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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我拖着他们。”陈默脸色微沉,对潘冬冬低声说道。
“我不怕!”潘冬冬倔强地回答。
“别添乱,你在这里我连跑都没法跑,听话!”陈默闷吼了一声。
潘冬冬想了想,丢下一句:“你小心,我很快回来。”拉着早已吓到花容失色的王燕快步离去,一路上连头都没回。
在被陈默硬拽到身后的短短片刻,潘冬冬回忆起了剧院那晚。那是她生平第一次被父母以外的人保护,而现在,她只希望角色可以互换。
他身上那种爆发力,究竟是……潘冬冬有点不太敢想下去。
“大舅子,最近过得怎么样?”陶军果然没有在意走远的两个女孩,盯着陈默的目光仿佛要喷出火来。
上次跟一帮“嚣张”家族成员被陈默轻易放翻,陶军一直视为奇耻大辱。如今被学校开除,索性混起了社会,被梁民辗转找到后,两人一拍即合,商量好了要在今天给陈默放血。此刻看到十多个学生已经倒了一地,陶军身边的混子们全都在面面相觑,吃不准陈默到底是什么路道。
“你怎么不叫我大爷?上次帮你松骨头,松得还不够舒坦是吧?”陈默对陶军的印象很深,毕竟当初是他带人堵的陈静。
“别这么说啊,迟早都是一家人。”陶军用砍刀刮了刮锃亮的脑袋,犹带稚气的脸庞上透出的却是重彩浓墨的狰狞。仗着敢打敢拼,他现在已经算是一帮小马仔当中的话事人了,举手投足之间也常常会不自觉地模仿那些大混混。
“废话什么,都给我上啊!”梁民捂着肚子,艰难无比地站起,腿脚还在剧烈地哆嗦。
这帮混混拿了他不少钱,到了关键时候却似乎不怎么听话,没有一个动弹。陶军冷冷地招呼了一声,众人这才散开,将陈默团团围住。
陈默试探着动了动意念,阿瑞斯机器人刚有所反应,他就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够坚持到现在还没有罢工,已经算是天大的福气了。
才1分42秒,什么时候老子要能坚持整整三分钟该多好!
陈默在心里狂骂莫老头设计的东西狗屁不如,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一起上吧,一个个的太麻烦了,我没时间陪你们玩。”他伸了个懒腰,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野猪男,“这家伙块头是大,可不怎么经打啊,你们应该能比他强点吧?”
混混们的脚步略显迟疑,陶军沉着脸四下扫一眼,凶相毕露,“怕什么,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一刀上去照样趴下!”
“喂,你醒了没?不是在装死吧?”陈默干脆连看都不看他们了,弯下腰仔细瞅着野猪男,忽然猛力一脚跺在了对方胳膊上,“我让你再装?!”
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顿时拔了起来,野猪男抱着被跺折的胳膊,硬生生地痛醒,再接着晕去。
“妈的!这也太不经折腾了。”陈默嘿嘿低笑,舔了舔嘴唇,眯起眼扫视四周。
众混混顿时又是一个收缰马,这回连陶军都有点变了脸色。
“你们这帮废物,问我又是要饭钱,又是要香烟钱,前前后后花了几千,怎么现在连打都不敢打了?上啊,怎么不上?”良久之后,梁民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才给了几千啊,一会儿够医药费不?”陈默大笑,往前踏了一步。
包围圈顿时变得松散了些,面对着他的几个混混全都在后退,陶军却咬了咬牙,举刀冲了上来。他没有告诉同伙陈默身上有古怪,就是怕出现这样的状况,现在却等于让自己没了退路。
警笛声从远方响起,陶军的脚步随即僵在原地。混混当中不少人带了管制刀具,又都是常去派出所报到的老面孔,不免慌乱起来。
“怕什么!小五带着刀先走!”陶军吼了声。
一名混混很快脱下上衣,包了刀子跑了。警车开到后,下来的两名警察见到如此场景也不禁愣了愣,赶紧呼叫起救护车。
冲突双方各执一词,都说自己这边挨了打。而报亭老太在被警察问起事发情形时,却瘪着嘴一口咬定,陈默才是唯一的受害者,“哎呀,那娃娃可怜啊,被打得要死啊,被那么大的砖头砸在脑壳上都没还手!你们也真是的,怎么到现在才来?打人的这帮娃娃真是坏冒了水哦,一个个的装死,我看在眼里明明白白的!”
警察听得满腹疑惑,要说装死能装到胳膊都折了,这也对自己太狠了点吧?
