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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尤其是册子书皮上的焦痕,一定要保留,那是它经历浩劫的标志。”夜渺点点头,真正开始涉及到工作,他当然不会再刻意为难夏蕊宁。
“好。”夏蕊宁简单应了,在靖声的帮忙下把小册子拿出了箱子搁在了工作台上,又捡了几样工具坐下,眼神顿了顿,抬头看向夜渺,“还有事吗?”
一直注视着她的夜渺有些怔忡,“嗯?”
“我可以工作了吗?”夏蕊宁又问。
“当然。”
“那么,能让我自己单独在这里工作吗?基本上当监工是没什么意义的。”夏蕊宁平静的说着。
靖声在一旁忍俊不禁,轻笑。夜渺便颇有些不忿的尴尬,却也的确不好说什么,很明显是他自讨没趣,可是就这么被这个丫头赶出来又着实狼狈,只好装模作样挑剔了一番,什么你的工具太旧、房间里空气怎么这么差……等等一系列神经病话题。
没人理他。
两分钟后,夏蕊宁的世界以夜渺离开的重重关门声而宣告清静。
夜渺和靖声两个人下了楼,却并没有离开慧庐。靖声对这里相当熟悉,又细心的帮夏蕊宁用电壶烧了开水送上去,并交待了用午餐的时间才又下来。
而夜渺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夜渺,中午你也在这里吃饭吗?”想了想,靖声还是问了。
夜渺没有回答,眼神锐利的扫了他一眼而已。
“我去把你要处理的文件拿过来。”靖声迅速转身离开,因为他意识到了自己方才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出了慧庐,靖声拿出手机拔通别墅的电话,巧蓉很快接听。
“巧蓉,午餐送到夜园来,夜渺也不回去吃。”
“好的,夜渺有没有说想吃什么?”
靖声想了想,简单回答:“查查夏小姐的喜好就行了。”
他确信一点,只要是夏蕊宁喜欢吃就没问题,至于夜渺,恐怕连自己嘴里嚼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等靖声拿了文件再回慧庐,夜渺便递给他一张字条,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了句:“查一查这是什么药。”
字条上是一行英文药名,靖声略一猜,大概想到了,应是夏蕊宁的那个白色药瓶,无奈的笑了笑,“夜渺,你这么关心她又何必总是冷言冷语的。”
“我不是关心,是好奇。”
“并没见你对别人这么好奇。”
“她不是别人。”夜渺平静的说着,没有再试图刻意掩饰眼底的那份忽如其来的黯然。
靖声沉默了片刻,坦白讲,他知道自己只是夜煜城先生的助手,并不方便询问太多的事情。可就算他眼神再拙劣,也看得出夜渺和夏小姐之间定是有故事的,他更知道夜渺此刻本应该在夜氏集团的美国分部,而让夜渺千里迢迢风雨兼程赶回来的,原来是夏蕊宁。
不再耽搁,立刻拿着手机拔通了夜家的私人医生电话,把字条上的英文跟医生复述了下,电话那头的答案却让靖声颇感意外和吃惊。
“是什么。”夜渺看着靖声,问着。
靖声犹豫了片刻,还是准确的回答:“抗抑郁的药,而且是强效的,长期服用的话对身体会有损害。”
沙发上的夜渺闭上了眼睛,像是忽然累了,将自己的身体深深的窝了进去,他知道靖声悄悄的离开了。靖声是聪明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可是……夏蕊宁,你在我生命中消失了六年,再见到你,你就是这个样子吗?
心脏部位又开始隐隐作痛,这种痛也跟了他六年,却永远无药可医。
午餐是巧蓉送过来的,简单的四菜一汤,竟是地道的江城菜,偏咸香。看着这些菜式,夏蕊宁显然有些惊讶,连声对巧蓉夸赞,连眸子都亮了些许。
靖声下意识看了眼夜渺,夜渺虽然没说什么,神态却也放松了几分。看来自己安排的午餐口味问题是对的。靖声心下了然,随便找了个借口拉着巧蓉离开了。
餐厅就只留下了夜渺和夏蕊宁两个人,倒是十分安静了。
慧庐的餐厅在一楼厨房的隔壁,是间不大的隔间,装潢仍旧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了维护和修缮,最大程度的保存着兴建初期的原貌,当然,部分家私在战乱中毁掉了,桌椅板凳不是古董,仿古而已。
窄窄的铁皮窗开着,是背对着海的方向,所以没什么风。从窗子看出去就是夜园的后花园,景色倒也不错。
如果对面坐的人不是夜渺,想必这对顿饭吃得会很舒服吧,夏蕊宁默默的想着,下意识抬头看了看他:他几乎没吃什么菜,连米饭都只是心不在蔫的挟了几筷。
她跟他之间已经变得如此陌生,又是谁之错。
“你看够了吗?”方才还心不在蔫的夜渺,此刻却抬了眼看着她,眼神锐利而凛冽。
六年前他不会这样,是还在恨着她吧,一桌子的江城特色菜像是瞬间变了味,夏蕊宁下意识瑟瑟垂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连虐N章……N大于等于四……
掐我也没有用哦,我是来自于存稿箱哦,嗯哼!
