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碧玉簪-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段玄给我号过脉,包扎了伤口,说没伤着筋骨,不过至少半个月都不能弹琴练字。

刘鸨母很是懊恼,正要骂田甜,却看到田甜一脸仇恨地望着她。她吓得竟把话咽了回去,觉得心有不甘,又开始骂我,说今晚知府还有宴会要我参加,我伤成这样,到时候怎么跟知府老爷交待。

我不急不恼,淡淡一笑:“我照去就是了,妈妈莫气。”

“良女啊,你说说这小——”刘鸨母唾沫纷飞,气恼又无奈:“丫头有什么好,你用得着整日罩着她吗?”

我说:“我拿她当自己的妹妹,自然要照顾她。”

“算了算了,”刘鸨母刀子嘴豆腐心,拿起段玄开的药方走出屋外,“这丫头以后我都不管了,要死要活,随她去了。”

段玄见没有别的事,便起身说道:“在下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我赶紧叫住他:“叔叔,我有话要说。”

“请讲。”

段玄稍作迟疑,微微颔首,重新坐回凳子上。他铺着纸,继续书写那首《牡丹亭》。字迹工整俊秀,神采飞扬,不愧是用毛笔写惯了的。

我对田甜笑了笑:“甜儿,到外面帮姐姐看着,有人经过就进来招呼一声。”

田甜“嗯”了一声,马踏飞燕似的跑出去站岗。我将门关严实,转过身对段玄说道:“还请叔叔帮我一个忙。”

夕阳渐落,因为关着窗子,光线幽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尴尬,又平白多了些暧昧。段玄停笔,脸上的表情看不清:“姑娘这于理不合。”

想起我第一次握他的手,他那紧张的样子,我就觉得很好笑:“明太祖以‘重典治乱国’,《大明律》不可谓不严苛,法盲也就算了,为什么那些当官的照样知法犯法呢?”

“应该是一个‘欲’字吧。”段玄先是沉吟,接着是惊异:“何为法盲?”

我一不留神儿,就把原来世界中的词汇抖了出来,段玄自然不懂得。我也文邹邹了一回:“法,法律也。盲,失明也。瞎子连自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法律呢?‘法盲’二字,意为不懂法律的人。”

段玄举一反三,继续沉吟:“那不识字的就是‘文盲’,不好色的就是‘色盲’了。”

“差不多吧。”我满脸黑线,讪讪地笑,卖起了关子:“人非草木,自然会有欲望。你只说对了一半。”

段玄不耻下问:“那另一半呢?”

“你认为《大明律》是否公正?”

段玄又开始沉吟:“律法是人定的,难免有疏漏。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照你所说,律法不公情有可原。但是——你告诉我,人心中哪有公道!”一想到田甜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轻生的念头,我就心酸,越说越气:“同样都是人,凭什么要分成三六九等,男尊女卑?凭什么男人花天酒地,却要女人从一而终?凭什么男人说三寸金莲好,女人就要毁伤自己的身体,美给你们看?!”

“你说的是伪道学,不是真理。”段玄的眸子黑亮,如珍珠,如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他叹气,看着我,声音轻柔得就像樱吹雪,“在姑娘心中,我也是个十足的伪君子吧。”

我承认,将压抑已久的情绪宣泄出来,顷刻便释然了,“一开始确实看你不顺眼,不过后来证明你是君子。”

我一直耿耿于怀,觉得段玄当初拿了食物给田甜吃,就该承认,而不是没担当,让田甜去承受所有过错。但今天田甜无意中从灶灰里摸到一锭银子,才猛然想起那些吃食,段玄是按原价给了钱的。只是田甜一见刘鸨母,就吓得不知所措,更把银子弄丢了。

段玄自谦:“姑娘太抬举在下了。”

对这样一个无论从相貌还是人品都无可挑剔的人,我充满着敬意:“叔叔是君子,定然不会做出格的事。我亦不是老虎,会将叔叔生吞活剥。既然叔叔都承认这是伪道学,脚正不怕鞋歪,又何必在意所谓的世俗礼教呢?”

“看来我是庸人自扰了,”段玄听我这么说,笑了一声:“姑娘真是个奇女子。与姑娘一番话,胜读十年书。”

“要说叔叔是奇男子才对。”据悉段玄虽是养家糊口,却也是为了研究医学,磨砺心性,才专门来凝春楼的。天底下有谁像他那样看破名利,只为追求心中的执念?我给他戴了顶高帽子,“就算在我的家乡,也未必能找到像叔叔这种有气度修养的人。”

段玄好奇道:“你的家乡?”

“对。”我笑,有些落寞:“虽然有不愉快的记忆,但我还是想回去。叶落总是要归根的,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帅哥还素比较不错滴

11、还魂计 。。。

谈话愉快地进行着。

我问段玄,如果我要离开这儿,他有什么办法。段玄说他幼时曾拜人学医,知道有一种药可以让人产生假死状态。人死了自然要送到乱葬岗上埋掉,到时候他只要跟着,给一同前往的人点儿好处,让他们在我被活埋之前离开就行了。

此刻,我想到的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中凄美的一幕,而是电影中那恐怖的诈尸情节。我毛骨悚然:“那药管用吗?不会假死变真死吧。”

“不会,”段玄摇头:“我以前试过。”

知道段玄是正人君子,不会做出非礼我的事。但我还是有些怕:“大概几个时辰可以醒过来?”

