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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不能这样。”这次连纪丛碧都看不下去了,她难以想像还会有这样的女生,如此的不讲理。
女生转过身来,好奇的打量着纪丛碧,再一次笑了。
被困在车子里的夜渺心里燃起一线“生机”。
“这样好了,这个车位我们让给你,你只需要让你的司机把车子退出来,让我儿子出来好不好?他真的快迟到了。”纪丛碧尽量保持和颜悦色,她实在觉得以自己的年纪和身份,因为一个车位跟一个小女生起争执的话,万万没有必要。
“快迟到了?”女生若有所思看了看腕表,又看着夜渺,“好像是哦。”
“是的,你们都是新生吧,何必因为这点小事闹的不愉快。”
“嗯,也对。”女生耸耸肩。
“那么……”纪丛碧期待的看着女生。
“可是我没有不愉快啊。”女生无辜的看着纪丛碧,一脸的理所当然,“让别人不愉快,我就相当愉快!”
“你!”纪丛碧气噎,她出身书香门弟,嫁给夜立诚之后也是养尊处优,平时接触的世交家的少女晚辈也有,可真心没见过这么顽劣的。
“怎样。”少女巧笑嫣然,看向夜渺,“你拿我没办法!”
说完,一个鬼脸扔下,竟然真的就跑走了。
“蕊宁,我真的要在这儿等吗!”红色跑车里的司机着急的探头喊。
“至少半小时!”少女清脆的笑声。
蕊宁?蕊宁!
彼时的夜渺已经记住了这两个字,蕊宁……
其实那个上午,对于夏蕊宁来说也很糟糕。
先是每天都会准时在床边亲她脸颊、叫着宁儿起床的妈妈居然忘记了这个“仪式”,于是蕊宁被刺眼的阳光唤醒的时候,已经代表着她无论怎么赶也会迟到。
蕊宁有些“气急败坏的”的冲去爸爸妈妈的主卧室投诉,光着脚踩在厚厚的长绒地毯上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主卧的房门虚掩着,蕊宁刚想撒娇的喊出“妈妈”这两个字,却在同时听到了尖锐的、玻璃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蕊宁怔了一瞬,本能的、轻轻推开房门朝里面看,先看到的是爸爸夏斯年僵直的背影。而妈妈宁沫侧身站在窗边,脚下是一个碎了的玻璃画框,脸上还带着泪、以及蕊宁从没见过的无助…
其实蕊宁对早上看到的那一幕,与其说是难过、不如说惊讶更多。至少从她记事开始就没看过夏斯年和宁沫有红脸的时候,他们一直是恩爱夫妻、相敬如宾的代名词。那么,吵架的症结难道是碎裂的画框?画框里镶的是什么?好像没见过。
“到底画框里镶的是什么?”差点迟到,好在已经坐在礼堂里的夏蕊宁皱着眉自言自语,试图理清思路,却还是被安筠忽如其来的兴奋打断。
“蕊宁蕊宁,快看,那个就是夜凛!”
蕊宁无奈的皱眉看了眼坐在旁边的闺蜜,极心鄙视的语气,“没出息!”
安筠却丝毫不在乎蕊宁说了什么,一副激动的近乎窒息的表情,手指仍旧指向礼堂贵宾入口的方向,“夜凛啊,那就是传说中的夜凛!上帝啊我来读博雅一半儿原因都是为了他啊……”
“你不至于吧!”蕊宁打了个寒战,看着一脸花痴的安筠只觉得自己一身汗毛儿全竖起来了,顺着安筠的指向看过去,“谁?”
、第4章 斗争斗争
倒的确是有几个人正在进入礼堂,前面的看上去像是校领导,后面的应该是高年级的学长。
“白衬衫那个!”
“三个都是白衬衫!”蕊宁不满的回应,那三个男生都是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清一色白衬衫。
“最帅那个,最帅那个!”
“全是背影,能看出帅才有鬼啊!”
“哎呀我的夜凛……我的夜凛啊……”安筠双手合十盯着前方,眼睛里透出的“虔诚”简直让蕊宁啼笑皆非。
“有那么帅?”蕊宁不屑的拍了下安筠的头顶,“你的眼光从来不可信!你说帅的,一定丑爆!”
蕊宁刻意拉长音的“爆”字刚说了一半,礼堂前区的大灯就在那一瞬间亮了……
即使在很多年后,蕊宁都没有忘记那一瞬间,就像是生活的刻意安排,不用彩排、不用导演、不用配合,就在蕊宁好奇的目光注视到中间那个白衬衫男生的一瞬间,耀眼的灯光亮了,而夜凛也刚好回头,微笑着跟后面的同学说着什么。所有的光线似乎都萦绕在他一个的身上,而他就是那个光的源点。
原来白衬衫被对的人穿在身上也会那么好看、原来男孩子的笑容可以那么温暖而干净、原来当你看到“他”的时候全世界的声音都会消失、原来他的眼神哪怕仅仅是掠过你的脸庞你的心跳也会紧张的停止……
“你说,他叫什么?”
“夜凛!”安筠甜滋滋的回答,“黑夜的夜,凛烈的凛。”
“黑夜的夜、凛烈的凛……夜凛……夜凛……”
“蕊宁,你……不会是要跟我抢吧?”安筠意识到什么,狐疑的盯着蕊宁,而后者正转过头,面对着她,眸子格外的晶亮。
“安筠,我喜欢他!”
安筠,我喜欢他!
