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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过程狼狈,因为两个人的理论经验无数,实战经验为零。
次日一早,他早早起床,把草草抱到大床上,几乎是落荒而逃。
于直当时笑他:“你怎么像个刚打野战被活捉的?”
他心里想,早晨天光大亮,草草在身边玉体横陈,干涸的液体在两人身下的床单上凝结,有一块一块的斑点,或许是处女血。
这让他觉得自己十足像个刽子手。
那一晚草草一直很痛,但是并没有叫出来,只是死死咬着唇。他也痛。这是种痛苦,压根就不是别人口耳相传的欢愉。
他们的第一次糟糕到经历的人根本不愿意去回味。
后来他有过别的女人,好像第一口开了荤,其他一切倒是可以无所谓了。他是后来才懂得用做爱进行情绪的释放。也只是释放。
他和草草的第二次在他的印象中顺利许多。那天草草也像刚才一样,在舞池里跳得就像疯狂的精灵,身体摩擦着他,瞬间就可以起火。
她的身材那个时候就很好,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眼神在激烈的音乐里会涣散,这是嗑药的后遗症。他都快要怀疑她会摇头,不过后来她说她很久不嗑药了,竟让他有稍微的放心。
第二晚是稍微愉悦的,她低而性感的喘息,他吻着她光裸的肩膀,她咬他的耳垂,先舔后咬,软软的舌头,让他的身体颤抖。
他们配合默契,也许草草是卖力赚那个一万三。
这些片段电光火石,在莫向晚舞动的身影里迅速回到他的记忆中。莫向晚突然停顿下来,摇摇晃晃从人群里钻出来,就坐到他的对面。
灯光迷离,酒保在搭讪,她拒绝饮烈酒。莫北喝了一口威士忌,那个名字不经大脑就从口里蹦出来。
莫向晚听到这一声“草草”,再看到对面的那个男人。他因为泡吧而没有穿正装,一身粉色的衬衫,领口开了两粒纽扣。
他没有戴眼镜,不过能看清楚她,也许是戴了隐形眼镜。她记得他是真近视,他们在一起有了莫非的那一晚,他在做之前,把眼镜拿了下来。
他的微笑一直是带着书生气的那种好看,静静的。但是说出这个名字,却如石破天惊。
莫向晚能听到头顶的轰然。她挣脱这么久,已经成功,这个人把这个名字一叫,简直要让她咬牙切齿。
莫向晚是立刻就想走的,而且她都已经站立起来,全身都绷紧了。
莫北看到这样的她,心里叫糟糕,他又冒犯到她了。于直就坐在他身边,开始以为他找美女搭讪,后来见对面的美女漂亮的浓眉都挑起来了,对莫北讲:“你小子惹了什么风流债了?”
莫向晚站起来,她想,是立刻就走,还是干点别的?此人此刻姿势逍遥,唇角还习惯性带着泡吧男人都会有的微笑,看到她站起来,他也正了正身子,微笑收敛住了。她猜他是不是后悔了?
莫向晚这些年锻炼出来的另一种自我保护本能,在她落荒而逃的念头萌芽之前抬出头。她对酒保说:“帅哥,来一杯绿野仙踪。”
酒保得到美女欣赏,雀跃地给她调酒。她低下头等着,暂时没有理莫北。
于直要取笑莫北:“你小子泡妞水准真菜。”
他才说好,莫向晚已经走到莫北面前,她朝他举一举酒杯,莫北诧异。
她说:“莫先生,你认错人了吧?”
她的一双大眼睛,瞳仁儿极亮。他发现她的睫毛是要比田西长,大眼睛更是具有侵略性,直直逼视过来,看在莫北眼睛里可以比得上海上的探照灯。田西和她一比简直就是笼子里的小鸽子。她有她的意志。
他明白了,也坐正了,把面前的酒杯举起来。
“呵,是,我有点醉了。”
莫向晚点头,转到客套的态度上:“嗯嗯,可以理解的。莫先生,人是不好错认的。来,我敬你,真巧能在这里遇见熟人,正好多谢你帮我们搞定合同。”
结果是于直看不懂了,本来是冒了火花的一对儿男女,顷刻间开始商务洽谈了。
第 17 章
莫北到底没把莫向晚的事情对于直说个清楚,急得于直直骂他不够意思。照于直的角度看过去,这俩人之间没有鬼才叫不正常。
莫北丢了一句话过去,叫他马上闭嘴。
“我妈让方竹给我介绍了个女朋友,姑娘人挺可爱。”
于直干瞪眼,半晌之后下定论:“得了吧你,到最后保不定也是个搞小三的料作,看见美女背都绷直了。”
莫北不好告诉于直,这是紧张的。
说起这个,他确感丢面子。这个莫向晚气场强大,每回见面都要逼住他似的态度。他从来与人为善,也就二十岁上头差点暴力一次,除此以外真没树过什么敌人。
人要有风度,这是莫北从小养成的习惯。
不过莫向晚避他如避鬼,这是免不了会郁闷翻了的。他想,他从没得罪过她,或者她是为了多年前的那桩往事,可他又不是陈冠希,至于如此吗?现如今他同田西都能坦荡地坐在餐厅里叙旧,怎么同这个莫向晚每回都会搞得暗地里剑拔弩张的。
于直还在追问他新女朋友的情况,那又是一个不确定因素,他不过拿来搪塞一下。
莫北到国外念好硕士学位以后,母亲把生活的重点放在为他找一个合适的女朋友身上。他的态度是随和的,有合适的,谁说不能过一辈子?
