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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他虽然没有见过司空旭,可以她的眼界谁是这里的主子好歹也是看得出来的。
司空旭眉头皱得死紧,这人不用多猜,肯定是最近那位接二连三上门烦他的金玉郡主了,不过他却想不到,这人居然如此放肆,别人的府邸都敢硬闯。
“郡主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司空旭不冷不热道:“此处是四皇子府,不是集市,你这般不请自来的强闯进门,就不怕我将你直接拿下治罪吗!”
“拿下我治罪?好啊,有本事尽管来拿好了!”见司空旭这般同自己说话,慕容玉娇笑了几声,“这位四殿下,你别当本郡主不知道,如果这里是其他皇子殿下的府邸,本郡主也许真的不会有胆子乱闯,但是你不一样,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不招你们皇帝陛下喜欢,你拿下我,看最后你们皇帝是治我的擅闯之罪,还是治你对他朝贵宾不敬之罪!”
慕容玉说的没错,她便是算准了司空旭失势,才敢这般直接闯进来,不过她也有些脑子,将她一道带来的护卫都留在了外边,只有自己单枪匹马闯入,毕竟以自己一个女儿家,身份又尊贵,擅闯一个失宠皇子的府邸不会是什么大事,可带着护卫一起闯意义便大不一样了,她也不敢惹祸上身。
听见慕容玉的话,司空旭脸色更加阴沉,而慕容玉却得寸进尺,直接走到了他的房门口,将手一伸,用一种十分不善的语气道:“本郡主来只有一件事,请殿下将谋害了劳统领的凶手交出来,越快越好!”
“不知所谓!”司空旭一把将手里的筷子扔出去了,“本殿早已说过,你身边人身死与本殿没有半点关系,你三番两次找本殿要凶手是个什么道理!”
“我说四殿下,你打量着蒙谁呢。”面对司空旭的否认,慕容玉显然一点都不信,“劳统领好端端的,莫名其妙死在了你府邸旁边的枯井里,偏偏那口枯井离你们皇子府的偏门又没有几步路,若不是你手下的人干的,又会是谁?”
“凭他是谁,总之此事和本殿毫无半点关系,郡主若是再在这里胡搅蛮缠,休怪本殿无情了。”司空旭喝了一声,“高峰,送客!”
高峰低头称是,就要上前去拉慕容玉,却被她一下躲开,同时尖叫道:“把你的脏手拿开,敢碰本郡主,找死么!”
高峰一愣,似乎果真对这位金玉郡主的威胁有些胆怯,缓缓收回了手。
“四殿下,本郡主便将话摆在这里,今日若是拿不到犯人,本郡主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走的。”慕容玉整个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其实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也根本不愿意这样强出头。
谁让她在大周已经逗留了这么久了,不日就要反朝,如果在回去之前还找不到谋害劳赤的凶手,她自问没有办法承受夏太后失去了一员猛将而降下来的怒火。
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形下,她也只能将目光牢牢锁定在四皇子府上,并且已经在之前来过许多次找司空旭讨要凶手,但每一次都无功而返,眼见回返之期临近,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次被司空旭拒之门外后,她没有像之前一样退去,而是闯进了皇子府来。
原本她还有些发虚,毕竟就算外边人人都说四皇子失宠,可到底还是一国皇子,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可入了皇子府后,看见这四周杂草丛生,脏乱不堪,连下人都没有一个样子,他立刻就放心了,一个日子过得如此凄凉的皇子,有什么可怕的。
“本殿已经说过了,无人可交!”司空旭太阳穴上都浮现出了几根青筋,苍白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暗红,“高峰,本殿让你将这个胡搅蛮缠的家伙弄出去你没听见吗!”
“谁敢动本郡主,本郡主就要他人头落地!”慕容玉一声娇吒,直喝得高峰脸色古怪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她今日也豁出去了,无论如何都要逼得司空旭交出一个“凶手”来,让自己回去好跟夏太后交差。
“哐当!”司空旭忽然双手一震,直接将面前的桌子掀翻了。
慕容玉下了一条,看见司空旭大步走到自己面前,用力扯住了自己的胳膊,惊呼一声,“你要做什么!”
“送你滚出去!”司空旭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毫不留情地扯着慕容玉的胳膊便往来时的路上拽,
慕容玉手腕被司空旭扯得仿佛要撕裂了一样疼,她一路是娇生惯养起来的,哪里受过这种罪,当即尖叫连连,“放开我,快放开我!不然我即刻进宫控告你欲对本郡主不轨!”
司空旭的脚步骤然停下了,回头望着慕容玉,眼神闪烁道:“你方才说什么?”
“哼,你怕了?”慕容玉误以为司空旭停下脚步是准备向自己妥协,立刻道:“本郡主告诉你,你现在立刻交出凶手,本郡主还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不然本郡主即刻入宫,告诉你父皇你打算非礼于我,看你父皇会如何待你!”慕容玉越说越盛气凌人,“一个活得如此窝囊的皇子,也敢跟本郡主动手,你也配!”
