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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蹙眉,不甘心的叹口气:“我怎么就会跟了个你这样的主子…这什么也不争的性格真不知道跟谁学的……”
最终,还是咽下了这口不甘心的气,毕竟,主子真的不曾亏待过她。
她是她救回来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异心,一心也只想着为她好。
既然她自己都不追究,那么做为奴才的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月迟落闻言,只是摇头一笑,复又重新将目光放到了宣纸上,埋头,继续绘画那副未完成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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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没有人清楚,她不争,只是觉得没必要。
她不争,只是没有想要的东西,而一但她有了目标,她绝对会是不择手段的人。
恰好的,目前…她没有想要的,唯一想要的也仅是平静的生活。
看来,除了阿夜,还真没有人了解自己。
勾起嘴角涩涩一笑,也罢…………
那画上的人,奇异的不是东方雪,而是玄之柒。
十七看着那画的轮廓,先是对月迟落无语,再接着就是欣喜。
说不出的欣喜与崇拜,那平淡的眸子也在瞬间染上浓浓的喜色。
逍遥公子,对十七的影响力果然够大,隐去嘴边的涩意,月迟落眉眼儿弯弯,一双星钻般的眸子透出淡淡的笑意,那上扬的嘴角掩盖了一切尘哀。
虽然欣喜归欣喜,但不得不说,十七真的很有做管家的潜力。
“你一昧的画逍遥公子,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怕是不妥……再加上,其他人若是看了去,这传出去对你对王爷都不好……”
虽然十七的话说的很对,可是,月迟落觉得很烦!
“以前在月家怎么没见你反对过…现在这是做何……”月迟落不满的嘀咕一声,肥嘟嘟脸上,戴眉轻蹙着。
十七叹道:“以前你没嫁人,可是现在你已经嫁给了王爷,在肖想别的男人,会被拉出去浸猪笼的。”
十七说的煞有其事,月迟落微微一愣,自己虽然嫁给东方雪,可却没有已经嫁人的自觉,随即,又释然。
她和东方雪这婚闪的可真够快啊,想一想俩人一共才认识不到一个月。
她要真有做为人妇的自觉,才真的是天雷阵阵!
“最近这几天外面可有什么传言?”月迟落一笑,轻松转移了话题。
东方雪三天没回来,定是出了什么事,这外面多少也会有点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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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月迟落所料,一说到八卦,十七即刻兴奋的手舞足蹈:“外面传言南宫太子即将来访,听说这个南宫太子在南霖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月迟落揉揉眉心,打断她:“我说我们东方国,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传言!”
这种多事之秋,哪啥太子还来访问,该不会又一包藏祸心的政治家吧……
光是想一想,月迟落就觉得头疼。
虽然不用她应付,但万一皇帝老儿挑中了东方雪,那么她肯定也逃不了。
收起那眉飞色舞的神情,十七的焉焉的一笑:“有是有,可是…这传言还不知是真是假,我前儿个去打探的时候,人家对此时也都很忌讳……”
月迟落愣了愣,随即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听说……兵部尚书展大人,死了……”说这话时,十七的声音压的很低很低,眼睛还不时的偷瞄着,弄的外院几个丫鬟一愣愣的。
“怎么死的?”月迟落凝神发问,有点反映不过来这变故。
果然,这大婚就是帷幕么?
太子党与将军党,到底是谁动的手呢?还是东方雪另有安排……
十七咽了咽口水,吞吐道:“就是…不知道…怎么死的…才奇怪……”
月迟落了挑挑眉毛,隐约觉得此事不会那么简单。
东方雪是在大婚当天晚上出去的,那么肯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兵部尚书死法奇怪,更是死在四王爷东方雪大婚当夜,据说,还是在参加了四王爷的婚宴后的回家路上死的,这就更加深的一陈的遐想。
不过,这事恐怕还得等东方雪来了才能问个清楚,索性的是,东方雪并未让月迟落等太久。
东方雪来时已近戌时。
俊俏的轮廓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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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迟落迎着烛光望向他时,正好看到东方雪诧异的一挑眉头。
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惊异,仿佛看到了一件很另他意外的事。
那明明灭灭的烛火照应在他绝世的容颜上,勾勒出一抹虚幻。
恍惚中,月迟落觉得,那人…那容颜,虚幻到伸手一触就会灰飞烟灭。
是如此的不真实啊!
