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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跟着我堂哥他们一起看黄片的,当时就是录像带,他们几个小青年关在屋子里偷偷地看。那时我才读初三,不过也发育了,没发育就看黄片手Yin那也太变态了。我去找我堂哥,结果撞上了,他们几个小青年就让我跟着一起看。后来有一天,我嫂子忽然从外面进来了,见了这场面就朝我堂哥没头没脸打过去,说他们把我带坏了。我堂哥哈哈大笑,让她把我领走。我嫂子带着我走出去的时候,我心里很不高兴,又不能说,只能装出懵懂无知的样子,以骗取她的宽容。我看见她的|乳沟,很深地嵌出一条缝,当时就起了坏念头。但她并不知道,她以为我还是个不大懂事的小孩。后来她拍着我的头说,小路,你长大了不能学你堂哥,你要做个有出息的男人。
我经常想起我嫂子,别人都叫她阿娟,我也跟着叫,她不喜欢,让我叫她阿嫂。她是开服装店的,没读过几年书,但我觉得自己很爱她。她曾经对我堂哥很好,给他零花钱,为了他堕胎。北环帮和小公园帮火并的时候,她为了救我堂哥,拿着一根水管敲开了对方的脑壳,被称为那一带的红星十三妹。为此,她的店都被人砸了,但她也没说什么。后来我堂哥打她,打得那叫一个狠啊,她受不了了,就独自跑到南京去做羊毛衫生意。我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她。
我之所以爱她,是因为我觉得,在她身上的那种东西就是爱。我对爱的理解是有偏差的,这无所谓。我嫂子也给过我零花钱,她甚至说,等我长大了她要把自己的妹妹介绍给我做女朋友。她去南京以后,我就不大和我堂哥来往了,我从心里觉得他王八蛋,后来他脑袋上被人砍了六刀,再也没人替他挡着了。
我对白蓝说,所谓有出息,这是一个很虚幻的词,我不知道什么叫有出息,但我知道什么叫没出息,并且知道,没出息的人不可爱。但是,我活了二十岁,仍然有人长久地爱着我,也有些人短暂地爱过我,这些我都不会忘记。
那天我说完这些,就回家了。我很想和她睡在一起,但忽然有了一种很挫败的感觉,好像脑子里的Jing液也都射光了。现在我回忆的时候,知道那种感觉叫做虚无,当时却无法表达。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下子挫败了,如果当时知道那是虚无,大概也不会难过了,虚无就是这么突然出现突然消失的。
下楼的时候我觉得腰里有点酸,心想,这该不是肾亏吧,如果二十岁就肾亏,到四十岁肯定变成阳萎啦。脑子一走神,我在楼梯上绊了一下,直剌剌地摔了下去。那块绊脚石哇哇大叫。我点亮打火机一看,妈的,二十多号人全都蹲在楼道里打瞌睡。这也难怪,外面下雨,又没有防震棚。我连声喊抱歉,这些人全都醒了,对着我看。有个教授模样的老头说,哎呀,谁家唱了大半夜的卡拉OK啊。我再不是东西,这时候脸也不由红了红,知识分子就是厉害,损人都这么有艺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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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九三年,那次地震之后,糖精厂岿然不动,只是塌了河边的泵房,那里平时没人,就砸死了很多耗子,剩下的耗子全跑了出来,在大街上巡游。这些耗子都很嚣张,而且聪明,比如它们过马路的时候,先是一只耗子出溜过去,蹲在马路边上吱吱地叫几声,后面就有一串大大小小的耗子,气定神闲地向它走去。这么有组织有纪律的耗子,我们根本不敢打,怕招致严重的报复。
我和白蓝发生关系之后,陆续还做过几次,地点都是在她家。新知新村的房子,隔音效果很差,差到什么程度呢?我在她家卫生间蹲着,可以听见隔壁卫生间里小便的声音,当然是男人小便,要是女人小便都能听见,那简直就等于是布帘子了。不过,这也着实说明房子质量之差。白蓝说,七十年代造的房子,都是用预制板拼起来的,虽然不够私密,但是这种房子很牢靠,特别防震,刚搬进去的时候都乐坏了。我可以证明,有一些年份里,中国人特别怕地震,大概是被震出心理障碍了。
在那种房子里Zuo爱,如果当时没有喝醉酒,就会觉得有另一种心理障碍,怕隔壁邻居趴在墙壁上偷听卡拉OK。我知道很多种偷听的办法,最简单的就是拿个玻璃杯子杵到墙上,耳朵凑到杯子口。但是这种把戏在新知新村几乎不需要,这里的情况恰好相反,如果你不想听见隔壁的声音,最好把自己的耳朵套起来。
我把那天老头损我的话告诉白蓝,白蓝说,无所谓啊,随便他去说吧。但真的Zuo爱的时候,她又不由得克制住自己的呻吟。她还问我,这样是不是有点扫兴,我说挺好的,我喜欢那种克制克制最后克制不住的声音,写诗也是这样,一上来就“啊”的诗歌,多半是拍领导马屁的,没有真感情在里面。