慕容玉刚说完,便察觉司空旭原本铁箍子一样攥着自己的手忽然间松开了,她立刻将自己的胳膊抽回来,望着白皙皮肤上那红得都有些范青的五指印,一面轻轻吹起缓解痛感,一面用讥讽的语气道:“这样才像话,你现在的日子已经如此难过了,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呢,只要照本郡主说的做,说不定本郡主还能在你父皇面前替你美言几句,至少多派两个人来清理清理你这满院子的杂草。”
说到这里,慕容玉见司空旭没出声,又继续道:“其实吧,本郡主也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可劳统领死得不明不白,就算跟你没关系,但尸首又是在你府邸边上被发现的,你总得给本郡主一个交代,也是让本郡主回去之后好向太后娘娘交差,不然的话……呃!”慕容玉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掌摸上了自己的脖子,接着骤然缩进,将她剩下的半句话死死卡在了喉咙里。
她惊恐地抬起眼睛,对上的是司空旭一双通红的,仿若癫狂一般的眼睛。
“什么叫活得窝囊?谁么叫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你说,你继续说啊!”司空旭整张脸都是异样的潮红,嘴角挂着邪魅不已的笑容,眼睛里满是疯狂之色,“你是在看不起本殿吗?那本殿告诉你,但凡是看不起本殿的人,都必须死!必须死!”
“不……救……”慕容玉痛苦地挣扎着,可又哪里是练过武的司空旭的对手,秀美的脸蛋扭曲得完全变了个样子,她大张着嘴巴,颤抖着朝不远处的高峰伸出手,似乎想让高峰去救她,因为窒息,她整张脸都泛起了一层青色,眼球更是近乎吐了出来。
高峰显然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司空旭好像疯了一般,看样子竟是真想将金玉郡主掐死,他急忙上前一步,想阻止司空旭这疯狂的行径,但一步之后,他目光忽然闪了闪,表情略微挣扎了片刻,不光没有再上前,反而又将迈出的一步收了回去,低眉顺眼地站在原地,好像根本看不见眼前发生的一幕一般。
慕容玉彻底绝望了,除了悔恨,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不该将所有的护卫都留在外面的。
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她便堕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
看见慕容玉大睁着眼睛的头颅屋里地软倒在了一边,司空旭依旧一点没有要放手地打算,一件癫狂地一面用力一面嘶吼,仿佛当真是中邪了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等高峰上前,不知在司空旭耳边唤了多少声后,他一双眼睛里的血红色才缓缓退了去,接着愕然地一松手,慕容玉的尸体便软绵绵地倒在了他身前,她脑袋以一种奇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脖子已然被巨力拧断,脖颈的皮肉乌青中甚至泛起了一丝黑色,表面也浸出了血珠。
司空旭愣愣地看着慕容玉的尸体,一脸退了两三步,脸上的狂色一扫而空,变成了一副惊慌的表情,“这……这……”
“殿下!你刚才……”高峰关切地迎了上去,“你突然就对郡主出手,属下阻拦都来不及,如今郡主已死,这该如何是好……”
“我……我也不知道……”司空旭脸色重新变为煞白,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依旧不能接受自己做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我不是有新的,她一直说我活得窝囊,我只是想让她闭嘴而已……我真的只是想让她闭嘴……”
这么多年,司空旭大概是头一次体会到如此惊慌的感觉,甚至在知道庞松被抄家,牵扯到叛国的信件被送入宫中后,他都未曾这般恐慌过。
至少那种没有直接牵扯到他的事情,他可以用各种手段脱罪,而现在,那个大夏来的金玉郡主却活生生死在了他手里。
他已然失了圣心,如果这件事再被发现,那么皇帝为了平息大夏的怒火,当真将自己赐死都是有可能的!
“我不能死,不,我不能死!”司空旭满脸大汗,忽然间一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竟然理也不理慕容玉瘫在那里的尸首,迅速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慕容玉带来的护卫们在四皇子府外足足等了有两个时辰,依旧没见着自家主子出来,一个个便都有些忐忑起来。
终于,领头的侍卫呆不住了,郡主迟迟不出来,难不成今日是要在这府邸里歇下不成,于是他上前叩门,打算找个下人出来询问一二。
可是叩了半晌,里边却静悄悄的,一点应门的声音都没有。
到这时,侍卫们终于觉察出不对了,也不再避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二连三地跳过院墙,进入了府中。
这些侍卫也心知肚明,若是郡主无事,这擅闯皇子府的罪名郡主自然会替他们担下来,若是郡主出事,那么他们闯与不闯都是死路一条。
可一跃进四皇子府的院墙后,这些人就都傻眼了。
因为眼前的一幕实在难以和所谓的皇子府扯上边,杂乱不堪,杂草丛生不说,竟然连一个下人的影子都没有,四面八方静悄悄的,院落里零散分布的小池塘中,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