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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筱尔心里百般挣扎,终于下了一个莫大的决定,她凑近凌宇轩眼前,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靠近了他,随后,贴住他冰冷的唇开始度气。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气息,他的手微微动了动,倪筱尔心中一喜,越发卖力地贴紧他的嘴唇,正当她气息竭尽,呼吸逐渐困难起来时,后脑勺忽然一紧,她蓦然瞪大了眼睛,眼前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眸光闪耀,他将她一把搂住,攫夺住她柔软的唇,舌头也借机钻进了她的嘴四处游走,倪筱尔回过神来,大怒之下,伸手想要推开他。
然而醒转之后的他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居然扣住她的腰,使她与他之间贴紧得没有一丝缝隙,
如此辗转反复之后,凌宇轩松开倪筱尔,拉着她朝海面上游去。
“哗啦”一声,倪筱尔钻出水面,被水呛得连连咳嗽,等到脑海中的眩晕逐渐散去之后,她环顾海面,只见舰艇早已离开,几艘快艇正在打捞落海的人,海面上漂浮着一些邮轮的残骸,平静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冰冷的后背忽然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身体,倪筱尔有些愠怒,“凌宇轩!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身后传来轻轻一笑,凌宇轩慢悠悠道:“倪筱尔,你要是想在那群蠢人发现我们之间冻死在这里,我无话可说。”
倪筱尔气急,却又无法反驳他,只能恶狠狠道:“这笔账等回去再算!”
很快,不远处的一搜快艇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快速地接近了他们,将两人拉了上来。
裹着毛毯的倪筱尔仍旧瑟瑟发抖个不停,只听到一个士兵感叹道:“你们还真是命大,我们几个救援队已经在海面上呆了好几个小时了,唯一生还着上船的似乎就只有你们俩了。”
“那其他掉落海里的人呢?”倪筱尔忍不住问道。
士兵沉默了片刻,低声道:“都死了。”
她心中猛地一震,仿佛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沉重得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以为在那片海岛上,老三是唯一能够帮她摆脱重央的好人,尽管岛上的人对他唯恐避之不及,她却从没有觉得,他十恶不赦。
然而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他早就打算好了要什么时候离开海岛,而带上她,或许只是他计划里的一个小游戏,倪筱尔的脑海里闪过那些在火中垂死挣扎的人们,还有老三那冷酷嗜血的眸子,忍不住微微颤抖。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这么丧心病狂魔鬼不如?
“这场大火,不知道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耳边轻轻一声喟叹,道尽无数哀伤痛苦。
凌宇轩紧抿嘴唇,俊秀的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不忍,没有人能知道这场意外会发生,他所能做的,不过是安静地送走这些漂浮在海上的亡魂,愿他们的愤懑能在海浪的安抚中得到纾解。
快艇到岸之后,倪筱尔坚持要自己离开,凌宇轩瞥了她一眼,上了来接自己的车子,瞥见前方那女人一瘸一拐的狼狈身影,他闭上眼睛,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女人已经够麻烦了,没必要再与她扯上关系再惹事端,然而昏迷中那抹给予自己生机的柔软嘴唇却总是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林叔,追上前面那个女孩儿。”
司机将车停在了倪筱尔身边,车门打开,凌宇轩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倪筱尔塞进了车内,这一切都在短短几秒之内发生,倪筱尔还没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开走。
“凌宇轩,我要回我自己的家!”她忍不住皱起眉头,一脸不快。
凌宇轩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你不是救了我的命吗?总要偿还了你给的恩情,我才能安心放你走。”
如果说这世上的无耻也能够分等级的话,那凌宇轩一定超越了第一,凌驾于所有无耻之徒的最最上方。
凌宇轩不顾她拼命挣扎,强行将她带回自己的住宅,坚持要完成他报恩的心愿再放她离开,殊不知她一点也不在乎他要不要报恩,她归心似箭想要见到单亦宸,然而这个男人居然找了一群保镖将别墅团团围住,别说是她了,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
他简直离谱到令人无语!
倪筱尔开始后悔不顾性命地前去营救凌宇轩了,她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在医生的包扎下痛得不断呻吟的男人,尽管自己也浑身伤痛,但她宁愿坐在这里痛死,也绝对不要示弱喊出声音。
好不容易将身上该包扎的地方都包扎了,凌宇轩这才满意地将目光投向倪筱尔身上,见她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样,他唇角带了一丝嘲讽,“跟我在一起就让你这么痛苦?”
倪筱尔小脸浮起几分恼怒,“凌宇轩,我没有功夫跟你玩乐,你最好赶紧放我回去,否则单亦宸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凌宇轩别有深意地翘起嘴角,“你确定单亦宸知道你出现的消息?”
