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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未说完,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裂开。瘦长脸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那红衣女子眉头轻蹙,道:“小丫,这店可不干净,有苍蝇乱叫呢。”
瘦长脸再看酒杯里,多了一枚石子。定是那红衣女子听了自己方才出言不逊,所以用石子将酒杯打碎。
陆崖微微一笑:“小南。苍蝇不来惹你,你也不必生气,这么冷的天,苍蝇能活多久?”
陆崖随口一句玩笑,门口那三人不禁打了个冷战,心中均想。他莫不是要杀我们?
那四人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陆崖却轻轻叹了口气,心里奇怪,为什么回到中原之后,所有的江湖豪杰都视自己如同怪物一般。难道是因为兰儿的事吗?想到这他不禁向尹兰望了过去。
他回到中原时,刚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北风萧萧,吹得天地一片苍茫,仿似他的心情一样空洞,陈一华死了,翠竹走了,素梅和沐春风也已经去了淳风庄。他忽然觉得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自己曾立下誓言,要保护身边所有的人,可他们一个个却终离自己而去。虽然如今佳人相伴,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落寞之感。
小二过来招呼,“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付二探抢着说道:“来一坛白干,越烈越好,这天气太冷了,再来五斤红焖猪肉,越肥越好。”
向南嗔道:“要那么多肥肉谁能吃得了?”
付二探道:“我这些日子总是吃牛肉羊肉,已经好久不知道猪是什么味了,要点肥肉给我补补身子,大漠一趟,我瘦了几圈了?你看看,你自己看看。”
尹兰捂着嘴微笑道:“是啊,你的确是很瘦啦,不过再怎么吃,也长不了几两肉,吃那么多也真够浪费的。”
付二探把眼一翻,“别光说我,好像你长了多少肉一样,我俩彼此彼此。”
向南和尹兰相顾而笑,忽然看到陆崖一语不发,尹兰便问道:“崖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向南也道:“是啊,干嘛总是愁眉苦脸的?是不是舍不得你的素梅小妾啊?”
陆崖勉强笑了笑,道:“确实也有点舍不得。人生的聚聚散散,真的很是伤神啊。”
向南道:“她的心意你都明白的,对不对?”
陆崖脸一红,道:“别说我了,你不回大都看看你爹爹吗?”
向南摇摇头,道:“我也很想家,很想我爹,但是经过那场大战,我怕我师父把我的事告诉大汗,那样的话,我回去很危险的。”
尹兰却道:“别太担心了,他是自己决定当主帅的,而大漠的事,我看他也不敢对忽必烈说实话。究竟大都现在情况怎么样实在是难说的很。”
向南眼珠一转,看了看门口那三个人,喊道:“喂,你们三个,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酒啊?门口可有多冷。”
那三人同时吓了一跳,心里均想,难道这就要动手?
穿貂皮摆摆手道:“多谢姑娘美意啦,我们不敢打扰。”言语之间十分恭维。
那瘦长脸的却把桌子一拍:“妈了个巴子,怕她个鸟蛋,姓陆的,老子就在这,你若是要打,现在就动手,别婆婆妈妈的。”
小二一听说要在这打架,连忙劝道:“别,别,你们要玩,上外面,我们这可是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
瘦长脸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当的一声扔在桌上,“一切损失我赔给你。”
付二探大笑道:“那么点钱也来炫耀?看我的。”说着从怀中拉出一大串珠宝,也学他一样,往桌上一扔。“小二,好酒好菜端上来,这些全拿走。”
小二一见桌上的金银珠宝,晃得眼都花了,“客官,别拿我寻开心了,这些钱能买一百间这样的店了。我可不敢要。”
戴白帽子的拍案而起,把桌上的杯子碟子也震得跳起,怒道:“果然你们取了许多不义之财!回到中原充大爷吗?”
陆崖本来就一直奇怪,为什么回来之后,所有人只要是认识自己的,要不躲得远远的,要不就在背后指指点点,他本以为是因为他夺走皇后之事,几次想问个明白,都强行忍住。但听这三人的口气却是另有原因。陆崖起身,拱手道:“你们三位可是塞北八卦门吕春、吕鹏的弟子?”
戴白帽子的冷冷说道:“是又怎样?俺们掌门也不怕你!”
向南怒道:“你们脑子有病吗?我好心叫你来和我们吃饭,你却东拉西扯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穿貂皮的年岁长些,似是这两人的师兄,说话也客气很多,便道:“我们素未平生,干嘛要请我们吃饭?”
向南道:“我们离开中原很久,想问问你们可知道大都平南王现在如何,你们都说些什么呢?”
