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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兵秦宝和镇守。海河君李津乃朝鲜国王庶子,虽然不是嫡出,但颇得国王宠爱,故而派其前来大明献贡,可见其地位在诸王子中,颇不一般。李津武功不俗,师从随行参将朴实圭,朴实圭乃朝鲜刀法名家,武功出众,指导朝鲜诸王子武艺。尤其正尉李芳元,乃军中武林高手,曾打遍朝鲜全国八道无敌手。二人随李津前来,一是保驾随行,瞻仰大明皇帝天威;二在国中,久闻侠义盟主伊愿武功天下第一,震得东瀛天圣武士丰泽行在泰山擂上不敢出刀,也有想向其比试之意。
李凤山早早在山海关前等候,按路程计算,李津应于一个时辰前到达山海关,可过去两个时辰,却不见一名朝鲜人。李凤山心下疑惑,便和山海关总兵秦宝和言明蹊跷之处。秦宝和虽是武将,却心细如发,沉思片刻,说道:“李大人,朝鲜王子定是遇到麻烦,你就在关前等候,不要走开,我即刻率兵前去查看。”秦宝和当下领了五百轻骑,出了山海关,向东行去。李凤山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就在山海关前恭候。
又等了两个时辰,秦宝和也不见回转。李凤山顿觉形势不妙,嘱马元旺领部属回京报信,自己一人前去探查。李凤山纵马前驱,行了三十余里,此时天色渐暗,晚风中闻得血腥味。李凤山武功高强,虽然做了鸿胪寺卿,但日日勤练不辍,比之辽东大战时,武功更是精进了不少,已直追李破冰当年。风中带腥,说明前面必定经过激战,死伤甚众。李凤山当下跳下马来,运起轻功,无声无息,向前面疾驰。
又行了三四里,来到一山谷中,却见数百官兵,尽皆惨死,秦宝和胸口中了一刀,伤及心房,早已死去多时。李凤山执枪向谷中行走,却见满地的异族装扮之朝鲜使者,齐皆中刀身亡。李凤山惊骇不已,找了许久,发现一名朝鲜人还有些许气息,李凤山运起内力,注放那人体内,期望问得只言片语。那人得了李凤山的内力,睁开双眼,惊恐万分,叫道:“刀,刀,好厉害的刀啊……”李凤山急道:“是谁害了你们,快告诉我?”那人喊出一言,油尽灯枯,溘然死去。
李凤山又在谷中搜寻良久,再无活命之人,正要离谷回京,却听得谷外杀声震天,无数兵士叫道:“休走了凶手,快快拿住,赏银五百两。”李凤山一惊,正要出言询问,一人上前施礼道:“李大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王怀礼有礼了。”李凤山道:“王大人,我正要回京禀报,不知何人,杀了朝鲜使节和秦总兵等。”王怀礼道:“李大人,您虽然贵为驸马,但现下凶案现场,只有您一人,脱不了嫌疑。下官虽然职位卑贱,但事关朝鲜王子诸多人命,只好委屈李大人了。”
当下一抖脚镣枷锁,便铐住李凤山。这五城兵马司,负责全京城侦缉捕盗,虽然职位不高,但权力颇大,不论王公贵族,若然犯案,皆有权捉拿。这王怀礼其人,武艺高强,昔日曾在东宫授太子武艺,又为太子侍卫,并非朝廷官员。但太子登基,信不过锦衣卫和东厂,自然重用昔日心腹,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便是此理。立升王怀礼为兵部员外郎,兼领五城兵马指挥使,有皇帝背后撑腰,天潢贵胄也得巴结。这王怀礼实权在握,因而不管李凤山身为驸马,照掌捉拿。
李凤山身为朝廷官员,身处凶案现场,难脱嫌疑,不敢恃武力反抗,只得任由王怀礼铐住脚手,押往刑部大牢候审。却说嘉宁公主得知李凤山被王怀礼下到大牢,怒不可遏,当即率家丁打到五城兵马司衙门,嘉宁公主和新皇兄妹情深,并不将王怀礼放在眼中,当即带领家丁,揪住王礼礼,痛打一番。王怀礼在公主面前,不敢反抗,只得束手挨打,直打得鼻青脸肿,肋骨断了三条,公主仍不喊停。再打下去,王怀礼便要死在拳脚之下,只得痛哭求饶,嘉宁公主笑道:“狗贼,你仗着和我皇兄有些交情,胆敢抓我驸马,我不薄施惩罚,你当真反了天了。”
王怀礼苦道:“公主在上,小人不敢了,即刻前去大牢,放了李驸马。”公主笑道:“我就在此处等候,你若敢耍滑,自讨苦吃,须怨不得我。”王怀礼道:“公主面前,小人怎敢胡来?”公主笑道:“还算开了窍,这一顿打,没有白挨。”王怀礼忙叫副指挥去刑部天牢,放出李凤山。公主见王怀礼服输,不疑有它,便在衙门里看着王怀礼,等李凤山一同加家。
等了一刻,李凤山未到,兵部左侍郎王高直来到。王高直一见公主,先行了大礼,禀道:“公主在上,朝鲜王子海河君李津,和部属三百余人,尽死在无名山谷中。山海关总兵秦宝和前去迎驾,也莫名其妙惨死山谷。李驸马和秦总兵二人,一前一后到山谷查探,因何秦总兵惨死,而李驸马安然无恙?此事关系到两国外交,非同小可。虽然朝鲜乃是蕃邦,我大明乃礼义之蕃主,也不能无礼对之。因而臣奉首辅之命,彻查此事,通报朝鲜王。”
嘉宁公主道:“王大人虽然言之有理,但此事理应由刑部调查,王大人身在兵部,怎能越权干涉?”王高直笑道:“好叫公主得知,下官昨日,蒙圣上恩典,已擢为刑部尚书。”嘉宁公主怒道:“王大人升得好快呀,本宫竟然事后方知。依王大人之意,如何判我夫君啊?”王高直道:“国有国法。李驸马若然无罪,下官自会还他清白。反之,秉公审判,对朝鲜王才有妥善交待。”公主怒道:“我夫君乃本朝驸马,宣威将军,他又身为鸿胪寺卿,怎会无端杀害友邦朝鲜王子及使臣?”
