前的男人有一脸的关切,真诚不隐藏。可看得她更自疚,若非为着他意乱情迷,在邹南提出过分要求时,她应会及时有所应激分析。
遇到他,她的脑袋就不够用了。
莫向晚扶着沙发柄,无力得几乎要睡倒。她说:“你回去,好不好?我想静一静。”
她是不想看见他。
莫北望住她,她的手正抚在沙发柄上,那儿有一朵冬日谎。细长条坚韧的叶,傲雪夺霜的花骨朵,能从冬天盛放到夏天。但总是躲着。
她不愿意别人承担她经历的风霜雨露。
刚才她讲的电话,他全部听到了。走出来时,是叫莫非自己在厨房好好吃东西别做声的。但她却表明态度,不需要他。
这一层感觉让他通体难受,前所未有的失望。
他不管这失望,也不离开,就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讲:“别气馁,你要记住除了自己,没有人会是障碍,只要你愿意跨出这一步。”
莫向晚又抬头看他一眼,他的目光仿佛三月的阳光,安抚住她一颗从严冬里醒转的心。
她又不想他离去了,吞吞吐吐说了一句:“我竟然无意中被安排了一个拉皮条的角色。”
莫北坐在她的身边,说:“这只是一份工作,你承担的太多了。”
是,这应当只是一份工作,莫向晚从没有当这是一份工作。她说:“或许我早把它当作我人生的一部分。工作和非非,是我最重要的。”
莫北突然很想抱搂她,拂扫她心中的恐惧。
她在恐惧,因为一份支柱的岌岌可危。
莫向晚说:“我早该知道,是我太自欺欺人了。”
莫北否定:“是你走的太快,罔顾沿途风景,你就像一个火车头,拼命要朝一个目的地开。向晚,你想去哪里?”
莫向晚难受地看着莫北,委屈得就如一个孩子,就像莫非受委屈时的神态一样。
莫北很想揉她的发,就像揉莫非的发一样。但只能说:“你太累了。”
莫向晚才恍恍惚惚说:“我也不知道我想去哪里。”
她的发也迷乱,乱哄哄随着她轻摇的头晃到了额前。莫北终于忍不住,用手把她额前的发拂到她的耳后。他是小心翼翼又谨慎的,生怕又被她用手格开。做好这样的动作,眼睛一转,就看见莫非鬼鬼祟祟在门外探头探脑,还用手握着嘴偷笑。
他能清楚了解儿子最大的心愿,也许,如今也是他的最大心愿。
他向莫向晚建议:“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一份工作?”
莫向晚在整个周末都在考虑这个以前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事件的发展就像脱离了轨道的火车,她慢慢厘清自己的思绪。管弦对于她确有救命之恩,管弦平时为人亦有可爱之处。她的所作所为,如今为身边友人所知,因实属急功近利。
是什么驱使她如此这般?莫向晚想,自己是知道答案的。
这是她所恐惧的根本原因,她的工作牵扯着朋友和上司的私情,剪不断理还乱,她偏偏就用这么多年掺合在其中。
莫北的话是一柄小铲子,撬开了她心里的缝隙。
她沉静下来,将恐惧不安和内疚一一掩藏。事情不会更糟糕,她还有莫非,为了莫非,她也得重新审视将来的路。
整个星期天,莫向晚能平心静气把莫非送到莫北的403室打了一天极品飞车。
莫北新买了一台电脑,配了游戏手柄,一到星期天就带着莫非玩三个小时。
他是在学她的样子教育儿子,劳逸结合,寓教于乐。莫北和儿子玩游戏的时候,教儿子敏锐的思维和迅速的跟进动作。
莫向晚因前一天包了馄饨,这一天仍是以此做正餐,但她还想给他们父子加一些餐。她问莫北:“你想吃什么?”