“哦,”瘦长脸这才恍然大悟的样子,撇着嘴道:“你就是那个狐狸精郡主吧。倒是勾人的模样,那个女的一定是贱人尹兰了?陆崖淫贼,看来传言都是真……”
陆崖此时也不得不发怒了,说他自己什么他倒不特别在乎,但是尹兰和向南如何能叫外人当着自己的面编排。
第109章(中)山河碎北风朔雪
陆崖此时也不得不发怒了,说他自己什么他倒不特别在乎,但是尹兰和向南如何能叫外人当着自己的面编排。还不等瘦长脸的说完,他已经起身给了他一个嘴巴,把瘦长脸打得在原地转了三圈,等他回过神来,陆崖已经双手抱着肩膀坐回椅子上了。
陆崖露了这么一手,那三人都是又惊又佩,这个人身法之快,当真是匪夷所思,江湖都说黄云大侠是真正的“蒙古第一勇士”,看来并非空穴来风。瘦长脸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方才若不是一巴掌,而是一把刀,自己的这颗脑袋可就搬家了。
穿貂皮的连忙在他头顶抽了两鞭子,道:“都是你出言不逊,激怒了陆四爷,该打该打。”
陆崖面陈似水,道:“你们不必如此,看在吕氏兄弟的份上,我不会伤了你们,只是想问问大都城内的情况,别无他意。”
穿貂皮的道:“大都城内平静得很,平南王深居简出,更不是我们这些江湖人能常见到的。倒是有一个消息,就是亦摄斯连真从漠北回来,说了伯颜许多的坏话,大概……大概……。”
向南道:“大概什么?”
“大概的意思就是和向南郡主你有关。”穿貂皮的听向南口气不善,只得照实直说。
“说我什么了?”向南继续追问道。
穿貂皮的道:“说你不知检点,勾三搭四,还夜闯军营,刺杀了李恒,违背大汗旨意,与盗贼陆崖……与盗贼陆崖……”
“快说下去。”向南杏眼圆睁。
穿貂皮的只好继续说道:“与盗贼陆崖以及他的三个师兄弟通奸,生下一个孩子,连父亲也不知道是谁……还说……还说……你为了隐瞒此事,将孩儿亲手扼死。”
向南气得七窍生烟。啪地一掌拍在桌上,将桌腿震断一条,桌上碗筷迅速向下摔去,陆崖在桌子另一边用手一搭。碗筷又滑回,桌子还稳稳当当地立在原地。
“小南,不必动气,没有的事他说也是白说,有的事也不需要抵赖。”陆崖道:“小二,麻烦你把桌子垫起来。”
几句话一出口,那三人面面相觑,心中均想,这人心胸开阔,神色间正气凛然。实在与传言中相去太远。
小二早就吓傻了,陆崖连叫三声,他这才答应,“不用了,不用了。换张桌子,换张桌子就好。”
向南满脸通红,怒道:“真想不到师父会这样诋毁我!”
尹兰拉住她的手道:“你还叫那个人师父?他简直是禽兽不如。”
陆崖道:“亦摄斯连真破了清规之后,反而变得越发放肆了。”
戴白帽子的见陆崖和向南武艺高强,而且并非传言那般似大奸大恶之人,便多了几分好感,凑过来道:“这话陆少侠算说对了。听说那个老喇嘛回来之后性情大变,将门下的一众弟子全都杀了。除了参见了一次忽必烈以后,终日也不出门,每天躲在崇国寺里。到了晚上就听到那寺里一阵阵的鬼哭狼嚎,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陆崖心中一惊,难道他又在炼制魔人?便问道:“大都最近可有丢失尸体。或者无故死人之事发生?”
戴白帽子的道:“这倒没听说。”
陆崖低头沉吟,自言自语道:“这就奇怪了。”
付二探抬手一拍桌子,却被陆崖架住:“不能再拍了,这桌子可都要散架了。”
付二探功力已发,收不回来。只好对着自己打了个嘴巴,啪的一声十分清脆,动作也滑稽得很,但那三人却知道这一巴掌的力量并不比向南那一掌震断桌腿的功力差多少,打在自己脸上他仿似不觉疼痛一般。只听付二探道:“那个妖僧既然躲在崇国寺,我们还在这饮酒干什么?干脆杀上大都,把他除掉就得了。”
瘦长脸奇道:“怎么你要杀他?难道你们不是一伙的?”
付二探呸了一口,“哪个和那个王八乌龟秃驴蛋是一伙的?老子和他是不共戴天之仇。我恨不得活吃了他。”
瘦长脸见付二探发怒,便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此时店小二已经收拾了一张靠炉火的新桌子,招呼道:“几位这边说话,暖和些。”
陆崖从怀中拿出一块银子,丢给小二:“酒菜上得快些,我要请这几位兄弟喝几杯。有什么拿手的尽管上来。”说罢起身对那三人道:“我同你们家掌门有些交情,想必你们也知道,不如坐过来,我们慢慢谈谈。”
这次三人倒是没有再敢多说什么,见陆崖豪爽,便齐声道:“那就多谢了。”
陆崖早猜到在中原定然有人故意诋毁自己,正好借此机会打听一下,那三人自报家门,戴白帽子的叫何银,瘦长脸的叫崔乐,那个穿貂皮的年龄最大,是他们的大师兄,名叫马玉兴,他们三人都是塞北八卦门的弟子。之前在比武大会上曾见过陆崖。只是八卦门弟子众多,而陆崖当时只顾着看台上,故此除了吕春和吕鹏,他对其他人没什么印象。但这几人都是关外口音,陆崖也不难猜到他们是八卦门的人。
不多时酒菜摆上,陆崖先端起酒杯对崔乐说道:“方才失手,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