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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渡-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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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听完,几乎是捧腹大笑,隐娘也在一边笑的花枝乱颤。他们转过头来看着一脸无辜的我,隐娘笑着摸摸我的脑袋,提高了嗓子说:“嗬!原来雪球还有这个嗜好哇!”说着把我捧在眼前,重重的亲了一口,然后对她的男人说:“这人一定是个疯子”,然后携着他的手臂一路嬉笑着走进西院,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我仔细回想了一遍她念的内容,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无聊的好管闲事者。但是后来隐娘一个不自然的举动让我对从她嘴里念出来的布条上的内容产生了怀疑,她第二次极认真的看完布条,便悄悄的藏在了她的梳妆台上,然后当着将军的面将那木匣投进了火炉。
这一句看似荒谬的戏言,绝对只是隐娘为了隐瞒事实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如果今天的老者以后都不再出现,那么今天的事情就成了一桩只有她知道答案的迷。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关于我的秘密,其内容虽无从猜测,但我相信,她迟早会跟我说出谜底。
唯一的意外是,这次回来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不能吞咽也不能排泄。隐娘便悉心照料着我,她会抱着我一直坐到天亮,并不断给她的男人施压。男人整日早出晚归,请来一位又一位医官,却都束手无策,那时候,我第一次感到害怕,我怕自己真的就这样死掉。
终于有一天,他又兴冲冲找来一剂药方,隐娘抱着虚弱不堪的我,把煎好了的药一口一口的往我嘴里喂,她把药从我嘴里灌进去,那些药又一滴不剩的从嘴角流出来,隐娘见我还是吞咽不下,急得大哭起来。尽管如此,她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喂,音容慈祥的如同我的母亲,看着她哭得红肿的双眼,我的心也开始不自觉的无声流泪。
我能吞下食物的那天,隐娘抱着我整整哭了一个早上,我心头一热,几乎泣不成声。原来,她还是那么善良!
举目无亲,孤苦无依的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太容易被突如其来的关爱感动。此时我也似乎可以体谅隐娘的之前一切举动,她又何尝不是孤苦无依,举目无亲?我试图说服自己去原谅他,可我做不到,眼前的隐娘,的确已不是当初那一个——她脏了,再怎么努力也洗不干净,我坚信!
隐娘已经懒得再动她的琴,或许她早已忘了自己还有这样的一把琴。她早已没有了最初的娇羞与矜持,西院内外的任何一处比较舒服的地方都可以是他们的床榻。他们不必要回避我,甚至连刚满八岁的萋萋也不用回避,他们的每一天都极尽纵欲,彻夜欢爱。赤裸的隐娘和衣冠整洁的她已判若两人,她对性的需求,几乎已沦为对半瞎的男人赤裸裸的挑逗与勾引。
而每一次目睹她的疯狂,我除了无法压制的心痛,更多的是对她的鄙夷与不齿。她太轻易的忘记了旧情,忘记了旧恨,迷失了自我,并迅速果决的跌落欲望的深海,眼中所见的这一切使我不得不开始思考,是我遇见的这个女人太过于薄情寡义,还是这世上的女子大抵如此?
男人又要出征了,隐娘抱着他,神情哀伤,一整夜泪如雨下。如胶似漆的两个人,被生生的拉扯开来,必将连皮带肉撕开一道鲜血淋漓伤口。然而相较于死别,生离或许太过于轻描淡写,更何况,离她失去双亲的那次刻骨铭心的死别也才不过短短三年。我想,三年前抱着父母冰凉的尸体,或许也不见得她会撕心裂肺的如今夜这般。
女人的肤浅,其实可以很容易的从她们对亲情和爱情的分配比重上找出佐证,隐娘却将这世间大多数女人的肤浅,表现到明显的不能再明显。先是轻信谎言,继而忘记仇恨,进而又痴恋于自己的仇人。而事实是:这一段让她一时无法割舍的感情或许还算不上是真正的爱情,而只是一场半瞎的男人制造出来的骗局。
男人一身戎装来向他的女人告别,太阳很好,挂在他腰际的一柄短刀在阳光的照射熠熠生光,以致我根本无法睁开眼看清楚这柄刀的外形。隐娘伤感之余却也注意到了这把刀,他把刀解下来递给她看,隐娘将刀横握在手心,轻轻从刀鞘里抽出来,这时我才看见这把刀的全貌:长约尺余,刀柄上依次嵌着七颗不同颜色的宝石,刃部至刀背线形流畅,浑圆无缺。隐娘唏嘘感慨好久,才又将刀轻轻帮他挂在腰间,“一定要活着回来,我还等着你给我讲这把刀的故事”。他轻吻她的额头:“放心,我一定活着回来看你”,说完转身大步而去。
眼前这个场景,和我记忆深处的某一个片段太过于相似,当面对极可能成为永别的离别,无论是对于狼族或是人类,必然都有着同等的分量!
