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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丑门海能研究一下流氓的心理,她就不该讲这些。
可惜,她没读过流氓心理学。
听到她的解释,凤千久的表情沾染了几分更加深沉的欲_望,还有被她的话挑起的破坏欲。
这种话题让他觉得很刺激,就像一个女人和正在扯自己衣服的歹徒谈论“先生,对于电影,你喜欢看日韩的还是看欧美的?”即便她的本意是问这歹徒喜欢阿童木还是喜欢蝙蝠侠,唤醒他童年的记忆套一套近乎,但听到歹徒耳朵里可能就扭曲了。
“如果他原身不是隐宫,那他为什么不化形成一个正常人呢?”
丑门海语塞。这个话题太不合常理,她无法解释给凤千久,或者说血兽。
凤千久甚是不以为意,邪邪一笑:“不管怎么说,这个提议很好。”
“我们也可以试试看……”
他说着,继续把人压制在书桌上,低下头焦灼地亲吻。丑门海无语望天花板,这次是如何也解释不清了。
不想再压抑耐性玩温柔的手段,理智的弦已经崩断,凤千久一把扯开了她上身所有的盘扣。
然而,他预想中的苍白肌肤没有暴露在眼前。
凤千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中隐隐燃起了怒火。
“这是什么?”咄咄逼人的口气。
“是什么?就如你所想的那样。”丑门海梗着脖子,不管对方说什么都要呛声。
凤千久看着撕破上衣后露出来的厚厚的羊绒毛衣,很难想象在缅甸会有人穿成这样。
任谁看到穿得像个棉球一样的人,哪怕之前再兴致高昂,也都会泄气吧?
他不由自主地想,既然这一层是厚毛衣,那肯定不是贴身穿的,照此类推,里面肯定还有厚厚的秋衣……
其实他错了,毛衣里面是棉袄。今天丑门海穿反了。
“是个阴谋?”
“……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身体得到自由,抓起纠缠时掉在一旁的瞳指剑,丑门海从桌上挑起画轴。
“面朝丑门海,春暖大花开!”她如是喊了一声。
手腕一翻,画轴在空中直直抖开。纸张翻滚间,一只巨兽扑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在凤千久的肩膀上。
“耍流氓是不对的!”
白色的狮子一甩头,对方的半个肩膀就被生生扯下。
丑门海赶紧从桌子站起来,桌板太硌人了。
凤千久急退出几米,血兽的特性让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机体。
“图穷匕见的把戏。”新的手臂长了出来,凤千久示威一般适应着新肢,嘲弄地评价。
丑门海被大花护在身后,竟然还在轱辘轱辘地卷画轴。
“可惜这不是匕首,它叫大花。你可以说图穷大花现。”
大花昂首挺胸,自豪道:“大花的大,大花的花!我名字里的每个字都是有出处的!”
凤千久看清了面前的兽,脸色一沉,又笑了起来:“你起名字还真好玩,连地府的谛听都给安上别号。”
丑门海纠正:“这只是家养谛听。”
“那么,小小谛听也想撼动本尊威能?”凤千久说着,想要走近些,大花警惕地来回踱步,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音,挡在两人中间。
“事实上,我也不认为大花能撼动什么……”丑门海叹息。
大花停下步伐。傻乎乎回头看着她,继续发出怪异的声音,嘴角流出疑似涎液的东西。
“大花,”她扶额:“你这是在吃什么呢?”
“口香糖,”大花说:“宋东祁说我经常嚼一嚼对身体好。”
“我认为他只是想借此寻找清静。”丑门海无力了:“喂,都混上血了,还能好吃吗?”
“说到宋家……”,大花想起一事,狠狠地瞪着凤千久:“宋家人已经转移,但是产业全部被天门的势力侵吞。就是这家伙干的!”
丑门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血兽,你把宋东祁住所的那一部分躯体力量也拿到手了?”难怪她感觉现在的血兽力量更强,和先前已经不在同一个度量之上——原来是更加完整了。
“物归原主,有什么不对的?”凤千久嗤笑:“倒是那宋东祁,他身上寄生的血兽虽被你逼退,可是只要他想召唤,随时可以重现人间。摆着这么强横的力量不用,反而修习幼稚的术法——果然,血池中的万载时光把他折磨傻了么。”
“他不傻。”丑门海摇头:“那不是力量,只是枷锁。”
“什么!”大花讶异:“他能召唤?他告诉我他已经不能召唤那劳什子了,才找我修习……他……”
丑门海抬手摸了摸大花的鬃毛。
她问:“大花,你想不想让宋东祁过上好日子?”
“当然了,除了你,就是宋东祁对我最好了!”大花哼哧哼哧应着,嘴里的口香糖嚼啊嚼啊,嘴角的口水流啊流啊。
“我们合伙灭了这家伙,帮宋家把天门的产业都拿过来。”丑门海怂恿道。
“到时候我们在陌云楼上盖个大滑梯,可以一溜烟划到山谷里,再让游客们坐索道上来。其它的建筑全都改成小吃一条街,随意路边烧烤,烧饼里面夹虾酱,馄饨里面放虾仁,烤地瓜不流油的不让卖,麻辣小龙虾和水煮鱼全部严禁地沟油。我再把天门的私属部队改成天门管理纠察人员,不允许砸摊子,不允许收保护费,但是每两个小时就要撵着商贩搬一次家。”
“太好了!”丑门海一番话让大花脑中展现出美好蓝图,它慌不迭点头应承:“我们灭了他灭了他。”
凤千久越听越不像话,斥道:“这种事上界都不敢出头,你和一只半吊子谛听又能做什么?”
