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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然如此,但是终究是没有动。
云雪缓了一口气,爬了起来。
许久,傅瑾瑶终于哭够了,似乎也冷静了下来。
交代两人为她净了脸,又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她面无表情:“走吧,陪本宫去见皇上。”
傅瑾瑶好不容易缓了下来,可是来到宣明殿,看着跪在那里哭泣的傅瑾妍,一股火又是蹭的窜起。
又不是她的母亲,做什么过来惺惺作态。
难不成是利用她母亲的死,达到自己争宠的目的?
这么想着,整个人又不好起来,喷火的眼睛盯着傅瑾妍。
傅瑾妍眼光的余角见她如此,心里微微叹息。
对她来说,这傅夫人确实是与她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再没有感情,也有着嫡母的名分。
然看这傅瑾瑶,似乎又是想歪了。
景帝看她表情,也揣测出一二分她的想法,面色不喜起来。
这傅瑾瑶,总是搞不清楚状况。
“惠妃既然也过来了,那朕便是不多余在通知你了。你母亲因为意外身故,待出殡之日,你们且回家看看吧!”
如此一来,已经是开了大的恩德。
偏是傅瑾瑶似乎并不喜这样的安排,想说什么,跟在她身后的云雪冒着大不讳,拉了她一下。
还好,傅瑾瑶终究没有开口,谢恩之后看着皇上,也不提离去,那意思竟是想让景帝安抚。
景帝见不得她如此神态,语气间有着许多的厌烦:“没事就退下吧。”
两姐妹出门,傅瑾瑶看着傅瑾妍,冷哼一声:“又不是你的母亲,装什么孝女。怕是你巴不得我母亲出事吧?指不定,就是你那个下/贱/坯/子的小妾母亲做的。”
傅瑾妍听她此言,气的颤抖,往日里她让她三分完全是因为父亲的叮嘱,可今日看她这般,倒是个粗/鄙的蠢女,冷下了脸色:“二姐切莫胡说,这是宫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说罢,转身就走,没有像往日那般。
“谁准你离开的?”傅瑾瑶冷哼。
傅瑾妍回头,讥讽道:“本宫堂堂贤妃,难不成还要你这低一品级的妃子首肯不成?你倒是狂妄至斯。”
如此一来,更是将傅瑾瑶气个倒仰。
这边两姐妹的吵闹倒是也让不少人看了去,半天的功夫,这宫里便是传开了。
不少人都耻笑于惠妃的不识大体。
这高门嫡女,竟是如此德行么?
真真儿让人看不起呢。
凤栖宫。
腊月听完桃儿的话,敛了下脸色。
事情究竟如何,谁都未可知,可是这傅瑾瑶倒是个不懂事儿的。
想初时进宫,傅瑾瑶还是有几分理智的,但是看现在,许是多年愿望不能实现,没有圣宠又没有孩子,她的性子便是越发的偏激起来。
更甚者,腊月甚至想,如若没有傅瑾妍的进宫,傅瑾瑶是不是还不会这般。
不可否认,傅瑾妍对傅瑾瑶的影响太大了。
“启禀娘娘,来喜公公过来了,说是皇上召您过去伺候。”
腊月一听,忙是起身收拾。
不多时便是来到了宣明殿。
见景帝一脸疲惫的样子,腊月自动自觉的过去为他按揉肩部。
“皇上不舒服?”
估摸着,许是刚才让惠妃给气着了。
景帝自是摇头:“倒是并无不适,只是感概这世间事,总是有着许多的无奈。”
“皇上也有这样的感觉么?”腊月好奇的询问。
景帝苦笑点头:“朕其实也是个寻常人。”
腊月点头,继续为他按揉。
“腊月。”
“恩?”
景帝将手搭在她的手上,言道:“以后,怕是桂嬷嬷不能来帮你了。”
呃?
腊月不解,看向了景帝。
景帝将她拉到身前,顺势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桂嬷嬷,已经不在了。”
说罢,伤感的将头靠在腊月的颈项。
桂嬷嬷是看着景帝长大的,自小到大,对他的照拂也是颇多。
如今她不在了,景帝也同样是难过的紧。
腊月怎么都没有想到,桂嬷嬷不在了。不知怎么的,她竟是想到了今天傅家的大火。心里一个激灵,之后便是又觉得自己多疑了。
“她死了,她为了给母亲报仇,亲自手刃了傅夫人主仆。”
景帝将实情说了出来,腊月果真惊呆了。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太后竟是和傅夫人有仇。
“皇上……”
景帝继续喃喃自语:“其实即便是她不这么做,不久之后,朕也会这么做,暂时不做,不过是
顾及着傅家父子。桂嬷嬷明白朕的心思,也看透了朕的心思,所以她代朕做了这一切。如今,朕不需为难,母亲的仇又报了。可是,朕一点都不开心,朕真的并不开心。”
腊月听着这一切,摩挲着他的后背。
“皇上当然不开心,桂嬷嬷自小便是看着皇上长大,待皇上自然是好的。就如同皇上的一个长辈,如今长辈不在了,皇上自然是难过的。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便是皇上再难过,许多事情都已经这样,皇上还是要打起精神。死去的人,已经永远都回不来了,可是活着的人总是活着的,咱们可以看看,桂嬷嬷有没有什么亲人,多照拂些,虽不能抵什么,可是总是要让桂嬷嬷在泉下心安。”
景帝久久没有说话,终于,许久,开口:“她没有任何亲人。如果说有亲人,那么朕便算是她的亲人了吧?”
