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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一位武学高人,那高人开宗立派,创立了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七仙门。”伊愿道:“你说的是武当叛徒李愚桥?”那汉子道:“小兄弟此话差矣,什么武当叛徒?说得这么难听,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暂时由那武当松仁杂毛,胡乱放屁罢了。”
祝诗竹道:“邋遢鬼,快快报上姓名,本姑娘剑下不斩无名之人。”那汉子道:“你这无礼女子,恁般无知,我七仙门中,堂堂的‘一剑无语’褚三生,给你糟蹋得一文不值。”祝诗竹道:“什、什么?一见无语?这绰号取得妥切至极,我愿哥哥与你无怨无仇,你一见面就用化功散害他,确是让人唏嘘无语。”那褚三生是七仙门中第一杀手,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不曾想今日遇到两个刚出茅庐的娃娃,初生之犊,殊不畏虎,问得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伊愿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因何要谋害于我?”褚三生叹道:“你这小兄弟,我实是不知如何向你解释,你屡屡与我七仙门作对,杀了我不少门人弟子,居然还理直气壮,问我因何害你,现下你凝神想想,你是我门中对头,我不袭击你,难不成要救你吗?”伊愿道:“现下你是来杀我的吗?”褚三生道:“你内力高深,‘七日追魂散’奈你不何,我见你为人豪迈,只骗你服了化功散,将你内力化去,本不想取你性命,但你偏要上武当报信,若不杀你,恐生出大患。”
祝诗竹道:“愿哥哥,七仙门人,猪狗不入,一剑杀了干净。”褚三生怒道:“你这无知丫头,今日是你自寻死路,怪我不得。”拔出长剑,向祝诗竹发起猛攻。祝诗竹并不怯他,她素来喜在虎口夺食,逢强不怕,展开剑法,与褚三生殊死搏斗。伊愿没有内力,但剑上造诣深厚,担心祝诗竹遇险,疑神观察褚三生出剑套路,得知使的是武当剑法。李愚桥是一代剑术名家,离开武当创立七仙门,虽然剑法有所创新,但仍然传承武当一脉。伊愿在大观书院,多得莫高声教授武当剑法,故而并不陌生。
褚祝二人过了五十余招,祝诗竹渐渐力不能支,褚三生一式“剑点寒星”,眼见祝诗竹便要中剑倒下,伊愿叫道:“踏坎位,转艮位,剑走中路。”祝诗竹依言而行,褚三生暗喜祝诗竹即将中剑,岂知堪堪里避了开去。褚三生赞道:“兄弟好眼力。”祝诗竹道:“我愿哥哥天下无敌,你若将化功散解药给他,他不出三剑,定将你斩于剑下。”褚三生道:“凭什么我要自树强敌?真是蠢笨丫头。”
伊愿见祝诗竹剑法差那褚三生太多,继续指示道:“变巽位,进离位,剑行上三路。”祝诗竹竹剑法一变,唰唰现剑,逼得褚三生后退三步,伊愿道:“踏中宫,冲剑正杀。”祝诗竹身形一进,长剑一挺,在褚三生右肋上刺了一剑,深达三分。褚三生痛不可忍,无力再战,只得返身逃跑。祝诗竹叫道:“什么外号不好,偏叫个‘一见无语’,现下你中了我一剑,此后且勿多言。”
伊愿道:“竹竹莫要理他,咱们快上武当,当心贼人抢先。”祝诗竹收回长剑,笑道:“还是愿哥哥厉害,那什么‘一见无语’,被你三言两句,当真打得无语败逃。”二人顺着上山正道,向武当山疾行,正行至剑河桥边,却见几名武当弟子倒在桥旁。伊愿上前找到一名未死弟子,抱在怀中,急道:“师兄,我是杭州大观学子伊愿,请问山上发生了何事?”那弟子断断续续道:“快、快、上山,七仙、门和锦、衣卫,联合围攻武当,速去帮……”
一言未毕,头一歪,死在伊愿怀中,伊愿顾不得料理武当弟子后事,急道:“竹竹,咱们快上武当,贼子正在攻山。”祝诗竹道:“好。”二人展开脚力,向山上速奔,但见沿途死伤无数,七仙门和武当弟子都有,伊祝二人不敢耽搁,快步攀登,不一刻到达紫霄宫外,却见广场上两拔人阵形分明,垓心二人打成一团,不时传来阵阵兵刃铮鸣之声。
伊愿远远瞧见守在宫门前方一队,正是武当弟子,当下叫上祝诗竹,蹑手蹑脚,来到场中,众人视线均为场中打斗吸引,并不留意伊祝二人。伊愿趁机绕过七仙门阵型,来到武当弟子阵中。场中一人是七仙门护法费神解,那武当之人却不识得,但他道袍上染满血迹,显然经过连番厮杀,现下出招缓慢,其势不能持久。
二人又战了三十余会,费神解胜眷在握,笑道:“俞大侠,现下你全无胜算,还是早些弃剑认输罢。”那俞大侠是武当派掌门,松仁道长弟子,叫俞正彪,一闻费神解让自己投降,怒道:“武当弟子,宁折不曲,纵粉身碎骨,绝不苟且偷生。”费神解道:“我一番好意,你不领情,皮肉之苦,是你自找。”言毕一剑刺出,俞正彪已是避无可避,伊愿在人群中道:“后步退兑位,剑走乾位。”
第二十八章武当掌门(中)
俞正彪依言施行,长剑自乾位刺出,后发先至,反削费神解左臂,费神解一惊,只得回剑防守。俞正彪险险躲过,额上冷汗直流,高声道:“多谢指点。”伊愿虽然不知俞正彪姓名,但他是武当派莫高声弟子,见俞正彪年纪不轻,谅来应和莫高声的一辈,说道:“师叔不必客气,小心贼子偷袭。”费神解一望伊愿,他昔日在付家庄,被伊愿打得只剩半条命,知道伊愿武功高出自己甚多,若是换他上场,自己恐怕老命难保。说道:“俞大侠,咱们言明一对一过招,现下你多了帮手,就算赢我,也不光彩。”
俞正彪道:“那小兄弟又没上场作战,算不得出手,咱们再来打过。”费神解道:“好,只要俞大侠一人和我交战,纵然败了,也心服口服。”长剑一挺,上前抢攻,俞正彪接了十多式,毕竟身子有伤,瞬时险象万分。伊愿见俞正彪遇险,叫道:“脚踏震位,美人照镜。”俞正彪长剑一震,剑光大涨,逼退费神解,突然面含微笑,回剑不攻。费神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俞大侠,是不打了吗?”俞正彪道:“怎能不打?”
