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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仙芸的话使刘倩弄清楚了事情的状况,她恍然大悟般开口答道:“哦!你就是他的女朋友啊!这件事使这个样子的……”
“到底是怎样?你倒是说啊!我听外面的护士说你不也说是他的女朋友吗?”
陆仙芸一副得理不饶人的追问著,她心中的火越来越按捺不住了。
“你、你、你别、别误会,他昨天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我……”
刘倩结结巴巴的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自己冒充杨毅女朋友的事情当然不方便在这里说,没想到却碰上人家真正的女友,她顿时乱了分寸。
“哦!原来就是因为你他才搞成这样啊!英雄救美多浪漫啊!你以为我会就这样算了吗?你这个婊子给我说清楚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仙芸越说越激动,情绪几乎不能自控。
“这位姐姐,你听我说,这完全是误会,我也没想到昨晚会在这里碰上朱阿姨,我、我……”
面对陆仙芸的咄咄逼人,刘倩心里一阵发慌,实在无法在这片刻之间将事情的始末叙说完整。昨晚她在医院做了简单的包紮,就被带到武安市警察局做笔录,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
受伤的人确实不少,由于他们都是为了陆仙芸而遭到这样的不幸,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先去看望谁才好,就在她在急救室外一筹莫展的时候,恰好被刚刚赶到的朱亚男碰上。
一直以为对方是自己儿子女朋友的朱亚男,看见刘倩在这里,还以为她是来看望自己的儿子,所以什么也没说,就直接拉著她进了杨毅进行手术的房间。
看着杨毅渡过了危险期,朱亚男凭借著自己的特殊身分,给儿子找了一间独立的高级病房,然后带著刘倩一起等候著杨毅的醒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杨毅也没有丝毫动静,朱亚男又要和丈夫杨志麟一起研究儿子伤势的处理以及了解整件事故的善后,所以只好将照顾和守护儿子的工作交给了他的女友——刘倩。
刘倩对于朱亚男的安排根本无法回绝,她正想和朱亚男说明这件事情的经过时,朱亚男却已经交代了护士之后迳自离去。
“看来我只能守在这里,而且杨毅确实也是因为我才受了伤。”
刘倩心想,不过她还是想去看看自己另外几个受伤的同学。
因为朱亚男走的时候交代得很清楚,刘倩就是杨毅的女朋友,所以护士在听了刘倩的要求后,便很配合的带她去了其它的病房。很巧的是她的几个同学几乎全在一间大病房之中,她最担心的就是尹超,因为他受的伤是最重的一个。
别看尹超是学校里的体育健将,身手也确实了得,然而现在的他却面无生气,羸弱的卧在病床上。
尹超和杨毅一样,都还在昏迷之中,好在尚且有不停流入静脉的葡萄糖液维持著。刘倩再看病房中其它病人的情形,也都差不多,个个都面带倦容、或者愁容,偶尔还能听到丝丝呻吟。
病房里很静,除去个别亲有的探望,医生、护士询问病情之外,没有什么声音。
刘倩不禁回顾起自己当初在学校军训时摔伤入住骨科的情形,那时大概是因为骨科病人虽然活动受限但是精神尚佳的缘故,她病房里与人谈天说地,一点也不寂寞,正好还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探讨关于健康、人生、未来等等这些平时没有时间好好想一想的论题。
所幸,那时刘倩尚且有精力去考虑这些问题,不像这个病房里的人,伤势之重使得他们被折磨得再没有力气去顾及其它了。
病房里的刘倩现在在某种意义上正是在见证生命和疾病斗争的过程,是在进行一次对人另一种状态的旁观。
也许人的每个现在都是最幸运的,然而却浑然不知,只有灾难来临之时才会发觉,否则每个最幸福的现在被新的最幸福的现在所替代,只是著两个幸福的质量已经有所不同了。
其实并非“病来如山倒”,上天总是吝啬的一点一滴的偷偷索取人们的健康,这样的耗损直到生命的尽头——死亡为止,那是人类的极限,无从突破。
也许人们只能尽力将生命的耗损减缓,却无法阻止,这就是先贤所谓的“治病非治命”,可是既然起点和终点都是确定的,人生的价值又何在呢?
这个问题也许在哲学里永远是个没有结论的论题,刘倩当时认为人生大概就是为了画出基于这两个确定端点的一条独一无二的弧线吧!这条弧线没有优劣之分,都是美好的,只是在这条弧线与其它弧线相交的时候,多些美丽的邂逅、少点锋利的锐角,为什么不在人间留下些笑脸呢?