王高直道:“这也正是下官疑惑之处,待审问完驸马,事情水落石出,再回禀公主。”嘉宁见王高直说话有理有据,不便忤逆国法,当下赶到宫中,向皇帝哭述。皇帝虽然疼爱妹妹,但刚登大宝,正想有所作为,树立公正威望,岂愿放过李凤山,落个徇私枉法之名?当即好言劝慰,与王高直说词大同小异。公主见皇帝心意已决,张濯又不在朝中,无高官可以主持公道,无奈之下,只得回到府中静候。
却说王高直将李凤山下到刑部大牢,并不就此收手。他将其父惨死之仇,尽皆怪罪于先皇,但先皇已驾崩,父仇子报,唯有找新皇算帐。这李凤山武艺高强,又是新皇妹夫,若不当先剪除,必受其累。幸得出了朝鲜王子惨案,天赐良机,正是除掉李凤山的最佳机会。以王高直之聪慧,此事小菜一碟,自然不在话下。当先命令狱卒,不准驸马府上家人送饭,让李仁英做了几道小菜,下了百日醉*,喂李凤山吃下,再拟好供状,把李凤山手指沾上红泥画押,此后证据确凿,必可置李凤山于死地。
崆峒山,古称“西来第一山”,有“西镇奇观”之美誉。明“八大才子”之一的赵时春赞美崆峒山“山川雄秀甲于关塞。”黄帝曾向道家仙人广成子问道,人称崆峒山为“天下道教第一山”。 崆峒十二景驰名中外。崆峒派武学源远流长,有明文记载的,乃宋仁宗庆历时,葛怀敏定川砦之败。西夏兵南下抢劫,崆峒山僧人法淳等师徒,曾在崆峒山保护了附近的群众及御书院,朝廷赐法淳等人紫衣。
霍重声、霍凌风、齐重成,皆崆峒派武学高手。崆峒派是中原武林唯一一个没有加入侠义盟的门派。掌门汪建辉,乃齐重成师父,武功高强,但近年参悟道学,闭关修炼,不问尘事,将门中一应事务,交予大弟子齐胜之打理。
第七十八章迷案(下)
齐胜之乃齐重成堂兄。虽是兄弟,二人志向不同。齐胜之仁心仁术,素来高义,对齐重成所为,多有不满,故而并未追随其后。这一日黄昏,齐胜之正在望驾山练刀,却得弟子来报,有弟子送饭给闭关的汪建辉,叫了数十遍,竟叫不开石门。齐胜之大惊,暗忖不妙。当下来到汪建辉闭关的广成丹穴,丹穴在望驾山北峰的绝壁上,人迹罕至,齐胜之来到石门前,运足内力,连叫了十声,不见汪建辉回应。
石门由里闩住,外面无法开启,齐胜之无奈,只得运足内力,一掌将石门打碎,众崆峒弟子进洞一看,汪建辉后背命门穴上,中了一钢针。汪建辉面壁而坐,后背朝着石门,但门外有两名弟子当值,贼人若从石门缝里射入钢针,何其困难?除非汪建辉和外面之人计议好,此事绝无可能。且石门外站了两名大活人,贼子怎能轻易得手?齐胜之当下疑窦满腹,叫来当值弟子张华李俊,送饭弟子王佳盘问。
张华道:“师兄,我们从辰时当值,直到戌时王佳来送晚饭,皆不曾离开过,但适才查看师父情形,身体尚有余温,分明死去不过半个时辰,这一点大是令人不解。”王佳道:“师兄,我去敲门,让师父进膳,叫了良久,师父不曾应允,张李二位师兄在身旁可以作证。师兄赶来,入室见了师父,时间正好吻合,按时间算来,我有嫌疑。但若说是我杀了师父,绝无一人相信。我入门不过三月,功夫粗浅,不要说我,以师兄武功,要将那钢针自线缝里打入师父体内,也不可能,且以师父一生修为,绝不可能毫无反映而坐以待毙。”
王佳所言,确属实情。那石门仅小小一线缝,根本看不到室内情形,怎能打得如此精准,专伤在致命的命门穴上?再者,齐重成是汪建辉徒弟,尚且武功高明如斯,以汪建辉功力,敌人若要从后面害他,钢针破空声传来,他岂会毫无知觉?齐胜之问了良久,一无所获,只得让三人回去歇息,先安葬了汪建辉,再慢慢查探。齐胜之乃汪建辉首徒,二人师徒情深,齐胜之虽然表面对汪建辉猝死一事,查不甚严,实则暗地里无一刻放松。
当晚崆峒派公祭汪建辉,入夜三更,齐胜之又来到丹穴石室。石室只有石门可通,头顶有四个换气风孔,有拳头粗细,汪建辉打坐之地,乃一石床,正在四个风孔正中。贼人若要通过风孔用钢针暗害汪建辉,方位不对。齐胜之又来到丹穴上方,仔细查看了一番,并不见风孔有任何破坏痕迹。齐胜之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