“至少能让我们甘心介入这件事。”
孙大壮倚坐在窗棱上,手上戴着一副黑玉般的钢爪,从上至下俯视着凤千久。
“王魍,向你的前主人问好。”大壮抬手一甩,“咄”地一声,一支钢爪已钉在书案上,劲力未休,在桌上嗡嗡鸣颤。
凤千久瞥了一眼,认出那是王魍的鬼魂所化。
“化鬼为器……原来你是三苗的圣童。”
“说得对,记住本大爷,把铃铛还给我们,下次记得绕道走!”大壮得意洋洋的拍了下胸口,又给丑门海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丑门海噗地笑出来了。
凤千久看着她愉快的样子有些移不开眼,心不在焉地问:“铃铛我拿着可不算越权。你们的阿普蚩尤都不敢管的事,你要管?”
孙大壮瞪大了眼睛:“丑门海,你没说他这么厉害。”
“现在补充上。”
“太好了!我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要勇于向邪恶势力作斗争!”孙大壮欢呼一声。
“说得好,大壮兄!你是我见过的最有男子气概的人了。”萧晨微笑,也从外面利索地翻身跨上了窗台,这一个月间,每夜的特训可不是白加的。
“村民都转移了,放心吧。”他对丑门海做了个“一切顺利”的手势。
“多谢,不枉我在此拖延。”丑门海点头,想了想又问:“长恭呢?”
“他……”萧晨欲言又止。
“凤千久!你这个败类!”高长恭尖利的声音由远处传了过来。一柄剑破空而入,袭向凤千久。
“不自量力。”凤千久嗤了一声,用手臂架起直取面门的飞剑,向上格挡卸力,把那剑凌空旋了两圈,按原路掷了回去。
高长恭已经从窗口冲了进来,落在地上收了剑,恨恨看着凤千久,像是被此人逼入绝境一般。
丑门海心里咯噔一下,放柔口气问道:“长恭……你跟我说的那个女司命呢?”
“她死了,自裁的。”回想到那女子最后了无生趣的模样,还有被凤千久改造得不人不鬼的痛苦,他血贯瞳仁,牙关咬碎,恨不能把始作俑者碎尸万段。怀里给那女子打造的紫金项链,被自己放在女子的手里,又被女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挂回自己的脖子上。
他记得她说:“有个人这样对我,我今天……最开心。”
他终于理解李魅的感觉。平日里随时随地都可以笑,真心想笑的时候,却笑不出来。
他现在便是无泪可流。
“你何必惋惜,你知道她被多少男人睡过吗?”
凤千久愉快地看着这个人痛苦神伤,尖锐地笑出声来。
“她伺候过的男人,没有万人也有千人,如今年老色衰,死亡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我杀了你!”高长恭一张脸已是寒如冷玉,举剑要刺,真气贯注,剑气如同燎原烈火,在锋刃上跳跃。
“只要心干净,人就是干净的!”孙大壮从窗棂上跳下,扯住气红了眼睛想和凤千久拼命的高长恭。
“你真可怜。”丑门海对凤千久摇了摇头,不再看他,走上去给了高长恭一个安慰的拥抱。
凤千久被冷在一边,虽然克制着,眼中还是露出嫉妒的神色。
“长恭,死亡不是尽头。如果你想找她,我们去找。”
“不用了。”高长恭苦涩地摇了摇头,紧紧回抱着对方,似是想从这个拥抱里汲取一些慰籍和力量来支持自己的决定:“与其让她记得一切,不如让她以新的形式重新开始。我不会再去打扰她。”
“长恭,你让我们很骄傲。”丑门海哽咽,长恭本来就是任性的,这个决定需要他极大的决心。
“好!”高长恭攥紧双拳。“我就娶她了!我以后唯一的妻子就是李魅,这个死去的女人!”
“我永远不会再娶!”
……高长恭,在他出世的第二个月变成了鳏夫。
番外:超小型番外
青山诗歌朗诵会
第一部分:组合朗诵
《面朝丑门海,春暖大花开》朗诵者:众人
高长恭:
从明天起,做一个丧偶的人
孙大壮:
神马、废柴,河蟹世界
萧晨:
从明天起,满仓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些期货,
丑门海:
面朝丑门海,春暖大花开
宋东祁:
从明天起,向每一个宋家人报信
大花: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凤千久(已死):
那强大的血兽告诉我的
我将献祭每一个人
凤千久(血兽):
给每一个楼每一个属下取一个丢脸的名字
廖千秋(第二章出场的神秘男子):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陈灵:
愿我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我有堆情人不用结婚
瞳雪:
愿你这尘埃获得幸福
而我只愿面朝丑门海,大花也别来
众人鞠躬
第二部分:单人朗诵
《再别长恭》朗诵者:李魅
亲爱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松手,
变成西天的云彩。
那天门的百陌
是夺舍后的躯壳
黑夜里的血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