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问你话呢……”楼书笑倚在门前看着屋外的楼回春,他一边将桃枝挡在脸面上,一边侧首轻声自语抱怨道,“表哥你看看她,一点儿都不理我!”
柳回春走回屋里,擦过楼书笑的身边白了他一眼。
“嗯……?”楼书笑突然沉声,轻俏的脸色褪去,瞬然换上了紧肃威沉的神色。“怎么?不过白她一眼,要和我动手么?”柳回春觉出他的气氛不对,不禁住脚问道。
“杀气。”楼书笑低沉着吐出两字,但见那雾墙一动,煽然现出一人来。文扇轻摇,摆动之间夹带缕缕烟云,那人双手一拱,蓝袖一提,声清笑朗:“柳神医,好久不见。阎王谷一别已有一年,在下思君甚深。”
柳回春看着封行水着实愣了一阵,她心中一个猛沉,却是忍不住赞拍了两下手,那声音啪啪清脆着,在死寂的林雾中分外悦耳:“止剑宫的人真是好本事,鼻子跟狗似的,不管我到哪儿都可以闻着味过来。”
封行水闻言却无一丝恼意,他脸上挂笑,眉眼弯弯,好似下一刻他就要说一句道歉的话出来,不过他今天到底不是来道歉的。“柳大夫,废话省下罢。”他簌然合上文扇,带笑冷声道:“我今天,可以是来杀人夺物,也可以只是来接受你的赠礼。一切取决于你今天的态度。”
“哦,好口气。”柳回春笑看了封行水一眼,突伸手指向旁边的楼书笑,道:“打败他,我就给你一次商量的机会。”
又是这个条件,封行水的文扇轻轻蹭了蹭鼻头,想:自己真是料事如神呐。
楼书笑静站在门口,他此刻看着封行水,眼中尽是威严沧桑的颜色,完全觅不到一丝疯癫异样,他那微皱眉头,沉默不动的样子,简直是凛凛威信,不可侵犯。他看着封行水,沉声道:“一年前我已败你一次,我没有再败你一次的兴趣。”
“我也没有再被你败一次的兴趣。”封行水道,“可归一之钥我非取不可。”
“我虽不喜欢这姓柳的,却有非护不可的理由。我也是无奈啊……”楼书笑轻叹了口气,身后的剑匣随之铮铮轻响,他的头微低着,已有杀意浙起:“只要我活着,你这辈子怕都不能如愿了。”
“哦,那你只好死了。我也是无奈啊……”又传来一人的声音,清朗之中,挑衅的话语,却比封行水多了份温柔。那“无奈”两字将楼书笑的语气学了九分,颇有些讽刺的幽默,雾墙一动,那人方现出形来,雪青织衣,相貌无双,他看了一眼封行水,道,“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已经决定要抢人家的东西了,还要先做君子之言,是要讨赏么?”
他话音一落,手一扬,一凛剑光已朝楼书笑而去。楼书笑剑匣一错,开出一汪秋水,筝鸣之间只见亮花迸散,一阵金属相错的刺耳之声。黑剑回旋,叶还君一个旋身接住。
“嗯……”楼书笑手握半筝宝剑,面有惊赞,“不差。”他说着唇角勾笑,一个飞纵,半空挥剑猛然力压了下来,叶还君连忙抬剑挡格,铮然一声,两剑相绞,真气冲撞之间,周遭白雾涣然一荡。叶还君借势倒纵几步,一个展袖,人已被白雾遮掩,楼书笑的战意已被挑起,当下连忙跟进了两步。
两人在白雾中缠打,柳回春开始虽见不得两人身形,不过隐约可听得见筝鸣之声,打到后来,那打斗之声渐远,竟一点也听不见了。柳回春心中一惊,大声道:“楼书笑!你死哪去了?!”林雾轻浮,没有一点回应,楼书笑显然已被人引远了。
“好机会。”封行水身体一动便向竹屋而去,柳回春眼神一怒,十指一张,丝丝银线直射而出,丝泽流动之间,如一张无形杀人网。封行水却如早已料到一般,身体一个翻腾,蓝衣飞旋轻易避过了毒针银丝,他脚点丝网,摆开文扇向下一挥,那扇刃如同剑刃,所往之处碎石断金,更不说几丝银线。几声轻“啵”之声,线断网破,柳回春正再出招,封行水已欺身近前,只见他两指一伸,瞬间连点了她三处大穴。
“归一之钥在哪?”封行水问。
“哼!”柳回春怒瞪了封行水一眼,竟是一副宁死不说的模样。封行水咬了咬牙,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颈,欺着脸面含糊暧昧道:“不说,我可会让你生不如死哦。”封行水这辈子怕都没说过这样的话,他此刻一手握着柳回春的脖子,一脸做出来的色眯眯的颜色,直让他觉得自己真是太流氓行径太不要脸了。要是知落见了我这般模样,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理我了,他想。
柳回春闻言心中大骇,她脸上依旧是那副宁死不说的样子,心底却已经开始动摇了。此时封行水若是再进一步,比如拉拉她的衣服,柳回春也许就开言投降了。偏偏封行水没有做,他天生生了一颗怜香惜玉的心,从小家教极好,道德感又颇强,说白了根本不是一个合适混迹江湖的人,此刻自己这般威胁一个女人,已经让他觉得不堪下流了,如何还能再下得了手。
