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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流泪了。她坐在榆生身旁,捏着儿子的手说:“儿啊,你和你爹一模一样。”董榆生苦笑笑,认真地说;“儿子能不像爹吗?我想我爹要是还活着,肯定对朱老三也会是这样的。”
母亲说:“我是怕天娇。那天她不是起疑心、生气走了吗?你要设法和她解释解释,以免发生误会。”
董榆生说:“娘,顺其自然吧!儿从来不在人前说,我董榆生是怎样怎样一个人,我做了什么什么事。我要天娇用自己的眼光看待我,她要是怀疑我做了什么荒唐事,说明她还不了解我.这样的感情不牢靠。人一生要被别人误会多少次,能一个一个去解释吗?娘怎么就不误会儿呢?说明娘相信儿、了解儿,知道儿决不会干出那种龌龊事。”
“儿啊,娘明白了。你快睡去吧!”母亲会心的笑着说。
数日之后,朱老三寿终正寝。村里没有一个放烟花爆竹的,也没有一个敲锣打鼓的。尽管他们对故去的人怀着深深的仇恨,但是他们更相信他们村长的话:即便他的思想和灵魂中有许多肮脏的东西,最终他还是一个人嘛。
下卷 五十三、小人之心
朱老三过世后第二天,县城开来一辆警车,鸣着警笛,径直到朱老三家门口停下。随后面包车上下来几位警察,有两个还是穿白大褂的法医。朱桐生先他们一步到凉水泉子,他穿着孝衣、麻鞋,头戴白帽,腰里还扎着草绳,他站在门口迎接警察。这伙人一进门,就把一切闲杂人等撵得干干净净。门口还加了一道岗,只准出,不准进。好事的村民和几个小孩子有的扒在墙头上、有的爬到树上瞅着院里看热闹。
朱桐生办了件漂亮事,他高兴的几天都没睡着觉。那天。他亲眼看着吴天娇气了个半死,被人从办公室抬出来,架到车上,送往医院。直到第四天头上,才见吴天娇煞白着脸走进办公楼上班来。朱桐生暗中窃喜:他把责任一骨脑儿推给董榆生,这回看她吴天娇是大义灭亲呢,还是就此了结把五万块存折退还给他呢?弄不好,他连吴天娇一起告了!县长有什么了不起?挟嫌报复,假公济私,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别说是个小小的县长,就是再大点儿的官也没什么可怕!他朱桐生风里浪里,大江大海闯荡过来的,什么阵势没经过?当年他才十八岁,都没让跟毛主席参加过秋收起义、走过雪山草地的老赵头唬住。今天,一个黄毛丫头当球个狗屁县长能把他怎么样?
朱桐生得意的手舞足蹈,天天聚众赌博,喝酒吃肉。他口袋里有的是钱,侯梅生心疼他,两万一才用了几佰块,专门等着他去取呢!这两万花光了也无所谓,吴天娇敢不把伍万退回来?
侯有才满世界找不到朱桐生,最后在全县城最大的一家歌舞厅里才打听着。朱桐生正搂着小姐哥呀妹呀地热乎着呢,侯有才不懂规矩,进门人也没看清,扯着嗓子就喊:
“朱桐生,你爹神经了,你回不回去?”
“你爹才神经了呢!有才你是怎么说话?不是看在乡里乡亲的,我今天不卸断你一条腿?前几天我还看到我爹呼吃呼吃地背着背斗满山洼拾粪呢!能吃能喝,脸蛋儿红扑扑的,身板儿硬朗朗的,怎么就神经了?头疼发烧说几句胡话,有什么大惊小怪?明天我县里开会,脱不开身,我不去,你走吧!”
朱桐生连推带揉,把侯有才从歌舞厅里轰出来。侯有才心里话:皇帝不急太监急.又不是我爹,我吃饱了撑的?他二回折回来,另外登了个包间,也要了位小姐陪着…….一直到第二天才回到凉水泉子向董榆生报告。
紧接着没过几天就说朱三死了。朱桐生觉得他爹虽然不一定活到八十九十,但也不能六十来岁就伸腿?这其中必定有鬼?董榆生独霸一方,颐指气使,他能饶了他爹?别看董榆生平时不哼不哈,见人笑嘻嘻的,其实那都是假象,专门做给人看的,心眼里毒得很哩。真正应了那句老话:满口的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头些日子给他下话,不要他出一分钱,只叫他做个顺水人情,你看他那个球样子?不提董榆生还罢,一提董榆生,朱桐生就一肚子两肋巴的气,前心涨到后心!因此他一接到他爹的死讯,二话不说就上公安局报了案:他爹被人谋害了!
朱桐生把几个警官法医让进门,每人发了一支烟,递上半茶杯酒。他爹死的时间不太长,人虽硬了冻得却并不很结实。几个法医七手八脚割开衣服,就给朱三开膛破了肚,往瓶瓶罐罐里装了些什么东西,未了还抠了一疙瘩屎糊糊放进塑料袋里,最后才又粗针大麻线的缝上。山里人没见过世面,还以为朱桐生给他爹做手术,让朱老三起死回生还阳呢!朱老三到底也没活过来,看来这办法也不怎么灵。
朱老三在灵床上躺了七天七夜,最终也没查出啥结果。朱桐生到处求人帮忙,给他爹发丧。这阵儿人就不好找了,村民们知道了朱桐生给他爹开膛破肚是因为他怀疑有人给他爹下了老鼠药,谁愿担这份嫌疑?朱桐生没治,只好又硬着头皮找董榆生。董榆生说,乡亲们高抬贵手吧,人都死了,别跟死人过不去。不是村长说话,朱桐生出再高的价都不会有人替朱老三铲一锨土。
朱桐生并不甘心,他爹死得蹊跷,他不能让他爹白死,不管怎么也要做出点事来。最后到底让他打听出来了,他爹发神经之前曾和一个女人接触过。公安局的人下了工夫,挨家挨户打听,费尽周折才查出实情.能查不出来吗?侯梅生本身就是凉水泉子人,她出门时间再久,也有人能认出她来呀!
