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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洒泪而别,怎么咒我死呢?这里一定有阴谋!神秘剑客也是光明磊落的好汉,暗夜留香姑娘冰清玉洁并且与明月兄弟交好,自然也不是儒教中人干的,那究竟是谁?
狂刀心中电光石火的画了无数问号,却偏偏想不出来,只有问青阳子道:“师叔!传书之人究竟是谁?神秘剑客乃是堂堂的君子,怎么背后暗算,并且是他被困在阵中,弟子前去相救的,飞鸽传书的全错了!这其中肯定有阴谋,他想要我道教和儒教势同水火,火上浇油,我猜八成是无名庄的不服,故意误传的。”
青阳子涵养再好,此刻也忍不住了,喝道:“够了!我道教与儒教佛教本来就势同水火,你是灵山寺派来的帮凶么,想要在第二十九洞天仙都山上颠倒是非,污蔑死者,嘿嘿,休要怪贫道不客气了!”
狂刀见师叔怒极,而此刻一时半会儿哪里解释的清楚,索性道:“既然师叔和两位师弟都不认得我狂刀,不妨带我上后山凌虚洞见过观主紫阳师伯,就一切明白了!”
玄真忙道:“师父休听他的,他定是灵山寺派来踩点的,他要进了凌虚洞观中,岂不是引狼入室么?”
玄素也道:“玄真师弟说的没错,更何况天下人人可以装扮我狂刀师兄,你拿着把龙头宝刀就是真的了?就算易容的像瞒过我紫阳师伯,你可听说过我教中梨花谷天涯老人的名号?”
狂刀苦笑:“当然听过,我昨日还是天涯老人的弟子明月兄弟同战无名四绝,他可以作证。”
青阳子冷笑一声:“我徒儿毕竟聪明伶俐,哼,老夫从来没有听说天涯老人还有徒弟?鬼话连篇。年轻人,你是不是狂刀,和我过上两招就见分晓,你敢不敢?”
狂刀早已被那两个小道激怒,只是对这位师叔甚是恭敬,一听要试他武功,巴不得如此,点头道:“师叔有命,弟子怎敢不尊,只是僭越了!”
青阳子也点点头,举眼望天,似乎很欣赏湖光山色中的美景,叹道:“你来!拔刀,出招吧。”
狂刀见风起处,吹散了老道鬓角间花白的头发,忍不住心里一声叹息,缓缓走了过来,拔出了龙头宝刀,终究刀尖垂下,低头道:“弟子不敢造次,怕刀剑无眼,伤了老人家。”
青阳子眉头也微皱,玄真和玄素似乎听见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好不容易才直起腰来,怒骂道:“小子!我师父是何等武功,怎会伤在你的刀下,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青阳子喝道:“咄!出家人怎能出口伤人?”
玄素、玄真两人下的垂首后站,青阳子眼光冷冷的打量着走在近前的狂刀,冷冷道:“年轻人,出招吧,不必顾虑!”
狂刀本要让青阳师叔三招,听玄素玄真两个师弟嘲讽,这句话怎么出口?只有恭敬道:“是!”
刀光闪起,出招不能失了礼数,因此刀招并不快。
数招一过,青阳子就冷冷道:“我听说我狂刀师侄人如刀,刀如狂,其实你这种有气无力的样子?”
狂刀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暗气暗憋着难受,索性横下心来,大喝一声:“师叔!看好了!”
第六十五章 鼎湖峰下
仙都洞天,鼎湖峰下。
狂刀被逼无奈,索性横下心来,大喝一声:“师叔,看好了!”
刀风破空,隐隐有风雷之势,映着雪山湖光,跳动出一片光华。
青阳子依旧笔直的站着,目光冲和,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想。
青阳子看似漫不经心,胸有成竹,其实瞳孔在收缩,因为他分明感觉到一股杀气,一股天上地下,至强至烈的杀气。
和前几招不同,眼前这个白衣年轻人此招似乎全身上下都是空门,而又似全身上下没有空门。
眼见狂刀的刀光就要到了,青阳子闪身急退,就如神龙摆尾,见首不见尾,轻飘飘的推开三丈有余。
狂刀再看,就见青阳师叔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撇下一段枯枝,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手中的龙头宝刀。
玄素正要抢步上前,送上自己的剑,不料刚伸手一碰却是被狂刀斩为两截的断剑,只有悻悻的掷在地上。
高手相争,兵器不在锋利,青阳子枯枝在手,似乎心里稍稍平静了些,就算这白衣少年再有两下,毕竟年轻,抵不过自己数十年寒暑。
狂刀依然甚是恭敬,道:“师叔!还是换一把宝剑吧。”
青阳子冷冷道:“天地万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废话少说,看剑!”
青阳子不再客气,知道自己若再不把握先机,气势上已然败了。
狂刀只见漫空中闪起灰色的影子,青阳子的枯枝发出刺破苍穹的声音,狂刀再想不得区区一段枯枝在师叔手中竟然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威力。
狂刀刀尖指地,头上脚下借力弹起,恰恰避开了青阳子碎石裂金的一剑。
青阳子吃了一惊,他也意料到眼前这位白衣少年定能躲过此剑,吃惊的是想不到他会借力一跃而起,殊不知人在半空中所凭无物,除非轻功绝顶御风而行,否则就会被忍人宰割,直处劣势。
青阳子不放过这一丝一毫的机会,刺空后趁势转身,枯枝作剑划向狂刀,他相信一击必中,只打他非要害的部位,教训一番也就是了。
青阳子似乎已经想闭上眼,等到睁开眼时候再见白衣少年倒地,可是他顿觉他错了,他忽然发现刀光纵横,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一股杀气,青阳子险些喘不过气来,就地一滚才狼狈的化险为夷。
青阳子再看手上的枯枝,早已在微微一分神时候真气消散,断做数节。
而狂刀的身姿从飞起到落下正如一只雪白的蝴蝶,姿态翩翩,袍袖鼓荡,又如一团轻云落地。
狂刀回身忙打稽首道:“师叔,你没事吧?”
