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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渡-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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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壹走进来时见我正在一个喝闷酒,便猜到我的心情不好,他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静静的听我把整件事情说完,爽快的答应下来要帮我,然后我们说好第二天一起去无痕居见我大师兄。说完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他却执意不肯留下,说是怕打扰我和晚月休息。我便也不再说什么只好送他出门,走到门口时,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很大的檀木盒子,“这是什么?”我不解的问。他笑笑说:“这是最近才在南海里发现的一颗夜明珠,你拿去挂在晚月房里吧!她很怕黑的。”
我怀揣着那个木盒走进去,交到晚月手里说:“这是你二哥送你的夜明珠,把它挂在你房间,晚上睡觉房里就不黑了。”晚月呆呆的捏着那颗珠子不说话,我问她:“一个人能挂上去吗?”晚月点头说能,我点点头说我困了,便一个人回了房间。
杨壹第二天来的很早,并特意把自己的剑捆在了背上,不用任何寒暄,我们便一起去了无痕居。
我对江河清说:“这就是我说的那个那个朋友,他叫杨壹,出剑很快。”江河清客气的帮杨壹满了一杯酒,三个人在一张桌子上围坐下来。大师兄没有问杨壹练过几年剑,也没有主动要求见识下杨壹的剑有多快,大家只是天南海北的闲聊,当他们的目光相撞的时候,两人便各自微微一笑,所不同的是,随后杨壹便轻轻低下了头,大师兄则继续平静的喝酒。杨壹举起一杯酒又轻轻放下,他皱了皱眉,轻轻摇了摇头,起身站起来说他有点事要去办一下,然后匆匆离开了无痕居。送他走远之后我问大师兄:“你觉得他怎么样?”大师兄却不说话只是埋头喝酒,于是我又问了一次,“你看杨壹的剑和吕正渡比谁更强一点”,大师兄这才轻轻笑了笑说:“如果给你一把剑,你至少能和他打个平手!”
“为什么这么说?”
大师兄依然在专心喝酒,淡淡的说:“相信我,不要让你的朋友插手这件事,搞不好连他一起连累进去。”
“可是我根本没有学过怎么用剑,杨壹的剑法我是见过的,的确够快。”
“唔,我知道”,大师兄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师兄,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杨壹的剑你根本就没见识到”,我还要说下去的时候,他忽然抬起手轻轻摆了摆,我知道他已经不想再说这件事,便也只好沉默。
“师弟,你先回去吧!一旦有事我会让店里的伙计去找你。”我点点头,然后告诉他:“我住在城北夕阴街耕槐坊最东边的青砖院墙里,离这里不远”,师兄便笑着点头。
我回去的时候,杨壹就在正堂的椅子上坐着,我说:“大师兄说他一个人能应付,所以现在不要你帮忙了。”这句话似乎完全在杨壹的意料之中,他只是平静的点点头说:“我猜也是!”
于是我惊奇的问他:“你怎么猜的?”杨壹语气顿了顿说:“真没想到!长安城里竟然还会有这样的用剑高手。”
“你在说谁?江河清吗?”
杨壹点了点头,他说:“你的这位大师兄,他的剑术远在我之上。”
“为什么这么说,你见过他用剑吗?”
杨壹摇了摇头说:“你注意过他的手臂了吗?”我点点头说注意过,他的确只有一条右臂。杨壹却摇摇头说:“我的意思是他的右臂很粗壮,很有力。”我不解的问:“可是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杨壹挽起袖子,把他的两条臂膀并在一起给我看,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右臂竟然比左臂整整大出了一圈。杨壹说:“一般用剑的人,使剑的那只手臂会比另一只更粗壮,你的师兄虽然身材瘦肖,但右臂几乎已经粗的不合他身材的比例,所以我断定他一定是个用剑的高手。”
“就凭这些吗?”
“当然不是。”
“还有呢?”
杨壹低头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的说:“还有眼神,气度。”我默默点头,杨壹所说的这些,恰是我忽略了的,于是我示意他说下去。
杨壹接着说:“剑可以锻炼人的心性,但是用剑者自己却未必能发现,越是技艺高超的剑客,性格也越是孤傲。正如江河清,即便明知吕正渡剑法在自己之上,却还能保持从容与平静,双眼里透射着镇定和坚毅,没有足够高的身手作为支撑,他又怎么会有这份自信和从容?所谓神勇者见怒而面无改色,正是这个道理。”
杨壹的说的这些话尽管我没什么体会,然而他们的确已经真的做到了,在见到对方第一面时,对彼此的实力做出了同样准确的判断。或许只有真正的懂剑的人,才会刻意观察一个人身上的这些细节,所以我只能选择相信他们。
那一段时间我的生活非常混乱,总会有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我时不时沿北大街走到东市,每一次去大师兄都显得非常轻松,他懒懒的躺在床上打着哈欠和我打招呼,然而唯一的变化是,他的剑已经擦的锃亮,而且就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我见他一切安好,便随便聊几句又一个人走回来。我也悄悄观察过他仅剩的一条右臂,杨壹说的对,他的左臂的确很粗壮,而且很明显的超过了身体的正常比例。也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向他提过向他学剑的要求,因为我发现我根本不能接受他对剑的理解。或许不用杀太多人同样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剑客,只是我还没有发现怎么去实现它,可即便我能找出更好的办法,也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使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剑客。师兄说的对,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
已经是深秋时节,这一天大师兄主动来找我,我出去的时候他正直直的站在门外,用手这个额头眺望天空,“师兄,是不是见过吕正渡了?”我着急的问他。他回过头来淡淡的一笑,然后轻轻的摇摇头。我又问:“那你找我什么事?”