祝诗竹不明伊愿所叫何意,见言中有美人二字,心头不满,斥道:“臭男人,就知道偷看美女。”伊愿被骂得糊里糊涂,解释道:“这武当剑法中,有一杀招,便叫做‘美人照镜’。”祝诗竹见自己错怪伊愿,嘴上并不认输,说道:“这武当都是道士,理就远离女色,偏偏将招式取个‘美人照镜’,可见凡心未除。”她如此一说,旁边几个武当弟子深为不满,但见伊愿出言相助份上,知道是自家人,不便出言为难。一人道:“小姑娘,你不懂我武当剑法,便不要胡乱说话。”祝诗竹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狮子头上也要拔根毛来,一闻武当弟子出言顶撞,大怒道:“花道士,臭男人。”武当弟子被骂得稀里糊涂,想来想去,记得梁山好汉中,有一人叫“花和尚”鲁智深,却从未听到史上有这“花道士”一号人物,个个狐疑不解,又不便追问,唯有冥思苦想,以求破疑。
费神解见俞正彪半天不出剑攻击,不知何意,挺起一剑,朝俞正彪起手便攻,伊愿道:“变巽位,天罡七杀。”俞正彪得伊愿出言指点,长剑一挥,如天罡发怒,地煞显威,击出繁星点点,攻势一波紧接一波,费神解闪躲不及,肩头中了一剑,只得撤剑认输。俞正彪赢了费神解,冷冷道:“下面怎么打?”
七仙门中一人接道:“师侄,现下咱们各有胜负,不如我方派出三人,你方派出三人,三战两胜者为赢,如何?”那出声之人正是七仙门主李愚桥。俞正彪道:“李门主既然开出条件,我武当派岂有不接之理?”李愚桥道:“师侄果然坦荡,适才你若无人指点,早已输在我费护法剑下,老朽不才,愿意与那位小兄弟先打头阵,师侄意下如何?”
俞正彪道:“待我与他商量后,再回复你。”李愚桥道:“好。”俞正彪回到阵中,笑道:“多谢小兄弟援手,俞正彪有礼了。”伊愿早闻俞正彪大名,知其是莫高声师兄,当先上前拜道:“晚辈伊愿,拜见师伯。”俞正彪喜道:“你就是我莫师弟的弟子伊愿?真是好孩子。”伊愿见俞正彪提到莫高声,眼角一酸,双目噙泪,哽咽道:“正是弟子伊愿。”
俞正彪道:“好孩子,师父和黄先生,现在就在金殿内,若是闻知你到来,不知如何欣喜。”伊愿道:“俞师伯,因何七仙门如此猖狂,敢进犯武当?”俞正彪道:“此事说来话长,现在对方叫阵,你,你可愿先打一阵?”伊愿道:“弟子自然愿意,但是前日中了七仙门贼子暗算,中了化功散,现下使不出半分内力。”俞正彪闻言黯然道:“看来此次武当劫难,是避不开了。”
伊愿道:“俞师伯,你现下身受重伤,不能久战,如果邱心智师叔在,有弟子从旁提示,必不会败于李愚桥之手。”俞正彪闻言喜道:“邱师弟现下正在金殿保护众大观学子,现下通知不及,咱们和他言明明日再战,便有望获胜。”伊愿道:“此计甚好。”俞正彪上前抱拳道:“李门主,今日天色已晚,我们约定明日再战,三战两胜,若你方赢了,武当由你执掌,若然败了,则请原路返回。”
李愚桥早知伊愿中了化功散,身无半分内力,若要取胜那是举力之劳,不如大度一些,让其输得心服口服。笑道:“好,老朽今日暂且下山,明日望师侄不要负约。”俞正彪道:“武当传人,一言九鼎。”李愚桥闻言带领七仙门和便衣锦衣卫下紫霄宫。俞正彪安排好守卫弟子,带领伊愿,往金殿进发。不一刻路过飞升岩,祝诗竹见梳妆台上凸出一石,伸向空中,颇是孤峻。抓住伊愿右手,央求道:“伊哥哥,我要去那石头上,看看武当风光。”伊愿道:“现下没有时间,待杀退七仙门贼子,再看不迟。”祝诗竹嘴唇噘起老高,大不情愿。
俞正彪笑道:“祝姑娘,这便是真武太子当年修道成真,飞升羽化之处,那石头便叫做试心石。”祝诗竹喜道:“愿哥哥,你看那石头,名字取得忒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