隐娘似乎很彷徨,她转身回房,重重的将房门闭上,萋萋和我都不敢擅自推门进入。然而萋萋毕竟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她没多想便叮叮当当的跑出西院,一头扎进院外混乱的孩子堆里。
过了好久,我听见隐娘在唤萋萋的名字,于是我没做太多思考,轻轻的推开了门。桌上平稳的摆着那把修接的天衣无缝的琴,然而此时琴身上已经布满埃尘。“帮我拿条手巾”,她并不抬头,随口唤道。我跳上椅子,叼起桌角的毛巾递给她,她也还是不抬头,顺手接过去开始认真的擦拭她的琴。我记得,自这把琴修好之后,这是她第一次动琴。我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她专注的擦拭她的琴,这时窗外风声顿起,我跳上桌子用前爪关上了窗子,回头时却见隐娘锐利的目光正火一般直直的盯着我。她的眼睛还是像我第一次见她时那么美,可此时我却不愿多看一眼。那个男人,杀我父母族人的那个男人,他曾吻遍了她的全身!所以,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让我恶心欲呕。“雪球,你过来,”她小心的叫我。我装作没有听见,默然把头转向一边,她站起来向我扑过来,我来不及躲闪已被她一把提起并稳稳的放在桌角。她把整个脸都贴上来,挡住了我的视线,按着我的头强迫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能听懂人话,能听懂我们说的每一句话!对吗?”我依然保持着缄默。她着急的用手拍拍我的脑袋,然后故作神秘的从梳妆台的镜子下面找出了那张布条,“想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她几近挑衅的问我。结局果然被我猜中,她原是打算给我透露一切的!
我缓缓抬起眼,不带一丝表情看着她,她缓缓展开那布条,一个字一个字念给我听:“西山之狼,生性暴戾,善包藏仇恨于心底,久居于人群,凡九饮人血,方化人形,望尽早除之,切记,此言不可为此狼所闻”!念完之后,她又极灿烂的一笑说:“不要担心,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说完见我没有反应,便又补充道:“如果迟早有一天你果真能变成人,你也必然要离开这里的,那就请你顺便把我的琴带回长安,还给它的主人,我知道你会答应的。
没有任何缘由,我默默在心里答应了她,因为她美丽的眼眸里,满是真诚的光。我不再避讳什么,爽快的冲她点点头,她挤出一抹苦笑,将我拥进怀里。
我从来没有见她有过这样矛盾而复杂的表情,因为她从来就不是个矛盾而复杂的人,可这次我真的琢磨不透她的心思,或许她早已在心里悄悄埋下一粒不为人知的种子,然后在所有人都不经意的瞬间无声萌发。遗憾的是,我没有看到这到底是颗什么种子!
是夜,黑云遮月,房间内灯焰闪烁,隐娘静静坐在琴前整整半夜。她心情不好,很不好,我以为她会哭,喜怒无常却常行于色,这才是真正的隐娘,可她到底没有哭出来,木雕一般纹丝不动,却最终以一声长叹收场。她把眉头蹙成一团,一遍又一遍的哀叹,我猜不出来她到底为什么这么低迷,这么不痛快,所以我也很低迷,很不痛快。
出征的男人还没有回来,我希望他真的已惨死沙场,却又希望他能活着回来。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最仇恨的人,在我心里,最好的结局就是我亲手送他归西。
隐娘突然一改往日的慵懒,我醒来的时候她正在窗外摆弄她的花,那天早上,她忘了化妆。我还是蹲在桌脚,细细的回忆她昨天的那一番话——“九饮人血,方为人形”。这句话实在太值得怀疑,但我最终还是决定试试,毕竟,我至今都如此的渴望能真正做一回人。可在这座几乎与世隔绝将军府第之内,九饮人血又谈何容易?一旦被将军发觉我的异动,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在时机还没有完全成熟之前,我选择继续平平安安的做他们眼里的雪球。
男人终于回来了,不脱战甲直入西院,似乎已经是他不可更改的习惯。他早已被压制已久的欲火焚烧的焦头烂额,他像往常一样啃食隐娘脸上的脂粉,索要她的身体。隐娘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还是极力的迎合,那一夜,他比平时的任何一个夜晚都疯狂。
越是施虐于性的爱情,就越是不纯粹,这个简单的道理连我这个旁观者都懂,隐娘或许起初不明白,但当时的隐娘已绝非当初,所以,她不会不懂。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陪着他疯狂,她明明可以选择拒绝的。西院里连续很长一段时间都很平静,平静的让人感到阴冷。我知道这暂时平静的表象之下,已酿生出最汹涌的浪潮。至少隐娘的内心是不平静的,尽管她掩饰的很好。
隐娘提起了他出征那天佩戴的那把短刀,男人很详细的讲了那把刀的来历,他骄傲的说:“这原来是匈奴王庭一把象征荣誉的宝刀,后来被人盗走不知所踪。六年前,我带兵征讨很远处的一个善于制造兵器的小国家,战斗打得很辛苦,却也十分值得,战后我在他们的王宫找到了这把刀。此刀虽短小,却锋利异常,切金断玉,轻如斩泥,如此神兵,当世怕是不会有第二把。于是我将它据为己有用以防身,六年来不曾离身,它的名字,叫七星宝刀”。男人说完顺手解下刀来,抽刀出鞘,整个房间里顿时寒光闪闪。隐娘木然的看着眼前一脸得意的男人,只轻轻说了一句:“好一把七星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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