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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兴趣就是这样培养起来的。凡事你只要抱着兴趣,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反过来一想,我的耳朵不是生出了茧子吗?总得想方设法把耳朵上的茧子弄掉,要不听不进其他的东西。
于是,我就产生了想要见一见楼兰十四的打算。把耳朵受的苦转移到眼睛上,这和欧洲人发明的眼镜恰恰相反,眼镜是把眼睛受的苦转移到耳朵上、鼻梁上一部分。
要见一个人容易,但总得找个理由啊!名不正言不顺嘛!凡事总要找个名堂,特别是要见一个女孩,你总不能跑到人家面前,说,我听说过你,觉得你很怎么怎么样,我只是想见一见你!今天终于见到了你,我心里怎么怎么样!
这样一来,非把有意思的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弄得一塌糊涂,为谨慎起见,我决定不管怎样,暂且不见。
我想,楼兰十四只要在楼兰,我先了解一下楼兰的情况也不迟,我只要把楼兰的情况摸透,楼兰十四的情况也就水落石出。
如同鱼缸里的美人鱼,我把鱼缸里的水摸清了,也就等于摸清了鱼缸里的美人鱼。
说的有点吓人,其实,我并非什么密探,只是一个好奇的旅行家。
目前,最为要紧的是,我的钱连最便宜的客栈的房租也掏不起了。我得想办法到平民家借居,所谓的借居,就是居住到楼兰平民家里,不掏房租,只需每天给房东干活,喂马,劈柴,挑水,放牧,酿酒,磨面,修房,等等,样样得干。
如果,你不想干活,还想白住,那你就得找个蓝眼睛的楼兰姑娘,厮混,混上过门女婿。
梅花2(中)
我拼死了想找个平民家借居,我想先干活养活自己再说,只要有活干,干什么都行。就怕找不到活,或者说是没人让你干活。那样的话,不等月氏人、苏毗人、匈奴人消灭楼兰,我就得完蛋。
围绕着楼兰的城堡走一圈,刚好需要整整一天。我把收集到的楼兰的街道名称记在一张纸上,反复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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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走向的街道自北向南依次为:
第1条街:佛柳街;
第2条街:元红巷;
第3条街:莲燕道;
第4条街:如星路;
第5条街:囍春巷;
第6条街:烟果路;
第7条街:醉马道;
第8条街:羊女街;
第9条街:番秋路;
第10条街:香瓷路;
第11条街:米雪街;
第12条街:茶女道;
第13条街:胡丝路;
第14条街:旧云巷;
第15条街:尖露街;
第16条街:植美道;
第17条街:桑梦街;
第18条街:夕水路;
第19条街:蚕酒巷。
南北走向的街道自西向东依次为:
第1条街:滚草路;
第2条街:沙孩道;
第3条街:灵刀街;
第4条街:斜丝巷;
第5条街:参云路;
第6条街:苏象道;
第7条街:迷泪街;
第8条街:水红巷;
第9条街:星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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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条街:扁夏道;
第11条街:跳神街;
第12条街:生月巷;
第13条街:蓝漠路;
第14条街:库雀道;
第15条街:弯卵街;
第16条街:赤鸟巷;
第17条街:悲罗路;
第18条街:蝎雨道;
第19条街:冥香街。
不知您是否喜欢我的记录,因为这样太细致了,叫人有点窒息。
我一直以为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物,都应当有个名字,物种不单单是有个种属的名字,比如柳树,人们还应当给每一棵柳树再另外起一个个体单独的名字,比如矮乞巧、紫艳丰、花勒蟆等等。
当然,我所记录的都是音译,楼兰通行的文字是汉文和佉卢文,我精通汉文,对于后者一窍不通。
汉字重在模拟事物的形状和特性,不必亦步亦趋地摹写语音,因此,汉字超越了时间和空间,因为模拟事物的语音可能发生变化,但是事物的形象很少发生大的改观,比如月亮的月,太阳的日,天空的燕。
远古的汉字同中原汉朝的汉字之间,在认识和理解上,几乎没有什么障碍,横亘在远古和汉朝中间的漫长岁月焕然冰释。
每一天,感性的太阳,从东方升起,在旅程的黄昏,却落入西方人的心中。太阳升起的地方,是汉朝晴朗的天下。
所以,汉朝商人带到楼兰的宝物,都是清心明目的。丝绸是斑斓的,可以赏心;瓷器是透明的,可以明目;茶叶是清心的,可以寡欲。
我算了算,19×19=361,楼兰城堡总共有361个十字路口,象征楼兰一年的天数。
楼兰城中间有一条从西北向东南贯穿全城的护城河,我找到一只鹅卵石,垂直向下松开,鹅卵石花费了往开水锅里砸开2只鸡蛋的工夫,才发出了嗵的一声回响,我估计水深不超过5米,也就是说有3人高。
有个浑身散发着鱼腥气的妇女跑过来,喂!请问你刚才扔进护城河里的鹅卵石上有骆驼粪或者牲口粪吗?