然而,他却偏偏靠的那么近,近到她清晰的感受到,他喷晒在她脖颈上若有似无,却不可忽视的气息,清淡而朦胧。
一如他的人,那般飘渺虚幻,可却又如此真实。
“落儿,在想什么?”他挑高眉毛,骨节分明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拿在手上反复把玩着,那双冰灰色的眸子中深羁如浩瀚的宇宙,唇边的笑意温润如玉。
此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他的语气——缱绻温柔。
那之前错看的疲惫与异样的情绪,仿佛一场笑话,讥诮着月迟落。
这个人,永远都不可能像他人展示他最真实的一面。
就连洞房那夜,清冷高贵的他,尊贵决然的孤狼。
也只是一晃而过,就象泡沫般虚幻。
“想你。”月迟落迎上他的目光,一双星钻般的眸子纯澈天真,仿若孩童。
东方雪一愣,随即唇边绽放出一抹兴味:“落儿,本王也甚是想你呢,简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说话间,他长长叹息一声,那刻意拖长的尾音,缱绻万千。
把玩着她柔软的发丝,放在鼻尖轻嗅了嗅,如空骨幽蓝般的清香,淡淡的环绕在他鼻翼间。
月迟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倒不知道,这人耍起嘴皮子来也一套一套的。
“你确定你不用先休息休息?”她忍不住叹息一声,准备等他休息过后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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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那人仅是垂下双睫,敛去眼中的万丈光华,而后,淡淡一笑,轻启薄唇,轻声吐出俩个字:“不用。”
好轻好轻的俩个字,带着浓重的鼻音,仿佛从鼻尖哼出来一般。
窗外已是一边漆黑,如墨的夜色在这样静溢的夜晚显的格外突兀。
窗外隐约还能听到风吹草动,与巡夜侍卫的脚步声。
那俩个仿若不经意提起的字,就这样消散在空气中。
过了许久,月迟落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仰头望着他线条一流的轮廓,问道:“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尽管知道好奇心害死猫,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问出心中的疑惑。
起码,对事情有了了解,她以后要做什么,或者发生了什么,也不至于一团慌乱。
而某些内幕,恰好只有东方雪这样的高层才知道。
至于要不要告诉她,那就完全取决于东方雪了。
“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本王会尽量满足你的求知欲。”东方雪抬眸瞥她一眼,冰灰色的双瞳映出她大的出奇的双眼,唇边的笑意,似笑非笑。
“兵部尚书展大人,可是你的人?”抽出那一缕被他把玩的发丝,月迟落的脸上笑意盈然。
东方雪望着她诧异的一挑剑眉,似惊疑她怎么会对这种问题感兴趣,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手指不动声色的收回道:“不错,难道落儿有什么想法?”
“想法倒是没有。”月迟落蹙着眉,摇了摇头,随即看向东方雪,语气认真严肃道:“东方紫与你一母同胞,并且手掌右翼军四十万,他是否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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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想直接问他,东方紫是不是也对那位置感兴趣,但随即又觉得自己犯傻了,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想来,这么隐秘的问题,即便问了也是问不出什么的。
东方紫与东方雪一母同胞,俩兄弟各掌左右翼大军四十万,反观太子东方翔手上仅二十万兵马,这就不难推测出,这帝都皇权三分,争来夺去也是在这三人之中。
如果东方紫对哪个位置没兴趣的话,那么就不难推测出兵部尚书展大人是被何人所杀。
左右皇帝也仅三位儿子,其他皆是女儿。
“阿紫对皇位没兴趣!”相对于月迟落的踌躇,东方雪答的肯定以及笃定,似乎并不忌讳对月迟落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这让月迟落心中好过了不少。
“阿紫没哪个心,说来还真讽刺,他的心愿一直是浪迹江湖呢。若不是父皇,他…也不会……”
末了,东方雪继续开口说道,语气却带着浓浓的嘲讽之色,说到后面近乎无声,言语中的阴霾让月迟落为之侧目。
皇帝独爱东方雪,更甚至把他宠上了天。
反观东方雪对皇帝反应淡淡,言语之中更是疏离冷漠,更别说似一般的儿臣那般讨好。
至于三王爷东方紫,几年前就已经主动请缨去驻守边疆。
甚至就连东方雪大婚都未回来,当然,也或许是并未通知她。
毕竟,他们闪婚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这一来一回的时间都不够。
“那上次刺客的事又是怎么回事?想来你应该很清楚吧?”月迟落转过头,一双如琉璃般璀璨的眸子定定的望向东方雪,不想放过他眼中任何一丝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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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没忘记,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虽说现在好了,但是,该讨的她绝不含糊。
尤其,宋芷诗哪个女人不简单啊!
先不说她太子妃的身份,就说她在东方雪心中的地位,怕是也不低……
月迟落不是没猜测过东方雪心中哪个人是谁,但猜来猜去,最终指向宋芷诗。
只是,东方雪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
直觉的,她觉得他不是那种会在乎宫廷礼仪的人。
而他,该会和她一样,是真正的掠夺者。
看到什么,就决计不顾一切的去掠夺。
如果不是,又为何对刺客的事只字不提呢。
那日的刺客,明摆着冲着他去的啊。
想来想去,月迟落也仅仅只是摸清了个轮廓,且,觉得越来越纠结。
她怕麻烦啊,真的怕。
相较于这些阴谋诡计,她倒希望直接给她一刀来的痛快。
而且,现在还不知道嫁给