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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笑容与笑声都是尖锐的,他的一切都让她觉得肮脏和可怖!她猛地抬起手,匕首离开了他的脖子,直直刺进了他的胸膛,深没至柄。
“啊啊啊!”她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只要杀了你,就没有人再能迷惑我了!只要杀了你,我就报仇了!你这个混蛋!你这个骗子!我恨你!我恨你!!”
男人的身体微微抽搐着,他已经开始笑的很勉强,甚至连说话都开始变得勉强……
“艾薇尔,你……刺的不准啊……咳咳。”男人笑着,如果那还能称之为笑容的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像你这种又丑又笨的姑娘,除了我,还能跟谁在一起?”
她不小心?她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会!
“我要一刀一刀的,看着你痛苦的样子,我要看着你慢慢死亡……”她张狂地笑着,她不能让他死的太简单了。
所以,所以她离开了可以一刀就结果他的咽喉。
是的,就是这样的。
“至于还有谁会要我?相信我,我以后会和胡叛相伴到老的。”她带着一丝炫耀低声坦白。
“这样啊……如果真是他,倒是不错。”男人艰难地说:“恭喜你们。”
“艾薇尔,不要给自己笨找借口,上次没刺准的话,下次刺准些就好了……你,只有这一次杀我的机会。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咳咳。”
男人每说一句话,鲜血就顺着他的喉咙蔓延出来,占满他的衣服、她的身上……
“是吗?那么你就去死吧。”她笑着拔起匕首,任鲜血高高溅起,一刀一刀扎在对方身上。
为了你叫我丑八怪……
为了你轻贱我……
为了你骗我……
为了你消磨了我的大半人生……
为了我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
再也……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她的吼叫慢慢变成喃喃自语,不知道自己一共扎了多少刀,不知道这个时间一共过了多久……
然后,她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一样,这个人,竟然已经没有了声息……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全是血,是男人的血。
在一起将近二十年,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血。竟然也是红的,也是热的。
他死了吗?她缓缓将视线上移。
除了那微皱的眉头,沾染的鲜血,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清脆的金属声音响起,手中的匕首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她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又看了他一眼。
最后一眼。
再一眼。
她大笑,然后好像害怕什么一样猛的从床上跳起来,他便从她身上掉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除了身躯落地的一声闷响,男人仍然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这里是寂静的……唯一昭示着时间仍在流淌的是那渐渐流满地板的鲜血……
人的身上真的有这么多的血,那种腥咸的温暖把自己紧紧包围,就像一个安全的母体。
他死了吗?
他死了……
她大笑着冲出去,她要告诉全世界的人……她杀了他……
看着同样可以致死的刺目鲜血,在漆黑如墨的风雨中反映着幽蓝色的光泽,艾薇尔恍惚间看到那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问自己:“你后悔吗?”
我觉得我后悔吗?
你以为我下不了手吗?
你以为我不会背叛你吗?
“我不后悔……”女子梦呓般回答。
她黯然蜷起身子,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那样把额头埋在膝盖上,轻声喃喃道:“不管你是谁……既然你能与动物沟通,自然知道我杀了自己的丈夫。”
声音细微却清晰,冲破暴雨,以灵魂为喉,传到丑门海耳中。
“我不后悔。”她重复道,浴血而立的丑门海与那人重叠。
“还给你吧。”丑门海说,那是那男人当时与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还给你吧。”那男人每说一个字,猩红温热的鲜血都更加激烈地顺着喉咙涌出来,占满他的衣服,流到女子的身上。
好像把她紧紧拥抱,用生命给出一个挣脱不开的深情拥抱。
自己杀了他,作为遗孀获得了无尽的荣华,却失去了女人最美好的权利。
生命再也不能从她腹中延续……
她抬起手,不畏那发出喷气声警告自己不要再靠近的巨蟒,把溅满血液的手指贴在丑门海脸上,却痴痴勾画起丈夫的轮廓。
“我爱他,也恨他。”
“我恨他欺骗我。”
“我恨他对我百般虐待,让我失去了成为母亲的机会,永远不能有孩子……我知道,这不是我杀人的借口……”
“我有罪……”
“我没有错……”
“不……我不知道。”
她已哭了半天,本来都不在乎眼泪了。这一刻,嗓子里却不自主发出被逼上绝路的母兽般嗬嗬的哀鸣声。
“对不起,”女孩的脸上出现了失落的黯然神情:“我不该问。”
“胡先生他没事。您早点休息吧,再见。”
丑门海说完消失在当场,只留下一地的血迹,片刻后已蜷进瞳雪怀里。
“疼。”她说。
瞳雪不说话,只是埋头含住她的唇,轻轻亲吻起来。
“心里疼。”她侧开嘴唇喃喃道。
“一样治。”瞳雪说,继续交付自己的温柔与耐性。
暴雨渐渐没了声息,肆虐侵袭过的海面没有留下任何伤痕,只有泪水般的泡沫渐渐散开,飘摇沉浮。
占有她。欺骗她。囚禁她半生。
你得到爱了吗?