段玄说:“我有解决之法,只需一刻钟便可苏醒。”

我放心了,又问:“你有现货吗?”

“现货?”段玄充满疑惑。

我跟他解释:“就是你现如今有这种药吗?”

“没有,不过马上就有了。”段玄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我分明感觉他是在奸笑:“姑娘什么时候想通了,不愿待在这里的。”

想不到他这人竟这样开朗随和,我顿觉与他关系拉近了许多,答曰:“从一开始就有,你不是早就发现了么?”

田甜推门而入,提醒我们刘鸨母回来了。段玄跟变魔术似的,给了田甜一支糖葫芦,“囡囡,去玩吧。”

田甜不想与刘鸨母待在一起,“嗯”了一声后就啃着糖葫芦跑了。我继续唱我的《牡丹亭》,“几曲屏山展,残眉黛深浅。为甚衾儿里不住的柔肠转?这憔悴非关爱月眠迟倦,可为惜花,朝起庭院?”

段玄也装得很投入,随声附和:“忽忽花间起梦情,女儿心性未分明。无眠一夜灯明灭,分煞梅香唤不醒。”

残弱的光亮照了进来,地面上拉起长长斜斜的影子。刘鸨母提着药包走了进来,见我和段玄衣衫整齐,坐姿规矩,气定神闲,放心地笑了笑,无比市侩道:“先生!药买来了,要不现在就拿去煎了?”

段玄接过药包,“还是我去煎好了。”

“那就辛苦先生了。”刘鸨母说:“我还有事要做,你们忙吧。”

我看着药包,越看越觉得蹊跷。待刘鸨母走了,我问段玄:“你说的药,是不是就在这里?”

段玄点头:“姑娘真是聪慧过人,一猜就中。”

我追问:“如果我没打算走,你是不是就把我毒晕了拖走?”

“差不多吧,”段玄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很是可爱:“我一直觉得这里不是姑娘应该待的地方。于是就自作主张,还请姑娘见谅。”

靠!这丫的,竟敢算计我!我真是哭笑不得:“那你说我应该待在哪儿?”

“我想不出,”段玄闭眼凝思,睫毛浓密,气质缥缈如仙人,“姑娘身上有太多的迷,水中月,镜中花,让人看不透,猜不透,如同不属于这尘世一般。”

不是看不透,猜不透,而是没说透。对待段玄,我实在不能像对刘婆婆和八道那样,敞开心胸,将自己的一切告诉他。读书人的心,太复杂。他纵有千般好,今日可助我出青楼,明日或许就不动声色地把我卖了。我已经很累,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爱,去防,去猜,去受伤。

我调侃道:“因为我是从阴曹地府爬出来的女鬼啊!当然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听到这个答案,段玄笑言:“姑娘真是会比喻。”

我忽然想起了那杜丽娘和柳梦梅,他们的恋情和我这话有异曲同工之处,怎么听都像我回阳间是为寻情郎似的。我脸颊微红,岔开了话题:“叔叔能否带田甜一起走?”

“有些难,”段玄又陷入思考状态:“若只有一人,我可以告诉刘妈,是身有痼疾,暴病而亡。但两个人就容易让人起疑心,弄不好还会惊动官府。不如在下先将姑娘送走,然后将囡囡赎了,再与姑娘团聚。”

我权衡了利弊,对段玄说:“还劳叔叔费心安排了。”

天黑得差不多了。刘鸨母过来唤我沐浴更衣,打扮一番后,带我从墨园出去,乘着一艘小艇向湖中心划去。

小船在飘摇,湖面泛起粼粼波光,柔和潋滟,像碎了的玉。远远近近漂浮着十几艘美轮美奂的花船,有两丈多长。船上灯火通明,笙歌鼎沸,女子的欢笑声不绝于耳,一派糜烂奢华的景象。

刘鸨母说名妓都是人捧出来的,若是能攀上贵人,自然就一步登天。我明白其中的潜规则,表面听从她的安排,心中却在计划怎么逃走。

小船上一共坐了五个人,船夫、龟奴、刘鸨母、段玄和我。如果我和段玄合作,先将其中二人从船上推下,干掉最后一个,利用小船的轻便灵活,逃逸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伤人性命,我做不出来。

小船靠着湖心的花船停了下来。我提气,登船,进入船舱。

知府大人看到我,眼都直了,举着酒杯,半张着嘴,酒水顺着胡子往下流,露出一嘴黑得发亮、缺了几颗牙齿的门牙,猥琐又邋遢。他拿锦帕把胡子擦了擦,却装腔作势道:“免礼吧。”

我恶心透顶:“多谢大人。”

知府在这里宴请宾客。客人一共有五位,峨冠博带,皆为士大夫。飘雪也在,她陪着另一个客人。可能不是她的小情郎,所以不很用心,见到我,恬淡地笑笑,又继续梦游仙境。

知府坐主位,跟所有人寒暄了几句,经过一番推诿后,让我坐在他旁边。发现我的手被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