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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丫鬟绣珠。”
既然叫自己堂少爷,那么这丫鬟口中的“大小姐”便只有那一位了。宁渊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虽然被宁国公承认了堂少爷的身份,可那些国公府里的下人,表面上对他虽然恭敬,但心地对他这位忽然冒出来的“少爷”还是嗤之以鼻的,极少有人会正儿八经称呼他,如今这个丫头既然将礼数做全了,看来那位“大小姐”,是找她有事相商。
宁渊没有多问话,跳下了马车,朝路边的茶楼抬头一看,果真瞧见二楼临窗的位置,木窗被人推开了一丝小缝,露出宁珊珊的半张脸。
嘱咐了一番周石等在原地,宁渊随着那绣珠丫头上了楼。
入了一间雅室后,绣珠恭敬地退到宁珊珊身后随侍,而宁珊珊虽然是坐着,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在宁渊身上扫了好几个来回。
这目光宁渊太熟悉了,是宁珊珊一种独有的目光,但凡只要是她在审视自己看不起的人时,都会将这种目光显露出来。
就像上一世那样,当司空旭第一次带着他和宁珊珊会面时,宁珊珊便是这么打量着自己的,还隐隐透着一股敌意,似乎只是通过目光,就嫩感觉到自己和司空旭的关系。
“我是该唤你一声堂姐?还是唤你一声珊珊小姐?”见对方长久不说话,宁渊索性打趣般先开了口。
宁珊珊抿起嘴角,也不招呼宁渊坐下,张嘴便问:“方才你单独留在祖父房里那么久,祖父可曾对你说了什么?他可曾有让我出嫁的心思?”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瞧着宁珊珊的模样,好似当真对司空旭避如蛇蝎……同上一世他们之间那两情缱绻的模样比起来,还真是讽刺得很。
“小姐放心,你是国公爷的亲孙女,国公爷怎么可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四殿下那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你。”宁渊行了一礼道。
宁渊说的话似乎很对宁珊珊胃口,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确配不上我,别的暂且不说,那庞秋水穿过的破鞋我怎么能要。”说罢,又谨慎地再问了一遍,“你确定祖父后边当真没有流露出要答应这桩婚事的意思?”
“珊珊小姐何必庸人自扰呢,我记得方才国公爷不是当着你的面回应了仲坤堂兄。”宁渊道:“你也应当放下心才是。”
“你当我不想放心吗,如果不是祖母和我那个不成器的哥哥,我才不会忧思忧虑呢。”宁珊珊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望向窗外,“祖母一直害怕我嫁不出去,这我知道,可是哥哥又凑什么热闹,居然也帮着四殿下说话好让我能嫁给他,莫不是四殿下给了他什么好处不成!”
宁渊听到这里,忽然心神一动,再望着宁珊珊的脸,笑了笑,躬身道:“若是珊珊小姐当真忧虑,也确实不想嫁给四殿下为妃,那我这里或许有个法子,只是不知道珊珊小姐愿不愿意尝试了。”
宁珊珊一回头,“什么法子?”
宁渊顿了顿,才吐出两个字,“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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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被太医院的太医们最津津乐道的一件事,便是国公府的嫡小姐宁珊珊忽然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症,躺在床上一病不起。
这病症奇怪得很,起初国公夫人吴氏以为是小病,只随意请了国公府相熟的大夫来诊治,可大夫诊了半天脉,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宁珊珊又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确实觉得浑身难受,吴氏见状,只好请来了太医,可一向医术高超的太医院众太医,在接二连三替宁珊珊诊脉之后,却都犯了难。
宁珊珊脉象奇怪,不似常人,却也不像患了任何一种病症,是一种闻所未闻的脉象,太医们只当宁珊珊是得了少见的疑难杂症,几乎翻遍了能找到的医书,又试着开了几贴药,不光半点效用都没有,而宁珊珊服过药之后,好像也更难受了。
这下,吴氏才慌了神,连太医都诊不出医不好,难道是什么厉害的病不成!于是为了给宁珊珊治病,吴氏在得了宁国公同意后,差人在京城大街小巷,甚至城外都贴了不少告示,广寻能人,若能治好国公府嫡小姐,重金赏赐。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告示一出,的确有不少江湖郎中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上门,却无一例外,压根瞧不出宁珊珊得的是什么毛病,久而久之,关于国公府嫡小姐恶疾缠身的事情便在华京中越演越烈,并且这把火还十分奇怪的,烧到了本与此事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四皇子司空旭身上。