也许开始就不应该用这招的。封行水看着柳回春坚定的双眼,心道难道要用打的?不行不行,打女人这种事太不雅,完全不适合我封行水。他想着松开了柳回春,将扇插入腰间,转身自行在屋里翻找起来。
竹屋一面是一排竹架,其上随便放了许多书卷,新的看上去还未翻过,旧的已经旧到虫蛀泛黄的地步了,地上零散地掉着几本书,有几本竟是拿来垫架脚的。封行水心急火燎地,又不得不静下心来翻看,希望可以翻到一些有关具体的岁罗印解法的事。他心中急得厉害,手心也泛了汗水,半刻钟之间将大半书册粗粗翻了一遍,结果却是毫无所得,最后一本《万毒必解》厚得十分夸张,要翻完不知何年何月了。他一手揣入怀里,准备带走再说。
过了一刻钟,封行水那“准备带走再说”的东西整有一麻袋这么多了。封行水只知归一之钥是岁罗印的药引,却从不曾见过,只听说是类似晶块的透明药丸。那案桌上的小瓶大罐过百成千,真不知要如何找才好。
“姓封的,一年前你来向我救解药的时候,我给过你一个条件,你当时没答应。”站在一旁柳回春突然说话,“念你也算个君子,我告诉你,现在那个条件依然有效,只要你答应了,我便给你岁罗印的详细解法,药引归一之钥,我也双手奉上。”
“说实话。”封行水一边拨罐看药一边道:“我不答应你是因为我不相信你的医术,你医不好第一个,第二个不见得就医得好。我封行水的性命只有这么一条,有个万一什么的,赔不起。”他说着急瞥了一眼墙脚的那副水晶棺材,“我可不想像他一样,尸虫都一大堆了还不得收敛,只为了你的变态喜好。”
“你懂什么?!”柳回春斥道,“毒就是要慢慢养的!”
############
佛焰花旁,白雾之中,上万的红色花瓣随着两条人影翻浮升落,来去飞掠。依稀的湿雾之中,间时迸出两剑相擦的火光,合着诡异的筝鸣剑啸,交织出一片凛凛寒意。
叶还君已是汗衣湿重,他退后旋身避开三招夺命剑势,看了一眼臂上一道深创,“这人情我可算是还得彻彻底底了。”他想。
封行水,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这人用的是左手剑?叶还君心里暗暗懊恼,这人的真气流冲之法,剑招收出之式都异于常人,那臂上之创全是拜那一惊所赐。
些许蓄势之后,楼书笑再次冲掠过来,叶还君迎面而去,两身相错,迸出一声清硬之响。叶还君手持的黑剑应声而断。那是封行水的佩剑,他告诉他那是止剑宫仅次于不世之剑的名剑,当世无几能挡。叶还君看着那断剑当口,心中对封行水的怨气又加重了几分。
“守多于攻,而且未尽全力。”楼书笑道,“你想不尽全力就赢我吗?”
“我并没有想赢你。”叶还君估摸了一下时辰,已过一刻钟了,他对封行水的承诺已现。叶还君慢慢站直,转身看着楼书笑,道:“我认输了。”楼书笑闻言转过身来,他的杀意并未如叶还君一样收起,恣意散冲着,他瞳色微红,剑身轻轻颤响,如冲杀到一半便被强行按下的猛兽,燥动难耐,急欲饮血止渴,如入魔之前兆。
“我认输了。”叶还君再道。
“我说了,你未尽全力。”楼书笑语毕,起手运气,那半筝之剑剑尖直指叶还君,凌空铮铮作响,如手拨六弦,音高律急。倏然一声破空,那蓄势长剑如离弓之箭,向叶还君胸口直射而来!
蹬然一声,音如断弦。只见那长剑凌空钉在离叶还君胸口五寸之处,再不得进。那地方好像凭空生了一层透明的铜墙铁壁,生生制住了那一柄夺命长剑。叶还君衣带不动,周身佛焰落英却腾旋急转,瓣裂成丝。
楼书笑隔空御剑,劲力一推,那剑尖又进得寸许,他看着叶还君微微皱着的眉头,道:“你不像是常年练剑的人,那剑法在我看来不过二流。但你的护体罡气可说是世间难得,万法不破,简直可与失传的万象诀心法相媲美……”他说着又劲力一推,双目凝神,赤红兴奋,“我倒要看看,你的极限是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俺回来了!
从今天起,乃们将会看到一个勤劳无比的作者。
虽然毕设答辩最终成绩未出,但好像问题应该不大~~
57
错身 。。。
万象诀的内功心法叶还君只练到第八层,当年徐寿对他的劝言他铭记于心,一刻不曾忘却:“万象诀是门害人害已的功夫,当年你公公是练成了,结果又怎样呢,不到三十三岁,就死了。”
伤人一万,自损三千。这句兵语用来形容万象诀是精准十分。
叶还君从未这样动用过万象诀,就是杀陆云千时,他也不过用了四层功力。现在他用了六层,果然就感吃力痛楚了。不是因楼书笑深厚的劲力相逼,而是因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