“你应该去看看一个人。”
“什么人?”我不解的问。
“柳无痕!”
“还是等解决了眼下的问题再说吧!”
“怕是没那么多时间了!”
“怎么?”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突然紧张起来,毕竟刀剑无情,谁又能确定吕正渡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呢?
师兄神情也突然感伤起来,他平静的说:“柳无痕不行了,他没有子女,所以我想我们一起为他披麻。”原来他是这个意思,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我问他:“什么时候?”
“现在。”
我们一前一后去了东市,柳无痕住的家很简陋,但是很干净,整个房间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一张很旧的硬板床,他平平的躺在床上,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我之所以说他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是因为我知道他的年龄还不大。师兄坐在他的床边,拉着他的手问他:“柳大哥,有什么要叮咛的吗?”柳无痕挣扎着想要挺起身子,师兄赶忙伸手把他扶起来,他嘴巴连续张了好多下,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两只眼睛就像窗外焦黄的树叶,布满了化不开的落寞。师兄紧攥着他的手说:“柳大哥你放心吧!我明白的。”于是柳无痕终于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他微闭上眼,喉结上下跳动着,我开始猜测他此时的心情,在他不算漫长的四十三年的生命里,曾埋头苦读了多少年他已经想不起,胶西王府里衣食无忧的生活他也未必能记得。唯一使他挂怀的,是那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然而在遇见他的时候,他还是果断押上了自己的全部,最终赢来的却是十五年漫长的孤独守候。现在他就要死了,安静的躺在陪了他十五年的硬板床上,默默的数着自己的心跳,在他最后的时刻,没有妻子儿女,陪着他的只是两个不算熟识的好心人,然而他的脸上还是挂着的满足的微笑。于是我确信,此刻他的心情是很复杂的,有遗憾,有不舍,有不甘,却一定没有后悔!
柳无痕毫无悬念的去世了。棺椁是师兄买的,坟地也是师兄托人找来的,在长安城郊灞水之侧的柳树林里。入土那天江河清带了师父的骨灰,我和他店里的小伙计把棺材慢慢的放下去的时候,师兄也同时从背后解下包裹,准备把师傅的骨灰洒在棺盖上,“师兄,这样不合适吧?”我喊了起来,因为我觉得,师父的骨灰更应该送进董家祠堂。
师兄也不抬头,只是一把接一把的往下撒,撒完了才抬头说了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一天他们等的太久了,况且董氏祠堂里有一方牌位就够了。”我们并排跪在那小小的坟丘前磕完了头,师兄起身就准备离开,我问他:“不用立个简单的墓碑吗?”师兄摇摇头说:“不立了,他们都喜欢安静。”我们都长吁一口气,这一段被诅咒了的爱情,苦苦支撑了十五年之后,终于完完整整的落下了帷幕。
回来的路上,师兄突然对我说:“平时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我不会给他机会去找你”,他说的一脸轻松。然而我却轻松不起来,我的神经从得知真相的那一天就已经极度脆弱了,我对师兄说:“除非我得知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否则我的神经每一时每一刻都是绷紧着的。”师兄笑了起来:“他还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我不再言语,直接回了杨壹的住处。
空荡荡的大院里就晚月一个,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她今天竟然在绣花,左手捧着一个圆形的绣架,右手捏着针在一块手绢上来回穿梭着。她问我昨天去哪里了,我说去办了一件事,这时我突然意识到自从这次从风旗镇回来,我们就再也没有好好坐在一起说过话,今天或许是个机会,但此时我竟不知的该说些什么。我的不自然终于引起晚月的注意,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去帮我倒水,我侧过头看了一眼,手绢上是两只脖颈缠绕的鸳鸯,我笑着问她为什么会突然又喜欢玩这个,她只是笑笑却不说话,然后我又问:“在这里住还习惯吧?”她点了点头。我接着问:“你不出去走走吗?这么大的院子就你一个人,不感到无聊吗?”晚月指了指她正在绣的那块手绢,“所以我才玩这个的!”
说到这个地方就又说不下去了,突然感觉我和晚月之间的距离已经拉的更远。我这时候又觉得累了,于是起身回房去休息,晚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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