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角落里,好像久【书】无人居,俨然成了一座【网】小型野生动物园。闯进一堆人后,耗子麻雀一溜烟全都跑了出来。
朱珠正坐在房门口绣花,突见一老鼠“吱”地从脚底钻过,吓得连忙跳起,高声尖叫起来。
房内点了香炉,青烟袅袅。我昏昏沉沉,突被惊醒,正巧想找个人说话,便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应声,我又问了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朱珠,”她半天才回答我:“夫人你不早就知道了吗?”
“是珍珠的珠吗?”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蠢猪至少还能放屁,这珠连屁都不会放一个。”
听出我在骂她,朱珠脸上的表情很难堪。她虽瞧不起我,但我好歹是王爷的女人,就算没有名分也比她的地位高,便只有忍气吞声。
那耗子在房内悉悉邃邃地乱动,实在扰人。我叫朱珠:“去抓只猫过来。”
她还是不吭声。我不得不再重复一遍:“去抓只猫过来,不然你自己将老鼠捉了。”
朱珠这才不情愿地说了一声“是”,然后出去了很久。回来的时候,她将朱同脸的正妃也带了过来。
“听说你要王爷休了我们?”王妃让人搬了把椅子坐在我面前,正色道。她的身后站着一群人,四个侧妃以及一帮奴才,同仇敌忾,像对待阶级敌人那样仇视着我。
有人叫我起来跪拜。可我偏不起,赖在床上,觉得这一群女人真可笑:“你喜欢将自己的夫君与他人共享,自己却随时有可能被休掉吗?你喜欢,但我不喜欢!”
她惊愕,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所谓夫为妻纲,将夫比天。萧氏你已犯了七出之罪,我有权代王爷休了你。你若认错,我自当既往不咎,给你一次机会。”
我简直高兴极了,赶紧起身,将仪表打理好,向王妃道了万福:“萧氏谢过王妃,感谢王妃替王爷休了我,让我恢复自由身。”说完我便转身踏出门槛,准备堂而皇之地走掉。
“站住!”估摸着我要是真走了,会被朱同脸责难,王妃顿时气煞,大声喝道:“宁王府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还不快给我回来!”
“宁王府?”我忽然想起一些历史,转而问道:“敢问这王爷的大名可是朱宸濠?”
“萧氏大胆!你不过是王爷买来的娼妓,竟敢直呼王爷的名讳。”王妃训道:“既然进了宁王府,就该恪守妇道。莫要仗着一时的宠爱,得寸进尺,到最后却落得惨淡收场,后悔晚矣。”
知她是那在宸濠之乱中投江自殉的娄妃,我笑了笑:“萧氏有自知之明,不需要王妃提醒。”
那朱珠一脸奴才式的傲慢,狗仗人势,未等王妃下令,上前便给我一个耳刮子,“此人竟不将王妃看在眼里,还请王妃准奴婢替您教训此人。”
那巴掌掴得极狠。我的身体本已虚弱,根本受不住,一个趔趄,便往地上栽。朱同脸正巧过来,撞到这一幕,怒不可遏,顺势将我搂入怀中,训斥道:“大胆奴婢,连主子也敢打!”
朱珠见朱同脸竟然动怒,情知不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奴婢该死,请王爷恕罪!”
朱同脸——不,我应该叫他朱宸濠才是。他强迫我到了宁王府,不能给我独爱,却让我受到屈辱。我逃不掉,便只有克己,以为获得一份安宁,然而只是徒劳。我泪雨婆娑,竟贴着朱同脸的胸口嘤嘤哭泣起来。
朱同脸没想到我会将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身子一震,抚着我的后背,命人将朱珠拖出去,“给我打二十鞭,不得轻饶!”
朱珠还未被打,就已经开始惨叫,哀嚎。那王妃看不过去,向朱同脸行了行礼,求情道:“珠儿不过是替妾身教训一下萧氏。就算有错,错的也是妾身,王爷犯不着跟一个奴婢计较,要罚就罚妾身吧。”
王妃这招以退为进,果然击中朱同脸的软肋。他深知我的脾性,遇事不肯低头,错也不一定是别人的错。就算王妃犯了妒忌,也是我让他休妻在先。
朱同脸语气缓和了些:“这等奴婢,不知尊卑。若不教训,日后怕还要惹祸。”语毕,却并不退让,任由那朱珠在初春时节被王府里的阉人剥去衣裳,抽得皮开肉绽。
朱同脸说道:“楠儿身子弱,经不起打。若做错了什么事,王妃骂她便是,莫要动手。”
见朱同脸摆明了向我,屋里的人神态各异,或义愤填膺,或幸灾乐祸,或事不关己,但无不透露出一个讯息:朱同脸竟然看上我这种青楼出身的病秧子,真是鬼迷了心窍。
王妃虽面子上难堪,但好歹是大户人家出身,不失风范,再次向朱同脸行礼,道:“妾身记住了。萧氏是王爷的心头宝,妾身动不得,妾身先行告退。”
王妃带着人走了,但我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平复。朱同脸就是朱宸濠,正德十四年引兵叛乱,不出两个月便兵败被诛,除去封国。我若真与他在一起,便是自寻死路,而且会死得很难看。
朱同脸用嘴吹我的脸,如温煦的风,撩拨心性。见我垂着眼睑,不动弹,他开口道:“痛吗?”
