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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野定定地看了林小竹一眼,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向外面走去。
“公子。”林小竹高叫了一声,追上前去。
袁天野沉到了谷底的心一下又提了上来,他转过身来,望着林小竹,眼睛发亮。
见他这样,林小竹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眼睛,嚅嚅道:“那个……苏小舒她们,没事吧?”这是她一直惦记的一个问题,一闲下来,就扰得她心神不宁。心知袁天野正在生气,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她们没事。”袁天野的眼睛慢慢地黯淡下来,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转身快步离开。
一直站在门边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的庄嬷嬷,连忙跟了上去。
屋里剩下沈子翼和林小竹,默默地站立在那里。
“看得出,他很在乎你。”沈子翼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手里无意识地抓了一把黑棋,然后又放下。
“或许吧。”林小竹望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心情忽然变得很低落。袁天野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她又怎么不知道?要不是这样,她就会像吴彩云、苏小舒她们一样,成为一颗棋子,或做了小妾,或深入敌方,生死都在别人一念之间,一生的幸福也沦为了政治的牺牲品吧?因为被他看在了眼里,她才能得以保全自己,逃过一劫,这是多么令人嘲讽的幸运!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沈子翼问。
“我一直有一个心愿,便是脱离奴籍,获得自由之身。”林小竹走到床榻边,也坐了下来。她从未对沈子翼说过她是如何成为袁天野的下人的,虽然他一直很好奇。可这一会儿,她忽然想找个人倾吐一下心里的郁闷。
“他不许吗?”沈子翼眼睛倏然一亮,抬起头来望着林小竹。
林小竹摇摇头:“他说要五千两的赎身银子。所以,我就拼命的赚钱,想要拿回自己的卖身契,谁知道,会遇上这么一出政治风波。”她叹了一口气,望向窗外,“你也让人去帮我看过了,现在两个店的生意都不大好。”
沈子翼看了她一眼:“五千两银子,只是借口吧?”
“不管是不是借口,在于我,却是当了真。只要我赚够五千两银子,就去问他要*卖*身契。”林小竹端起凉了的茶,饮了一口。
沈子翼的眼睛闪了闪:“其实,只要你拿出那块玉牌,说要自由,他绝不敢不放你走。”
“老爷子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把这块玉牌拿出来给人看。你也知道,我要是那样做,会损了老爷子的声誉。”
“这倒也是。”沈子翼点点头,望向林小竹,“其实,银子根本不是问题,只要你想,我这里就有。”
林小竹讶然地抬起头来,看向沈子翼。
沈子翼又郑重地点点头:“你别多心,我只是想帮帮你。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不是?”
几日的相处,林小竹倒也知道沈子翼是一个极纯良的人。性格温柔体贴,偶尔会有些孩子气,却是一点皇子的架子都没有。
她想了想,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来:“等政局稳了,我让店里盘一盘,看看我有多少收入了。差的话,就跟你借。等我自由了,再做事赚钱来还你。”
沈子翼知道如果不说借的话,林小竹或许不会要他这钱,当下也没反驳,顺着道:“好。”
林小竹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下轻松起来。刚才拒绝了袁天野,她要再回袁府去,两人相处必然会更尴尬。而且现在政变已成功,袁天野这一方获胜,离开他不会再有什么顾忌,正是赎身的好时候。刚才还在为钱担心,现在有沈子翼借钱,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来,咱们再接着下棋。”心情大好的她,抓起了一把白棋,“不管是输是赢,今晚我都亲手为你做一桌子菜。”
“真的?太好了!”看到林小竹脸上的笑容,沈子翼也心情一片大好。拿起棋子,专心下起棋来。
而袁十见自家公子黑着个脸从屋里出来,脚下走得飞快,连忙跟了上去。刚才他虽然站在门口没有进屋,但他是练武之人,耳力比一般人都要好,屋子里的对话他自然都听到了。有心想要宽慰公子几句,张了几次嘴,却又不知如何谈起。只得闷声跟着袁天野回了府。
回到府里,已是晚饭时分。
吴嬷嬷迎了上来,道:“公子,晚饭准备好了,您看是不是现在就端上来?”近来因袁十要帮着袁天野处理大事,没办法伺候生活琐事,而吴嬷嬷表现还好,便又调了她进内院来当差。
“嗯。”袁天野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又道,“顺便拿一壶酒来。”
“公子!”吴嬷嬷吃了一惊。袁天野说酒会误事,从小到大都不碰酒。怎么今儿个要起酒来了?想起太上皇近来做的事情,知道他心里郁闷,吴嬷嬷把劝解的话又咽了下去,到厨房让老王温了一壶酒上来。
“袁十,你还是去劝劝公子吧。”吴嬷嬷见袁天野菜也不吃,一杯一杯的酒往嘴里倒,不由得担忧起来。
袁十看着袁天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就让公子喝吧。公子心里不顺,也没个人说,不喝点酒,哪里能发泄出来?”说完转过身去,“我去找袁成大叔来陪公子喝酒。
于是那一顿酒,一直喝到了月上中天,袁十这才叫了袁九出来,把袁天野和袁成送回了各自的房里。
第二天一早,袁十见袁天野仍在熟睡,跟吴嬷嬷说了一声,便乘着马车出了门,到了沈园。
“你是说,袁十求见?”林小竹正由着碧玉和紫佩帮她梳妆打扮,听得庄嬷嬷来报,惊得顾不得自己的头发还抓在紫佩手里,急急站了起来。
不是袁天野,而是袁十单独来找她,难道是袁天野出事了?
