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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最坏的那个。”潘冬冬哼了一声。
“坐我的车吧,你那破车怎么坐。”陈默见她态度有所软化,当即借势发力。
占山虎眼睁睁看着潘冬冬上了江东卫那辆二手商务车,车屁股黑烟大冒,如同拖拉机般“突突突”开走,恼火不堪却又无可奈何。
陈默让司机先开回公司,拎出来一个提囊跟两只老母鸡,冲莫名其妙的潘冬冬笑道:“在外面给你爸妈买了点东西,现在送去。这鸡是回老家的兄弟带来的,给我留了两只,我也没空弄,让你妈炖汤给你喝。”
潘冬冬这才知道原来是毛脚女婿要上门,见他居然连鸡都带了,不由好笑,“谁稀罕你去我家,小心我爸爸拿老大棒子赶你出来。”
话虽如此,她还是有点紧张,帮陈默整了整衣服,目光落到对方头上,微微叹了口气。
沈大力对陈默的V字半光头造型推崇备至,前段时间特意请了理发店老师傅回来,将老兵们剃成秃瓢。制服袖口内侧“江东卫”三个字也是他吩咐人加上去的,说是要弘扬企业文化,彰显企业精神。老沈特别强调,全公司上下要做到既团结紧张,又严肃活泼,打好品牌硬仗,大业务能除暴安良,小业务能看家护院,如汪汪声能退敌绝不可动手。
沈经理发言完毕被揍得不轻,顶着两个熊猫眼大呼天妒英才。陈默身为老总,被硬逼着将刚长起来的短发剃回原样,头皮上处处刀疤清晰可见,一双眸子黑得像没有底,那股隐藏极深的森冷气息让人走到跟前便浑身发寒。
到了潘瑾瑜家中,来开门的吴妈见到陈默吓了一跳,再看潘冬冬羞涩不安的表情,这才确定这杀胚般的小伙子必定是陈某人无疑。
“囡囡说他很老实的啊”吴妈在心里嘀咕,尽管明知人不可貌相,但眼前这位无疑也太出格了一点。
“他就是陈默。”潘冬冬向乳娘轻声介绍。
陈默鞠躬,嘿嘿傻笑。
吴妈从未见过年轻人行这种旧时礼节,大为改观,接过他手里的老母鸡,已有点忍俊不禁,“快进来,潘先生和太太都在家。”
陈默买的不过是些最普通的Y国特产,菠萝蜜干、芭蕉干占了大半,跟客厅里已经摆着的两个野山参礼盒等于是天上地下。
梁民正坐在沙发上,看到是陈默进门,顿时脸色发白。
正文第一百零七章新关系
第一百零七章新关系
黄艳秋正跟贾青在房中说话,潘瑾瑜在书房一直没露过面,是以客厅里就只有梁民。
他现在发现房间好像有点太小了,小到让自己喘不上气。
在天宫发生的一切,至今还在噩梦中出现。方铁衣废了,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再跟人动手。身为副市长的父亲也因为跟潘人凤的关系,而被相关部门带走调查,到今天还没有回家。省城来的安全专员早就下了封口令,其实就算不下,这也绝非值得触及的回忆。
陈默的出现却让恐惧再次苏醒。
吴妈去倒茶了,梁民竭力保持着镇定,招呼道:“陈默同学,你来冬冬家玩吗?我是陪我妈来的,她找贾阿姨有点事。”
“你跟我说这个干啥?”陈默笑了笑。
梁民将视线焦点从他的人中位置,慢慢上移,最终触及那双漆黑的眼。
无数次在脑海中重演的狰狞场面,瞬间袭来。他发觉自己再次坐到了观众席中,目睹陈默如兽般搏杀,潘惊城的死,洛璃撕裂画皮的瞬间……
他很快发现自己尿了,裤裆里湿热一片。
吴妈端来了茶,发现梁民两眼发直,将大抱枕死死压在腿上,便笑着去拿,“这孩子,天都热成这样了,真要抱东西,我给你拿个小的。”
“滚开”梁民见一只手伸来,下意识地大吼。
吴妈在潘家呆了将近二十年,从来没被当成下人看待过,再了不得的贵宾上门来对她也是客客气气,被如此喝骂还是头一回。
她愣了很久,刚强自露出笑容,潘冬冬已经柳眉倒竖,“梁民,你有没有家教?”