这便是16岁的夏蕊宁可以轻而易举讲出的宣言。她可以不在乎喜欢的人究竟是谁,甚至只需要知道一个名字就可以,而名字也不过是符号,那个年纪的人,谈及喜欢是那么的简单、纯粹。
开学典礼冗长繁琐,留在蕊宁记忆里的唯一的亮点就是夜凛的出现、以及他所代表的那段青春和他做为优秀学生代表、在典礼上讲出的那段送给学弟学妹的发言:什么是青春?是年龄吗?是态度吗?是信念吗?是真善美吗?还是这一切的一切。其实我跟各位一样,都将在成长中摸索着答案、都将以失去青春为代价。伏契克曾经说过:我们曾经为欢乐而斗争,我们将要为欢乐而死。因此,悲哀永远不要同我们的名字连在一起。那么,我想将其做些小小的改动与大家共勉。即使,有一天我们将要为青春而死,也请不要忘记,我们曾经为青春而做出的斗争。
“蕊宁姐,我收拾好了,可以带你去夜园了。”巧蓉的声音在房门外出现,蕊宁恍惚回过神,手中厚厚的工作记录本摊开着,扉页上是她亲自抄写的那段话:即使,有一天我们将要为青春而死,也请不要忘记,我们曾经为青春而做出的斗争。
这么多年,本子换了一个又一个,买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却永远是再把这段话写上去,因为这是夜凛说过的。
不再回忆,蕊宁打开房门。
巧蓉已经换了身运动装,扬溢出的青春气息是她那个年纪所特有的甜美。
“蕊宁姐,我们走吧,夜园离这里不远,散步过去十分钟就到了,靖声哥在那里等你。”
“好,稍等我一下。”蕊宁微笑着点点头,回身将记录本和一些工具书放进双肩的大背包。
“我帮你背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蕊宁利落的背上背包跟着巧蓉下楼。
背包是有点儿重,可也不算什么,学考古的学生必备素质之一就是体力,比这艰苦几十倍的地方她都去过,而海平夜家所提供的条件对她来说已经无异于天堂。
“蕊宁姐,你和夜渺早就认识了吧?”巧蓉边下楼边和蕊宁聊着家常。
蕊宁点点头,嗯了声。
“他平时不这样的,呃,我的意思是他对人很好的……”巧蓉似乎在费力找出一些可以形容夜渺的形容词。
“我明白。”
“他———”
“巧蓉。”蕊宁柔声打断了她,“我是来工作的,只对谷教授负责,夜渺对我的态度我不会在意。”
蕊宁直截了当的话让巧蓉怔了些许,可那也仅有短短的一段时间而已,在陪蕊宁走完楼梯、推开客厅大门的门的同时,巧蓉已经恢复了活泼的常态。尤其在看到不远处草坪一角的花圃玫瑰绽放的时候,不止巧蓉,连蕊宁都微笑了。
那花开的实在很美,而这里……蕊宁深深的呼吸,风不大,有着大海特有的味道,潮湿而温暖。
“你可以不用强迫自己笑,很难看。”夜渺的声音忽然出现。
夏蕊宁漠然看向他,他戴着墨镜,斜倚在昨晚的红色跑车旁,车篷敞开着,他的手指灵活的转动着汽车钥匙。
蕊宁唇边的笑一点点收敛起来。
“夜渺,你要开车去哪儿?”巧蓉好奇地问。
夜渺漫不经心的回答:“夜园。”
“夜园?你也去夜园?要送我们去吗?”巧蓉惊讶的问。
“巧蓉,夜园就在那儿对吗?我散步过去好了,就当晨练。”蕊宁不等夜渺回答,柔声说着。
说完,径直下了台阶,她知道巧蓉会不解,可她不想解释为什么没办法跟夜渺和平相处,她也不认为夜渺肯开车送她们会是出于好心。
“站住。”夜渺的声音不高,也足以让蕊宁听得清清楚楚。
她没有停,甚至加快了脚步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她不该来海平,昨晚在看到夜渺的同时她就在后悔不该答应谷教授。
“我说站住。”夜渺高大的身材占尽优势,三两步就已经挡在蕊宁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夜渺,你别欺——啊——”蕊宁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夜渺拦腰扛在肩上,双肩背包带子本来就有点儿松,此时落井下石的砸在她脑后,痛得她几乎想流泪,强压着的委屈和怒意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也不顾自己被倒栽葱扛着的狼狈,直觉摸索到离她最近的肉——夜渺的腰,指尖狠狠的捏了上去用力一拧。
戴着墨镜的夜渺只不过边走边皱了皱眉,“几年不见,你的招式永远只有这一个。”
说完,已经走到车前,也不用再开车门,透过敞篷直接把蕊宁丢进了车里,看到她狼狈的样子更显得无比舒心,弯下腰,凑近蕊宁,慢条斯理的说着:“难得我能找到这款老爷车,你肯定认识,是你当初最喜欢的。哦,上车的方式也是你最喜欢的!”
他记得,他什么都记得。那个九月,那个初见,她轻盈的从红色跑车里跳出去,只留给被困在车里的他一句话:你拿我没办法。
夜渺不再理会蕊宁的愤怒,直接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的位置。
“那我还要去吗?”巧蓉还没从惊讶中恢复情绪,脱口问着。
“不用。”夜渺的指示言简意骇,边说已经边启动了车子,瞥了蕊宁一眼,她蜷缩在座位里,咬着嘴唇倔强的、刻意看着远处。
她在生气。
夜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