我摇摇头,满脸干红,对不起!我错了!
梅花2(下)
那个妇女把手上的鱼鳞片甩掉,然后又把手在围裙上沾干,我只是问问!但愿没有吓着你,这水是我们的饮用水!我叫迪丽娜一,欢迎到我家做客!
我摇摇头告辞了,我低着头走路,直到找到一块和我刚才扔进护城河里的一模一样的鹅卵石后,我仔细看了看,白净而光滑,我吻了吻,额头渗出了汗珠,这才放下心来。
在楼兰城的东北部是佛寺区,佛寺又叫伽蓝,里面有一座高大的佛塔,就是当地人俗称的窣堵婆,塔基为方形,每边长约20米,塔身为圆柱形,塔顶是伞盖状,我担心一阵风沙就能把这个伞盖刮跑,一直刮到释迦牟尼的故乡去。
在窣堵婆的基座四壁上,描绘有佛陀的壁画,开凿有小龛,里面供奉有佛祖的塑像,信徒们鱼贯而入,他们目光闪烁着一种神采,纷纷双手合十虔诚地沿着回廊走过,对着壁龛及佛像膜拜,默念着令人费解的佛教经文,中间,也有蒙着面纱的女子,我看不清她们的脸,我想看到想象中的楼兰十四,尽管我并不知道她究竟长的什么样。
我像当地人一样,双手合十,下跪,拜佛,并许愿,佛祖保佑我!保佑我一睹楼兰十四的风姿!
城的西南部是居民区,一家家宅院连在一起,院子内和院子之间的小路,被葡萄架遮掩,供邻居搭讪和羊群通行。
荫凉的太阳光线在葡萄叶子之间来回的折射,家家户户都有蓄水池和地窖,蓄水池是供人从护城河里打回来的水晒后饮用的,地窖是储存水果和消暑用的冰块的。
我向一家院子里面探了一下头,心里又打了退堂鼓,担心主人的态度,实际上,我是想借租房子为借口,打听一下楼兰十四的住处,还没等我缩回来头,留着大胡子的男孩松松毡帽,满脸的和蔼和谦恭,向我作出了邀请,到家里坐坐吧!我叫博古五!
我急忙退了回来。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担心,担心一下子遇到一位名叫楼兰十四的少女,哪怕是和我心中的楼兰十四重名重姓,我也会不知所措。
楼兰的城堡是近似四方形,边长为328米左右,我用手摸了摸,它的城墙是用土夯筑的,我用手量了量,每隔80厘米出中间夹杂有芦苇杆和红柳枝,大概是起到加固的作用。
我的好奇心引来了巡逻的士兵,我心里直叫苦,这下惨了!我非得被抓起来讯问一番不可,说不定士兵还会把我的双脚捆绑起来,把我倒挂在城门上,把我当做攻打楼兰城的探子进行一顿毒打。
我向士兵出示了一下身符,他们向我敬了个礼,欢迎你到楼兰来!请珍惜这个春天!
通过了解,我总结了一下楼兰的社会各阶层:
a、国王:最高统治者,拥有孔雀河和塔里木河、罗布泊湖,把水视为金子,固定居民16,000人,流动人口约80,000人。国王的主要工作有两项:一、保护水源和草地,也就是防止国土沙漠化;二、严格限制固定人口,一家一户只生育一个孩子,如果生得多,只能给其中的一个孩子报户口,其他孩子沦为黑户、庶民。报了户口的这个孩子,享有其他没有户口的孩子享受不到的生活特权。楼兰只是丝绸之路上的一条走廊,让各种肤色的商人休整之地,不接纳外来人口定居。除此之外,才是防止匈奴等蛮族的外来侵略。
b、贵族:多为皇亲国戚,约有200人。他们负责法律的执行、税赋的征收、使节的接待。
c、僧侣:负责为楼兰举行各种祭祀活动,享有不耕而食的特权,约有800人。他们犯罪,须有国王亲自审判。
d、武士:使命是保卫城堡,不受强盗和外敌的入侵。约有3,000人。他们往往是一些头大,而且双臂孔武有力的男人。
e、商人:进行各种商品交易的人,外来人居多,其中主要有:汉朝人、波斯人、蒙古人、叙利亚人、阿富汗人等,通行货币为楼元、五铢钱。是他们创造了楼兰活力四射的文明和财富,他们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水源。没有商品贸易,楼兰就会成为一座孤城。
f、平民:楼兰是一个半耕半牧的国家,兼有渔猎,平民分农民、牧民、渔民三种,约有12,000人。他们撑起了楼兰的天空,他们的辛勤劳作,使这个城廊之国头顶有凉荫、脚下有绿地。
还有众多的黑户,楼兰十四就在此列。每年,四个季节,楼兰都要举行清剿黑户的行动。逢到战争期间,查到的黑户,男子就只有拿着临时发放的武器,为了楼兰的安全去冲锋陷阵,战争一过,就有可能落为奴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