“快传。”林小竹复又坐下,对紫佩道,“随便扎起来就好。”待得将头发梳好,她便急急地迎了出去,到竹林边便遇见了庄嬷嬷带进来的袁十。
看着袁十紧锁的眉头,她急步上前道:“袁十,怎么是你来?公子出了什么事?”
袁十板着脸,向庄嬷嬷和碧玉扫了一眼:“我想单独跟林姑娘谈谈。”
林小竹歉意地转头道:“碧玉姐姐,庄嬷嬷,你们先回院子去吧。”看着两人施礼退了下去,她转过头来,眉眼里全是焦急,“袁十大哥,快说,公子到底怎么了?”
“你还关心公子?有了翼公子的关照,你是不是就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不听公子的吩咐了?你知道不知道,公子从小到大,那是滴酒不沾的,昨儿晚上回去之后,喝了三壶酒?你知不知道公子夺得了皇位,他大哥和他父亲就过河拆桥,连个封赏都没有,更不提认祖归宗的事?公子这几天心情有多不好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还要往公子心上捅刀子,伤他的心?你是袁府的下人,是公子精心培养了三年的人,公子处处护着你,不让你去执行任务,怕你受伤,托人把你救出来,你就是这么报答公子的?在人家这里吃好喝好,当了小姐,就不愿意回袁府了是吧?林小竹,你有没有良心?”袁十劈头盖脸地就嚷嚷起来。
第二百零七章回府
林小竹直接把袁十指责的话给过滤掉,睁大了眼睛问:“公子没有被封赏?”
这几日虽然也让沈子翼府的人去打听情况,但也只是知道袁天野这一方胜了,他的大哥坐上了皇位。至于封赏什么的,她却毫不知情。不过林小竹对于袁天野的处境,是丝毫不担心的。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袁天野没有当上皇帝,但在她想来,这么些年,谋划布置都是袁天野一手进行,潜伏在各府的人也都是他培养出来的精英,各处的军队首领和朝臣都掌握在他手里,那么这北燕国,想要谁做皇帝,自己想要分封什么样的王,还不是由他说了算?只要他想,必然会成为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意气风发,前呼后拥,花团锦簇,接下来便会跟贵族*小*姐议亲,妻妾成群,过上既有权有势却又不必整日操劳朝政的惬意生活。
可这会儿,怎么听起来全然不是这么回事?袁天野竟然什么封赏都没有,连身份都没有恢复,还遭到父兄的打压,这怎么听起来不尽不实呢?袁天野一手夺权,能力极强,难道到了他父兄面前,就成了温柔的小白兔,任人宰割?
看着林小竹那怀疑的眼光,袁十没好气的道:“谁骗你?”
“那是为什么?”林小竹皱起了眉头。
“什么为什么?我只问你,昨天为什么不跟公子回去?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袁十却不耐烦了。怎么他来质问林小竹反倒被她质问了,还差点被带到沟里去?这丫头,她到底在想什么?其他的小丫头,不都是关心哪位公子喜不喜欢她,婚事如何的吗?怎么到了林小竹这里,反倒更关心政局?看来她这心里,还真是没有公子。否则,公子昨天那样气冲冲地走了,她就不会在这里气定神闲的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想到这里,他也有些心灰意冷,不想求林小竹回去了。这天底下想要嫁给公子的女人,都快要排到城门口去了;到公子恢复了身份,更是全国的乃至四国的女人都任他挑。公子什么女人娶不到!偏得在乎这林小竹?
想到这里,他狠狠地瞪了林小竹一眼,拂袖道:“随你吧,我走了。”说完,转身离去。
“哎,袁十大哥,你等等我。我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就跟你回府。”林小竹忙道。不管怎么样,袁天野也算得对她有大恩。现在他处境凄惨,她便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问。否则也太过无情无义了。
袁十转过身来看了林小竹一眼。虽然还是很不高兴,但还是停住了脚步。
此时尚早,也是天亮不久,这个时候,沈子翼是不会过来的。本来在此住了这么久,又承蒙沈子翼的多番关照,林小竹觉得是应该去当面道谢并且辞行的。但袁十正不耐烦等她呢。这会儿要是不跟他回去,一会儿自己再灰溜溜的回府,岂不是很下不来台?想了想,林小竹便给沈子翼写了一封信,交给了碧玉,道:“这么早,不便打扰你家皇子。但袁府有急事,派了人来接我,我这便先回袁府去了。待得哪天有空了再来当面向翼公子道谢。”
虽然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