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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谢小诗宁愿回到从未遇见关耀宇的那段岁月,随后,在两道平行始终无法交错的轨道上,各自疯癫或是安好。
在她的心目中,现在的关耀宇陌生得令她感到心惊。
抬头将目光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关耀宇,她默默走了出去,带上门,将一室的清静留给他们两人。
单亦宸扭头看向关耀宇,淡淡道:“她走了,你现在可以告诉,你究竟在干什么了吧。”
戴着手套的手微微颤抖地放下镊子,平静无波的视线里闪过一丝痛苦,刚刚还面无表情的男人缓缓摘下口罩,一脸苍白地看向单亦宸。
“这些药物你一闻就知道是什么,何必问我?”
单亦宸的目光扫过桌子上那些白色的药丸,微微蹙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知道刘雯雯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或许他会接受不了,但是他从未想过,关耀宇竟然会遭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并且行为变得这么怪异。
关耀宇拿起桌上一小袋子的白色粉末,苦笑了起来,“亦宸,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这些东西,是导致雯雯死亡的主要诱因。”
单亦宸瞳孔紧缩,语气骤然变得冰冷起来,“耀宇,你疯了?”
“我没有疯,我现在很清醒,”关耀宇摇了摇头,紧紧盯着单亦宸,一字一句道:“亦宸,我很清楚,我不爱雯雯,我的确因为愧疚变成了现在这样子,可是更加重要的是,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些害人的东西来自哪里吗?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对小诗一味冷淡的理由吗?”
关耀宇的目光太怪异,怪异到令单亦宸的面色冷了下来,“你究竟想说什么?”
室外,隔着一扇门,谢小诗费尽心思地趴在上面想要听出两人交谈的声音,只可惜关耀宇的这间实验室隔音效果太好,四周静悄悄的,她什么也听不见。
谢小诗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他们两个该不会在里面打起来了吧?也不知道单亦宸能不能将关耀宇劝服振作起来。
忧心忡忡地坐回到沙发上,谢小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似梦非梦间,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凝视着自己,她以为是梦境,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关耀宇站在自己面前,脸色冷凝。
她慌忙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抬手摸了摸嘴边,发现没有口水才一脸镇定地盯着关耀宇,原本打算安慰他几句的,然而等看到他脸上新添出来的几道伤口,才意识到在她睡着期间,发生了一些令她不知情的事情。
“你跟单亦宸打架了?”谢小诗既心痛又气愤,就算两个人不欢而散,也不能打架啊,就算是十个关耀宇也不是单亦宸的对手,何苦为了争一口气弄得这么狼狈?
关耀宇默不作声地走过去,拉开大门,一股凉风灌了进来,他淡淡道:“出去。”
谢小诗愣了,她在他家呆了足足有一星期,他每天都只顾忙着倒腾自己的那些瓶瓶罐罐,从来就没有理会过她。
如今一个星期过去了,他开口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出去”?
“我不喜欢被人打扰,你出去!”毫不留情地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话,关耀宇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温情脉脉。
谢小诗知道,厌恶一个人的神情是掩饰不了的,尽管她一再说服自己,关耀宇的情绪不稳,或许自己该体谅他,可是此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倦还是伤了她的心。
她不是玻璃心,却依旧挡不过那人用刀子一次又一次地划过。那感觉,除了疼痛,还有无尽的失望。
“你真的不再喜欢我了?”谢小诗一面暗骂自己犯贱,一面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到往日的纠结。
只要他纠结了,她就放心了。
然而,他平静的眼神里只有绝情,冰冷,和无尽的疲惫。
“谢小诗,你真的够了,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没有自尊心的女人,如果你真的缺男人缺到了这个份上的话,我会考虑亲自去皇爵挑选几个你喜欢的男人……”
“啪!”脸上火辣辣地挨了一巴掌。
他捂住脸,缓缓偏过头来,眼前的谢小诗眼角湿润,眸色中闪耀着熊熊怒火,她颤抖地往后退,赤着脚一步一步离他渐行渐远,他瞥见身后地板上那一堆玻璃碎片,刚想要提醒,她已经一脚踩了上去。
关耀宇浑身一震,玻璃刺进脚底的一刹那,该有多疼。
然而谢小诗却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疼痛,她摇了摇头,轻轻笑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天真?我一直都以为,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所以我不计代价,不计得失地留在你的身边,无论你有多少女人,我都告诉我自己,关耀宇这个男人总有一天会发现,他最爱的还是我谢小诗,所以,你走远了,我就跟着你走到天涯海角,你逃跑了,我找遍所有你能躲藏的地方去照顾你,可是耀宇,我真的很傻,因为我一直都在为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目标而努力。”
在遇见关耀宇之前,谢小诗的人生很少有眼泪的存在,她没心没肺,喜欢大笑,喜欢在酒吧勾着美男的脖子跳贴面舞,有人说谢家的小姐是喜欢勾搭男人的小太妹,她嗤之以鼻,“只有没本事勾搭男人的女人才会说这么酸溜溜的话。”
有人抨击谢家小姐不守女德不遵教诲,她觉得很可笑,“我没有结婚没有束缚为什么不能过我想过的生活?”