我摇头:“不痛。”
朱同脸说:“本王会再给你挑个婢女过来。”
“不,”我拒绝了他:“我只要朱珠。”
朱同脸依旧怒不可遏:“她目中无人,你要她何用?”
“人都喜欢征服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难道不是吗?”我转过头,正巧碰上他的唇。古人是不会接吻的①,朱同脸没有任何的反应,可我却为此而心慌气促:“我和你都一样。”
“好,依你就是!”朱同脸觉察到我的反应,大笑,还以为我已被他征服,想要那个,便又是一番缠绵:“但凡休妻总要名正言顺,不能图一时之快,落人口舌。不过在这之前,谁若再敢欺侮你,我定不容她。”
和一群将死的无聊女人争名分,实非我愿。我想的始终是如何避免这场灾祸,而不是等朱同脸将我厌弃了之后,还要跟着陪葬。我说:“王爷实在没有必要这样做。她们将自己的一生给了王爷,却落得如此下场,只会让我看到自己的结局。选择在王爷抛弃我之前,先将王爷抛弃。”
朱同脸听出弦外之音,笑言:“你终于对本王动了心么?”
“没有!”他的笑像极了吴桥,稳重温煦,却不失精明。我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只是想要安定的日子,碰巧你能暂时给我罢了。”
说完我便困了,浑浑噩噩地睡过去。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我吃了睡,醒了便偶尔到院子里晒太阳,或是躺在床上估摸着如何才能逃掉。我成了最无用的米虫,由于水土不服,又病了一场,几乎不成人形。正因为这样,反而让朱同脸愈加怜惜,一有空便陪在我身边,好吃好喝好玩的差不多都给我送过来,更不用像其他妾室那样每日一大清早就要去做给正妃请安之类的事情。
朱同脸警告那朱珠,日后我不管做什么,都不能与人说三道四,否则惹出什么事来,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虽然有朱同脸给我撑腰,但我觉得自己始终不能太嚣张,又见她年纪小,对她还算客气,吃的几乎和我一样,见她偷懒耍滑也并不指责。
她倒好,把客气当福气,越发放肆。几次被朱同脸逮到,要受惩罚,被我劝阻后不知反省,反而认为我和朱同脸一唱一和,甚至常常偷听我和朱同脸的对话,以为我在背后告她的状。
我一直在琢磨怎样教训,才能让她彻底臣服。终于有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①其实这句话有错误,在《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中写道“女握男茎,而女心忐忑;男含女舌,而男意昏昏”可见古人最初是会接吻的。不过后来貌似越来越保守,于是就不再吻了鸟。⊙﹏⊙b汗,羽毛究竟看的都是什么书啊
╮(╯▽╰)╭这段时间打字太兴奋,一不小心把电脑打崩了。不过咱存稿比较充足,暂时以存稿箱的形式发文,有些口口的地方等着我换新电脑或者旧电脑修好的时候,再来改过来。╭(╯3╰)╮,要记得爱我哟
22、李代桃僵 。。。
现已是初夏。一场雷雨过后,天气忽而转冷。我开了窗户,懒懒地瘫在罗汉床上看窗外的景色。
小小的院子,坐西朝东的位置上,又重新盖起一座新房,只剩下屋顶就能搭建完成。一侧的墙被扒开,供人来往,并撒了石灰作界限。地上堆放着木材石料,乱七八糟;杂草早已被除去,却又重新生长,百折不挠,甚至还开出不知名的小花。
清风拂面,空气舒爽。一切井井有条,安然有序。难得的平静,让人眷恋,不忍失去。
朱珠在房内整理衣物,准备拿去洗。我转过头,忽然瞧见她一会儿拿着我的衣服在身上换来换去,一会儿又拿着朱同脸的衣服贴着胸口细细端详。
我瞧出了端倪,开口道:“你在做什么?”
她吓了一跳,却回过头,理直气壮道:“夫人有这么多衣服,却没机会穿,我替夫人穿,有何不可?”
真是个刁奴!我非要煞煞她的锐气,冷声道:“脱了。”
“夫人莫气!气坏了王爷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当不起,奴婢这就脱了便是。”朱珠嘴上讨巧,心里却是不服气,胡乱将衣服一扯。只听见“刺啦”一声,我最喜欢的那件浅碧色罗衫被撕成两截。
她立马跪下,求饶道:“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奴婢吧。”
“撕得好!”知她是故意的,我反而笑道:“来,接着撕!将所有全撕了!真像人心破碎的声音,我很喜欢听呢。”
她没料到我是这种反应,心中没底,犹犹豫豫拿起衣服:“夫人不要这样,王爷会怪罪的!”
“他怪罪是他的事。”香炉里加有催眠的药物,我闻了之后,又困了。打了个哈欠,我拿起炕桌上装枇杷膏的小瓷罐,挖了一勺慢慢吃:“你看我,整日对王爷横眉冷对,挖苦嘲讽,不是照样相安无事么?王爷喜欢有胆色的女子,你已经十六,到了该嫁人的时候。王爷虽然比你年长一倍,妻妾如云,论相貌、论修养、论地位,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