“当然,他一定现在正到处找我。”倪筱尔自信地回答,想必叶苗苗现在早已安然无恙地将消息传达给单亦宸了吧。
出乎意料地没有跟她斗嘴,凌宇轩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倪筱尔没有耐心跟他磨下去,站了起来冷冷道:“凌总,不要总是拿我当小孩子戏耍,我讨厌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更加讨厌被当成棋子控制。
倪筱尔竭力使自己看上去气势凛然,实际上浑身上下的伤口都痛得令她微微发抖,只是眼下在凌宇轩家里,她实在不愿意多呆半秒钟。
累了伤了,她不允许自己的脆弱袒露在其他男人面前,在倪筱尔的心里,这世上只有一个男人有资格洞悉她的伤口,那就是她的丈夫——单亦宸。
然而刚迈动双腿,倪筱尔才发现四肢早已不受自己的控制,双腿的血液仿佛被冻住了一般,竟然无法移动,她重心不稳,狠狠摔在了厚重的地毯上,眼前闪过泛着星星的眩晕,她抬起手想要撑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背上被大火撩起的水泡早已破裂,惨不忍睹的皮肤红红白白一片,有些已经流脓生疮,可怖到令人不敢相信这是曾经白嫩柔美的双手。
倪筱尔瞬间僵住,双手双脚尚且受伤如此严重,那么一直疼痛的脸上究竟怎么样了?
凌宇轩并没有察觉到她渐渐沉寂下去的目光,他发出“嘁”的一声笑,“不是我不让你走,是你伤势严重,压根就走不了。”
他走到倪筱尔身边,半跪了下来,与她目光相对,“留在这里,治好伤势之后,我立马让你走。”
凌宇轩发誓,自己一生中从来没有这样真挚地和别人说过话,本以为倪筱尔一定会感动到流泪,然而当他轻轻捧起她的脸时,才发现她脸上早已无声地流了许多眼泪。
他有些惊慌失措起来,“是不是伤口很疼?医生,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前来看看……”
“给我镜子。”倪筱尔打断他急切的话。
凌宇轩怔住,饶是他反应机敏,此时此刻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要镜子。”倪筱尔冷静地重复。
他紧紧盯着她,神色复杂,半晌,轻松一笑,“来人,给倪小姐一面镜子。”
没过多久,佣人匆匆奔过来,低头一脸惶恐,“少爷,夫人的病时常发作,您不是说家里不许放任何有危险性的东西,以免被夫人拿到吗?”
凌宇轩不悦地扫了佣人一眼,有些愠怒,“行了,你先出去,省得倪小姐看到觉得扫兴!”
佣人低着头唯唯诺诺地退下。
凌宇轩斜睨了一旁呆站的医生一眼,示意他过来给倪筱尔医治伤势,得到凌宇轩的指示,医生慌忙奔到她身边,手忙脚乱地掏出一系列伤药,刚要给倪筱尔上药,她漠然地扭过脸,不加理会。
“我的脸是不是毁了?”她安静地问道,否则凌宇轩为什么始终不肯给她镜子?
下巴蓦地被狠狠攥住,他粗暴地将她的脸移向自己,一脸冷意,“听话!”
始终避而不答,那就是伤得很厉害了?漫天的失望席卷了她的心,纵使想要努力做出一副坚强的样子,泪水却仍旧缓缓流了下来,如果连她的脸都毁了,那么她还有什么勇气回到单亦宸身边?
见倪筱尔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医生急忙给她包扎好伤势,凌宇轩将她抱回卧室,吩咐佣人好好照看她之后,转身走了出来。
医生偷偷瞧了凌宇轩一眼,踌躇良久,终于说道:“凌少爷,恕我多嘴,你救了这个女人,万一被大房的人发现,只怕……会惹祸上身啊。”
凌宇轩紧抿嘴唇,面部线条逐渐变得僵硬起来,“大房那边最近有什么动作?”
“大房的少奶奶临产在即,老爷子喜欢得不得了,就等着这个长孙降临呢。”
长孙?凌宇轩眼眸幽暗,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先按兵不动,过段时间再说。”他们母子偏安一隅也有好些年了,这二十几年的痛苦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总有一天,他要重新回到那个家,拿走属于自己一切!
低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然听到佣人的一声尖叫,“倪小姐,千万不要啊!”
他霍然醒转,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只见窗台大开,高高飘荡的纱帘下,坐着赤着脚的倪筱尔,乌黑长发映衬着雪白的衣裙,使得她的肌肤看起来有些透明,苍白的小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凌宇轩深吸了一口气,“倪筱尔,别做傻事,你先下来。”
她缓缓转过头,轻轻一笑,“我只是觉得风吹着很舒服,想冷静一会儿,怎么,你以为我会从这里跳下去?”心里则微微一酸,要是真的跳下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单亦宸了。
她明明笑得那么灿烂,可是看在凌宇轩眼中,却心酸得令他想起了多年前的母亲,也是个春日的午后,那个美丽的妇人坐在窗台上回头冲他这样笑,然后下一秒,在他七岁的目光中纵身跃了下去,要不是警察早已在下面做好救援准备,他可能就这样失去人生唯一的亲人了。
而眼前这个女人,她的人生关自己什么事?本该漠然走开,将这幅狼狈模样的她送回单家,然而他却私心地想要将她留在身边,感受被她需要的成就感。
像只悄无声息的猎豹,他缓缓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腰将她拖了下来,一路拖拽着踉跄的她朝房间走去,倪筱尔的腿伤没有痊愈,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