她一直都是这样,有人对她好,她回报对方更好,有人伤害她,她一定千百倍回击对方。
谢小诗喜欢这样肆意自由的生活,只要不遇上关耀宇,她的人生一定一直都这样继续骄傲而辉煌地生活下去。
然而,她现在才知道,每一个张扬跋扈的魔头最终都会有一个命中注定的克星。
关耀宇就是她的克星,是她无数个日日夜夜默默流泪暗自神伤的克星。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杀了他?
不,他没有错,不爱她又有什么错?错的是她,一直用充满负担的方式让他感到疲倦。
谢小诗终于醒悟了,只可惜,她醒悟得太晚,已经被伤得遍体鳞伤,怎么还有机会脱胎换骨?
比起身上的伤痕累累,脚底的伤又算什么。
她漠然地踏出门槛,鲜红的血迹灼痛了身后关耀宇的眼睛,他怔怔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抠住门框的手微微颤抖。
缓缓闭上眼睛,关耀宇的唇角微微溢出一丝恍惚的笑意。
再见,我的小诗。
再见,我的小傻瓜。
倪筱尔又一次从睡梦中被惊醒了,她忍不住扶住额头叹息了一声,现在每天总是觉得困乏,一睡过去就不知道白天黑夜,照这样吃了睡睡了吃的节奏,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胖成一头猪。
反倒是单亦宸一直跟着她的节奏调整生活,她醒来时,总能看到他温柔凝视自己的清亮目光,她喝不下那些补汤时,他总是一边亲自喝下,一边哄着她喝。
倪筱尔见他又端了一碗兰姨熬的汤走进来,顿时下意识地捏住鼻子,偏过头求饶,“我真的不想喝,饶了我吧。”
单亦宸笑吟吟地坐下,一如往常,“你一口我一口。”
“不要!”她态度坚决地反对,绝对不能屈服在美男蛊惑的微笑下,
见PlanA被否决,他也不气馁,循循善诱地推销自己的PlanB,“我喂你?”
喂?更加不要!哪次他不是借着喂汤的名义跟她索吻?上次更是差点擦枪走火就只剩没赤裸相见把事情给办了,要不是他及时刹车去洗了个冷水澡,说不定就在肚子里单小三的见证下跟他那啥那啥了。
眼见怀孕的小妻子脾气越发倔强不听话起来,单亦宸微微眯起了眼睛,“不喝就不让你回锦风。”
倪筱尔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她自以为自己保密功夫已经做得够好了,却没想到还是被单亦宸逮个正着。
单亦宸慢条斯理地弯下腰,从床底下拽出了一个公事包,一套职业套装和一双高跟鞋,他似笑非笑道:“锦风的案子你非去不可,我自然不会阻拦,你先把汤喝了。”
倪筱尔被抓住把柄,只能忍气吞声委委屈屈地喝了汤,她抿了抿嘴,眉头皱得跟小老头儿一样,将碗底晾给他看,“喝完了。”
单亦宸点头微笑,“很好,回头我让小莫送你去上班。”
这么干脆利落?倪筱尔顿时喜滋滋地掀开被子下床,好久没有出去放风了,看来今天是个宜出行的好日子哈哈哈!
正得意地想要套上职业装,倪筱尔忽然悲剧地发现,以她现在的size,根本就不可能套上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单亦宸拎着一套衣服走出来,不疾不徐地递给她,“换上这套。”
倪筱尔的目光在宽大的棉麻孕妇装上逡巡了一眼,态度坚决,“不要!”
绝对不要穿这个去律师事务所!
小莫站在窗子下面等候倪筱尔下来,正盯着一朵开得正艳的玫瑰发呆,耳畔忽然听到一阵风声刮过,他立刻机敏地跳开,只见一双高跟鞋从天而降飞了出来,差点被将他砸个正着。
默默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小莫拍了拍心脏,喃喃自语道:“看来军长家也不是很安全啊。”
片刻之后,倪筱尔在单亦宸的陪伴中下楼了,迫不得已,在单亦宸“你穿上孕妇装也美得令人神魂颠倒”的甜言蜜语下,终于穿了一身宽大的裙衫,脚上则蹬了一双秀雅的平底鞋。
她慢吞吞朝小莫走了两步,忽然不放心地回头看向单亦宸,“我真的很漂亮吗?”
单亦宸薄唇微扬,一脸笃定,“当然!当初娶你就是看上了你的倾国倾城。”
她噗嗤一笑,好吧,既然老公都这么捧场了,那自己也无需纠结,她欢欢喜喜地上了车,在单亦宸的凝视中缓缓驶离。
直到身后看不到单亦宸的身影了,倪筱尔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收敛,她缓缓地从文件袋里抽出案子的资料,神情有些恍惚。
单亦宸出去的那个晚上,她接到了一个女孩的电话,电话里,那女孩哽咽着问她,“要怎样你才肯救重央?重央他有做过对不起倪姐姐的事情吗?”
她这才蓦然醒悟,在自己过得幸福的背后,还有这么多过得不幸福的人。
倪筱尔几乎快忘了,重央锒铛入狱,最难过的,是一个叫做陆恩晴的女孩儿。
她出身富贵,却一心暗恋着重央,原本倪筱尔以为她只是小女孩的一腔短暂的青春萌动,却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她仍旧还喜欢着重央。
倪筱尔打定主意之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