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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将结束!
第175回 大结局
惠珍阿姨的手术刚做完,灵儿父母就迫不及待地跑去了医院,只是两人看惠珍阿姨身子虚弱,没好意思说出口,老爸也就松了口气,医生告诉老爸病人不能受什么刺激,否则随时都有复发的可能。
学校里已经停了课,很多近处的学生都已经回了家,只等着7月12日的《邓论》考试,这就是本学期最后的一门,全校统考。其实这种理论课程是很简单的,只要你不得罪老师,只要你不是智障,答满了题,往好的方面答,基本上都是可以合格的,这就是大学三年我总结出来的政治理论考试经验,当然有些概念题还是必须照着书答的,所以我们也准备小抄。贝贝也只有这门考试未考,我让惜柔去她学校给贝贝办了缓考手续,因为没有手续学校也不会管你怎样,一律算作不及格处理。
贝贝依旧躺在病床上,没有反应,心电监护仪显示出的图象依旧是那种简单、不规则的函数图象,看得人有些烦乱。灵儿的母亲果然天天跟这儿守着,除了吃饭睡觉基本上都不离开,记得第一眼见到她时她心里还充满了波澜,而此刻已经平稳了许多,不再像最初那样大哭不止,或许她也想通了吧,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几天时间她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也明显起来。看到她我突然想起一句话,秋天的落叶不是败给了苍老,而是败给了轻风,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或许她也败给了某样东西吧。
我依旧每天往那儿跑,每天都去看贝贝,有时一个人,有时跟惜柔伟哥他们一起,有时半天就回来,有时直到很晚才离去,看到她时我总是很伤心,很难过,在病房的时间我总是将眼睛张得大大的,我不敢闭眼,因为闭上眼后我就看不到她,我很害怕这种感觉,我怕它就这样把贝贝带走,一想到我要失去贝贝我就想哭,我这才发现原来她在我生命里已经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位子,无与伦比。
每次去时我总能看到灵儿,我会冲她微笑,她也会回我一个微笑,然后让她母亲陪她出去走走,让我一个人跟病房里待着。灵儿走后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她,我不知道是因为对不起而想她,还是因为想她才觉得对不起她,每当想起她时我总是很失落,我有很多话想跟她说,然而此刻见到了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或许她还恨着我,因为从她的眼里我看到了憎恨,或许她还爱着我,因为从她的眼里我看到了爱意,然而一切都只是我的想象而已,我没问她,她也没告诉我。我告诉自己,灵儿已经不再属于我,我有女朋友,唯一的女朋友,就是贝贝,而不是她,然而每每这样想时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想到灵儿的好,我讨厌这样,我觉得我不能再对不起贝贝,不是怜悯,而是因为爱,我爱贝贝,只是如她所想的那样,或许我真的爱得不够坚定。
看着贝贝,我想起了很多很多,终于忍不住哭了。对不起,以前我做过太多的错事,其实我一直想郑重地跟她说一句对不起,三个字很简单,说出来很容易,以前我也曾给她说过很多次,每次她都原谅了我,说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然而一次又一次的最后一次,渐渐的这三个字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份量,价值,它不再隆重,显得轻浮。
我仍记得第一次见到贝贝时的模样,她微红着脸,拧着酒瓶,猫在角落里,独自一个人喝着闷酒,昏黄的灯光照射下来,在她身上渡上了一层模糊,格外的神圣,仿佛坠落在人间的天使,又像午夜勾魂的魔鬼,我情不自禁地坐了过去,她说了很多的话,我一直静静地听着她说,每到情浓之时我总会恩一声,她才继续抽泣着讲自己的故事,她父亲去了,她失恋了,她很孤单,她很无助,她很彷徨,所以她跟我离开了酒吧。
我还记得她在灵儿生日宴上看到我的表情,惊诧、愤怒、失望、难过…但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所有痛苦独自一人承受了下来,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很难过,其实我并不想这样,只是人生有着太多的意外,就像她不知道灵儿会是自己亲妹妹一样。跟她交往的日子里我很快乐,她善解人意,她温柔体贴,她浪漫真实,这让我感觉很好,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所追求的爱情一直都很简单,我需要的只是一份真实。灵儿似乎就是一个梦,一个美丽甜蜜的梦,在梦里我们爱得真切,然而梦醒之后才发现剩下的只有虚无。
我发觉我对不起很多人,贝贝,灵儿,晓彤,胖子,小强,伟哥,宣宣…很多很多人,因为我,大家美好的生活都乱了,变得不单纯,变得不纯洁。我很后悔,或许我来到这个充满欲望的世界就是一祸根,从来没让人安生过。从前我总让老妈担心,现在我让更多的人为我担心。
考试的前一晚我让灵儿陪我出去走走,灵儿犹豫之后还是答应了我,我很欣慰,咧着嘴笑了起来,我很久没有这样笑了,从前这样笑时灵儿总会说我笑得很干净,她很喜欢,但她走后我再也发不出这样的笑声来,有一天我对着镜子练习了很久,面部肌肉都变得僵硬,定格在笑的一刹那,伟哥却说我的表情很淫荡,我很伤心,我觉得自己已经不纯洁了,我都已经忘记了以前的那个自己是什么模样了。
灵儿看着我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她说,我就喜欢看你笑,笑得很干净,不过你可别想用这个勾引我,你是我姐夫。我依旧笑着,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纯真,我很开心。灵儿说她以为爱就是时间,时间让我们有了爱,然而她不知道时间也会让我们忘记爱,我们在漫长的时间面前显得那么的渺小,无力。她说我们的爱是在第一次Zuo爱时开始,而此刻让我们的爱在最后一次拥抱中终止。我欣然答应了她,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我发觉我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激动,我们都心如止水,平静异常,我想我终于可以全心全意地爱贝贝了。
灵儿将头埋进了我怀里,轻声抽泣起来,我知道,她在悼念我们的爱,悼念我们已逝去的爱。
突然,我感觉一个东西从后面刺进了背里,很凉,就像炎热的夏日里,含着一支冰棍,透心的凉…再后来开始变得很痛,很痛…
我松开灵儿,倒在了地上。一个胖胖的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接着灵儿的哭声、警笛声、慌乱的脚步声…纠缠着升上了空中有月亮的地方,月亮很圆,很久没看到这么美好的月亮了…
慢慢的我困了,我想睡觉,我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了,我想梦见贝贝,我们在床上打闹,我们相拥在椅子上看周星驰的电影,我们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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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罪乐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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