他相亲相过几次,全部是无言的结局。母亲以为他还想着田西,恨得天天都咒田西她爸。莫北则会想,他确实是个风度好的人,那些难堪的过去随着田莫两家的天南地北而彻底断干净了。
哪里会有人世世代代记着要下一代去报仇雪恨?世态人情,现今不过是几年功夫,毕竟生活更长久。
他相亲的女人中,等着被他相中的,还来不及好好了解他,就先把自己扮得快成套中人。相中他的,又是拿出崔莺莺式欲迎还拒的态度,快要成爱情城堡里俯瞰众生的圣母。他当不来张君瑞,也不要接红娘抱来鸳鸯枕。
莫太太自然是着急,开始四处托人,把他包装成钻石王老五,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老婆。连多年不回家的儿时好友方竹也能被托上。
他愿意与方竹介绍的姑娘多接触,因为这姑娘既不装相也不圣母,性格随和,和他挺像。如若顺利,大约举案齐眉白头到老没什么太大问题。
然后他渐渐忘记年少时干的那些往事,还有坏事。人这辈子大体也就如此了。
见到莫向晚,他的好奇多过回忆。
这个城市里的人生活状态各异,她可以从过去的极端走到现今的状态,他是赞赏的。能积极总比消极好。只是被人无端厌弃的感觉不大好。
莫北发觉自己在这个问题上被拘束住了,难道会是处男情节?
他把这个问题用委婉的方式和于直交流,于直聪明的脑瓜一下想到问题的本质上去,把一嘴的啤酒喷他脸上。
他说:“丢人,你丫丢死个人。怪不得全中国人民都说上海男人怕女人,你我都是具体范例。”
好吧,为了表示上海男人的气节,莫北决定把这个莫名的感觉抛到脑后。
连着两个月,莫北开始一本正经与人姑娘谈一谈感情的问题。
莫太太从方竹那里把人家祖宗十八代盘问个清楚,因为对方出身清白,父亲是人民教师,姑娘本人又基本没有复杂的感情经历而表示极大的满意,催着他拣日子带人回家。
莫北当然不会照做,因为姑娘态度不鲜明。这是他当初会和人家约会的初衷,但是感情没有沸腾到那个点,是没有必要做接下来的程序的。
他在十六岁时,因为田西冬天要吃娃娃雪糕,踩了自行车冒着雨绕了黄浦区两圈找卖娃娃雪糕的店家。这种雪糕做的可爱,一个戴绅士帽子的小雪人,笑容可掬的,这城里的孩子们都爱。
田西嗜甜,那天也是随口一说,莫北就是有了这个心做这件事。谈恋爱的人总归会干些傻事,他也不是没干过。
现在和姑娘吃吃饭聊聊天的感觉显然更符合他的需要,他就且谈着。
莫太太说他:“连于直都娶到媳妇儿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难不成要当一辈子光棍?钻石王老五那是说的好听,我可哪一年才抱的到孙子。”
莫北搂着母亲岔开话题:“妈,你够与时俱进的啊!连淡定这个词儿都会说。”
这词儿最近从“奇丽”那边听来的,据说是新近在网上红的明褒暗贬词黑新人的词汇。自然是红到了娱乐圈里头。
他最近还在给“奇丽”做合同文本。于直的堂哥于正这一次相当重视,他们接下来要签一批今年电视台选秀的热门选手,还要选一些影视歌的新苗子,野心勃勃要把“奇丽”做到江南第一的位置。
其实主要工作就是让合同里的霸王条款看上去温馨可人,欺负那些想要出名卖身娱乐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新人。莫北没什么太大的兴趣,碍着江主任受于正所托,他只好盯着几个法务助理跟紧这个任务。
他手头还有一个股权结构复杂的半国半民企业的案子要跟,案子分两块,一块是该企业从区政府买地扩厂,二是该企业要和国外洋资本做一次股权谈判。这宗案件占据他的主要工作部分,已跟了大半年,他更不愿稍出差池,便没把小项目诸如“奇丽”这一类写合同的放上心头。
直到“奇丽”任务完成,于正非要把江主任和他请过去吃顿饭。
江主任是听说“奇丽”签了几个青春靓丽小美女就来了劲儿,非要去人公司里视察,莫北也只得跟了去。他走进去就在想,不知道会不会碰到莫向晚。
这一次还真又碰到了。他就坐在一间空着的格子间等着惯常迟到的江主任,没想到隔壁坐的就是莫向晚。她不知道他坐在这头,因为她正在她的大格子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