也不知是从哪里走漏了风声,说国公府嫡小姐这场病的起因,是因为四皇子上门提亲,而四皇子又是个天煞孤星克亲克妻的命格,所以宁小姐才被晦气染身,一病不起。
起初这谣言传出来的时候,百姓们都还只当是笑谈,可事后大伙自己一琢磨,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这四殿下吧,出身不好不说,还一生下来就死了娘,后来要与江州一个姑娘成亲,那个姑娘最后却因为败坏妇德之事而被沉塘。回京后,本认了月贵嫔为母,以为有个靠山了,月贵嫔却在极短的时间里小产,失宠,最后暴毙与冷宫,而紧接着他又娶了昌盛侯府的二小姐,然而那位庞小姐连皇子妃的凳子都没坐热,也跟着一命呜呼了……如今四殿下又跑去宁国公府提亲,而人家小姐又因为怪病病倒,兴许宁家小姐根本就不是得了病,是中了煞都说不定。
渐渐地,这种人云亦云的说法便开始盛行起来,等司空旭发现了这等流言,想要采取一些补救措施,证明他根本不是什么天煞孤星的时候,又从天而降一顶大帽子将他扣得严严的。
原来国公夫人也听到了有关司空旭是天煞孤星,宁珊珊之所以会病倒是中了煞的传言,于是便将信将疑,入宫了一趟,想请太后身边那位颇得青眼也似乎法力高强的何仙姑出宫,为宁珊珊看相祈福。
结果何仙姑入了国公府,只在宁珊珊床边看了看,又捻着一张符纸在房中如此这般舞了一阵,便断言,宁珊珊这病的确是中了煞气所制,至于煞气的源头,何仙姑却唯唯诺诺不敢宣之于口,但吴氏不是笨人,即便何仙姑什么都没说,她也明白了,前脚刚将何仙姑送回宫中,后脚就不再坚持己见,虽然宁珊珊出嫁的事要紧,可等小命都没了,谁还管你嫁不嫁,立刻下定决心,将司空旭求亲的帖子给彻底退了回去。
说来也怪,帖子退回去没多久,宁珊珊的病就奇异的“好了”,不光能下床,活蹦乱跳也与平日里一般无二,吴氏惊讶之下,更绝的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而那四殿下多半也的确是天煞孤星,未免沾染晦气,以后要少做往来,并且吩咐下去,再有四皇子府的下人来投帖子串门子,一路挡回去,绝不能放人入府。
宁国公府是一等一的权贵之家,忽然之间摆出这般姿态,自然也被其他家族看在了眼里,加上司空旭天煞孤星的传闻,顿时争相开始效仿宁国公府起来,不与四皇子府有任何来往,他们也怕得罪人,但跟家门沾染晦气而遭殃比起来,得罪一个不得宠的皇子,这份代价他们还担得起。
而司空旭,则快要被气得吐血了。
这一切发生得简直莫名其妙,他好端端坐在府里,还什么都没做,外边有关他是天煞孤星的传闻便满天飞,而且许多人还深信不疑,让他想要解释都无从下口,但凡他往来宫廷或是进出朝堂,甚至就连他皇子府内的下人,有的都开始私下小声议论,更有胆子小的,竟然跟管家请辞,工钱都未要就连夜出府,逃之夭夭了。
人性便是这样,只要有一个走在先,其他人便会跟着开始人心惶惶,司空旭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攘外必先安内,于是他恩威并重,一罚一赏,告诉府中下人根本没有天煞孤星这回事,并严禁府中下人再谈论此事,然后才开始思考消除流言的方法,只是办法还没想出来,他却被一道圣旨召回了宫里。
原来这流言在华京城中沸沸扬扬了这么久后,终于越过宫墙,不知被哪个多事的太监传到了皇帝耳朵里,皇帝虽然并不太相信这等说法,但外边流言闹成这样,司空旭给皇家丢了脸面是一定的,于是皇帝不光训斥了他一通,还派给了他一个差事,让他前往东南三州巡视民情,考察今年夏粮的收成情况,并督导税收。
司空旭虽然心里憋屈,想着给自己解释一二,但看皇帝派下的这个差事还不错,似乎没有要处罚他的意思,便按捺下性子领了旨,省得辩解太多闹得皇帝不快,回府之后,稍微打点了一些行装,便上路了。
他之所以觉得这差事不错,议案云还是在东南三州的地界上。大周重视农耕,物产丰足,而其中物产最丰足的,便是土地肥沃,风调雨顺的东南三州,不光每年粮食产量和税收在全国独占鳌头,因为临海,特有的水产品也是一项重要的经济来源,所以东南三省的百姓几乎家家富足,官员的荷包更是肥得可以流出油水,至于往这三省巡查的差事,几乎也都会被华京各类官员给争得头破血流。
别的不说,只要上那地方溜达一圈,光是地方官的孝敬便足以让他们笑掉大牙,而且三州富裕,也从来没有亏欠过朝廷的征粮与税金,有时还会多给一些,而这笔功劳,也自然会记在巡查官员的履历上,让他们又多了一记功劳。
就因为这样,所以司空旭一路上还觉得,皇帝也许压根就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相反的,也许还是借着这个机会在奖励他,才会让他巡视东三州,让他增长见闻,说不定回京之后还有重任在等着自己。
越是这样想,司空旭便越是心中得意,速度也更快了些,仿佛从流言蜚语的阴霾里走了出来,带着随从几乎是策马扬鞭地在往东边赶。
“四皇兄的队伍是连夜出的城,走得还极快,好像很是迫不及待。”皇宫中的书院内,司空玄一面抄写着一本古籍,一面有些不忿地对坐在一侧看书的宁渊道:“公子,我当真是不解,那原本是父皇派给我的差事,你为何又要让我让出去,我还等着办好了这件事,好在父皇面前得脸,也让母妃沾光。”
“此事你得相信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