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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了一半,一把长刀从背后穿身而过,回头看去,杀了他的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只能看到他一双眼漆黑如墨,中年汉子拼尽了最后一口气,把手中的猎叉向黑衣人刺去。
可那黑衣人实在太强,微微一侧身轻巧避过,左手在壮汉脸上轻轻一推,那壮汉死死瞪着黑衣人,就这样栽倒在树旁,黑衣人连衣角也不曾破损。黑衣人武艺高强,可那壮汉的眼神,却叫他觉得害怕。尽管自己做的是强盗,在中原也曾杀了无数的官兵,却从未如此害怕,今日屠杀这些不会武功的村民,心中忽然反而觉得一丝惊恐。
他把心一横,用刀将那壮汉双目斩去,连鼻梁骨也给切碎了,“叫你瞪我,叫你瞪我。你倒是再看啊?”
壮汉自然无法再看,也不会再喊疼,泪水还不曾留下,噙满着双眼,此时双眼连同鼻梁已经变成了一道血肉模糊的深沟,那黑衣人住手,见那壮汉的惨状,他心中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忍。但这一丝不忍也只是一瞬之间,因为背后又有一个青年人手提着一条大棍。向他的后脑砸来。
黑衣人听到风声,向左走了两步,连头也不回,长刀向后一擎。从那青年人腹中穿过,接着手腕向上迅速翻转,长刀画了个优美的弧线,便将青年人劈为两截。若不是在这偏远的村落。而是在疆场上,那他这一刀定会引来无数的喝彩声,可此刻,除了青年人轻轻地“呃”了一声,便只有身边的惨烈的厮杀声。那是他的同伴,和他一样也都在四处与人厮杀。
淅淅沥沥的雨水,使他觉得仿佛有些看不清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仅仅是因为仇恨,还是自己本身就有一条做强盗劣根呢。他出卖了自己却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转念又想。我这都是为了大宋的江山。没什么错。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闯来两个穿着黄衣服的壮士,一个身材瘦小。但出手奇快无比,一个慢条斯理。但手法怪异,两个人赤手空拳,可自己带来的十几个同伴都不是他二人的对手。
那小个子在人群里穿插往复,好似鱼儿穿过水草,就算游走在刀光剑影之中,也毫发无伤。另一个是英武少年,虽然动作不快,可稍微摆一摆,扭一扭,自己的那些伙伴便步伐踉跄,站立不稳。那黑衣人见这人身影有些熟悉,走进几步,才看清,暗道:“那不是陆崖吗?他也来了?小人!”
他知道陆崖乃是实际夺了蒙古第一勇士的高手,武功高强,见他反帮助这些异类,颇为惧怕,呼哨一声,喊道:“风紧,扯了!”
那些黑衣人听到他一声呼哨,皆弃了陆崖,向村外跑去。
陆崖对小个子喊道:“二哥,追不追?”
小个子自然就是付二探了,打架的事他最喜欢,兴冲冲喊道:“既然已经开打了,就打个痛快,如何不追?”也不管陆崖,径自向这群黑衣人追来。
他轻功卓绝,这些黑衣人哪里跑得过他,没走多远,便被付二探超过。可付二探却不停步,继续向前追来,他的目标不是这些喽啰,打起来不太过瘾,而是方才呼哨的那个人。
陆崖却没他这样的轻功,自然很快就被甩在了后面,这时尹兰等人赶到,奇道:“付二探呢?”
陆崖道:“追强盗去了,正好你来了,马给我。”
尹兰道:“他们那么多人……。”
陆崖道:“不妨事,他们不是我和二哥的对手,你和大哥在这里,我去去就来。”也未等尹兰答应,飞身上马,急追而去。
走了没多远,果然见一群黑衣人正慌慌张张地向前跑着,那群黑衣人见陆崖追到,喊道:“点子跟来了。”
陆崖见人群里没有付二探,也不理这些家伙,催马从人群中穿过,带翻了好几个喽啰。后面喊杀声不住,渐渐越来越小。
追出十几里地,才看到付二探已经与那头目交上了手,看来那头目的轻功也是不弱,只不过比起付二探来还差上一大截。
两个人正打得不可开交,那头目长刀在手,唰唰连砍两刀,喝道:“你也是汉人,为什么帮那些鞑子?”
付二探快如闪电,连躲两刀,笑道:“我可不管那么多,老四叫我帮忙我就帮忙。你欺负老四,就是欺负我,欺负我,就是欺负师父,欺负师父就该打。”
黑衣人也不知道他说什么,一招怀中抱月,对着付二探肩头斜砍过去,“我几时欺负老四?”
付二探提气上纵,翻了个筋斗,竟然站在刀背上,“就是刚才!”
