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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了,哭得很伤心,不知道是因为那呛人的烟,还是别的什么,哭得很大声,让我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得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她。
很久之后小May才缓过来,停止了抽泣,待到抹干眼泪才抬起头来,极为羞涩地说着,不好意思。
我摇摇头,淡淡地笑着,说,没什么,我是你的话也会这样,很正常。
小May尴尬地笑笑,问我,他父母知道这事吗?
我点点头,说,知道,昨天就来了,也不知道现在走没有。
小May警觉地盯着我,当听到小强父母昨日便到了学校时,开始慌乱起来,冲口而出,那…然而那字刚一出口,她便意识到什么,突地收了口,将话咽了回去,不再说话。
我有些失望,我知道她没说出来的是什么,她担心的是什么,我说,放心,我们没把你说出来。
小May脸扑哧一下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不知道她此番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我不希望她仅是因为这个,如果那样,我想小强是绝不会闭眼的。
我问,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吗?
我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我的直觉告诉我,小强自杀必定跟她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小May低下了头,始终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闷声儿,不管你怎么急,她就是半天不来气,我急道,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只想知道我兄弟为什么要自杀…算了,你不说我也不逼你,等你想说的时候告诉我吧。说完我就要起身离开,我算是气急败坏了。
小May一把将我的手抓住,死死地,终于艰难地吐了出两个字:等等。
我见有戏,又坐了下来,等着她说话,然而她却没了下文,只是缓缓松开了紧抓着我手的手,从包里搜寻着什么,半晌摸出一支笔来,在记事本上写着什么,定睛看去,却只是一网址而已。写完她犹豫不绝地将那页纸从记事本上撕扯下来,颤抖着交到了我手中,我刚想问,她却轻声对我道,只你一个人知道,不要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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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收起来,不解地问她,上面都是些什么?
小May苦苦一笑,对我说,你看吧,看了就知道了,是小强…
说着小May鼻子一酸,再次埋着头低声抽泣起来,泪水一滴一滴地洒落在桌面上,少倾便聚成了一团,晶莹涕透,是那么的真实。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我也有些难过,或许事情并不如我想的那样简单。
我安慰她说,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就这样吧,我想小强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为他难过。
女人肯定是水做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眼泪,说着说着就能流出一大片来。我是彻底地放弃了劝解,任由她跟那儿哭着,自己在一旁坐着喝酒,其实并非我不愿意劝解,只是我一劝她却哭得更加猛烈起来,我也就只得做罢,由得她去了。
待到我喝完一瓶啤酒她才算停下来,开始擦拭着眼角残余的泪水,想必是哭得累了,再或者没人欣赏,她也就没了再哭下去的意思,索性闭了嘴,整理了面容不再哭下去。
没多久我们便离开了酒吧,她手机老响,似乎来电话的人很急,老打,但小May看看就是不接,便任由电话响着,我没问,也许是同事找她有事吧,我是个知趣的人,当电话再一次响起时也就借故起身离开了,看得出来小May是想接这电话的,只是这个情况或许并不怎么合适,也就强行忍住了。
其实我走还有另一个原因,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小强自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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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选自《罪乐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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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回 答案
晚上吃过晚饭我便跟着惜柔回了家,钻进了屋里看起网页来,这是小强的日记,从认识小May开始,一直到自杀前一天的晚上,我细细地看着,看着他整个心路历程。
因为过年过得特早的缘故,这年开学开得特别的早,二月中旬,我们还没来得及在家过完元宵就已经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学校,开始新学期的学习任务,当然,也有过完元宵再来的,但小强过完春节没几天便以很难买到迟些日子的票为由早早地来了学校,因为这里有他心爱的女人等着他,他一到便跟小May腻在了一起。