早已停在路旁的一辆普桑,在这时打开了车门。下来的清瘦男子穿着一身洗到发白的保安制服,步伐不急不缓,向这边径直走来。
“方叔叔!”梁民惊喜地喊了声。
清瘦男子微微点头,却不看他,从口袋里摸出名片夹,给两名警察一人递了一张。陈默眼尖,看到名片上只有简简单单五个字——“湛阳方铁衣”。
正文第十九章占山虎
湛阳是个人口不过数千的小镇,在整个蜀东省的名气却极大。
早在八十年代初期,就有一句俗语流传了大半个共和国——火车好坐,湛阳难过。小镇彪悍的民风跟家家习武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这里是国术“崩山掌”的发源地,当年镇上一名姓方的武师,就曾做过某位开国将领的警卫员。
方铁衣正是他的后人。
对于梁民这段时间的异常表现,梁龙江早已留上了心,便吩咐方铁衣暗中跟着。今天早在梁民挨打的时候,方铁衣就已经到了场,只不过却没有下车制止。
两名警察接了他的名片,年轻稍轻一点的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年长的强行拖着走了,直到上车仍莫名其妙。
“人家是出来办事的,我们回避一下。”老警察皮笑肉不笑地说。
小警察瞪着车窗外发愣,想不通这个下岗工人般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回避”又是个什么意思。
“慢慢学吧,以后你就知道了。”老警察轻叹一声,打着火,开着车掉头而去。
一帮小混混也同样满脸茫然地打量着这个40多岁的男人,后者却仿佛他们全都是空气,只淡淡地扫了陈默一眼,冲他点了点头,“小兄弟贵姓?”
“姓陈。”陈默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满不在乎的神情已经彻底改变。
湛阳人的名头他是知道的,所有跑乡下的草台班子都以请到了湛阳师傅为荣,因为他们一拳一脚都是硬功夫。陈默家住在延城东郊煤矿,他记得父亲还下井的时候,曾背自己看过一次草台班子表演。那时候还没有陈静,陈默穿着开裆裤站在灯光昏黄的煤矿食堂里,看着两个男人在无数烟枪喷出的青雾中打来打去,动作快得看不清。后来其中一个也不知是有意无意,闷声挥出一掌,将矿工手里的啤酒瓶削成了两截。瓶子里当时还有酒,整整齐齐落地的半个瓶身、满地的白沫、以及那矿工脸上呆若木鸡的表情,在陈默的童年回忆中留下了深刻烙印。
“湛阳佬就是猛”——散场后矿工们亢奋的言语,也一直让陈默记到了今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湛阳在陈默的潜意识中几乎等同于少林寺,是猛人辈出的地方。
现在他就对着一个活生生的湛阳佬,而且还是来意不善的那种。
方铁衣下车向这边走来时,阿瑞斯机器人就已经有了异常反应。陈默能清晰感觉到一些极为细小的、水滴般的东西在往双手涌动,它们引发了熟悉的电击感,与此同时陈默也被强烈的眩晕笼罩,心跳急剧加速,耳鸣不已。
那些水滴最终还是退去了,陈默听到了它们不甘的嘶鸣,全身细胞甚至都在跟着战栗。阿瑞斯机器人还是首次无视陈默的主体意识,尝试全面超限发动,对于陈默而言,这无疑是个足够危险的讯号。
身体已经撑不住了,它们也知道这一点,却为什么还要爆发?
答案似乎就在眼前。
“你是本地人?”方铁衣继续问。
“嗯。”陈默回答。
“家里还有谁啊?是不是独生子?”方铁衣的语气很平淡,像路人之间的闲聊。
这一次陈默没答话,旁边的梁民犹豫了片刻,低声开口:“方叔叔,他还有个妹妹。”
“哦,不是就好。”方铁衣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要拍一拍陈默的肩膀,表示一下友善。
陈默当即后退一步,躲过了他探来的手掌。
方铁衣脸上多出了些许讥诮的笑容,很冷,也跟着踏上一步。仍旧是同样的路线、同样的速度,这一次陈默却偏偏避不开,眼睁睁看着对方那只手掌拍来,落向自己肩头。
拍一下能怎样?又不是武侠片,湛阳人再厉害也得有个谱吧!
这个瞬间陈默急速转着念头,尽管想法如此,但莫名涌起的危机感却让他骤然咆哮一声,挥拳直捣对方面门!
方铁衣偏了偏脑袋,轻而易举地让过这一拳,手掌眼看着就要触及陈默肩膀,却突然收回。
刺耳的刹车声在这时响起,一辆奥迪A6疾驰而来,近乎夸张地玩了个高速漂移,稳稳停在路边。一个身高足有190公分的彪形大汉从驾驶室跨出,西装革履的斯文打扮,两只野性毕露的环眼却带着浓浓的匪气,就仿佛刚斩过人头的山大王。
“咦,我没看错吧?方老大怎么越混越回去了,连个小毛孩也要亲自对付?”猛男声如滚雷,一开口就吓得在场的小混混齐齐打了个哆嗦,有几个已经在悄然挪动脚步,准备脚底抹油了。
人都有气场,在混混们眼中,这条凶兽般的汉子有股巨大的压迫力,比他们不由自主地想要避开,甚至不敢接触对方的眼神。而陈默的感受却要更加直观清晰,因为阿瑞斯机器人又在开始隐隐活动了。
“你怎么来了?”方铁衣目光收缩,如同发亮的长钉一般钉在猛男脸上。
猛男大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平头烟,两根接一根点着了火,“我们家大小姐说这边有热闹看,我就巴巴地跑来啦!”
“有吗?”方铁衣四处看看。
“没有吗?”猛男走到陈默身边站定,笑得毫无机心。
方铁衣冷冷地注视着他,猛男叼着烟卷神情不变,只看到烟灰一寸寸地变长,竟毫不间断地一口气烧到了头。
他的肺是怎么长的?混混们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