黑衣人大怒,手腕一翻,刀刃向上直挑过去。付二探又是一跳,同时头下脚上,双手一合将长刀夹住,落地之时,纹丝不动。
黑衣人大吼一声,内力顿吐,向付二探直刺过去,付二探赶紧向后急退,那黑衣人只想将这一刀插进他的胸膛,但步伐终究是比付二探慢了些,始终插不到他。
这时陆崖赶到,从马上跃下,使了一招野马分鬃,先将黑衣人长刀带过一旁,同时抬脚踢向黑衣人的软肋。
但这个黑衣人非是之前那些小喽啰可比,见一脚踢来,蓦地将刀反拽回去,手腕一翻,刀锋转了个弯,向陆崖腿上砍去。
陆崖连忙收腿,从背后抽出金鞕,手腕轻转,将黑衣人长刀卷起。
黑衣人内力不弱,使足了力气,猛地将长刀向下反磕过去,他本想仗着自己内力深厚,把陆崖金鞕磕飞。哪知陆崖的鞭法刚中有柔,“风柳拳”的功夫竟给他用到了鞭法之上,黑衣人的长刀刚刚碰到金鞕,忽觉一股急速旋转之力紧紧拉扯着自己的长刀。
黑衣人大惊失色,急忙向后急夺,哪知不用力也还罢了,一用力那股反转之力就更强更急。黑衣人渐渐拿捏不稳,长刀划了个大圆圈,被悠然卷飞而走。
陆崖举起另一支金鞕,分心便刺,用的却是揽月金鞕里的“月起东山”,虽然没有内力,但金鞕前头已经被贾步平做成尖锥,就算是一个弱女子也能用它刺死人。
踢腿,抽鞭,卷刀,刺胸一气呵成,并无半分凝滞,陆崖一只脚未动,却已经将金鞕点在了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依然不忿,“无耻小人,你要杀我吗?”
陆崖奇道:“我是小人?你做强盗难道还是好人了?现在我要把你抓回去,交给村民处置。”
黑衣人冷哼一声:“陆崖,要杀你就杀,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陆崖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稍微一愣,那黑衣人已经捡起地上长刀,向背后一插,转身要走,付二探却又紧走两步拦住他的去路。
黑衣人回过身来,用刀指着陆崖喝道:“陆崖,你什么时候做了异族的走狗?”
陆崖心里一惊,奇道:“你又是谁?怎么会认得我?”
黑衣人道:“卑鄙小人,你强娶了皇后,中原豪杰以你为不耻,如今你在忠义岛混不下去了,却跑到这里来充英雄好汉,帮起了番邦异族。你若杀我最多不过是多一条罪状,我的手下回去就说我是被陆崖那个无耻之徒害死了,倒也死得轰轰烈烈,想杀我就动手,不杀我,我就走了。”说罢又要走。
陆崖道:“慢着,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无缘无故诋毁我?我和兰儿早就已成夫妻,就算中原豪杰都觉得我做的不对,但我陆崖问心无愧,你们这群人屠杀那些不会武功的村民,这件事又见得光吗?”
黑衣人笑道:“我们有几十个弟兄,回到中原后人们是听你一个人说的话,还是听大家说的话?我们杀那些人是为了报仇,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
黑衣人说罢将脸上黑布慢慢扯下,陆崖一见此人,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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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中)未曾想故友成仇
黑衣人说罢将脸上黑布慢慢扯下,陆崖一见此人,惊得目瞪口呆。“张大哥?怎么是你?你当初不是说忠义岛分崩离析,要回故乡隐居吗?如今为什么来了这里?”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浏阳张道真。
“哼!”张道真冷冷地说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那日淳风庄分别之时,你已经说了不取《圣书》,可为什么今天你又来这呢?我早就表明自己想得到那本书,自然要来。你却心口不一,口口声声担心中原武林自相残杀,自己却偷偷跑到漠北。”
陆崖道:“事情并不是你所想那样,我是为了……”
“不用解释了,没人会信你。”张道真打断陆崖,道:“中原武林谁都知道陆崖是个好色之徒,虽然皇上宽宏大量饶恕了你和尹兰,但我们可不会宽恕了你。”
陆崖心头一震,原来中原武林是这样看待我陆崖的?转念又想,我救回向南之后,便和兰儿隐居世外,尘世的一切已经与我无关,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看?什么大宋江山也只不过是一些汉人心中的前世旧梦,赵昺虽有野心,但好高骛远,能力有限,张世杰专横跋扈,如今又已经远去他乡,杨钦虎嫉贤妒能,包藏祸心,江钲私心太重,父亲又有些软弱,这些人恐怕还不足以成就大事。就算真的恢复了大宋的江山,也势必经过无数血战,元朝现在如日中天,此时打仗。对百姓、对大宋来讲都未必是什么好事。
张道真见他并不答话,以为自己说中了陆崖的要害,转而又道:“今天你又阻止我杀这些异族人,更是罪上加罪。回到中原。自然有你的好看。”
陆崖道:“我有罪?你们在中原自称是英雄好汉,到了这里却又烧杀抢掠,与那些蒙古人又有什么分别?”
张道真冷笑一声,道:“笑话!蒙古人侵占我们的家园。当年杀死了我们多少人,我反过来杀回他们报仇又有什么错?”
陆崖怒道:“有没有错,我也不知道,你有你的道理,我却有我的想法。我只知道那些村民是无辜的,他们也都不是蒙古人。你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就到这里胡作非为,就算你和我同为汉人又是朋友,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张道真道:“你聪明一世。难道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这些村民的确不是蒙古人。但你想一想。海都百万人马从哪里而来?难道全是蒙古族的骑兵吗?海都与忽必烈一样,都想称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