朱桐生很是纳闷:梅生和她爹有矛盾他是清楚的。据说是因为当时一个是党支部书记,一个是团支部书记,两书记意见不合,后来就不说话。令朱桐生费解的是,侯梅生和他爹说几句话,他爹怎么就神经了呢?朱桐生苦思冥想了好久,他才恍然大悟:奸夫奸妇?他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个胖侦探,破案靠推理。他也按这个方法,“推理”出一个故事:
今天是星期六,董榆生借了辆自行车,急急忙忙赶回红泉村。他和侯梅生约好,在大队革命领导小组的院子里一间团支部办公室里见面。梅生就像一只发了情的母狗,提前升旺了炉子铺好了床,欲火难捺地等待着她的情哥哥。
董榆生呼呼喘着粗气,把车子放在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里。然后急急忙忙钻进梅生的屋子。不用说门虚掩着,因为事先约好了的。
梅生早已脱得赤条条一丝不挂,钻到被窝里等那个董榆生了。梅生是“铁姑娘队”的队长,性子野,发育早,对那种事早就如火中烧了。她见榆生准时赶来,高兴极了,兴奋地叫道:
“榆生,别开灯!我在这儿呢!你快过来呀,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暖暖。哎呀,你的手真冰。来,摸摸这儿,这是啥?”
“奶…奶头。”董榆生紧张得发抖,牙齿都打着颤儿。
“这是啥?”梅生换了个地方故意挑逗董榆生。
“肚…肚…子……”董榆生大雪地里穿裤叉子,不抖也抖。
“你冷吗?”梅生听着不对,董榆生平时不结巴。
“不…冷冷冷冷冷……”
“那你哆嗦啥?”
“我…我紧…紧张……”
“不怕榆生。没事的,乡里人歇得早,这会儿都上炕了。快脱了衣服上来吧,被窝里暖和,我都急死了。”
“我…怕朱三,他的警惕性…可高哩!要是让他撞见,就麻烦大了。”董榆生稳了稳神,抖得慢了些。
“不会不会。朱三叔忙乎了一天,早缓下了。你放心,不会有人来的。”梅生耐着性子给董榆生打气。
“那…那我就上来了?”
“上来吧!”
董榆生摸摸索索,脱了衣服,钻进梅生的被窝。梅生急不可耐地搂着董榆生,伸手往下一摸,抱怨地说:
“你还是小伙子吗?软不拉叽的,能干啥事?”
董榆生羞愧地涨红了脸,安慰梅生说:“跑了这么远的路,又累又冷,缓缓就好了。再说,还是有点紧张……”
“别慌别慌,我给你揉揉。“梅生比董榆生要老练许多。
董榆生还算争气,被梅生鼓捣了半天,终于打起精神。
梅生说:“我可是第一次.你轻点。”
董榆生顾不上说话,扒在梅生的身上狗一样一顿乱摇乱晃。
“啊哟,我的妈呀!”梅生尖叫一声。
“痛吗,梅生?”董榆生喘吁吁的问道。
“痛死我了,你慢点!”梅生浑身颤动着。
“…………”
红泉村大队党支部书记朱三同志是一位工作勤奋而又极端负责任的好干部。现在革命形势虽然大好不是小好,但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松懈麻痹,要严防阶级敌人的破坏捣乱,树欲静而风不止嘛!通常很晚以后夜深人静,朱书记有个多年养成的习惯,都要到各要害部门查看查看。这天夜里他正巧转悠到大队部的院里,一推门就觉着不对劲儿.蹲下身子往四处侧耳一听,就听到团支部办公室里有响动。按他的推测,这决不是老鼠啃木头所能发出来的声音,必定有情况。朱书记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近窗口,里面的声音令他大吃一惊:
“梅生,累死我了。”这是董传贵的螟蛉之子董榆生那小子的声音,老支书是干啥的。能听不出来?
“我也好累。睡一会吧,搂紧我。”这是梅生说的话。梅生你真糊涂啊,和谁不好,怎么相中这小子?朱三书记暗暗埋怨。
“我还想来一次?”这是董榆生的声音。
撑不死的饿死鬼!朱书记暗骂道。
“后半夜吧。我有点疼,可能流血了.让我缓一缓再来,行吗?”梅生央求道。
这还像团支部书记、铁姑娘队长说的话吗?阶级立场哪去了?老支书在心里疼惜地责备着梅生。
“不!我就要,刚才你还说我不行,这阵你倒打起退堂鼓了!”董榆生迫不及待的说。
这不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是什么?我们贫下中农的姑娘就被这些王八羔子给糟蹋了!朱书记气得直想跺脚。
“好,就依你。你一定要慢点,不然我会疼的。”
梅生真没出息,啥事都依了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