刘倩花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将六个男同学探望了一遍,她了解了他们现在丝毫不容乐观的情况后,她的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因为有朱亚男的嘱托,加上自身工作的原因,刘倩不得不再次跑到杨毅的病房中以女朋友的身分守护著他。
杨毅所在的特护病房很大,里面按照一般的家庭客厅摆设布置,有沙发、茶几、电视、空调、计算机等等家具。
这里没有普通病房里那股刺鼻的药味,反而带著一阵淡淡的茉莉香,除了摆放在病床旁边的医疗仪器外,让人完全感受不到医院的气氛。
本来这间病房是临危的病人才能入住的房间,所以原设计者的意图很明显,因为住在这里的病人,通常都是不久人世的,让病人能在离开尘世前过得舒服一些,是他们这些医者所能做到的最后的努力。
不过就是因为这里实在太静了,少了紧张的气氛,刘倩坐在杨毅的床前,不知不觉已经是陷入了梦乡。
刚才在朦胧中睁开眼睛的刘倩对陆仙芸的一连串的迫问,真的是一筹莫展,情急之下的她只得拉着陆仙芸到一旁把自己跟杨毅的前因后果、详细始末说了清清楚楚。
虽然陆仙芸听的不是完全明白,还是摸清了刘倩的底细,她想起自己那天同样冒充杨毅女朋友到他家里见朱亚男的情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她的心头,凭女人的直觉,她感得眼前的刘倩将会是自己今后在情场上的一个危险对手,所以她在潜意识中不知不觉的思考起该如何应付这个情敌了。
这时在武安市警察局局长的办公室里,虽然还没到上班时间,却已经坐了三个人。从摆放在他们面前已经冰冷的茶水看得出,三个人已经交谈了很长一段时间。
杨志麟穿著一身名牌西装,随著警察局长话中的内容,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化著。坐在他旁边的明艳妇人自然是朱亚男,她从开始就一直低著头,似乎完全没有在意两个男人的交谈,自顾自的沉思著。
尽管看不到朱亚男低下去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不过也可以想象得到,因为谈话内容是关于杨毅的,她的表情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唉……我做了二十年的员警,从二十三岁开始,到现在四十三岁了,我在局长的位置上也坐了快十年,可是从来都没做过用人情来办案的事,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
警察局长顿了顿,想着适当的用词,才说道:“太疯狂了!”
他说完,不禁连连摇头。
坐在警察局长对面的杨志麟并没有接下他的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茶杯,他直了直身子,慢慢的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的妻子,继续保持著沉默。
局长办公室里的三个人,就这样保持著奇怪的沉寂,各自想着心事。
这时清扬的国歌乐声打破了三人间沉闷的气氛,警察局长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眼前的杨志麟夫妇俩道了声:“对不起。”
就接听了电话。
“喂,我是丁留,什么?好……好的,我马上就到,你们一定要稳住局面,千万不能演变成集体的斗殴事件!”
丁留挂上电话后对两人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道:“我这个局长也不好当啊!现在打架的双方都有背景,搞不好这些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流氓集团会在今天火拼起来,我得尽快去处理,你们两位就请先回去了。不过你们放心,根据我们调查的资料显示,令公子和他女友完全是出于自卫,从法律角度上来看他们绝对是无辜的。”
“既然丁局长这么说,我们只好先回去上班了,希望没打扰到您的正常工作。”
杨志麟夫妇也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他们见此情形,只得提出告辞。
香港某大型夜总会的KTV包厢内,武安市唐风酒业有限公司的董事长黎国荣正在和身边漂亮动人的小姐说著绵绵情话,他在从前晚开始已经在这个包厢内待了整整一天一夜,此刻仍是兴致勃勃。
突然,门被推开,黎国荣的保镖磊子走了进来。
“没看见我正忙著吗?你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我不是说这两天不许打扰我吗?”
还没等磊子开口,黎国荣劈头就是一顿喝斥。
“老板,是内地打来的电话。”
磊子说道。
“我不是说了吗?公司的事情找我的助理邢光处理就行了,我回去之前不需向我汇报,难道你不知道吗?”
“老板,不是公司的人打来的。”
“那是?”
“是三小姐找您,她连续打了好几个地方了,说您一直关机,现在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黎国荣皱眉问道:“哦!是我妹妹,她有什么事情找我?”
“三小姐说她在家被人欺负,要您马上回去为她讨回公道。”
“胡闹!她不知道我正在香港谈一笔重要生意吗?二十几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和她说了,可是三小姐说您要是再不回去她就要自杀了,您明天还回不去,可能就见不到她了!”
“唉!这个丹儿,她想气死我啊!”
黎国荣长叹了一声,对于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他实在是没辙了。
“你马上打电话让人去订今天早上回去的机票,我们这就准备回去!”
黎国荣吩咐完毕,回头对那个小姐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才依依不舍的向外走去。
在武安市中南关的一个隐秘住所内,秦二杰推门而入,今天的他实在太烦心了。尹超这个小家伙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黄大彪那个难惹的家伙?
虽说秦二杰与黄大彪同为武安市的“四大金刚”,他不怕对方藉此生事,可是毕竟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习惯了享受的他现在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