这话听起来更是酸涩。
腊月抱着景帝:“既然皇上是桂嬷嬷的亲人,那么臣妾也是,几个小不点也是。我们都要好好的,好好的生活,这样桂嬷嬷在泉下有知,才会更加的安心。”
“之前的时候桂嬷嬷便是与朕说,觉得你会将宫务处置的很好,其实有没有她,都是一样的。朕并未多想,原来,她本就是没打算去凤栖宫帮你,她本来就打算好了,要为母后报仇。”景帝想起往事,感慨。
“皇上,既然是桂嬷嬷害死了傅夫人,那么傅相和傅大人那边必然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善后。皇上万不可大意。”腊月希望,有点什么事情可以让皇上分散些精力,不这么痛苦。
景帝又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意,用头蹭着她的胸。
“朕的月儿。其实你知道么?母亲的一生,并不快乐。”
腊月并不搭腔。
这些话不容她多言。
“母后不爱父皇,其实父皇很宠爱母后的,可是母后依旧不爱他。她爱傅蕴睿,可是又恨傅蕴睿。真可笑,是不是?母后未进宫之时便是碰到了傅蕴睿,所以她不爱父皇。可是月儿,你明明未进宫之时谁也没有碰到,可是为什么也不肯对朕交付真心呢?”
景帝的话让腊月动容。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这么多的宠爱,她又怎是一丝感情也无的人?
前世十年的爱恋又岂会完全沉寂?
这些日子,他的好,已经让她本已冰封的心有些死灰复燃。
“皇上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景帝只静静地看她,许久,温柔的笑了出来:“好!”
只要你肯正视,那便是好!
194
今年算起来;倒是多事之秋。
太后不在了,李家没落了,傅家一场大火,甚至连宫里也有许多的人被处置了。
如若说还有好事;那便是沈家的上位,沈贵妃晋封为了皇后。
可这好事;也只是人家沈家的,与他们又有何关系。
皇上越是宠爱皇后,旁人的机会越少。
已经马上临近年根儿了。腊月忙着宫里快过年的事宜,想着去年还有太后和桂嬷嬷的帮衬,今年竟然是一切都变了。
不过算起来;贤妃德妃还有那张嫔倒是也用的上。
腊月偶尔也用将一切宫务分派给他们。
这几人也都是老实的紧;就如同景帝说的,她们都是明白,自己该摆正一个什么位置。
年前的时候腊月在景帝那里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六王爷。
这个时候的他又是苍老许多。腊月不解,其实六王爷是比景帝小两岁的,可是如今看着,竟是比景帝年纪还大。
景帝忙着公务,六王爷什么事情也无,有些事,真是说不好!
“皇上,六王爷过来干什么啊?”
六王爷离开,恰逢腊月进门。
景帝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六弟许是要出家了吧?”
此言一出,腊月呆愣住。
六王爷严冽要出家?
这又是再闹哪一出?不过见景帝似乎没有讲的意思,腊月到底是没有更多的追问。
而景帝倒是想的颇多,刚才严冽来这里,确实是提到了这一点。
因为自己的干涉,严冽调查出来的结果便是岳倾城自己算出了生死。
岳倾城并非被人害死,严冽也没有了调查下去的必要。
然这能够看透生死终究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国师已死,岳倾城也死了。世间再无会此术之人。
严冽对岳倾城的感情已经到了极致,如此一来,竟是盘算着出家。
“他爱上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却已经死了很多年,这么多年他都过得浑浑噩噩。如今想着出家,也是能够彻底放下吧?”
腊月听闻此言,许久没有搭话。
她已不再纠结前世。
但是如若说让她对六王爷有好感,那也是不可能的。
至于说出家,只希望他真的能够放下一切吧。
“了却红尘,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倒是不知晓,他受不受得住那些清规戒律。”
景帝听了腊月的话,挑眉看她,笑着将她拥在怀中:“朕不知晓他,朕只晓得自己是怎么都不可能的。因为,朕是如此的爱你。”
腊月浅笑着在他的下巴印下一吻。
“过几日又有好戏看了。”
腊月惊讶的看景帝,不明白他这神来一句是说什么。
景帝促狭的眨了眨眼睛:“先前把迪瓦公主放出了宫,如今这大鱼咬钩,总是要收的啊!”
腊月如此一来,明白过来,这是说,安大人也要出事了么?
“只希望不要太难看才好,不然德妃怕是要难做人了。”
景帝满不在乎:“你就确定,她不是拍手称快?”
笑了一下,他继续说:“安大人不管做了多少的错事,得到了怎样的下场,德妃始终还是德妃。后妃与前朝,就没有一丝的关系。”
腊月跟着笑,点头。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这朝堂之上便是传出新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