忍耐着。悲哀着。最后终于复仇。
你又挽回了什么?
没有声音,没有回答。
“我现在才懂……”
“若是真心相悦,什么都不在乎。”
“你连丑陋都不害怕,又为什么要怕我美丽?”
“我最恨你的,最不能原谅你的……其实是这一点啊。”
那殷红覆满的房中,艾薇尔伏在地上,把脸贴在一汪鲜血里凄然一笑。
“原来……有人不会死。”
“你若也没有死,那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是小白的存稿箱。小白正在与一群非常可爱的土财主叔叔们考察项目,大家一天要奔波十几个地方,昨天的晚饭还是10点钟吃的。而且没吃饱。因此,小白睡觉时床上原本有六个枕头。醒过来一个也没有了。她在地上找到了5个,还有一个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她觉得很饱。……小白住的酒店有一位神奇的网线君。网线君每五分钟会自动断掉,必须重新激活,于是小白炸毛了。在这种状态下,存稿箱大人我就华丽丽登场了。抱抱各位菇靓们,我就是人见人爱的1号存稿箱。我1,我骄傲。
诸神黄昏,暗涌之曦
第三十九章诸神黄昏;暗涌之曦
七楼;萧晨与孙大壮循着那声枪响,在走廊尽头的管道间找到了一个撞得头破血流的男子。
“你是宋老板的医生!”萧晨认出了这个曾经共事过几年的男人董文思,尽管对方已经没有对自己的记忆了。
一向冷静整洁的董文思此时衣衫凌乱肮脏;嘴里也不知疯疯癫癫嘟囔着什么,跌跌撞撞后退到墙根,显然神志并不清醒。
“放下枪!我们没有恶意!”孙大壮试图接近对方。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对方显然已经听不进去话,甚至有些混淆现实与幻想;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挥舞;怒睁的眼中布满血丝。
他扭曲地大叫大笑:“你们别过来!我已经照你们说的做了!你们说没有我的事了!”
孙大壮和萧晨对视一眼,决定继续听下去;两人便不远不近地站着,以免刺激男人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董文思果然继续向幻想中的人虚张声势地吼着:“我都做了!我给你们找到手枪!我做了!我切下你们的肉!我做了!我帮你们把肉冻成子弹!我都做了!!”
“互相开枪的是你们自己!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不要再缠着我了!”
“啊啊啊!”男人疯狂地嘶号起来,甩着握枪的手。
原来竟不是他握住枪,而是他的手根本从扳机上拿不下来!
“糟糕!”原本静观其变的孙大壮大叫一声抢身上前,对着空气扑过去似是要阻拦什么:“不要带他走!他不能死!”
此时他的幻瞳之中,倒映着一只苍白的枯瘦手掌,握着一把银色的钢构轻轻蹭过这医生的喉头。
大吼大叫的声音嘎然而止。
这个男人,就这么活活吓死了。
“既然瞳海不能杀,我总需要一个替死的人。”
那只钢钩的主人随手推开挡在身前的死者,讥讽的眼神瞥向对面呆立的孙大壮。
孙大壮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变化中反应过来,他呆呆的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董文思,下意识张了张嘴,左眼幻瞳处顿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一张纸条穿过虚无的煞星飘然落下,盖住了那双无法瞑目的眼睛。
“寅日申时水浸死,申日子时虎咬死,午日子时吃毒药,子日午时寿必亡,酉日卯时被杀死,戌日辰时见天亡,已日亥时吊颈死,丑日未时独自亡,辰日戌时冷作死,照此断之绝无差。”
“死人止言,伤死归天。”
然而孙高两人都没有一丝心力关注死者甚至是杀人者。
他们刚刚发现,自己的背后多了一人。
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双手抄在裤兜里,懒洋洋一笑,却毫不吝惜地散发着摧毁千军的威势。
那男人浑身上下都是海水,沁透了衣服,恍若未觉般悠闲打了个招呼。
“真可惜。”那人说。
随着言语,走廊的空间都好像扭曲起来,阴风厉号,犹如万鬼齐哭。
他站在浓重到化不开的杀意中,幽幽说道:“这么让我欢喜的时刻,竟没有别人来陪你们。”
雨声盖住了对峙的三人的声音,也盖住了那轻如自语的歌。
海浪翻滚的海面上,穿着蕾丝长裙的女子仰卧在水中呢喃清唱。
“这是海神送给我的聘礼……爱憎交织……”
“这是海神送给我的聘礼……爱憎交织……”
“吃了它,永远青春美貌……”
“吃了它,永远不死不老……”
“吃了它,我是你的皇后……”
“我就是贝罗纳,保卫在战神身旁,替他征战四方……”
“凋零在此……我凋零在此……”
“风雨欺凌……我沉入海底……”
“浩劫还是报应……诸神黄昏……”
“Tear……”
“Of……”
“Belle……”
雨点稠密猛烈,如同战场中尖锐的长枪。
美丽却空洞的眼睛在暴雨中毫无痛觉地怔怔睁着,在一片模糊之中仰望着厚重的天空。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