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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说什么,人家奕淮都不想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耸耸肩,祥云不痛不痒的说道。
“你笨啊!奕淮哪里是不想说?你没看他那个样子……”维中的下巴朝着站在窗继的奕淮比了比,“魂飞天外,他的魂魄都不在家了,你教他怎么说?”
“唉呀!这不就对了,人家空着躯壳,我就算说得再多,有个屁用啊!”
哇塞!这家伙什么时候说起话来也变得跟他一样粗鲁?他老兄不是绅士吗?难道……唉呀!他搞懂了!这小子是故意的,是想刺激一下奕淮,让他少爷打开金口。
说他嘴功了得、反击犀利,祥云绝对是他的手下败将,偏偏,在看事情的时候,祥云却又比他考虑得还周到,唉!人总是会有那么些缺陷,这还真的一点都不假!
脑筋一动,维中开始精神抖擞了起来,既然要刺激,那当然就得热闹一点,靠祥云一个人怎么够瞧呢?
“祥云,没屁用有什么关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话可说,总比现在这个样子会闷死人来得好吧!”
“维中,会闷死人才好,这样子‘若荷’要是出现了,我们才有充分的证据跟她告状啊!说奕淮趁着她不在的时候,虐待我们两个。”
“你有没有搞错?都闷死了,你还可以告状?”维中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腔着。
“怎么不可以?我可以先留遗言啊!然后再用信封装起来,邮寄到徐家,署名‘徐若荷小姐收’,她就会看到我的冤屈啊!”
好象很怀疑的样子,维中瞅着祥云说道:“你确定若荷可以收得到你寄去的遗书?”原来祥云是认为若荷人在家里!
仿佛维中是在污辱他的智商,祥云义正辞严的说道:“确定!而且,我还百分之百的肯定!”跟维中做二十几年兄弟了,他们能够有默契,来个一搭一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他更希望,奕淮这个跟他们也是二十几年的好兄弟,能体会他们的用心良苦。
慢慢的将视线从窗外移回室内,奕淮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是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但并不表示他没耳朵可以听,不管他们说了什么话,他都不在意,然而,只要可以知道若荷的行踪,那即使只是一个猜测而已,他都愿意听听。
终于等到他所期待的响应,祥云也就毫不迟疑的说出他的结论:“我认为若荷人在徐家。”其实,他可以不必大费周章的绕上那么一大圈子,直截了当的说出他的想法,相信奕淮还是会听得到,只是,人肯定的答案往往教人心存疑惑,他希望奕淮相信他的话,也希望奕淮在接下来的等待里,不是像现在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凭什么?”
“从维中提到若荷开始,徐伯母的反应就不太对劲,先是把手中的钱掉了满地,之后更是不敢正眼看着我们,而且,若真如她说的若荷是去度假的话,女儿没打电话回家,她应该会担心才对;最重要的是,当我提到奕淮的名字,她好象知道这个名字似的,所以,我敢肯定,若荷绝对是在家里。”
当时奕淮心系若荷,听到若荷不在,整个人就恍恍惚惚,他是没注意到这么多的心细节;不过,经祥云这么一说,他倒想起了一件事情,若荷只要违背着心意说话总是支支吾吾,不太敢用正眼看人,而若荷的母亲竟也有相同的习惯,可见她今天说的话也全是假的,只是,她为什么要骗他们呢?
奕淮没说出自己的疑问,维中倒是开口提了出来。
“可是我不懂,为什么若荷她母亲要欺骗我们?”
“我也想了很久,可是,我还是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我相信她一定有逼不得已的原因,要不然,她也不会说谎说得这么紧张。”祥云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就一直等下去吗?”
没有回答维中的问题,祥云看着奕淮问道:“奕淮,你怎么说?”这种事,还是得出当事人自己去决定,他们旁人是无法作主的。
“等!就等若荷自己出现。”奕淮虽不愿意等,但是,他相信若荷给他的承诺──她会乖乖的等他回家,即使她今天没能乖乖的在家里等,但是她一定会想办法回家,他会用思念等待她的出现,相信她一定可以感觉得到他在等她回家。
★★★
既然答应人家的事情,自然是上刀山、下油锅也是在所不辞,这就是她何玉茹的为人守则;更何况,这对象又是她的小丫头,她这个为人母的,岂能不信守承诺呢?可是,今天都第三天了!从起床到他出门,再从他回家到闭上眼睛睡觉那一刻,她哪一刻不是张着嘴巴,唠叨个不停,只是,她那个死老公,为什么还不点头?
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和精神跟徐仲安耗,毕竟她是个闲在家里的家庭主妇,可是,她的心丫头天天在问、天天在催,她真担心,她都还没说服她老公,就被她的小丫头吵得神经衰竭,到时候,她拿什么力气跟她老公长期抗战?唉!早知道她老公这么难应付,她当初就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满,什么给她三天的时间,她保证……唉!