潘瑾瑜夫妇跟黄艳秋听到动静,都从房里出来,只看到梁民跄跄踉踉地奔出客厅,把大门带得山响。
沙发上的水渍像个耻辱记号,吴妈怔怔地看着那处,悄声叹息,“也不怪他,这么大的小伙子,谁愿意得这个病……”
“吴姐,小民这是怎么了?”黄艳秋见陈默在场,以为又是他使了什么坏招,顿时阴沉了脸。
吴妈把事情说了说,指向沙发,大有同情之色。
这几乎是黄艳秋人生中最无地自容的时刻,她保养极佳的、有如少女般白皙的脸庞迅速涨成了紫色,一张向来能说会道的嘴硬是挤不出半个字。梁民从未有过尿失禁这种毛病,今天却不知为何,在潘家结结实实丢了个大人。
“真是对不起啊,吴姐。”黄艳秋讪讪地说,“以前也没有过啊,真是……唉阿青,刚才说的事你放在心上,我先走了。”
黄艳秋匆忙离去,贾青送到门口,一转身就瞪向陈默。
“妈,不管陈默的事”潘冬冬又急又气,恨不得能时光倒流,好及时拖着母亲出来看整个过程。
“你这个挨千刀的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吗?”贾青咬牙切齿的一句话,让屋子里其他四个人都当场石化。
晚饭时潘瑾瑜难得的开了瓶酒,贾青亲自下厨,见到厨房里那两只咯咯叫唤的母鸡居然生了个蛋,笑得连眼泪都快流出。吴妈也陪在饭桌上坐着,她将潘冬冬当成亲生骨肉,早就想亲眼看看陈默,此刻端着碗当真是目不转睛,享受着初次考核的乐趣。
陈默被看得头皮发麻,而潘冬冬早已低下头,在那里数着饭粒,显然是没有施以援手的意思。
“多吃点,年纪轻不能吃怎么行”贾青眉花眼笑,不停帮陈默夹菜。“追坏人那是警察的事情,你还在念书,下次可不能这么胡来了。”
“哦。”陈默说。
“你不在这些天,小冬着急,我也跟着急。每次想起来,那晚上就跟做梦似的,要没你在,我们母女俩只怕真的捱不过去。你潘叔叔跟我说,你性子太烈,做事容易偏激,得打磨打磨,我也是这个意思。你跟冬冬还小,心思得用在该用的地方,等将来学业完成了,再谈别的不迟。”
这番话等于是在认女婿了,潘冬冬又是惊喜又是羞涩,偷偷看向那木头。陈默仍旧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相当老实。
“事业可以慢慢做,你一直很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能为小冬连命都不要,这才是她真正的福分。”贾青动了感情,眼眶微微发红。
潘瑾瑜微笑不语。
确切来说,陈默的事业发展并不能用“慢”字来形容。
江东卫公司从开业至今已经上了两次延城新闻,被当成行业标兵在竖。背头锃亮的沈大力在接受电视采访时,谈及公司员工力擒持刀窃贼以及多次见义勇为,显得格外谦虚低调。
由江东卫负责保安工作的企业周边地区,各种罪案发生率大幅降低已是不争的事实,在业主圈中有口皆碑。贾青注意到的却是这家小公司的幕后助力,女书记能对陈默另眼相看,绝非偶然。
这种全方位成长并非打动贾青的关键,但已成为了陈默的资本之一。每次想到丈夫对他的评价,贾青往往会生出情不自禁的喜悦。
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她无法确定。
吃完饭,陈默被潘瑾瑜叫到书房,呆了半个小时才出来。潘冬冬在外面等的心焦,深知父亲跟母亲不同,没那么容易妥协。
“爸爸说什么了?”一看到陈默,潘冬冬就急着问。
“没什么,就说梁民的妈过来,想求他帮忙。副市长大概这次麻烦不小,就算病急乱投医也得上了。”陈默笑笑,正色道,“潘冬冬同学,没啥事帮我补补课吧,我想学英文。”
潘冬冬第一反应就是摸向他的额头。
不算上次成功潜入的话,这是潘冬冬头一回带陈默走进自己的房间。
她的心跳得很快。
吴妈又是水果又是零食,端来大盘小盘,带上门出去前笑眯眯地关照陈默:“好好学啊”
陈默的英语底子近乎为零,但学得很认真,音标发音出奇的准确,简直如同复读机。潘冬冬发现他总是盯着自己的嘴看,目光直勾勾的,不免有点慌张。
两人面对面坐在椅子上,像对乖乖小朋友。陈默学了没多长时间,电话倒是接了七八个。
“你再这样,我不教了啊”潘冬冬警告。
陈默将手机调成静音,举手投降。
潘冬冬不记得自己的指头是什么时候开始,被那家伙握在掌心里的。那只粗糙的手掌慢慢移动,像深入敌营的士兵,沿着手臂逐渐到了肩上,最终停留在她的颈后。
对视的时间很长,她看着他的眼,直到这时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想他。
陈默用的力气并不大,潘冬冬却无法控制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她仍旧在机械地念着音标,直到最后一个微颤的尾音被堵在嘴里,被贴上来的热力融化。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牙齿之间的战争并没有展开,那股热力一直延伸到她的舌尖。她仿佛被火焰吞噬,等到发现胸前有异样的触感,不禁害怕起来,但整个人已经完全酥软,连动一动小指头的力气都失去。
“冬冬,我给你们沏了红茶。”房门被笃笃敲响,传来吴**声音,门把手跟着扭转。
如果要非得用象声词来形容此刻的陈默,潘冬冬觉得就只能是“嗖”的一声。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他竟直接掠出房间,从二楼阳台上翻了下去,动作快到像个鬼影。
“咦,小陈呢?”吴妈进门后瞪大了眼。
“他……他回去了。”潘冬冬听楼下并没有传来任何坠地声,知道陈默必然没事。
吴妈端着茶盘莫名其妙,随即注意到女孩双颊如火,吃了一惊,“你是不是生病了啊?快让姆妈看看。”
潘冬冬茫然应了声,身子还在发抖,羞涩之余,又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
他以前没这么不老实的。
陈默大步走出罗湖山庄,拦下了一辆出租,上车后仍有点后怕。明明是去学鸟语,这要被撞上了,老子一世英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