青阳子在刹那间已然败了,修道多年,早已看穿,怎会赖着老脸与后辈较劲,只是看见两个徒弟怔怔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老脸上有些挂不住,也只是淡淡的道:“无妨,阁下好刀法。”
狂刀道:“师叔只是兵刃不趁手,不然小侄如何能胜得了一招半式?小侄这厢赔罪了!”
狂刀倒身下拜,青阳子见他语出至诚,并且刀法不错,已然信了七八分,伸手搀起道:“如此说来,你就是我狂刀贤侄?你没有死?”
狂刀道:“是啊,师叔还不信么?天下动荡不止,弟子怎容易轻易就死?”
青阳子呵呵长笑,手捻须髯,拍着狂刀的肩膀道:“这才像狂刀贤侄说的话,玄素玄真,快来拜见你们师兄,一场误会,贤侄休要见怪。”
狂刀忙道:“些许误会,寻常的紧,小侄怎敢见怪?”
玄素玄真这才硬着头皮见过狂刀,玄真就要磕头赔罪,狂刀忙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们兄弟从未见过面,再加上谣传有误,难免认错,不为过,不为过。只是青阳师叔,我紫阳师伯别来无恙乎?我听玄素师弟说他老人家后山闭关了,身子依旧健朗吧?”
青阳子说到这里眉头微蹙,脸上显出忧愁之色,狂刀见了大惊,赶紧催着问。
青阳子长叹道:“哎,狂刀贤侄休要跟外人说,观主师兄月余前遭了佛教的毒手,此刻正在凌虚洞中养伤呢,一直缠绵病榻,卧床不起啊。”
狂刀听罢更是吃惊,急切道:“师伯紫阳真人道法精深,武功更是震古烁今,怎会遭了佛教秃驴们的毒手,一定是另有原因,师叔快带我去看望他老人家。”
青阳子点点头道:“贤侄随我来,玄素、玄真,知会布奇门遁甲的师兄们转开机关,我们且回观中。”
仙都观在步虚山凌虚洞,属仙都的后山,在鼎湖峰之后,当下玄素玄真在前飞跑传信,狂刀跟随着青阳子也无心领略仙都胜景,只是询问紫阳真人的近况。
这道教第二十九洞天,奇峰一百六,异洞二十七,境内有九曲练溪、十里画廊、山水飘逸,终年云雾缭绕,狂刀故地重游,物是人非,不甚感慨。
绕过鼎湖峰后,就见果然设着奇门遁甲大阵,青阳子叹道:“自从紫阳师兄遭了佛教的毒手,观中上下日夜守卫,真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这才布下了奇门遁甲大阵,那帮佛教中人攻了几次攻不进来,最近几天也没见踪影,想必是另谋出路了。”
狂刀暗叹本教堂堂第二十九洞天,仙都福地,只因为观主负伤,就得处处设伏,据险而守,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一路之上,就见观中的师兄弟们也只是对着青阳子点点头,各个忙碌,狂刀早已无心观景,只是问起:“紫阳师伯武功精湛,如何能遭得了佛教那帮秃驴的毒手,想必是那帮秃驴暗中使绊子,用了什么阴险歹毒的手段,否则师伯怎么受伤?”
青阳子长叹一声:“狂刀贤侄所见正是,在这处州地界,缙云县之南,离我们仙都有四十余里的地方有处佛家的庙宇叫灵山寺,你想必也有所耳闻吧。”
狂刀点点头道:“处州灵山寺,听说在佛家众多寺庙中实力也不出众呀,就凭他们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第六十六章 仙都观
狂刀奇怪就凭处州小小的灵山寺就敢和本教第二十九洞天分庭抗礼?这是说什么自己也不相信的,却偏偏事实就是这样。
青阳子长叹道:“是呀,灵山寺的和尚表面上是紧邻,从来都客客气气的礼尚往来,敝观上下也不以为意,错认做好人,殊不知他们觊觎我洞天福地日久,上个月不知道哪里纠集了一帮帮手,却知会观主师兄前去参加伽蓝大会,秃驴们自度武功不及,惧怕师兄,居然在酒席中大做文章偷偷下毒,紫阳师兄何等光明磊落、霁月风光之人,哪里能想得到他们笑里藏刀,用下三滥的法子毒倒师兄,师兄仗着数十年的修为才逃得灵山寺,哎!实在是凶险之极。”
狂刀暗暗吃惊道:“他们就请了紫阳师伯一人么?”
青阳子沧桑的脸上皱纹更深,叹道:“只请师兄一人,师兄也只带了随从的两名观中小道童,哪里知道此去比鸿门宴更是凶险万分,两名小弟子当场就毒发生亡,只有奄奄一息的师兄侥幸逃回。”
饶是青阳子修为极深,眼中仍流露出点点泪光,狂刀只觉得心如刀绞,怒火翻涌,恨不得立刻杀进灵山寺大干一场,只得问道:“师叔,我紫阳师伯现在怎么样?毒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