干过之后,我还问她,为什么隔壁Zuo爱的声音我听不到,难道他们也这么克制吗。白蓝说,隔壁是老头老太,老头以前是右派,都克制了一辈子了。我追问道,那么老太呢,老太不是右派啊。白蓝说,你真烦,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就说,这里真不一样,不像我们农药新村,全是造反派。
我们后来Zuo爱,声音一直都很轻,而且还戴着橡胶套子。我问她,这个套子是不是从医务室里偷出来的,她说不用偷,一抓一大把。她把橡胶套子装在一个饭盒里。有时候她自告奋勇给我戴套,有时候让我自己套,她在一边看着。还有一次,她把套子含在嘴里,就这么给我套上了,技术非常高明,一般医生都不会这一手。干完之后,她让我用手指捏住套子根部往外抽。
发生关系之后,有一些微妙的变化,比如说在厂里互相看到,眼神就会不一样。我们厂里有那么几对,谈了恋爱之后,经常在厂里挎着膀子量地皮,从甲醛车间晃到糖精车间,从司机班晃到锅炉房,十分招摇。师傅们站在窗口,看到他们走过来,就会大惊小怪地说:“压路机来了。”然后对着他们品头论足。这些待遇我都没有,一则是她不愿意跟我在工厂里压马路,二则我也觉得在甲醛和糖精之间卿卿我我,实在是没什么可自豪的。事实上,我连中饭都不跟她一起吃,她是干部餐,我是工人餐。我们就用眼神交流,我和她都是大眼睛,交流起来很有美感。
只有一次,她闹牙疼。我在厂里遇到她,直接问她:“还疼吗?”这时正好倒B从我们身边走过,听到这句话,就扭过头来打量我们。白蓝做出很疼的样子,指了指腮帮子,好像讲不出话来。后来在医务室里,大肥婆不在,白蓝对我说:“你说话注意点,什么疼不疼的,让人误会。”我满不在乎地说:“不会误会的,只有Chu女才疼。”说完这话,冷不防脸上被她抽了一下,生疼。我低头一看,她用来抽我的竟然是一副橡胶手套!她还问我:“你疼吗?”那次我真的火了,我说,咱们俩这么浓厚的交情,为了一句笑话,你丫竟然用妇检手套抽我!她就说:“干净的。”
我听我奶奶讲过,男人要是被女人抽了耳光,就会连倒三年霉,唯一的办法是把耳光抽回去。但是,像这么一个敢咬老虎的女人,她准保会把耳光再抽回来,那就抽来抽去没个完,有这种闲情,还不如躺到床上去Zuo爱呢。倒霉就倒霉吧。
有关我和白蓝之间的事,厂里没人知道。白蓝不希望别人对着她指指点点,我更是吃够了写诗和看胸罩的亏,再也没那么傻了。回想我刚进厂的时候,跟着老牛逼到处招摇,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工厂生活有一条原则,隐秘之处最安全,只要没人注意你,就能年复一年地混下去。可惜我明白这个道理已经太晚了,而且运气不好,最终还是得去上三班。
其实,我和白蓝对外保密,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和她都知道这场爱情最终将会以什么形式来收场。她曾经问我:“要是咱们分手了,你觉得厂里哪个姑娘合适你?”我想了想说:“我觉得劳资科的小噘嘴不错啊,以前对我很凶,现在好多了。”白蓝说:“那姑娘有什么凶的,小丫头一个。”我说:“人家也就比你小一岁,哪里小丫头了?”白蓝说:“找秦阿姨说合说合吧。”我说:“不行的,她是李光南的老婆,朋友妻不可欺。”白蓝说:“那倒也是。我把我表妹介绍给你,还在读中专。”我说:“长得跟你像吗?不像我不要。”白蓝说:“那就难了,跟我像的,那就是电影明星了。”
现在我知道,这种调侃的方式,其实是一种暗示。在我当时看来,离别总之是伤感的,因为伤感,所以不能用言语来表达,好像春天里绵密的细雨,用肉眼都分辨不出雨丝,不知道该不该打伞。我所感到的,就是那样一种伤感,只能相互暗示,用调侃来安慰自己。
她还对我说:小路,很难想象你将来娶的老婆会是什么样啊,如果笨嘴拙舌的肯定被你欺负死。我就说:我倒是能想象你的老公是什么样,一定很温和,很有文化,看见流氓就逃跑的。她不无嘲笑地看着我说:“你三十岁以后,看见流氓,大概也会跑吧。”那时候我不承认,我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剽悍,真是太幼稚了。照白蓝的说法,我三十岁以后只能是一个啤酒肚的秃顶男人,牙齿被香烟熏得乌黑,长期上三班会有眼袋和黑眼圈,脸色青黄,肝功能异常,骑着自行车穿着工作服在大街上,一看就是个穷光蛋和倒霉鬼。流氓只会欺负我,而不会欺负她老公。还记得歪卵师傅吗?她说。我就微笑着说:“我指的是女流氓,这总可以了吧?”
那时候在她家里Zuo爱,我时时都能感到一种奇怪的气氛,考研的复习资料就堆在书桌上,有时候她干完之后会随手摘过一本书,翻几页,嘴里嘀咕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