不行,现在可不是叹气的时候,她要再接再厉,努力朝着目标前进。不过,每次都念那些相同的话──你要把小丫头放出来,你如果不把小丫头放出来,小丫头以后就不会理你……听腻了,也是会弹性疲乏的!只是,她该换什么新鲜的玩意呢?唉呀!有了!
窃窃一笑,何玉茹朝着徐仲安靠了过去。
“仲安,你绝对不会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棒的男人,气势盖人有如‘唐太宗’,深情又如‘唐明皇’,简直是男人中的男人,最教人心动的组合。唉!真是可惜!如果我不是五十岁,而是三十岁而已,我就算倒贴,也要想办法嫁给他。”一脸为时已晚的怨叹,何玉茹又是哀声,又具叹气。
“是啊!是很可惜,不过,你就算三十而已,你也别想嫁给他,因为‘你是我老婆’!”粗声粗气,徐仲安有着一肚子的酸醋,听到她开口,他还以为她又要疲劳轰炸了,结果,竟然是当着他的面说别的男人有多好,好得连她最崇拜的唐太宗和唐明皇都用上了,实在是忍无可忍。
“那有什么关系?我可以跟你离婚啊!”仿佛那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何玉茹理直气壮的回道。
“什么?你说什么?”徐仲安怒目以瞪,她竟然说要跟他离婚?!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爹地,妈咪说她要跟你离婚。”怒火还不够旺,再加一点油好了,立凡和立信两兄弟默契十足的再把话给重述一遍,如果他们猜得没错的话,他们妈咪这会儿一定在为若荷努力奋斗,要不然,像她这样子的贤妻良母,怎么可能说出这么刺激的话:不过,这样子才好,给他们爹地一点苦头吃,看他还敢不敢这么死脑筋。
暴跳如雷,徐仲安恶声恶气的指着他们叫道:“你们两个要是想在客厅混下去,就不准说话!”两个王八蛋!
不说话实在不够瞧,不过,客厅不能待,那就没好戏可以看了,好吧!勉强听他老头子的话吧!立凡和立信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就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嘴。
“仲安,你火气干么那么大?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依然是耶副轻轻松松的口气,何玉茹一副他太大惊小怪的样子。
“这还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跟我离婚耶!”徐仲安吼道,从追她到娶她,再到现在,哪一刻他不是用整颗心在爱她,她竟然说出那么伤他的话!
人老了,头脑就不清楚了,这话真的是一点也没不错,她又没说“要”跟他离婚,她只说“可以”跟他离婚,而且,她也不是真的只有三十岁而已啊!
“仲安,你别生气嘛!如果你看到‘夏奕淮’,你也会有同感的。”何玉茹“好心”的安抚道。
“夏奕淮?”徐仲安顿时恍然大梧,好、真好!这个女人从头到尾竟然都在耍他,他早该想到,没把小丫头给放出来,她是不会死心的。
“对啊!夏奕淮。”突然露出一种半是梦幻半是感伤的眼神,何玉茹轻声的说道:“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终于相信,一个人的气势也可以是一种美,再感受到他寻不着小丫头的时候,所发出来的那股浓而化不开的愁苦,我更是明白,他对小丫头的情深义重;当我终于知道他是夏奕淮的时候,我终于了解小ㄚ头为什么会对他念念不忘。”看向徐仲安,何玉茹接着感性的问道:“仲安,男人爱一个女人,可以爱到为她忧、为她笑,你说,他值不值得她一辈子的付出?”
是吗?夏奕淮值得若荷一辈子的付出?徐仲安暗忖道。
看见丈夫的沉思,何玉茹不觉微微一笑,怒气发过之后,他才会心平气和;而自己总算让他把积压在心里的伤痛给宣泄了出来,他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思考。不管他会不会放若荷出来,至少他可以明白,若荷的幸福不是在阁楼的房间,而是在她心里所系的那个男人──夏奕淮。
“我如果放她出去的话,她的生命会有危险的。”徐仲安可以不再气夏奕淮,但是,谁能保护他的小丫头的安全?
“你如果看到她那天毫无生命力的倒在门边,你就会知道,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真正的安全是懂得珍惜自己、懂得保护自己。”
他的小丫头倒在门边?天啊!他一心认为最安全的象牙塔,其实根本是最危险的牢笼?
闭上双眼,深深的叹了口气,徐仲安沉重的决定道:“好吧!我答应放她出来。”
愣了一下,其它三个人渐由惊讶转为狂喜。
“不过,我有两个条件。”徐仲安坚定的开口道。
“两个条件?”三个人不约而同的说,该不会又来了吧!
“第一,等这件案子完成之后,我要小丫头退出警界;第二,她得乖乖的在阁楼待上一个礼拜才能离开。”徐仲安毕竟有他无法放开的结,所以,他也只好开出这样的条件,他爱她,他要他的宝贝女儿是安安全全、健健康康。
呼!还好,他不是黄牛!
“我去告诉小丫头。”站起身来,何玉茹便要往楼上冲去。
然而,徐仲安却突然伸手拉住她。
“玉茹,你……有想过要跟我离婚吗?”一脸的笨拙相,徐仲安吶吶的问道。
轻轻一声:“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