22号到28号某鱼去旅游鸟,不过会继续日更滴,一直到本月30号。至于5月会不会日更,俺不知道啊,俺更了一个月快累死鸟啊泪奔,狂泪奔,不过就算不是日更,俺也至少会隔日更滴。嗯!
、第54章 明知道却不能说
“行了!”夜渺手中的碗重重的搁在了餐桌上,“夏蕊宁,这里没人逼你。”
“你一直在逼我。”夏蕊宁终于苦笑,声音悠悠的:“夜渺,我们都停止吧,停止再玩这个假装坚强的游戏好吗?”
夜渺看着夏蕊宁,一字一字的:“我所认识的夏蕊宁一直很坚强。”
“你所认识的夏蕊宁是六年前那个一无所知的高中生。可是现在回不去了,夜渺,你还不懂吗?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你恨我也好、原谅我也好,我们已经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无约无束的相处。你非要让我假装吗?这里是夜园,是夜家,我知道我没资格请你离开,可是你留下是为了什么?”
“如果我走了,是不是你就不用吃那个药了。”夜渺注视着夏蕊宁,他发誓自己想发怒、该发怒,该把六年来积累的、从没发泄过的怒气朝着夏蕊宁砸过去。可是如今的夏蕊宁……陌生的让他恐惧,他该怎么表达,那是自己曾经爱过的人、也曾经打算一辈子不原谅的人,可那个人却自我放逐了,消失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只是一具相同长相的行尸走肉。
“你知道那个药是什么了。”夏蕊宁脸颊依旧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轻声细语的说着,就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是,我在疗养院住了半年,之后一直也没断过药,我知道长期服用不好,可没办法,我走不出来。”
“是因为……因为沈真找到的那本日记吗?”夜渺听到自己的声音问着,问着这个明知道答案的问题。
夏蕊宁点头,又摇头:“夜渺,你即然走了,何必又回来。”
“我也想知道,我也想知道你这个该死的问题的答案。如果你找到了答案,记得告诉我。”夜渺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他当然知道答案,可让他怎么说?他要说,夏蕊宁,我根本没办法忘了你吗?他要说,夏蕊宁,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痛不欲生吗?失去了长子的整个夜家都陷入了死寂你知道吗?他要说,夏蕊宁,那一切只是个意外,可你却是那个意外的导火索吗?他要说,夏蕊宁,哪怕……哪怕你真的是导火索,我还是办法……没办法恨你吗?
他明知道,却还是什么都不能说。
夏蕊宁没有午休的习惯,吃过饭直接回了工作室。
就像夜渺的感觉一样,从前的她不可能有耐心做修复古籍的工作,可现在她却是国内屈指可数的掌握了很多绝学技术的、最年轻的“大师”极人物。她爱上了这门技术,因为做的时候就像是爸爸夏斯年还在她的身边。
她首先修复的这本册子的确是札记,女人的札记。册子的主人名字中有一个眠字。
这是她在书叶里看到的,小小的毛笔正楷字,温婉秀气。
这本册子除了书皮有焦痕之外,还有水痕。几乎可以猜测出当时的场景:这一箱古籍上被点了火,而又被人以水浇熄,并手忙脚乱的扑扇着书皮,以致里面的书叶也有了损失。
其实如果从整个时代的历史价值来讲,这本册子应该算不上什么,可偏偏夏蕊宁却第一眼就被它吸引了。她没有急于立刻修复,而是轻轻的、仔细的逐页检看。这是父亲夏斯年教她的:每一本古籍都应该有属于它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历史、自己的承载、自己要表达的东西。而修复它,不是让它变成崭新的事物,而是让它的承载再次传承下去,让它继续安静的讲述它自己的故事。
所以,夏蕊宁现在就在认真的聆听。
这是一个夜家先祖的故事。
看得出,这个叫“眠”的女人应该是喜欢刺绣的,册子的最前面她记录了许多刺绣的技法。当然,夏蕊宁并不懂这些,便给自己做了便签提示,随后需要这部分的原始资料才好对册子破洞的、关于绣的部分做出粘补。仅仅是翻看了最前面的四页,就已经用掉了夏蕊宁几乎整个下午的时间,书页的字迹还算比较清楚,所以她并没有用现代的仪器去分辩,只是用了自己随身的放大镜。其实西陵大学的考古研究所里有国内顶尖的专业古籍数字化扫描设备,但夜家的这个邀请是针对个人,古教授为了避嫌,是不会肯用研究室的仪器的。好在夜家财大势大,再加上一直以来也做了很多有助于国内考古事业的推动的捐赠,那些仪器就算借不到、购买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谷教授却知道夏蕊宁的禀性和能力,知道她得了夏斯年的修复真传。并且,夏蕊宁跟着谷教授读研的这两年又学到不少知识,如果是民间修复的话,通常先要检查收到的书籍,按破损程度、珍贵程度来报价和商讨修复时间。可夏蕊宁当然可以直接跳过这一步,省了世俗上的麻烦,就直接到了考验她心性、心境、品味的这一步。
古书的各种破损、污渍等被称为“书病”,修复古书的人将书视为子女,所以修复如看病,也有“望、闻、问、切”。望,字面意思,检查古书表面情况;闻,通过气味判断,如是否发霉等等;问,就是要先确定古书的来历,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