第 68 章
莫北乐于答允,他答:“我不拘口味的,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这个回答等同她的随便,但他随和,看来是真的想要随便。但莫非从游戏里回神,帮着莫北说:“妈妈,爸爸喜欢吃辣的。”
这是莫向晚不太晓得的,她就自己做了主张,问:“要么我买条鲶鱼做水煮鱼?”
莫北本来想建议一家人出去吃,但听到她提议了,忽而很想尝试她的手艺。他说:“我送你去铜川路?”
莫向晚没有拒绝,莫非更是自觉地讲:“妈妈,那么我就去大妈妈家里找晴晴姐姐背英文好来。”
莫北弹他一记额,儿子越来越聪明,他挺自豪。
莫向晚便把莫非送到崔妈妈家里,崔妈妈小声问:“你真的和403小莫谈了?”
莫向晚本能就要否认,偏莫北已经走出来锁好了门,还叫她一声:“莫非妈妈,你好了没有?”
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转头瞪他一眼。
崔妈妈不知内情,却得意自己一猜就中,喜滋滋讲:“这就叫千里姻缘一线牵。”
莫向晚说:“崔阿姨,你误会了。”
莫北存心要让他人误会,她一说完,就被他牵住了手,他还同崔妈妈打招呼:“非非又要麻烦你了。”
崔妈妈眉开眼笑:“不麻烦的。”
莫向晚跺跺脚,深悔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
上了莫北的车以后,她赌气不跟他说话。
莫北开开心心问她:“莫非妈妈,你喜欢玫瑰花还是百合花?”
他这一副样子,又在得寸进尺。
可她还记得许淮敏讲的话,他是个有故事的人,故事让她不愉快,她甚至是故事里的受害者。
莫向晚就含着微微冷笑说:“我只喜欢狗尾巴花。”
莫北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又微微凝住的面。
这几天他想来想去想不通她怎么就突然态度又冷了,接连多日提早出门,虽然还是放着莫非由他接送。
有一首歌叫做女人的心思很难猜,莫北一样没有猜明白。
但他不想去猜明白,他们之间这段距离,不应该反复去猜,只需要靠近。他只想对她好。
关止前几天按捺不住好奇,亲自来了一趟他的403,正好看到莫非在做作业。
关止简直惊奇了,讲:“明明是个微缩版的小莫北嘛!你根本不用去验DNA。”
莫北说:“血缘是个神奇的东西。”
的确,莫非融合了他和她的外貌脾性,这个凭空出来的小人,就这样拉牢了他和她。
莫非叫关止“叔叔”,还说:“我不要像爸爸妈妈一样戴眼镜,我以后要当飞行员。”
关止笑他:“你这个当爹的被嫌弃了。”
莫北说:“嫌弃也是应该的。”
他把莫非送回了对门,关止暗中觑了一眼莫向晚。他说:“比田西漂亮。”
莫北承认:“她是挺美的。”
“你是为美色迷惑?”
莫北笑而不答。
在父母都首肯之后,更让他会产生一种奇异的心思,是一种男人的躁动,此类躁动烦乱他的心头,让他更想接近她。
他把这种感觉描述给关止,关止说了很欠揍的话:“你是太久不开荤。”
莫北真的要揍他。
关止又说:“男人的欲望我理解。你不爱这个女人,欲望不是负担,找个异性开个房解决一下就OK了。一旦你爱了这个女人,欲望就是负担。你是不是特别想她又特别怕她?”
莫北赞他:“你在华师大学了多久心理学?”
关止谦虚:“一年,才一年,我这种天才顶多翻翻书,那什么,叫《社会心理学》。告诉你,这书特棒,改天给你买一本。”他扯一阵闲话,才回归正题,对莫北正经讲,“我说莫北,你又不是第一次谈恋爱,至于这么紧张吗?”
莫北仰躺在床上,他对他的朋友诚实说道:“她给我的感觉和田西不一样。”
关止理解:“你妈找了不少她的资料,这么多年一个人带着孩子洁身自好,这种强悍就不是菟丝花一样的田西好比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