寒假中的学校显得特别的冷清,除去原本就没有回家的学生,基本上都还跟家里待着,所以学校里人很少,基本上很难在路上见着什么人,这样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地一起四处游走,然而待一起久了小强竟然发现小May仍与前男友保持着联系,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的关系暧昧,这让小强很是苦恼,他很想问个清楚,但最终也没能问出口,只得自我催眠说他们没什么,他应该相信她,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这只是一个噩梦的开始而已。一次谈话中小May承认了她跟前男友仍有联系,但坚决否认了暧昧关系,随后的日子小May接前男友的电话也愈发频繁起来,开始当着小强的面说话,其实这也就罢了,最让他伤心的是她的语气嗲得要死,两人明显是在调情。小强终于坐不住了,两人开始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争吵,吵得很厉害,我想无论是谁看到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调情都会受不了的,更何况是小强这种纯洁且占有欲极其强烈的男人,他的爱情容不得半点儿杂质,又岂能忍受得了这样的事。争端的根本不曾解决,争吵是再所难免的事情,三番五次的争吵并没解决问题,只是让他们的爱情渐渐冷却下来,变成一堆死灰,终于小强提出了分手,然而他爱得那么深,一时间没了小May,却怎样也适应不过来,小May似乎也不愿就此结束他们的爱情,于是两人又死灰复燃,重新结合到了一起。小May似乎害怕再失去小强,这次她不再如以前样放肆,也不在当着小强的面跟前男友通电话,但一切都仅仅是个表象而已,猛然间小强发现原来小May并不曾断了跟前男友的联系,那男人还会经常有意无意地打电话过来,其实只是这样也就罢了,然而更为气愤的是那男人三月初跑了回来,出差在成都,竟在小May家过了夜,尽管小May说他们没什么,但小强也却怎样也接受不了,他日记中写到:3月9日黑色星期四天空很黑,看不见阳光犹豫,痛苦,彷徨,迷茫,无助,我快要崩溃了!当那男人跟我说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时,我崩溃了,那一刻,我的自尊心被彻底地焚化,直至一片灰烬,随风散去。
小May第一次回复时间为4月1日凌晨2点34分,她在这篇日记后写到:对不起,亲爱的,我的胆怯跟懦弱又一次无情地伤害了你。请你原谅我,我给了你最柔软真实的情感,却没能给你一个更完整的自己。但请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因为那是真实的,可靠的,是我在这个世上能给你的最好的一份情。亲爱的,我爱你,深深地爱着你。那天,当分手从你口中艰难地说出来,我的心跟你一样痛着,刻骨铭心的痛,深入骨髓。那个满是阳光的午后,空荡的楼梯上,我们分手了,你看不见我转身滑落的泪水,我的世界尽是一幕幕温馨,悲凉的歌曲充斥着这破败的残景,那一刻,我的心碎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想回头,我想念你温暖的怀抱,想念你深深的吻,轻抚着我的发梢,傻傻地逗我笑。你走得很洒脱,我知道这是你故意表现出来的干脆,你在掩饰,掩饰你的伤心,掩饰你的难过,掩饰着你对我无尽的爱。没有你的日子里,那些甜蜜的往事,被遗落的感动,不时地跳出来折磨我,摧残我,让我在无尽的长夜里伴随的只是痛苦,泪水。我爱你,如同你依然忘不了我一样,所以我们又走到了一起。你知道吗?重新在一起后我总是感到害怕,我怕,怕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怕我再次失去你。我很努力地改变着自己,尽量让自己变得坚决,一心一意去爱你,然而有些事情真的很难,很难,当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又变得软弱,迷失起来,你说我不能老是将自己捆绑在过去,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做不好,亲爱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我闭上眼,细细思量着小强的话,莫明地悲切起来,我想哭,这么好的一孩子就因为这点屁事给毁了。亏得我没将小强跟小May的事告知两位老人听,否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当惜柔进门的时候我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得伤心,她嘲讽道,哟…一大老爷们怎么哭得跟那啥似得,丢不丢人啊你!
我赶紧抹干眼角的泪水,说,你怎么进来都不带敲门的,还大学生呢,注意点儿素质,注意点儿影响,好不好。
惜柔做着鬼脸说,笑话,本小姐进你门是看得起你,还敲什么门啊,再说本小姐进来什么时候敲过门了?
我无言以对,确实,那丫头进来可真就从来不曾敲门,每每一推门便闯了进来,也不管我穿得有多少,方不方便。
惜柔笑着问我,哭什么呢?
我忙关了网页,苦笑着说,没什么,想起以前跟小强一起的日子,挺怀念的,可惜,他就这么去了。
惜柔止住笑,故作深沉道,是挺不错的,看起来挺干净,可惜了,终究没能逃过情字这一关。
我望着惜柔,不解地问,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跟情字有关呢?
惜柔冷冷一笑,说,你以为像我这么理性,有志向,有文化的女青年会愚蠢到相信他是因为没过四级自杀的么,别傻了你。
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怎么辩解,也就不再说话,独自叹着气。
惜柔继续说,算了,斯人已逝,咱也就别说他了,让他也清净清净。说着惜柔问我,你女人呢,好些日子没见着她了,跟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